掌印太監的廢公主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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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高度集中,另一支箭又很快射過來, 直直朝著她的脖頸方向。 銳利寒光一閃, 姜馥被用力顛下馬背, 脆弱脊骨撞于地面,棕馬被射進頭顱,在她身后倒下。 重物落地, 姜馥的臉被壓在地面上劇烈摩擦,脊骨痛得她冷汗直冒。 她的手指也跟著痙攣起來,強烈的痛楚使她面部有些扭曲, 她張大了嘴,發不出一點聲音,全身都密密麻麻地顫抖起來。 五六匹馬緊跟在身后停下, 頭戴黑斗笠的壯漢冷聲哼笑, “蹲了這么久, 終于逮到機會了,你們幾個,把她抓起來,帶回去給主上?!?/br> “你們,是誰?”姜馥強撐著,意識已經有些薄弱,抓握在地面的指節蒼白。 壯漢把她跟拖麻布一樣拉起來,扛在馬上,她的腦袋跟著墜落下去,露出脆弱的脖頸,僅剩的意識也跟著散去。 半夢半醒之間,她被人用力扇醒,嘴角的灼痛讓她半睜開眼。 一張精致妝容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帶著刻薄的輕笑, “賤人,你可終于醒了?!?/br> 袁婉后退幾步,華貴長裙半拖于地,姿態有些矯揉地趴在后面男人的肩上,艷紅的指甲有一搭沒一搭地揉捏,神色倨傲。 全身的酸痛讓姜馥抿緊唇瓣,她的手和腳被人用繩索捆縛,動彈不得,腰部像是失去了知覺,越來越麻。 細汗一點點從她額頭上滾落下來,姜馥握緊手指,指甲掐進rou里的疼痛讓她清明幾分。 窗戶毫無遮擋,明亮的光線從窗子外透進來,坐在身前的兩人肆無忌憚地掃過她,打量商品的眼神毫不掩飾。 她強忍著痛意,開口道:“不知陛下和貴妃抓我來有何貴干,竟能讓你們兩人同時出面?” 她聲音嘶啞,臉上還有尚未恢復的憔悴,沒有任何威懾力,處于完全的弱勢。 袁婉聽到她的稱呼,也讀懂了她語句里暗含的威脅,笑了一聲,眼里的蔑視更加明顯, “反正你今日也沒法活著出去了,做得干干凈凈,自是不會落任何人口舌,更何況——” 她沒骨頭似的歪倒在李牧的身上,慢條斯理地補充道:“——你跟那個閹人鬧成那個模樣,也是你咎由自取?!?/br> 袁婉眼里閃過恨意,被鞭子毒打的痛意仿佛刻進骨髓,她惡狠狠地上前,不解氣地照著姜馥的臉蛋又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腫脹的痛意在臉上散開,姜馥被捆綁著手腳,指甲刮摩的痛意讓她緊緊皺起眉頭,眼眶漸漸泛紅。 見她又擺出這副可憐樣子,當初牧哥哥就是這樣被她勾了魂,袁婉深知牧哥哥就是喜歡這款的,慌了慌,想要把她的臉打爛的意識更加堅定。 她掄起手掌,卻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手截住,李牧有些惱怒的聲音響起: “別忘了正事?!?/br> 袁婉被他推得一踉蹌,委屈登時升起,垂在身側的手握緊,隱忍著不再開口。 李牧蹲下輕挑起姜馥的下巴,臉上又表現出了以前對她的溫柔神色,輕輕擦去她眼角的眼淚,道: “馥兒,朕知道當初對你有愧,看在往日情分上朕一直不對你多作追究,還留了你一命,你可不能不知恩圖報啊?!?/br> 他做出深情款款的樣子,仿佛他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手指繾綣地摩搓著她細嫩的臂膀。 姜馥強忍住內心的不適,逐漸鎮定下來,眼淚卻掉得更加洶涌,聲音弱弱: “所以陛下想讓我報什么恩呢?” 大眼睛輕靈通透,瑩瑩淚光,讓人如何不憐惜。 心里那點欲念再度被勾起,李牧突然改了主意,欲蓋彌彰地咳了咳,道: “你父親死前,可有托付什么東西給你?” 李牧微蹲著身子看著她,眼里的威壓不言而喻,居高臨下,并沒有想給她松綁的意思。 指甲再度掐進rou里,逼得姜馥又掉下好幾大滴淚來,她哭得眼睛鼻子紅透,聲音囁嚅不清,李牧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他湊近了一點,聞到了她身上軟軟的香氣,頓時身子骨都酥了,想也不想地就要給她松綁。 那繩子摩擦的骨腕里隱隱透出紅痕,可憐極了。 一只手剛解脫,姜馥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一旁的袁婉站不住了,得體的臉現出裂痕,沖上前來阻止。 “牧哥哥,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br> 李牧被這么一打岔,理智回籠大腦,姜馥趕緊縮回那只被解放的手,趁勢向前挪動了幾分。 溫熱的氣息呼在李牧的脖頸上,他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整個人哆嗦了幾分。 他從來沒有見過姜馥這個樣子,她一直都是孤高的、自持的,連手也很少讓他牽。 鬼鬼作祟的勝負心壓過了剛剛回籠的理智,他的眼里帶上興奮,急吼吼地幫她把捆縛的繩索都解開來。 一解開,他便熱切地貼上她,卻被她的一只手擋住。 姜馥的胃里滾滾作嘔,眼下的形勢讓她不得不這樣做,可她沒有忽略他的關鍵詞。 她眼睛微轉,眼里流光閃動,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使周身的血液活絡起來,但腰部的疼痛還是讓她有些寸步難移。 冷汗從下巴滑落下來,她嬌嬌地笑起來,只是搖頭。 李牧色心大動,哪管得上什么正事,嘴里調笑著,“——馥兒什么時候想起來都可以”,一邊把姜馥扔上大床。 姜馥被慣性拋起,敏銳地感覺到了身下的異樣。 一個方形物體正在被子下。 她挪動了幾下,那個方形物體的大小與那幅失竊的畫像極為相似。 姜馥心臟狂跳起來,手指向被褥下伸去。 李牧看見了她反復游走的手指,只當她是在調情,一把抓握住那只小手。 可怖的紅痕刻在腕骨上,紅白相間,倒添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牧哥哥,你在干什么?” 袁婉氣瘋了,從剛剛開始事情的發展就開始不受她的控制,她氣得渾身顫抖,身體僵硬。 “她不知道,你就趕緊殺了她??!” 尖利的女音幾乎將她的耳膜震破,命令式的口氣無疑是在挑戰李牧的君威。 眼里劃過一抹暗色,姜馥的手如愿被松開,李牧起身,怒氣騰騰地一巴掌將袁婉掄倒在地。 姜馥抓緊時機,在被褥下探到了那個方形物體。 手上的觸感告訴她,這就是她失竊的那幅畫像無疑。 她又挪動了幾分,將整個身子覆蓋其上,方便動作。 等李牧再回身過來的時候,姜馥已經把那幅畫放進了袖子里。 李牧色瞇瞇的,眼睛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千思萬想的身體此刻在他身下,他貼下來,想去親她。 姜馥知道她最后的利用價值恐怕就在這了。 她拿手擋住李牧的嘴,嘴巴在他脖頸呼氣,試探性地問道: “我父親他......” “馥兒,說句實話,這事也不怪朕,你爹他那時候就病懨懨的,后來還感染了瘟疫...朕也是為你好,你身子嬌弱,萬一感染了...” 那死老頭子的身體素質還不錯,他讓人收集了那么多病老鼠放在他床底下,他半死不活的,就是不死個痛快,他買通了婢子,在他飯食里下了藥,才成功把他弄死。 他費盡心機把他的寢殿一把火燒了,沒讓病毒傳出去,結果又弄出個什么遺詔來。 想到這,李牧的眼里涌出些戾氣,急需降降火,也不再跟姜馥多廢話,按住她的手腕就往她的脖頸親。 細嫩軟滑的女兒香涌入他的鼻尖,他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張開來,拽住她肩上的衣服往下拉... 大門在此刻被人一腳踹開,凜冽的寒氣撲進來,帶著陰冷的殺意。 李硯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右腿的姿勢極為怪異,隱隱透出血色,面上的焦急在看到床上兩具疊在一起的身子后變得陰沉。 原本憋悶難受的胸口更加悶痛起來,握住劍的指節泛白。 姜馥下意識地推開李牧,眼里閃過慌亂,這看在李硯眼里就是默認。 他立在門口,像是一口沉重的鐘,散發著經年陰暗的氣息。 劍尖摩擦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凄厲聲。 他的視線緊緊落在她的臉上,再落到她手腳腕骨的紅痕上,最后落在她凌亂的衣領上。 她心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她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他,但一想到他親手在她眼前把她父親燒掉,那般殘忍地把她蒙在鼓里,她抿緊唇瓣,并不想為眼前的情況解釋。 李硯抬起頭來,黑如點漆的眸子里印刻著她的小臉。 兩人在對望中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喲,這不是掌印大人嗎,你可千萬別誤會,朕只是召她談談事,你夫人完好無損的呢?!?/br> 李牧整了整自己凌亂的衣擺,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姜馥,鄭重說道。 那同樣凌亂的衣擺就在他的面前。 一語激起千層浪。 良久,李硯似是笑了聲,那把劍又在地上拖起凄厲的聲響,高大的身形轉過頭去,一瘸一拐地離開。 第38章 晾著 他的背影蕭瑟, 但姜馥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她緊緊捏住袖子里的畫像, 爬起身來。 李牧坐在一邊,眼神在她與李硯之間流轉, 嘴唇勾起, 顯然并不準備放過她。 “馥兒, 你看他都走了,不如我們繼續?” 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在她身上橫掃, 李牧笑得色氣, 意有所指。 袁婉倒在一邊,臉上的巴掌印腫得老高, 昏死了過去。 被他這么一說,姜馥心里的那股惡心勁又滾滾翻上來。 她昏迷中迷迷糊糊聽到的刀劍聲想必就是狗皇帝派過來的人, 李硯也不告訴她。 思及此, 姜馥強忍住心中的惡心, 彎了彎唇,一臉無害模樣, “不知陛下為何對父親的事如此在意, 可否告訴馥兒,馥兒也可為你分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