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226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土地里[1950]、被狠戾侯爺占有之后(重生)、掌印太監的廢公主、替嫁、重逢[娛樂圈]、我好弱,我裝的、玫瑰私藏(都市 1v1 )、關鍵詞(先婚后愛)、至死靡它(兄妹 1v1養成H )、暗燈(校園1v1h)
怎么可能? 他腦袋亂糟糟地想著此事,又覺得此事并非全無可能。他雖然不問朝政,可朝堂上的大事變化他也有所耳聞。 其中最大的一件事莫過于太子監國,而當時給出的原因是陛下忙于國事心力交瘁,需要靜養。 有些事情不去琢磨倒是罷了,一旦帶上有色眼鏡去想,是很值得人懷疑的。 司月看著沈蘭息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已成,不動聲色道:“您這邊若是有什么消息,還請您知會我一聲?!彼淖藨B虔誠,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沈蘭息不語,還在想事。至于知會不知會司月的,他倒是沒有太多想法,只是純粹地不想搭理他罷了。 司月察言觀色,哪里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于是低眉順目地同他解釋道:“過去向陛下求娶周女郎之事非我所愿?!?/br> 沈蘭息聞言倒是終于有了動靜,抬眸睨他。 “我在太苑求學期間全仰仗周女郎對我多加照料,我才能有所學。我對周女郎珍重敬愛,卻是并無男女之情的?!鄙婕爸芤?,沈蘭息聽得認真,“當日事出突然,一開始我只想到周女郎千萬不能嫁給崔驁,不然她這一生便毀了。而您對周女郎有意,性格也好,我這才想著讓您去試上一試。若您能娶了周女郎,那實在是皆大歡喜的事情?!?/br> 沈蘭息聽他所言并不能判斷出什么來,也不好說信與不信,總之聽上去是還算挺通順的解釋。 “后來得知太子殿下也在,我這才急匆匆地趕去?!彼驹碌吐暤?,“我怕諸位爭搶周女郎反而引來陛下不快,讓陛下生出殺心,這才冒險入內求娶,給陛下一條退路?!?/br> “退路?”沈蘭息不太能夠理解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并不知道司月口中的退路是何用意,但前面所說卻都是聽懂了的。 他深深感到后怕,因為細細想來,他父皇的確是能做出在幾人爭搶之下一怒殺了周寅之事。他父皇當日也那么說過。 “是,退路?!彼驹聸]有絲毫不耐煩,倒是悉心為他解釋,“我畢竟是外人,終有一日要離開大雍,若我求娶周女郎陛下松口,她最后定要跟我一同離開大雍。一旦周女郎遠離大雍,便不會讓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再為她爭奪,算是一條退路?!?/br> 沈蘭息不由覺得他所言是有兩分道理。 他倒不是不知或許司月有夸大其詞之嫌,但當時司月的所作所為也的確是給了阿寅一條生路。 所以沈蘭息最后還是道:“多謝?!?/br> 司月慚愧:“可我所作所為還是對不住殿下,抱歉?!?/br> 沈蘭息雖然勉強與他化解心結,但要他笑臉相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沖著司月這份虛無縹緲的人情,他勉強道:“我會去一探究竟,若有了消息會知會你一聲?!?/br> 司月看似無比感激:“多謝殿下?!?/br> 沈蘭息沒多留人,司月也識趣,自行離去。 待司月離開,沈蘭息立刻問身邊伺候的宮人:“可有此事?” 宮人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最終道:“是有這樣的傳聞?!?/br> 沈蘭息頓時六神無主。 而司月從沈蘭息那里離開后卻并不是直接回宮,而是向沈蘭亭那里去了。被送來大雍這些年他幾乎沒有與沈蘭亭單獨相處過,這位宮中艷麗的長相以及她張揚恣意的性格都讓他聯想到他所在的現實社會中那些難搞的女人們。 他對之敬而遠之,但眼下又不得不利用她來獲取一些信息。 只做面子工作,司月自信自己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沈蘭亭聽聞司月登門求見之事倒是好奇他所為何事,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八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倒不知有什么事需要他親自前來的。 她并未猶豫,令人傳喚入內。 “公主殿下?!彪m然身份相當,司月見人依舊微低了頭,以示尊敬。 沈蘭亭對他向來低姿態的行為都不大適應,不免皮笑rou不笑地抽了抽嘴角,虛與委蛇道:“客氣了,請坐?!彼m然身份尊貴,卻并不盛氣凌人。況且女郎們常說司月不大對勁兒,她都是放在心上了的,并不會因為生活安逸而有所疏忽。 司月對待沈蘭亭則不像對待沈蘭息那樣裝模作樣,她是個聰明人,過多掩飾在她面前反而容易露出破綻,所以有話他就直說:“我此次前來是有事相問,還請公主為我解惑?!?/br> 沈蘭亭微壓眼睫,意味不明地笑起來:“究竟是何事需要殿下親自來問我?” 司月直言不諱:“宮中傳言,不知殿下可有耳聞?” 沈蘭亭立刻就明白他說的是哪件事,她一直覺得此事荒唐,而這樣荒唐的事能傳遍宮中,其背后定然不簡單。她雖然不擅長政治,但卻擅長自保。 無論是哪些人之間的博弈,沈蘭亭都不想參與其中。 這件事最差就是她父皇確實如傳言所說的那樣,駕崩了。她的確會為此傷心一陣子,大雍也會為此亂上一陣子。但日子總要往前過的,天塌了還有她大皇兄擋著,她只不過是從無憂無慮的公主變成了無憂無慮的長公主。 “宮中傳言可多了去了,你說的是什么傳言?”沈蘭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問,心中琢磨起司月究竟是何用意。 想到這些她的確是頭疼的。若是阿蘊她們還在宮中就好了,她就不用動腦子去算計這些。 司月抿了抿嘴,認真開口:“事關陛下的那道傳言?!?/br> 沈蘭亭沒想到他竟然要問到底,一時間十分無言。她顯然已經表現出對這件事情的回避,不知他是看不出來還是一定要問清楚。 “事關陛下,茲事體大,我也不知道啊?!鄙蛱m亭慢悠悠地說道,總之她決心不參與其中,事情就不會波及到她。 “您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若您不知,只怕宮中也沒旁人知曉傳言是真是假了?!彼驹履贸鐾瑯拥恼f辭同沈蘭亭說起來,“若非事關我回烏斯藏國,我也不會來此處叨擾公主。陛下的太極宮外如今被太子殿下用守衛重重把控,不許任何人進出。我雖然已經與陛下辭行過,但將要離開,于情于理都該與陛下再見一面,好感念他這些年的愛護……可太子殿下如此,倒叫我不能,我只想從您這里聽個準信兒,陛下可是真的……” 沈蘭亭聽得頭大,不過也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還算合情合理的理由,但她也著實沒什么辦法。她對他無法辭行深表同情,但并不打算幫他什么。 于是她整理神色,端出一副痛心萬分的模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此事我當真不知,幫不上你什么,實在很抱歉。父皇那邊無召我是不能去的,至于你說的這些我屬實有所耳聞,但是真是假我也不知……若是真的,我該怎么辦?!彼f著說著假惺惺地貌似要垂淚,說了半天她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要幫忙打聽一把的意思,反而需要人去安慰開解。 司月難得沉默。 他的系統在他腦海中沉默,片刻開口:“沈蘭亭的確不好搞,你做的事太冒險了?!?/br> 不用系統說他也知道要從沈蘭亭這里突破幾乎沒戲,所以他最終深深地看向沈蘭亭道:“傳言不可盡信,公主可以放寬心些?!?/br> 沈蘭亭頓時收斂淚意端出微笑看他:“這話我也送給王子殿下?!睂嵲诤軙馊?。 司月并沒有流露出任何負面情緒,依舊很溫和地點點頭:“既然公主也不知傳言真假,我便不多打擾,先行告退了?!彼@示出十分的體面,叫人不好說些什么。 沈蘭亭在心中輕輕舒了口氣,總算將這多事之人送走。她忽然轉念一想,很鬼使神差地問道:“若是真的如何?是假的又如何?” 司月本已經轉了身要離開,聞言雖然并未回身卻停下腳步開口:“若是真的,我自然要在此為陛下盡過心再離開。若是假的,便是陛下不見我,我也走得安心?!彼幕卮鹱屓藷o從挑剔。 沈蘭亭略瞇了眼,最終貌似很是感嘆:“王子殿下這份心意讓我也自嘆弗如?!?/br> 司月笑笑:“公主過謙,我告退了?!?/br> 不是他不與沈蘭亭計較,是大雍大廈將傾,一朵溫室中的嬌花能有什么好下場? 沈蘭亭這條路雖然沒走通,但還有沈蘭息那條。 而得到答案是必然結果,司月該為后路打算。他回到宮中特意修書一封送去謝家,信上寫他將要啟程回烏斯藏國,日后可能不見,希望離京前能與周寅特意見上一面,并約定了時間地點。 他自信最后一面周寅一定會來見他,而這就已經夠了。 他并不是要與周寅告別,他會在那天帶她走。 無論她愿意與否。 第281章 傳言迅速在宮中布散開又被壓下, 怎么看都是很有貓膩的樣子。戲已經做足,只等人上鉤。 沈蘭玨并不知道父皇的計劃奏不奏效,也不知道幕后那人究竟隱藏到什么程度, 會不會上鉤, 他理智到近乎冷酷地按部就班進行著父皇的計劃。 他忽然開竅, 父皇走后大雍便只有他了,他必須要肩負起整個大雍, 所以接下來任何事他都不能出錯。 不然辜負父皇, 也辜負大雍。 沈蘭玨頗有耐心地等著愿者上鉤, 然而這些天宮中平靜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人人都仿佛失去了好奇心。倒是也有零星的低等宮人前來打聽過消息,皆無功而返。 即使這些宮人真是有心之人, 也不過是小魚小蝦。有能力獲得大雍軍機并傳遞出去的戎狄內應顯然不會是什么微末宮人,所以沈蘭玨并未輕舉妄動見著小魚小蝦便下網撈捕,依舊按兵不動。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一個有身份的探聽者不是別人, 正是他的三皇弟,沈蘭息。 這完全不在他的預想范圍之內, 也完全沒做好如果沈蘭息前來打探消息他該如何應對的準備。 因為以他這個皇弟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表現,他絕不可能對此事感興趣,他甚至不該知曉此事。 而沈蘭息又的的確確地前來詢問。 沈蘭玨感到頭疼, 卻還是親自見了沈蘭息。盡管他完全不信沈蘭息會是戎狄的內應, 但還是需要見他一面, 哪怕是為了向他答疑解惑。 在沈蘭玨心中,他是一直對不住這個皇弟的。尤其是在父皇為他與阿寅賜婚之后。 可惜感情之事不能相讓, 不然他會盡力滿足沈蘭息的需要。 整理情緒, 沈蘭玨令人進來。 沈蘭息見沈蘭玨也是渾身不自在, 這是他的大皇兄, 同時又是阿寅未來的夫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對于沈蘭玨繼承大統他一直沒什么意見,他深刻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料,所以也沒升起過爭位之心。但對于阿寅要嫁給大皇兄這件事,他實在是嫉妒了。所以如今怎么面對沈蘭玨,他都覺得不大自然。 “三皇弟?!鄙蛱m玨心平氣和地叫道,無論他作為太子還是作為大皇兄都無比稱職。 “大皇兄?!鄙蛱m息別扭歸別扭,他和沈蘭玨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尤其是他還在覬覦著別人的“妻子”,更是心虛無比,自然也不敢給沈蘭玨甩什么冷臉。 “父皇之事……”沈蘭息開門見山,他著實是個不會虛與委蛇的人,“我聽說了?!?/br> 他看向沈蘭玨,有話直說:“是真是假?” 沈蘭玨毫不意外他的直白,這的確是他三弟的性格。他揉了揉額角溫聲道:“是有此事,不過沒想到你會過問。我如今還不能向你說起此事究竟為何,但父皇無事?!比羧值夷懿叻创笥旱娜首觼碜鏊麄兊膬葢?,那的確是大雍無能,他們技高一籌。他并不想欺騙沈蘭息,但也不能說得太多以免暴露計劃,只能告訴他父皇暫時無事來安他的心。 沈蘭息略一聽便知道茲事體大,他并不想知道背后父皇與大皇兄的目的是什么,得知父皇無事他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于是嚴肅點頭:“那就好。我本來也是不知此事的,只不過司月他將要離開大雍,父皇這樣他也不好辭行,所以才來一問?!彼秸f聲音越輕,到后面完全聽不見了。 “你說什么?”沈蘭玨沒太聽清他后面含含糊糊說的什么,重新問了一遍。 “沒什么?!鄙蛱m息不想再說一遍,選擇閉嘴。 沈蘭玨心中閃過一絲異樣,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沒能抓住。靈光一過再想抓住就很難了,他看著沈蘭息心中又忽然難過,親兄弟的血脈在此刻發揮作用。他張了張嘴,低聲道:“但是父皇的身體的確不大好了?!?/br> 沈蘭息沒想到沈蘭玨忽然會突然說上這么一句,原本他都打算轉身走人,卻因為這句話被釘在當場。細細密密的莫名其妙的悲傷涌上心頭,讓他猝不及防。他不知說什么好,原本也不是會關心人的性格。但父皇驟然身體不好這件事還是讓他十分意外,他不知道說什么好,卻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需要說些什么。 “為什么?”沈蘭息呆呆問。 沈蘭玨深吸口氣,重新變得理智:“如今我還不好告訴你緣由……”他更加確信沈蘭息才不會與戎狄有關。 他這么言語一般人顯然會對皇上如今的死活有所懷疑,但沈蘭息不然,一直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他說什么,他便信什么。盡管他們兄弟關系平日里不算什么密切,但只為著這份信任,沈蘭息也不會是什么jian細內應。 “……那便日后再說吧?!鄙蛱m息向來很體諒,不方便問的絕不過多追問。 “好?!鄙蛱m玨也不欲再多透露什么,二人作別。 既然沈蘭息這里都來問了,他也該囑咐蘭亭等人不要多問,以免再打草驚蛇。而他心中確確實實是壓著一件什么事,就在方才三皇弟說話時意識到的,然而這會兒細想卻又想不起來,只有種患得患失的情緒縈繞。 無法,他只能暫時將事情放下,先去解決手頭上的問題。 距司月上回來過已經半月時間有余,沈蘭亭心中毫無波動,根本不可能將自己送入漩渦中攪和。她非但不將自己置身險境,一并嚴加勒令宮人不許參與打聽,玉鉤宮人人自覺,保持低調。 只不過沒想到她都這樣謹言慎行,大皇兄還能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