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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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神色不變,只平靜說:“今日是周女郎生辰,我是方才剛知道此事,因而準備倉促,送幾箱藥材權當生辰禮,還請周女郎莫嫌棄?!?/br> 周寅受寵若驚,輕聲道:“周寅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嫌棄?!?/br> 鹿鳴看上去并不是很動容,只微微頷首,看上去不冷不熱的。 慕虎館送藥材的車從謝府庫房出來時途徑謝琛的院子逗留片刻,車上放藥材的大箱重新被填滿,向著府外行去。 而馬車之上,沈蘭息與司月相對而坐。 司月試探叫道:“三殿下?” 沈蘭息瞥他,未置一詞,只用眼神問他有何貴干。 司月問:“您打算怎么辦?” 沈蘭息微怔,看著他問:“什么怎么辦?!?/br> 司月不知他是故意不說給自己聽而刻意裝傻還是真沒有頭緒,所以將話說得更明白些:“若崔小將軍向陛下請求指婚,您怎么辦?” 沈蘭息定在原處。 司月趁熱打鐵,在沈蘭息面前他并不怕暴露許多,道:“我觀您是喜歡周女郎的,您便甘心就這么將她拱手讓人?” 沈蘭息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他并不知道自己表現得如此明顯。 司月不知道他摸臉是個什么意思,對他的舉動無言。這位大雍的三皇子殿下舉動時常讓人無法理解,是有那么些奇怪在身上的。他無法理解沈蘭息此時的摸臉,也不知道他對此事究竟抱有怎樣的想法,不知道他要不要爭。 若是沈蘭息不爭,司月忽然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沈蘭息爭,只會更方便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了。 試問一個讓他兒子與寵信的臣子都相爭的女郎他會如何對待對方? 若是司月,他會將此事暫且擱置,過了幾個月后再尋個名頭,讓那女子香消玉殞了。 畢竟將那女子賜給誰都讓其他人不滿,因而還是讓之死了為好,這樣就不必引起諸多紛爭,前朝后宮方能穩定。 司月覺得若自己去爭,反而是為皇上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 他作為異國王子,在大雍還算有些地位。若陛下賜他大雍女子為妃,也是上國開恩,很名正言順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將要從大雍離開,將周寅賜給他后周寅也會隨他離開大雍,去往烏斯藏國。 如此一來很輕而易舉順理成章地就能將周寅打發走。 若是周寅死了難免刻意,何況還有個崔驁。周寅若是死了,他不發瘋都不可能。 何況只要皇上沒有立刻下決斷,只要稍過幾日,賜婚之事便不會再被提起,因為大雍要焦頭爛額了。 司月越想越是,心中有了決斷,也不在乎沈蘭息是怎么想的了。 沈蘭息卻在這時候又開口:“你說我該怎么辦?” 司月看不出他的心思,更覺得他性格古怪,因而選了最穩妥的回答:“臣不知?!睘跛共貒谴笥旱母綄賴?,他為表謙虛自稱為臣也是很說得過去的事情。 沈蘭息于是又沉默下來,雙目無神,也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兩人就這么無言靜坐,各有心事。 崔驁騎馬入宮,自是比其他人要快上不少的。一入宮門,他將戰馬交給宮中內侍,就急吼吼地問:“陛下現在何處?我要去見陛下?!?/br> 前來接引他的內侍一看就是宮中的老人了,很會打機鋒,也是受了陛下授意拖一拖這位崔小將軍,磨一磨他的銳氣。 “將軍一路回來辛苦了?!崩咸O說道,卻并未回答崔驁的問題,“您這樣風塵仆仆,我先帶您去沐浴更衣,您也好再見陛下啊?!?/br> 崔驁想說什么,究竟忍住。如今他已經人到宮中,倒也不差臨門一腳。既然他有事向陛下相求,自然是要給陛下留個好印象才是。 因而崔驁不耐地抿了抿嘴:“你來帶路?!?/br> 老太監“哎”了一聲,又心說崔小將軍在軍中歷練多年果真長進不小,如今已經是很能耐得住性子的人了。 他這么想著又道:“陛下正與諸位大臣商議災民的安置之事,還需要些功夫才能見您,奴才這才帶您去梳洗一番,也免得您等得無聊?!彼舴讲畔日f這些倒也使得,之所以后說就是看看如今崔驁究竟是什么樣的性格。 崔驁口中僵硬地蹦出幾個字:“多謝公公?!?/br> 老太監更驚訝了,他竟然還學會道謝了,了不得!想來陛下得知此事也是要欣慰的,崔小將軍有執掌一軍之風了。假以時日成長,更是勢不可擋的,這才不辜負陛下的期待。 崔驁被領著去泡熱湯之際,沈蘭玨與沈蘭息的車架也到宮中了。 沈蘭玨直奔御書房而去,沈蘭息與司月從馬車上下來,各自作別。 司月本想再探探沈蘭息的口風,然而看著他那張冷臉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他與沈蘭息告別,先回自己那里去。 御書房自然是要去的,只不過不是現在去。要等事情發酵,到了最高的那一個點兒,皇上最頭疼腦熱的時候去。 這樣皇上為了找個出路,將周寅賜給他的幾率才最大。 而沈蘭息則是哪也沒去,就站在原地吹冷風。冬日寒風凜冽,空氣中飄著塵土,對于沈蘭息這樣先天不足的人來說連呼吸都很費勁。 他腦海中一時想著周寅,一時又想著崔驁要去請陛下為他二人賜婚,整個人暈暈沉沉不說,心理壓力加上身體上的壓力,他像是正在一場噩夢之中,被夢魘魘住,正處于要發病的前兆。 他幾欲倒下,卻又忽然靈光一閃。 不成,他不能眼見著阿寅嫁給旁人。 他要爭一次! 第265章 皇上正在御書房中, 并沒有接見什么大臣商討災民安置之事。那只不過是他用來阻止崔驁立刻來見他的理由罷了。 無論是對什么樣的大臣,皇上都會時常刁難他們一番,并不會讓他們很順利地見到自己。他們是臣子, 他是帝王, 他哪能讓他們事事稱心如意?只有時常給他們些小刁難, 他們才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僭越。 御書房中龍涎漾漾, 香燭懸燈。 皇上烏發間白, 像上了層室外的寒霜。這些年來大雍天災人禍不斷, 他cao勞國事一下子蒼老許多。況且他不止cao勞國事,什么都要機關算盡。 彼時他一面批閱奏章,一面聽下面人稟報。 “……崔小將軍這會兒已經跟著副總管去沐浴了, 他是先去的謝府為周女郎過生辰,這才又回來的。他一回來,太子殿下還有三殿下都回來了。太子殿下正往這里趕, 三殿下還沒什么動靜。還有司月王子,是隨三殿下一起回來的, 這會兒應當已經回宮了?!苯l軍向皇上稟報著,不敢抬頭看人,恭謹至極。 皇上一言不發, 也已經停筆不再批閱, 只是盯著奏折看。片刻他才淡淡開口:“我知道了, 退下吧?!?/br> 禁衛軍這才松一口氣,退下。 皇上猜測到什么, 卻始終有些不可置信。他眉頭深擰, 問身邊的大太監:“你說, 太子向這里來, 所為何事?” 大太監滿頭冷汗,恭敬答道:“奴才不敢胡亂揣測?!敝慌沃约赫f了這話后陛下可以放他一馬。 “有什么不敢?孤讓你說?!被噬侠淅涞?。 大太監不敢再找借口推辭,只道:“或許有什么朝堂要事來詢問陛下建議?!?/br> 皇上輕嗤一聲道:“孤看不是?!?/br> “這……”大太監這么“這”了一聲沒敢再接話,他也是有所猜測,只不過不敢真說罷了。 太子殿下這次來恐怕不是為了國事,而是為了私事! 皇上恐怕也是這么想的,不然也不會讓人今日一直盯著幾位殿下。因為三皇子喜歡周女郎是板上釘釘的事,既然三皇子喜歡,那么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可能喜歡?那位周女郎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有著怎么樣的風采?大雍優秀郎君盡在此處,卻都為她所傾心,當真是一般人不能及。 大太監思索也沒思索多久,門外便傳來通傳。 “太子殿下求見?!?/br> 大太監立刻眼觀鼻鼻觀心,靜待皇上吩咐。 皇上將筆一擱,坐起身來:“叫他進來吧?!边@下也不用猜測太子所來為何,人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沈蘭玨在守門太監的指引下入內??v然他來御書房已經千遍萬遍,然而這次來依舊讓他忐忑不安。他這次不是為了朝堂大事,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阿寅。他不知道自己一會兒提出請求后父皇反應如何,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做。 唯一值得人欣慰的是他比崔驁早來一步,然而這也不是十分令人欣慰的事。 他不信父皇對此一無所知。 懷著各種想法,沈蘭玨到御案前下跪叩首:“拜見父皇?!?/br> 皇上不動聲色,什么端倪也未露地輕應一聲,很平和道:“起來吧?!?/br> “是?!鄙蛱m玨默默起身,站定。 皇上不作聲,靜靜在奏折上以朱筆書寫,書房中頓時只有紙筆接觸時的沙沙聲。 沈蘭玨也同樣不曾開口,像是還在腦中措辭。 兩人都沉默,倒是讓大太監有些提心吊膽的忐忑。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只怕是不開口則已,一旦發聲了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二人都極有耐心,時間在沉默中變得綿長。 皇上有的是時間等,沈蘭玨卻不是,他需得在崔驁來之前將心意陳明,最好能讓皇上直接將賜婚旨意放下。 所以最后還是沈蘭玨先開口:“父皇?!?/br> 皇上聽到他出聲,面上什么都顯示,心中卻生出一種壓制成功的自得來。兒子始終是兒子,老子始終是老子!皇上很不文明地想。 “嗯?”他應了一聲,看上去并不是很將太子的話放在心上,只是隨口應之。 沈蘭玨重新跪下,終于換來皇上一瞥:“這是做什么?” “兒臣有事相求,懇請父皇答應?!彼樯钜馇?,說得誠懇無比,至少他這副低姿態還是成功讓皇上覺得還不錯。 皇上也不批閱了,只捏著朱筆坐在椅子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俯首帖耳的沈蘭玨問:“何事?” 沈蘭玨開門見山,直抒胸臆:“兒臣對謝都水使者家的周女郎有意,請父皇成全?!彼f罷將頭埋得更低,顯示出萬分誠服的樣子來。 大太監默不作聲地深呼吸一下,盡量不惹人注目。 竟然真是為了那位周女郎來的。 沈蘭玨繼續加碼:“父皇曾向我承諾,若我日后有心儀之人便會為我做主。如今兒臣已經有了心愛的人,還請父皇……按照之前所言?!?/br> 皇上想起自己是曾答應過太子這么回事,不過這事早被他當時拿到賑災款項之事的喜悅給掩蓋,后來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太子竟在這時提起。 實在是叫他難辦。 他先答應了崔驁要將周寅賜給他,如今沈蘭玨又拿他的承諾讓他將周寅賜給他,皇上確實是僵住了。 兩個人都是他答應過的,這會兒都要他履行諾言。 周寅只有一個,他該做誰的主? 皇上料到太子來可能是為著周寅,原也想好了對策,那就是拒絕??傊菍⑸蛱m玨從小委屈到大的,也不差這一回。但他拿承諾說事,皇上就覺得不大好辦。 畢竟他答應的事,這會兒總不能改口,讓沈蘭玨換個要求吧? 何況此事說小事也著實非小事。二人因著這件事對上,又都有他的承諾,他其實并不該再如過去那樣偏向崔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