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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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息俯瞰下方, 并沒認出那人是誰, 也不覺這道身影十分眼熟, 只是敬佩這人在困境之中人人自危時還愿意將自己那一份口糧讓出來,實在胸懷大愛。兼又聽阿寅動了憐惜之心, 不由想哄她開心:“我去叫人幫一幫這位好心腸的?!?/br> 周寅抬眸看他, 微微一笑:“你是好人?!?/br> 沈蘭息面色一瞬間不自然, 沒想到自己不過一句話就能得到她這么高的評價。他雖不通政事,卻也有慈悲心,見下方受苦的蕓蕓眾生雖不能全然感同身受, 卻也同情他們,不免唉聲嘆氣:“可惜我力有不逮,不能讓人人得到幫助?!?/br> 周寅伸出手, 目光卻沒離開城墻之下,只是準確的用手找尋到沈蘭息的腦袋, 輕輕摩挲兩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br> 沈蘭息面色飛速漲紅起來,完全無暇顧及她究竟在看什么。他四下相望,間無人跟隨后雖然松了口氣, 但更感受到一陣沒由來的失落。城墻之上并無守衛, 因他要帶周寅上城樓上看景, 所以暫時將人都遣散,沒人瞧見這一幕。 他赫然想起什么, 臉越發紅了, 最后聲音細若蚊蠅問:“你上一次……” 周寅看他, 雙目清澈:“什么?” 換做平常沈蘭息被她這么問已經要搖頭說“無事”了, 可他對接下來要問的事情十分執著,一定要知道個究竟的,所以還是問到底,只是在周寅面前他永遠無法硬氣起來,所以語氣十分和緩:“上一次,在東宮?!彼谥芤媲罢f出“東宮”兩個字后已經是用盡很大的勇氣。 周寅望著他,在微暗的天光下她黑黢黢的眼瞳幽深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能將人魂魄吸走一樣。直到她眨了眨眼,沈蘭息才感到自己重新有了“感覺”。 “在東宮,怎么了?”她很平淡地問,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要問什么。 而沈蘭息也被她這個態度迷惑,她的神情看上去太過自然,像是完全想不起來她對他究竟做了什么一樣,因而讓沈蘭息也不由不思考那日在桌下之事是否只是他的幻覺。 如果他對阿寅的愛意到了如此地步,他真的要羞憤致死了。 周寅靜靜注視著他,眼見著他臉要紅炸了一樣,終于大發善心地開口,帶了笑意的:“我記得的?!?/br> 不是幻覺。 沈蘭息松了口氣,不是幻覺,不是他齷齪,不是他自作多情。 他旋即委屈無奈地看向周寅,意識到她方才是故作不知,刻意嚇他,屬實淘氣。 周寅望著他問:“怎么了?” 沈蘭息被這一問問得失語,要說怎么了他也說不出來。如今他已經知道了的確是她所為,還想再知道些什么呢? 心里另一道聲音催促他去問阿寅為什么要這么做。 可是沈蘭息并不想問,他沒自信,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得答案。阿寅在他心中是世上最心善的女郎,可是他心中一直知道不是全然如此,但卻不愿意深想。她在他面前是什么樣子的,他便喜歡她這個樣子。無論她是什么樣子,他都喜歡。 但他不知怎的還是問出了口,聲音輕得自己都不太能聽得清楚。 “為什么那么做?”他問,聲音被吹進風里。 周寅實際上聽清了,卻還在與他調情:“你說什么?”她的調情實際上只是她單方面說明沈蘭息罷了,這么多人數過來,他才是最為純情的那一個。所以對他做什么都需要徐徐圖之而不是一蹴而就。索性她的耐心向來是最好的,可以陪他慢慢來。 沈蘭息每說一句話都要強烈地掙扎一會兒,全然不似她這樣如清風拂山崗般巋然不動。他艱難地再度開口:“為什么那么做?” “怎么做?”周寅沒再看他,轉過頭去看向城墻之下,早已經不見沈蘭玨的背影。她便看向萬千貧苦大眾,沉沉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沈蘭息被她逼得無法,卻又根本不能啟齒她究竟做了什么,至多說出兩個字:“用腳……” 周寅粲然一笑,也不逼他說得更多,只道:“不可以嗎?” 沈蘭息氣勢一下子弱了,說道:“……自然可以?!?/br> 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譬如“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之所以這么對我是因為對我有意嗎”之類的話。她愿意對他這么做實際上已經是某種對他的賞賜了,他怎么敢奢求更多呢? 周寅也沒再多說什么,沈蘭息的優點就在于他很乖巧,過分有自知之明。 沈蘭息見她不語,只看著下方,自己也就老老實實保持沉默,專注地看著她。 城樓上風大,盡管周寅已經穿了斗篷,沈蘭息看上去依舊憂心忡忡,似乎很擔心她會被風吹病一樣。 不知道真是風大還是沈蘭息的惦記起了作用,周寅打了個噴嚏。 沈蘭息頓時比她還緊張,要脫下外袍往她身上罩。 周寅發現他的動作,抬手阻止:“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別病了?!彼髅魇顷P心他,卻又讓沈蘭息一陣赧然。若他沒有先天不足,他在她心中是不是會更加可靠? 她又感慨道:“天真是越來越冷了?!币幻嬲f著一面緊了緊斗篷。 沈蘭息認同點頭,忽然道:“天一冷,就是冬天了?!?/br> 周寅看著他笑:“是啊?!?/br> 沈蘭息近乎虔誠地看著她說:“到冬天,便要到阿寅的生辰了?!?/br> 周寅知道他會想到這個,但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旋即不好意思地瞥過眼去低聲道:“怎么忽然說起這個了?” 沈蘭息心道他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卻并沒有將此宣之于口,反而認真詢問:“你想要什么生辰禮?” 周寅全然超脫世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你送什么我都喜歡的?!?/br> 沈蘭息頓時想阿寅或許是喜歡他的,他是不是也可以主動一些?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錯過。只是她對他忽冷忽熱讓他總是無法確定,或許他應當再確定一些后再更進一步。 但郎君本來就該更加比女郎更加主動的,沈蘭息困擾。 “回去嗎?”沈蘭息問。 周寅點點頭:“好?!?/br> 沈蘭息失落起來,他想和她多待一會兒,但也更尊重她的決定。在她身邊他向來不會想與她無關的事,盡管她沒要他的外袍,但沈蘭息還是悄悄地走在他左邊,為她擋風。 兩人并肩向城樓下走,依稀可以見著下方等待的內侍與禁衛軍。 “小心臺階?!鄙蛱m息自覺自己非常做作地道。 “好?!焙迷诎⒁坪醪]有看出他的做作一樣,順從地與他并肩一階一階地下去。 城樓臺階高而陡,周寅瞧起來很弱不禁風,沈蘭息完全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生怕她跌倒。 他走得提心吊膽,余光瞥見她從斗篷下露出的些微玉似的的指尖。 他鬼使神差地膽大妄為,悄悄地伸出手去輕輕地牽住了她。 待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后沈蘭息立刻被凍了個清醒,他在胡作非為什么! 他不敢抬頭去看她臉上的神情,又破罐子破摔地并不想將手松開。即使他一遍又一遍地想這樣就已經足夠,不要惹惱阿寅讓她生氣,但這手不知為何他就是松不開。 他想自己一會兒要被阿寅把手甩開了。 但遲遲等不到她甩開他。 沈蘭息懵懵地看她,她像是全無所覺一樣,默許了他這種行為。 第245章 沈蘭玨回宮后消沉數日, 賑災款項最終用于災民身上的十不存一,讓他頭一次親眼目睹了官場黑暗。不只是官場,若其中沒有他父皇的授意, 京中款項便是戚太傅也沒有如此膽量貪墨。 他不想明白也要明白, 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走出眼前的局面。什么是無能為力, 他如今終于知道。 而他因為被皇上免去了賑濟的職務這些日子只用在宮中批閱公文,不必過多露面, 因此倒也沒漏什么馬腳。 他愧怍萬分, 脆弱之際只想找周寅吐露心聲。 不過相比于初入宮時, 哪怕是伴讀如今也有了很大一部分自主權,出宮不算不可能的事。且如今人人不再似過去那樣年紀小,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要解決的。 因而太子下定決心要去找周寅見一面時卻被沈蘭亭告知周寅不在宮中。因最近的課程只在上午有, 下午倒是自由的。 “謝家如今很上心謝大女郎招贅的事情,阿寅也因此很忙?!鄙蛱m亭解釋道。 沈蘭玨點點頭表示明白,又看看沈蘭亭, 總覺得她與之前不大一樣了。 沈蘭亭見大皇兄出神地看著自己,不由抬手摸摸臉問:“怎么了?大皇兄?!?/br> 沈蘭玨收回目光覆睫一笑:“倒是覺得你與之前很不同了?!彼拇_是個不稱職的皇兄, 雖然他逢年過節禮物不斷,但對皇弟皇妹的成長還是有所疏漏。 過去的沈蘭亭像是人間富貴花,如今被金銀堆砌的嬌養感并未減弱, 但卻不像養在溫室里的花朵。 過去的她以大雍國力作為養料而恣意盛放, 但究其根本還是離不開三個字, 被供養。 而如今的她卻更像是扎根于泥土中枝葉茂密的樹,靠著自己吸取養分, 而不再是需要旁人用金錢供養她。 并且近些年天災頻發, 各個宮中都縮減開支, 后宮嬪妃多少儉樸, 唯獨沈蘭亭依舊光彩照人。 她年紀比周寅稍長半個月,眼見著很快著要到她的生辰。而在她生辰之后,宮中便不留女郎伴讀。晉陵公主即便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也免不了要談婚論嫁。她能得到的唯一優待便是皇上會為她選一個德行有加、家世不錯的夫君。 沈蘭亭被他說到什么不同之處,飛快地上下掃了自己一眼,還以為自己露出什么端倪來。她已經竭力低調,但有錢在手她實在狠不下心去讓自己受罪。她也知道外面民不聊生,情況并不好,因此她大手大腳花錢之余更是捐了不少用于救人。 自然她并不是捐給朝廷,而是捐給了慕虎館下設的義館之中。比起沈蘭玨,沈蘭亭反而更早地堪破了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并對此接受得很快。 她可以接受一個龐大的制度中有不干凈的角落,畢竟要做到一塵不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她不會在知道后還愚蠢地選擇相信。 “什么不同?”沈蘭亭問。她對于兩位皇兄也沒有之前略帶討好的態度了,過去她覺得自己想要活得好一些是需要仰仗他們的,如今則不然。她是公主,還是一位很有錢的公主,這就夠了。更何況她的底牌不止這些。 “你更加獨立了?!鄙蛱m玨回答她。 沈蘭亭輕輕挑眉,笑起來,有牡丹之妍麗:“長大了嘛?!?/br> 沈蘭玨神色一軟,思及她將要生辰,語氣溫和問:“你將要生辰,想要什么禮物?” 沈蘭亭倒真沒什么特別想要的,如今物質之上她想要什么自己便能滿足自己,無需再求旁人。不過除物質以外,她倒真有一樣想要的東西,于是對沈蘭玨道:“大皇兄,我還真有一樣想要的?!?/br> “什么?”沈蘭玨好聲好氣地詢問,打定了主意要能為她尋來一定盡己所能。 沈蘭亭單手撐著桌案,別是一番氣度:“還請大皇兄在父皇面前為我美言兩句,讓我晚些時候再嫁人?!彼葘奕酥碌膽B度不過是得過且過,只是這些年日子愈發滋潤后,她便一直很想不通一件事。 她一個人就可以過得很好,何必再去另一家重新磨合,過麻煩日子?若磨合得好倒罷了,磨合不好還要糟心,想想就頭疼。她的情緒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還沒到要給司機找不痛快的地步。 所以此事,能拖就拖。雖然一輩子不嫁也不現實,但能過一段逍遙日子就過一段逍遙日子是最好的。她很得過且過。 沈蘭玨沒想到她想要的是這個,一時間還真有些發愣?;剡^神后他不由詢問:“皇妹可有心儀之人?” 沈蘭亭連連搖頭,生怕被他誤會:“自然沒有,若是有,我便請父皇為我指婚了?!?/br> 沈蘭玨一想也是這么回事,看來他兄妹二人處境有一部分相同又有一部分不同。不用沈蘭亭說服,他倒是自己在心中已經為她找好理由。晉陵在宮中生活這么多年從未出過宮,如今陡然要讓她嫁出去,回宮的機會便近于無,她自然是害怕的。 這么想著沈蘭玨當真憐惜皇妹,認真答應下來:“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在父皇身邊得空便會向他提一提此事?!?/br> 沈蘭亭見他答應,喜出望外:“多謝大皇兄!”她本身也沒報太大希望,如今深知除了阿寅以外只有自己最靠得住的道理,可見周寅當時的一番欄桿論說進她心里去了些,但沒有完全說進去。 沈蘭玨見她高興,不由跟著笑起來,心中微微發苦。如今他身為太子,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吧。好在他還不算完全沒用,還能做到這些。 “這也不算什么生辰禮,你可以再說一件想要之物。這次雖是你的大生辰,但國中如此,恐怕是不能大cao大辦了的。你有什么特別想要之物,但凡我能尋來,都會為你尋來?!鄙蛱m玨道,此言不無補償之意。他似乎總在補償,為父皇補償三皇弟,為父皇補償晉陵。 沈蘭亭覺得大皇兄實在太厚道,她都不好意思再討要什么。將心比心,她也決定厚道一些,于是開口:“大皇兄,我的生辰其實沒有那么重要?!?/br> 沈蘭玨意外抬眉,沒想到她會說這些。 “重要的是我生辰之后是阿寅的生辰!”她看沈蘭玨太不開竅,不由說得更加明白。 這么多年來她看著大皇兄與三皇兄輪番向阿寅示好卻到不了點子上也是十分唏噓,恨不得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