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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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之前的單獨相處中他已經漸漸改變,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攻略周寅,而是真情實感地與她交往。 周寅喃喃地重復一遍他的話, 目光倏忽堅定:“我不怕?!?/br> 王雎聽到她這句話非但沒有想將她留下, 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不能連累她的想法。 哪怕只是在游戲中他也不希望她受人非議。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有意回避, 但對于旁人的眼光卻有更加敏銳的感知。 同情有之, 惋惜有之,嫌棄有之…… 他又怎么能讓周寅去感受這些? 系統的心情今日算是經歷了一遭徹徹底底的大起大落,再也不能平靜。如今陡然聽到周寅說愿意,它生怕王雎再改了主意,急忙在心中勸慰起來:“王雎,你見好就收便是了,千萬不要再推辭謙讓。不然周寅一會兒改了主意,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王雎百忙之中終于抽空回應:“她若能改了主意那最好?!彼筒坏盟芨淖冎饕?。 “你真是瘋了!她若嫁給別人,你以為你還會有什么機會!”系統簡直要咒罵出來,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 王雎明明要死地對周寅有意,這會兒為什么腦子壞掉要放棄大好機會? 王雎卻再度不理它,反而像是從它這番話中得到什么啟發一樣,對周寅道:“一日不怕,可是日日久了,心中難免起波瀾。我不想讓你有任何不開心之處,更不想讓自己成為你不開心的根源?!?/br> 周寅越是不愿負他,他此時此刻卻如同被激發出了萬丈豪情一樣心中激蕩,反而更為她著想。 他熱血上頭情緒激動是一方面,真心為周寅著想是一方面,心中有著某種念頭一直催促著他這么做是一方面。 各方面交織,才成了眼下局面。 周寅卻很愛否認他所說一般,倔犟開口:“我不會因為你不開心?!?/br> 王雎一頓,自虐似的抬起自己此時忘了疼痛的右手:“你見到我這只手,難道不會傷心難過嗎?” 周寅貌似被他問住。 事實上她很想冷漠地對他是她的確不會傷心難過,但周寅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怎么會說出這種無情之語。 周寅該是看到他被燒傷的手就要傷心落淚,為他感到不值,長久以來甚至會因此郁結于心的人。 所以她這時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方案。 王雎將手放下,明白她的沉默實際上是對他的在乎。正因為心中有他,才會因為他受傷而心中難過。 她若毫不在乎他,哪里又會因此有半分波瀾起伏。 “所以要讓你日日面對著我的手憂思難過,我又怎么忍心?”王雎甚至覺得自己十分偉大,他哪怕游戲輸了,也要讓周寅過得好。 因為對他來說這里只是游戲,可是對周寅來說不同。 這里是她真實生活的世界,他又怎么能夠高高在上地要她陪他受內心的煎熬? 她是那樣善良的一個人。 “可是你一個人日日面對,該是最難過的啊?!彼@句話雖然輕飄飄的,卻完全說到了王雎的心坎兒上。直到這一刻她還將他放在第一位,所以他怎能自私? “難過得久了便不會難過了?!蓖貊卤M心盡力地勸慰著她,見她大有說自己難過久了也不會難過的話,急忙阻止。他不能再聽她說這些煽情的話,不然忍不住會聽從她的。 “我不忍心讓你有一絲一毫傷心,就像你如此執著一樣?!蓖貊聲灾郧?,“況且我只是不想拖累你罷了?!彼吐暤?,話中似乎有著無限意義。 周寅懵懂地看著他,似乎聽出來事情有轉機,卻又不大明白是哪里有轉機,只好等他解答。 “我們還是好朋友?!蓖貊抡J真道,“你若需要我幫忙,我義不容辭?!?/br> 周寅定定地望著他。 她明明只是說上幾句話,他便甘愿為她赴湯蹈火出生入死,按照買賣來算也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了。 “只是我現在這樣也幫不了你什么,但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甘之如飴?!蓖貊伦员昂筮€是交出自己的所有保證。 周寅將要換上最合適的姿態來應對他說的這些話,門被敲響。 二人皆暫時收斂形容,因哭了已經有一陣子,淚都要干來,臉上痕跡倒是不明顯了。 王栩的聲音在房外響起:“周女郎,大哥,太醫來為您換藥了,莫若先換了藥再敘舊?” 周寅像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怯怯看向王雎,很無依無靠的模樣,需要有個人來做她的主心骨。 王雎對她用口型說了“別緊張”,而后端出王大郎君的氣度,冷漠開口:“請進?!彼隽诉@么多年王雎,比做自己做得還要熟練了。但他知道自己始終不是王雎,他不會屬于某個游戲。 不管王雎與王栩關系如何,王栩這時候倒是給足他面子,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周寅在這。 得到王雎的許可,門被推開。 第221章 王栩在前引著太醫入內, 看起來很是云淡風輕。但凡周寅所在之處,他向來宛如好好先生,與過去無異。 他這副兩面模樣也沒人揭穿, 畢竟他在王家手眼通天, 沒人會去吃力不討好地說上這些。 倒也有人在周寅面前提起過王栩的陰狠冷漠, 是女孩子們同周寅說起的。只是周寅聽了也依舊心軟懵懂,表示他在自己跟前是個性格不錯的人。 周寅自太醫入內以來便拘謹地站起, 讓出床頭的位置, 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她這副誠惶誠恐的態度讓太醫壓力倍增, 伸手揩了揩頭上并不存在的汗。 王栩雖瞧見她對著太醫低聲下氣,倒并沒有往她是為了王雎才如此這個方面想,只覺得她實在有禮貌, 可愛至極。 他主動開口為太醫介紹周寅,她可愛歸可愛,他卻不想讓周寅被人輕視, 于是道:“這位是晉陵公主的伴讀,周女郎, 心善,來看望我兄長的?!?/br> 太醫遠遠看了周寅一眼見她容色傾城便不敢再多看,此時聽著王栩的解答算是了然, 果真是貴人。 周寅向著太醫行了一禮, 乖巧至極。 太醫讓道:“不敢當, 不敢當?!钡故菍χ芤酶斜对?,他見慣了高高在上之人, 如她這樣溫言軟語好脾氣的人倒是少見。 他將藥箱放好, 隨意看了眼王雎一眼, 倒是驚訝不已。他一面從藥箱中拿出治療所需之物, 一面贊嘆道:“大郎君精神看上去好了許多?!?/br> 人有沒有死志,他身為醫者,看得最明白。 王雎過去精神時好時壞,壞的情況占絕大多數時間。這會兒他看上去雖然落魄潦倒,但總體來說是在向好發展。 他如今眼中有了對生的渴望,過去從沒有這樣過。 雖不知他這變化從何而來,但也是好事一樁。 王栩聽著這話一看王雎,他現在不尋死覓活的樣子完全不出他所料。早知道周寅今日來了后他便曉得王雎是死不了了。 不過他口中的死不了了是指王雎不會自殺,而不是不會死于非命。 王雎應了兩聲,心中有事。他驀然抬起頭對周寅道:“周女郎,換藥太過……血腥,莫若你先去外堂待一待,我怕驚嚇到你?!彼@然很希望周寅不要直面他的傷口,也算是他尊嚴的最后一道遮羞布。 周寅臉上難得浮現出堅毅之色,一板一眼道:“我不怕?!?/br> 而王栩此時倒也難得陷入猶豫,事到臨頭,他想的也是周寅見了會不會害怕。 倒是太醫開口道:“是有些不好看,女郎還是不看為妙?!?/br> 王栩難得沒說反對之語,默默看著周寅。他想讓王雎在周寅面前毫無尊嚴,但又不想讓周寅心里受到半分傷害。 周寅這一會兒卻執著極了:“沒關系,我不怕的?!?/br> 她如此堅持,眾人反而不好多說什么,再勸看樣子也是勸不動她。 太醫倒沒什么想法,見周寅想看,倒也沒趕人走的意思。 而王栩見她執意留下,既沒同意,也沒拒絕。 只有王雎還要再多說什么,太醫已經到床前來,于是也不好再說,只得緘默,只是不敢看周寅。 他渾身上下最丑陋之處要出現在她眼前,他不知道她看了之后會是什么反應。他既害怕嚇到她,也害怕她對此感到惡心。 太醫坐定,開始解他手上白布。 白布與傷口上的膿液黏連,稍稍拉扯便會產生劇痛。 王雎強忍著沒有呼痛,只是低下眼去,兩道眉毛不自覺跳動,代表著他并不是毫無感覺。 一層層取下,王雎心也跳得越來越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如今是個什么情況,也是忐忑不安。 最后一層布條被螺旋著慢慢取下,王雎的傷口漸漸暴露在人前,先是部分,隨著時間慢慢變成整體。 王雎心沉到谷底,一陣一陣的惡心感上涌。 王栩適時地倒抽一口涼氣,有三分是刻意為之,也有三分是發自肺腑。 “大人,我兄長的傷勢怎么越來越嚴重了?!蓖蹊螂m是同太醫說話,卻不由自主地看向周寅,想著她那里一點反應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 只見周寅面色蒼白眉頭緊鎖,一只手要緊緊扣著牙床上的紋樣才面前沒倒下似的。 如王栩所言,王雎的傷勢的確看上去是越發猙獰。原先是傷可見骨,現在好了一些,卻是向著惡心的方向發展。 他的傷口是愈合了一些,不過太醫之前所說的rou芽倒未出現,反而是起了一個個碩大而光滑的水泡。在膿液與腐rou中間格外讓人反胃,像是癩□□身上的疙瘩。 太醫看了倒是沒有太大感觸,只是說:“這已經是在好了?!?/br> 他細致地觀察了一陣王雎的手后做出判斷:“小的不用管,大的要挑破。還有你手上的rou,有些已經腐爛了,過去你不配合,我也不好處理,今日倒是個好時候,索性一起處理了,你也能好的更快些?!?/br> 王栩去桌前倒了熱茶交給周寅,好緩解她的不適感。 周寅捧著茶感激地輕聲道了謝,捏著茶杯問太醫道:“請問是要怎么處理?” 她講話好聽,太醫也樂意回答:“要將大的水泡挑去,還有他傷口上的爛rou挖掉?!?/br> 王雎聽到她平常心地開口反而詫異地抬起頭來,沒能從她臉上看到任何惡心或是厭惡的神情。她甚至在為他著想,替他發問。 周寅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一樣,眉頭輕蹙,同理心很強地問:“那豈不是要很疼嗎?” 太醫點頭道:“是不輕松,不過一會兒我讓藥童去熬了麻沸散,倒是可以緩解一番疼痛?!?/br> 周寅慎重地頷首,又松了一口氣道:“有勞您了?!?/br> 太醫便叫藥童去熬藥了,又對周寅說:“周女郎,一會兒還繼續留下來嗎?處理過程血腥,我是不太建議你繼續留下來看的?!?/br> 他對周寅觀感很好,便為她著想,也不吝言辭與她多說兩句。 周寅卻依舊一本堅持:“要留下的?!?/br> 第222章 一碗麻沸散下肚, 王雎漸漸失去意識。 王栩在他意識朦朧前不陰不陽地點評道:“兄長還是失了些勇氣?!币槐菊浀卦陂_玩笑。他看周寅有些緊張,便想讓她輕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