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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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或許是因為家族底子厚,有絡繹不絕的良藥送入王雎口中為他吊命,他終究還是扛過高熱撿回一命。 王栩這些時日為了給他父親個好印象,倒是沒有弄虛作假,看上去真情實感地衣不解帶在床頭照顧王雎,看在旁人眼中又是兄弟和睦的體現。 而王雎從病痛中醒來,意識模糊地要水:“水……” 守在床前的王栩一定,沒想到王雎還真活過來了。他親自倒了水回到床頭,不冷不熱道:“大哥,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br> 第212章 王雎看到王栩后眼中迷茫之色依舊未散。他已經昏迷兩日半, 陡然醒來難免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感。他甚至暫時忘卻了發生什么事情,包括自己的手傷。他認得王栩,卻又無法對王栩做出任何反應。 王栩看出他的不知所措, 有幾分裝模作樣的同情, 他不知道王雎會不會因手傷而大受打擊, 不過他的目的已然達到,這時候不介意合王大人的心意裝出些兄弟情深。他轉眼看向下人們, 帶著虛情假意的喜悅道:“快去請太醫來, 就說大哥已經蘇醒。再另派人去通知父親母親一聲?!?/br> “是?!毕氯藗儜? 各自行事去了。 王雎雖然反應遲鈍,但五感卻沒有退化,只是多日未進水米精疲力盡罷了。此時聽到王栩提起“郎中”二字, 他終于重新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痛楚。順著疼痛看去,他看到錦被之上被包裹起來的右手,頓時疼痛加重, 一陣陣襲來,逼得他剛蘇醒后的臉色愈發慘白。 他記起了一切! 手傷不是一場夢! 他剛醒來時潛意識回避手傷之事, 隱隱有記憶卻更加情愿將此事當作是一場噩夢,但人總要面對現實。 王雎驟然間無法接受此事,發出不知是因傷口疼痛還是因失去一只手心中悲痛的痛呼聲。 王栩拿著茶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痛苦不已的王雎, 并沒有出言安慰, 只是勸道:“兄長, 喝些茶吧?!?/br> 王雎的系統也在他腦海中小心翼翼地勸道:“王雎,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來, 還是喝些水吧?!蓖貊虏恢肋@幾日自己經歷了多少兇險, 然而在瀕死之際是系統接管了他的身體, 替他扛了這么多天, 自然知道他能恢復意識是有多么不容易。 王雎卻對此充耳不聞,看著自己被裹纏得一圈又一圈的手,反而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幻想起下方的手現在該是什么模樣。 他登時想起昏死之前衣袖被王栩撕碎時右手的模樣,簡直要再昏過去一次。 “兄長,喝些水吧?!蓖蹊蛴謩竦?。 王雎卻沒空理他,滿腦子都是“完了”。他的依仗本就是這雙手,如今最重要的右手毀了,也代表著他人毀了。 王栩見他不理不睬也不氣不惱,只覺得王雎的反應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大??此绱诵幕乙饫?,他的目的不僅達到,效果還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看樣子王雎一時之間顯然無法振作起來,王栩更加得意,完全沒有出手殘害王雎的不忍或是后悔。 他沒有任何悔改之心。 王栩只覺得王大人別無選擇,更加不會狠責罰他,王家若真要選繼承人也不能是渾渾噩噩的王雎。 他硬生生忍住讓情緒在面上表露出來,靜靜看著王雎痛苦不堪,順手挪過桌前凳子在床前坐下,手上茶碗卻不曾放下,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等待著王雎發泄完畢。 不過多時,留在王家的太醫便過來了,王栩端著茶碗起身相迎,給足人面子。 而王雎本就身體虛弱,一通發泄過后渾身疲憊,此時雙目無神地看著床帳頂部,如一具了無生意的行尸走rou。 太醫們本來聽著王雎蘇醒之事終于松一口氣,好歹人醒過來便是挺過了最難熬的一關,但見了人以后又不由得眉頭緊皺。 王雎這副模樣顯然是心存死志,而身為醫者最怕的就是遇到不想活的病患。 但他們受太子所托,即使王雎不想活了,他們也要王雎留在人世間。于是太醫到床前來,自在王栩方才坐下的凳子上落座,伸出手為王雎診脈。 而王雎既沒有配合,也沒有不配合,就那樣半死不活地躺著,仿佛連手疼也感受不到了,叫人看了他這副模樣不得不想到一句話。 哀莫大于心死。 太醫為他診了脈,眉頭稍稍松開,又沒有松開多少,王雎雖然醒來,脫離了性命之危,但身體在多重打擊下虧空巨大,需要好生將養。 而王雎現在這副模樣也不難讓人看出他心存死志,哪里能如太醫們期待的那樣靜養。說來說去,想醫好王雎的病,最重要的還是改變他的想法。心病最難,但王雎的心藥卻不知在何處。 太醫說了些如何治療之語,王栩立在一旁認真聽著,王雎卻像是什么也聽不見一樣。相比之下,王雎完全像個外人。 太醫看看王栩,再看看王雎,忍不住搖頭,已經在心中分辨出這兄弟二人誰更出色。自然是王栩。同樣是一肢受損,王栩能好生生地站在這里足見他意識彌堅,相比之下王雎此時此自暴自棄的行為就不夠看了。 但傷還是要治的。如今王雎渾身上下最嚴重的傷病還是要屬他的手傷,而燒傷十分難治,王雎又不配合……那也要先治了再說。 雖然王雎如今看上去沒法溝通,但太醫還是要與他說一番話的:“大郎君。我現在要為你的手換藥了,你要有些準備?!贝嗽捵鞲嬷?,畢竟他要為王雎的手換藥,哪怕王雎現在看上去不會反抗,但換藥疼痛,他難免也會抗拒。 太醫沒打算得到王雎的回應,但王雎反而因為太醫這句話而動了動,一直聚焦于一處的眼珠也轉了轉。 他終于開口說了自醒來以后第一句正式的話:“太醫,我的手能治嗎?” 王栩目光閃爍,卻沒有半分慌張,因他比王雎更早知道能不能治的答案。 “這……自然是能治的?!疤t婉言道。 然而王雎看上去卻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面露喜色,反而鄭重看向人問:“能治?是有多能治?”這話問到點子上了。 太醫本就是含糊其辭好讓王雎存些生志,沒想到他卻一眼看穿。太醫口中的能治自然是能將他的傷治到保住性命的地步,而不是讓他右手痊愈。與未被燒傷之前一樣。 他本想玩個文字游戲,卻被王雎一語道破。 “不會再危及您性命?!碧t只好實話實說。 “我若想傷好之后重用右手,可不可能?”王雎直截了當地問道。 王栩輕輕挑眉,發現他這位攻略者兄長在經歷大變以后性情有所變化。過去他一直知他看上去冷漠,實際上內里是有情的。如今在手傷之后倒是不拖泥帶水了。 “這……”太醫沉吟,無法給出定論,“我也不好說,還要看您的恢復程度如何?!彼f話保守,實際上心中卻在嘆息大約是沒法再用這右手了。王雎自己還不知道手的情況如何,過一會兒親眼看到便知。只是這對他來說何嘗不是又一次打擊? 王雎沉默。 第213章 “能復原么?”王雎明知無望, 卻又忍不住矛盾發問。萬一有希望呢? 但是沒有萬一。 太醫搖了搖頭,未置一詞,但態度說明一切, 顯然無法復原。 王雎將眼一閉, 聽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心灰意冷, 將眼一閉,像是聽不到外界一切聲音。 見他又是這副半死不活地毫無生趣的模樣, 直看得太醫咬牙切齒。 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王雎意志消沉, 毫無禮數, 已經將太醫狠狠得罪。還是王栩賠禮道歉:“抱歉,我兄長蒙受大難,一時間難以恢復平常心, 望您見諒。一會兒我親自送您出去,再向您鄭重賠禮,還請您不要推拒?!彼f的鄭重賠禮與其說是賠禮, 不如說是送禮。 有了臺階下而不是一直受到王雎給的尷尬,太醫臉色好看許多, 答了一句:“老夫能夠理解?!背踉獯箅y性情大變屬實正常,太醫見多識廣,不是沒見過這樣的病人, 只是他為太醫, 平日里多與貴人接觸, 難免心高氣傲。 王栩點點頭,恭維道:“您大人有大量?!?/br> 他一頓, 像是在為王雎著想一般道:“還請您為我兄長換藥?!?/br> 太醫看看床上的王雎, 見他一動不動, 只能樂觀地想至少他這副模樣不會干擾他用藥。如此想著, 太醫喚醫童從藥箱中取出所需藥物,準備為王雎換藥。 王雎躺在床上一副心死模樣,腦海中也平靜無波。 不過系統卻不肯讓他保持著死水一樣的狀態,在他腦海中絮絮叨叨:“王雎,既然你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何不好好活著?!?/br> 王雎在腦海中答:“我如今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你能說活,能動,不比死了好千倍萬倍?“系統一反常態地苦口婆心循循善誘,完全與往常不同。他似乎很希望王雎振作,好好活下來。 王雎一言不發。 “死亡的感覺十分痛苦,你絕不想嘗試一遍,你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難道還沒有這等見識?”系統繼續道。 王雎聞言帶了莫名意味道:“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我就此事一死了之,又何必要我活著?我如今沒了右手,生不如死,還要苦受煎熬,留在這里又有什么意思?” 系統立刻道:“周寅,還有周寅?!?/br> 因著系統這句話,王雎的眼皮不由得輕輕一顫,難得給出巨大反應。 “你不是還要帶周寅離開,怎么能自己說走就走?!毕到y口不擇言,為了讓王雎不要一心求死,它甚至搬出自己最為忌憚的周寅來哄勸王雎。 這話果真十分有用,王雎聽見“周寅“兩字后果然沉默下來,身上自暴自棄的那股勁頭散了不少。 太醫正為他解著手上包裹之物,自然察覺到他的變化,倒是心中一松。 身為醫者,他雖然對王雎印象并不好,但見他有求生之心卻還是高興不已的。 一層一層的白布被轉著圈取下,布下的陰影越來越深,王雎的右手漸漸要暴露于人前。 感受到手上刺痛與輕松同時加深,王雎無可避免地睜開眼來,下意識向右手出看去。 而此時太醫已經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最后一層布。 王雎愣在當場,血液上涌,四肢百骸發冷。 系統見這一幕暗道不好,它好不容易才讓王雎稍微振作起來,卻可能要因為這一眼功虧一簣。 而王栩看著這一幕卻也沒什么太大反應,讓他腦海中的系統更覺得他冷血無情至極。 便是見多識廣的太醫重新見了王雎的右手也忍不住在心中微微嘆息,對他心軟許多,完全能理解他方才的求死之心了。 他的右手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手,五只黏連在一處完全讓人看不出手的形狀出來,除此之外其上黑的紅的白的黃的混于一處,不成樣子。他手上肌rou,關節囊,膿與血,以及從rou中穿出的森森白骨就那樣顯露在外,簡直像是扭曲的怪物。 房中下人們看得冷汗涔涔,即使王雎得到過太醫與民間郎中們的共同救治,此時這一只手看上去還是十分令人作嘔。 一旁的醫童年紀還小,雖然跟隨師父出入診治也算是見了不少市面,但對于燒傷還是少見,更何況是如此嚴重的燒傷。他臉色變幻,幾欲作嘔,活活忍住。 不止是他想吐,王雎自己看見了這只手都要吐。 他不止是想吐,在身體虛弱,心神巨大波動之下,再加上這只手如今實在惡心可怖,他喉頭滾了一滾,嘩啦一下伏到床畔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王栩眼角抽抽,他就站在床邊,如今王雎這一吐正好吐在他腳下。他來不及發作,就見床上的王雎劇烈抽動起來,太醫頓時抓不住他的手。 不止如此,他抽動得太過厲害,大有要厥過去的意思。 王栩眉頭攢起,倒沒打算讓王雎現在就死。他剛答應了王大人會好好照料王雎,這會兒王雎若是死了難保王大人清洗液上頭牽連于他。說到底他才是讓王雎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于是他頗緊張地問:“大人,我兄長他這是怎么了?” 太醫滿頭大汗,忙道:“都快快前來搭一把手,將他按??!” 無需王雎動手,下人們立刻蜂擁而上,將床上的王雎摁住。 太醫眼疾手快地向他嘴里填入布巾,這才避免他在驚厥過度之下誤將舌頭咬斷自己,又令人用質地絲滑的綢緞條將他手腳縛住。做好了這一切,太醫才對王栩道:“他陡然遭受巨大刺激,驚厥過度?!?/br> 王栩眉頭不見松開,低聲問道:“可危及我兄長性命?” 太醫搖搖頭,看樣子累壞了:“這倒不會,只是突發之事,待他緩過來便好。除去其它用藥,我再為他開幾劑安神藥來,讓他日常服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