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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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栩聽到她并沒有稱自己為王二郎君,又聽她毫不避諱說明是來看望自己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下來。 他對她來說并不是需要藏著掖著的對象,這對他來說是件讓他歡喜不已的事情。 沈蘭息則無可避免地耷拉下眉眼,像被雨淋濕的小狗。即便他早知她一入宮便過來看望王栩,但如今聽她實話實說,心里還是難受得慌。 他既開心她光明坦蕩,并不撒謊騙他,又難受她連騙一騙他都不愿意,或許在他心中他連被騙的資格都沒有。 沈蘭息一時想這些,一時又想別的,心中亂糟糟的,說不出是什么感受。他只顧著在心里自怨自艾,一時間忘記回答周寅所言,讓場面冷了下來。 王栩看不得周寅被冷落,即便沈蘭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猜得出沈蘭息在想些什么,只是無論他怎么想也該將周寅放在首位的。 但他不想在周寅跟前大動肝火,所以越過沈蘭息對周寅道:“我送你回去?”完全將沈蘭息當作空氣了。 周寅卻搖搖頭,十分關切地望著他道:“我坐轎輦走就好,你快回去歇著。今日讓你走這么多路我心中已經很過意不去了?!?/br> 被周寅覺得自己弱小王栩非但不氣惱,還十分受用。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在一旁魂不守舍的沈蘭息,頗有自己大勝的得意之感,當下好心情地收下她的關懷,溫潤如玉道:“好,那我就不拖累你了?!彼踔習谒媲白猿?,實在是不可思議中的不可思議。 沈蘭息也沒想到二人相處時竟是如此,心里又是另一番說不出的滋味兒。而他在此處原本是想攔下她,想讓她去他那里也坐一坐的,卻怎么又說不出口。 “怎么會是拖累!”沈蘭息聽到周寅嗔怪道,急切地同王栩解釋起來他才不是拖累。 王栩志得意滿,趾高氣昂,甚至覺得孤零零站在那里的沈蘭息有些可憐。他即便喜歡阿寅又有何用呢?他不如一直將話藏在心中,如此他們還能繼續做朋友。 可惜了。 “我同你開玩笑的?!蓖蹊蛐ξ?,也只有在她面前會開一開玩笑。 “沒有下次,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彼y得生氣,卻是因為王栩說自己是拖累。 沈蘭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早已亂得不成樣子。 “好,我送你上轎?”二人完全將沈蘭息當作耳旁風,熟視無睹。 周寅像生不起他氣一樣噗嗤一笑:“好吧?!?/br> 第204章 王栩拄著拐杖在門外停的諸多轎輦前抉擇片刻, 才招呼周寅過來,笑吟吟地對她道:“這間轎子最舒適,你坐這個離開, 這是我為你選的?!?/br> 周寅微笑著看向他, 完全沒有任何抗拒, 很溫順地要坐他指派的那輛轎輦。 見她如此聽話,王栩心軟得一塌糊涂。他單臂夾著拐杖, 另一只空閑的手為她打起轎簾兒:“路上慢些?!彼f了一句沒用的廢話, 顯得自己奇蠢無比, 但他又樂在其中。 周寅和緩地答應了一句,彎腰鉆入轎中,坐得很有風度。她憂心忡忡地看了眼拄拐的王栩, 細聲細氣:“你也多保重?!?/br> 王栩笑起來,答應道:“好?!彼钌畹乜此谎?,要將她的模樣刻印在心頭一般, 才緩緩放下轎簾,讓宮人抬轎輦離去。 二人從始至終再不曾與沈蘭息說過什么。畢竟他自己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旁人想與他說些什么都插不進去嘴,總不能為了等他什么也不做。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一只沒人要的小狗, 目送著周寅的轎輦啟程、離去。 王栩帶著勝利者的高高在上自沈蘭息身旁離去, 不曾再擺什么陰郁冷臉出來。他難得情緒平穩, 連一兩句奚落沈蘭息的話都不曾說。 系統都感到格外驚訝,不由出言感慨:“你竟然沒有譏諷他一番, 實在不像你?!?/br> 王栩心情大好, 懶得與之分辯許多, 只說:“他已經輸得很慘, 我對痛打落水狗這種沒素質的事沒什么興趣?!鄙蛱m息看起來實在太可憐,他過去嘲諷兩句也沒多大意思。如果沈蘭息只有不甘,那他才有與之較量一番的興趣。 系統竟然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幾分過去沒斷腿前王栩的意味,可惜它清楚這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王栩每次見了周寅都會這樣子一段時間,不過一旦他的心情重新陰云密布,他便會再度變得陰沉狹隘。 王栩的好心情此次持續到想起周寅那雙傷痕累累的手為之,他的氣質瞬息變幻,讓旁人不敢靠近。 王雎。 廢掉他一只手并不難,難的是如何廢了他一只手不追查到他身上。 眼見著王雎的生辰越來越近,他的確要盡快想出辦法。 嫉妒之心作祟,他根本不想王雎能夠彈奏周寅嘔心瀝血親手做出的琴。 沈蘭息連轎輦的影子也看不到,終于失魂落魄地挪動腳步,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索性垂頭喪氣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隨心所欲走著,不知不覺地往自己宮殿方向走。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想回到自己的天地之中將自己團成一團,什么也不想地睡上一覺。 他雖然有天生疾病纏身,卻走到哪里都不愛帶著隨從。若果真犯病,他希望救他的還是周寅。 眼見著快要走到殿外,他忽然感到肩上一輕,下意識回頭看去卻看到身后空無一人,眉頭不由得輕輕皺起。 “怎么垂頭喪氣的?”輕靈的女聲在他另一側響起,他回頭看去,只見周寅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美好來的太過突然,他毫不懷疑這是他想念她太久從而生出的幻覺。他剛剛明明親眼看著她坐著轎輦離開,她又怎么會憑空出現在這里。 他是怎么想的,便也是怎么開口的:“你不是……” 你不是走了嗎。 “看你像丟了魂兒一樣,怎么會走?”周寅嗓音輕軟,讓人如墜云端。 沈蘭息看著她笑眼彎彎,心中的委屈再忍不住,難得卸下高高在上的姿態,實話實說:“我很委屈?!?/br> 周寅眨眨眼,軟聲詢問:“為什么?” 沈蘭息便問自己為什么委屈,竟然也答不上來。他頗有些退行癥狀一樣孩子氣地開口:“我不知道,可是我很委屈?!?/br> 他說出不知道后反而明白自己哪里委屈了,于是可憐兮兮地看向周寅道:“你回宮以后直接去看王栩,都不曾來看我?!?/br> 周寅聞言微微一笑,認真說道:“本來從他那里出來就是要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先過來了?!?/br> 沈蘭息頓時得到安撫,心中甜滋滋,卻還要確認一番:“真的嗎?” 真的假的完全取決于她。 周寅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真的?!?/br> 沈蘭息便冰雪消融般地笑起來,十分好哄。 周寅又問:“現在開心了么?” 沈蘭息自然點頭,又難得有些不講理道:“開心,可是你先去看他……”他一面說著一面偷覷著周寅的神色。但凡周寅表現出一星半點不開心,他便會終止這個話題。 然而周寅并沒有任何不快,反倒認真回答他:“王栩的腿不好,需要人多上心一些?!彼@么一說反倒是讓沈蘭息羞愧起來,是他太不懂事,不講道理了。 他平??偸亲砸詾槭堑匾獙ν蹊蚝靡恍?,然而周寅對王栩有了些偏疼后他反而會因此吃醋,實在不應當,是他不好。 他開始檢討起自己來,對周寅道:“是我不懂事?!?/br> 周寅笑一笑:“沒有什么懂事不懂事,你肯這樣開口很好?!八f起這話時有些悵惘,顯示出一種弱柳扶風的愁態。 沈蘭息一怔,一時半會兒沒太反應過來她的話是什么意思,但他聽懂了她語氣中的好意,所以遲鈍地看向她。 周寅輕柔道:“你肯同我說你的心里話我很開心,我不希望你懂事,你這樣就很好?!?/br> 沈蘭息終于明白她話中含義,臉一下子通紅。 周寅兀自開口:“你不要不開心,以后我多來看你,好不好?!?/br> 沈蘭息越發覺得是自己不懂事,不由愧疚起來。明明是他自己自苦,害得周寅還要重新哄他為他想辦法。 “抱歉……”沈蘭息不由開口,眼中充滿歉意。 反倒是周寅驚訝極了,眼睫不由輕輕扇動:“為什么道歉?” 沈蘭息灰心道:“覺得我……”他本來想說覺得他太不懂事,話到嘴邊又想起周寅說他不懂事也是挺好的,于是改口。 “太讓你費心費力?!睙o論是對他還是對王栩,周寅都是盡力周全,讓每個人都開心的。她如此遷就,讓他覺得自己實在很不是東西。 “沒關系的?!敝芤p聲道,像是習慣了用輕描淡寫的態度掩蓋一切麻煩,從任何角度看來她永遠都是貼心至極,完美無缺的。 聽到周寅說“沒關系”,沈蘭息不由心中一堵,為她感到不值。又想到她大部分麻煩也算是由他帶來,心中便更加難受了。 是他不好。 周寅噙著笑看他,渾不在意的:“怎么還不高興???” 理由他怎么能說出口? 所以沈蘭息勉強笑笑:“沒有不開心了?!敝皇枪肿镒约?。 周寅這時候騙又如同讀不懂他的心事一樣,只當他是真的沒有不開心了,與他并肩而立:“那就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她眨眨眼看他,似乎在努力逗他開心一樣。 沈蘭息倒是見她太過開心從而忘了這回事,當即道:“隨我來?!?/br> 周寅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長發隨著她行走在腰后微漾,似是閑話家常般開口:“這些日子倒是很忙,你呢?” 周寅主動與他搭話,他便開心不已,連說著最尋常的話里語氣都帶了雀躍:“我還好?!?/br> 周寅聽了不由輕輕笑笑,柔聲細語:“你好像很喜歡說還好?!?/br> 沈蘭息聞言不由也笑:“還好?!彼桃膺@么說,想要逗她開心。 周寅果真笑起來,天真爛漫道:“你看,你又說還好?!?/br> 她一笑春風化雨般化解了方才的愁緒,讓沈蘭息放松許多。他并不會說什么花言巧語,只好用笨拙的方式逗她開心。 還好她的確是個很好哄的小姑娘,他最笨拙的哄勸都能博她一笑。 有時候沈蘭息又想這是不是她的遷就?他不得而知。她太會遷就人,便是喜怒哀樂都能夠用來遷就的。 沈蘭息同樣絞盡腦汁主動開口和她多說些話,他平日里并不是一個需要找話題的人,所以在這方面能力有些欠缺。 但世上無難事。 “最近似乎是你們春暉堂中的許女郎的生辰?”他對此事有些印象,又看平日里周寅與每個女孩子相處得都很好,于是找了這么個話說。 “是呢?!闭f到許清如的生辰,周寅明顯有了談興,讓沈蘭息慶幸自己找了這么個話題。她興致勃勃地同他說起許家生辰宴上發生的一切,譬如許尚書突然瘋了,而瘋了多年的許夫人卻病好了等等。 沈蘭息一開始只是愛聽她說話,想聽她多說些話,聽著聽著倒是被她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吸引了去。 許家的事的確有趣,沈蘭息聽得不由入神。 周寅講完后好奇地瞧著他問:“怎么樣?” 沈蘭息中肯評價:“很跌宕起伏?!睙o論是瘋了多年的許夫人病愈還是許尚書突然發瘋都是很盤根錯節跌宕起伏的事情。 且許夫人的痊愈正好對應了許尚書的瘋癲,不得不說是讓人很耐人尋味的事情。 兩者還是同時發生。不得不讓人多想。怎么就那么巧?偏偏許夫人痊愈時許大人又瘋了? 沈蘭息自然察覺反常,但這些背后的事情如何與他沒有多大關系,所以他至多也只是有些好奇,更不會指出其中的反常之處與周寅多說,再讓她多想反而不好。 她該是一直天真單純的。 “許夫人還說她是夢到觀音大士,被觀音大士點化了瘋病才好的。明凈,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