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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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如被她問得一呆,不由在心中贊嘆起她自內而外的公平,正是因為這份公平才使人人看到希望,爭先恐后。 而許清如并沒有什么先后順序,想到哪個說哪個。 “先說說太子殿下吧?!碧由矸葑罡?,無可避免的,她第一想到的就是太子。 周寅沉吟片刻,嗓音輕軟:“太子殿下博聞強記,博學多識,我很佩服他的才學。且他掌管的事務有許多也能從容安排,聽說在用飯時也手不釋卷,我很想向他學習這一點?!彼终J真地說起太子的優點,所言也是人盡皆知的那種,并未有何私密。她講起話來頭頭是道條理清楚,看上去對太子的確十分孺慕,但她對夫子也是這樣孺慕,因此并不能證明她對太子有什么男女之情。 “太子殿下還是個很心善的人?!彼@句心善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太子溫文爾雅,但在眾人看來卻與“心善”二字完全不沾邊。 “殿下樂于助人,偶爾在外正巧遇到不解之處他很樂意為人答疑解惑?!迸匀藳]被他答疑解惑過。 而相較于周寅的光明坦蕩,太子的情感則表現得十分直觀。因為太子殿下向來不近女色,這種不近女色并不是刻意為之,而是他太過沉迷書籍,與外界除了必要接觸外并沒有什么聯系,所以與女孩子溝通的情況甚少。 自然,身為太子說他對感情之事一竅不通也不盡然。他雖愛讀書,卻不是個讀死書之人。他學了什么,便會記在腦子里下意識應用于現實當中。雖然這樣紙上談兵了些,但他憑借他聰明的大腦以及天生高位的威嚴,讓他總能避過相關的陷阱。 皇上與皇后都并不急著為太子物色太子妃,因他的婚配權始終是掌握在皇上的手里,且婚配范圍也有定數,總不過是那幾家的女兒或是孫女。 太子想要掌握自己的婚事自主權,用難如登天四個字來形容并不為過。 而皇上其實也存著私心的。太子強,有這么一個有能力的繼承人他開心,但他也更忌憚太子。畢竟他正值壯年,早立太子已經讓他后悔,但他子息不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所以皇上并不急于讓太子成婚,甚至想拖些時日。太子晚一日成家,便能意味著他還不曾成人,皇上也就可以慢慢放權。 至于女孩子們人人能發現太子對阿寅是不同的,還是漸漸意識到他總是愛尋各種理由來與阿寅碰面。 一開始皇上壽宴后他特意尋林詩蘊交還圣旨表現得不那么明顯,后來他總是以贈書、看望沈蘭亭等等各種理由來與周寅待上一會兒。至于為什么是與周寅待上一會兒,是因為他每次時機都把握得剛好,都是在周寅在的時候與第三方有所交流,但共性是都有周寅在場。 所以他的想法很容易被察覺。 他已經盡量壓抑自己,但是他能放下書本進行不必要的交際本就是件離奇而神奇的事情,不得不令人多想。 而周寅方才所說仰慕太子才學,太子似乎也是抓住了這一點,竟然叫她有不懂的可以向他請教,實在讓人大跌眼鏡,不曾見過如此對待過哪個愛學習的女郎。 盡管他說這話時周寅只是順帶,是對沈蘭亭說可以為她補習課業,于是捎帶上周寅的。 但沈蘭亭覺得她才是那個順帶。于是她將此事向女孩子們說明,一番推測下來也誠然是她是那個順帶的,她們在此時驚恐地意識到太子的心意。 而對于女孩子們來說,太子并不是良配。阿寅若嫁給太子,必然是無法得到太子妃之位的,完完全全是委屈了她。是以她們并不希望阿寅對太子有所心意,而現今聽她所言是不必有這個擔憂的。她顯然還不通□□,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他們對她的心意。 至少看上去沒有意識到太子的心思。 她只是將太子當作良師,當作益友,唯獨不是男女之情。 第194章 許清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意識到太子在周寅這里沒有得到特殊對待,于是很快喪失對他的興趣,念起下一個名字。 “崔驁, 你覺得崔驁怎么樣?”她眨眨眼問。 說到崔驁, 眾人都來了些興趣, 因為他是這些人中感情表達最直接的,多少讓人看了有些觸動。 不過崔驁如今已經不在宮中。兩年前他奉召入軍, 去往邊關歷練。他本就是崔大將軍之子, 合該繼承崔家意志與將軍衣缽。只是他竟然愿意舍下周寅離開, 還是出乎許多人的意料,無論是春光堂的攻略者們還是春暉堂的女孩子們都對此感到頗為意外。 因為崔驁平日里對周寅的喜愛有目共睹,不在于多么熱切, 而在于他的克制。 他天生性情古怪,桀驁不馴,除了對皇上會低頭以外, 對其他任何人他都總是一副眼高于頂的欠打模樣。他看上去誠然沒有什么同情心或是同理心,完全不會遷就別人, 總是獨來獨往,我行我素。 但他對周寅不同。 他若只是對著周寅放輕聲音,溫柔說話倒不算什么, 這只能說明他或許對周寅的確有那么些興趣。 然而他們眼見著崔驁對周寅堪稱百依百順。 自然周寅是天生的好脾氣, 并不會頤指氣使地勒令崔驁去干這干那, 所以在所有人看來一切都是崔驁心甘情愿。 他甘愿為周寅放低身段,做小伏低。他甘愿為了周寅看自己并不能看進去的書籍。他甘愿為了周寅不與旁人相爭。他甚至為了周寅硬生生克服了困擾他多年的心病。 即見血便發瘋。 實際上這倒是一樁烏龍, 當時是周寅調理了一段時間身子后月信突至, 而她正與崔驁學射箭。 崔驁自小習武, 五感敏銳, 很快便嗅到了血腥之氣,整個人rou眼可見地難受起來,看上去是變化的先兆。 但周寅在此,他竭力保持正常,并尋找氣味來源,然后發現血味兒從何而來。 他一臉嚴肅地看向周寅,忍住身體異動問她哪里受傷,一面已經著急地喚了人回城去請太醫。他每每約周寅游玩總不愛在京城當中,像一只孤雁一樣不愿被圈禁在方寸之中。 周寅看上去頗無奈,并未直接回答他哪里受傷,反而問他的病情要不要緊,聞不聞得血味兒,要不要先離開一會兒。她表示自己并不要緊,只說讓丫鬟伺候就好。 然而崔驁是個大腦比較光滑的人,任何話語都會從他的大腦頂部滑走,他甚至一時間內無法分辨他人的語氣。 譬如周寅這時候語氣還算輕松,也就是多了些赧然,并不像什么受傷了要及時包扎的樣子。 但或許又可以說關心則亂,崔驁緊張她緊張得要命,竟然真將知覺暫避,全身心投入到對她的關切當中,沒有要發病的意思,只是難受。 在周寅的一問之下他后知后覺自己好像并沒有要犯病,愣了一下也不是很放心心上,頓時又重新關心起她來。 周寅在他的再三追問之下實在無法,被他纏得有些煩了才令他附耳過來羞怯地說出真相。 崔驁聽得頭暈目??诟缮嘣?,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他下意識垂眼去看周寅的裙子,其上已經有血跡暈染開來。 他慌不擇路不知所措,還是在系統的指引下才面紅耳赤地將自己的外衫脫下為她擋住,然后將人打橫抱離,又叫了丫鬟了幫她梳洗整理,從房中走出時他還是很暈頭轉向的。 羞窘占據了他的全部感官,他自己都不由感嘆世上怎么能有他這樣蠢笨不堪的人,再聯想到自己方才追問不休,整個人羞憤欲死罷了。 正是全心全意的羞憤將他犯病時的“瘋”全部取代,他竟然詭異地見血之后神智清明。雖然頭腦發脹面龐發熱的后遺癥在作祟,但顯然這不是因為發瘋。 他這次竟然沒有犯病,因為心意都放在周寅身上,忘犯病了。 正因此事,他深感自己與周寅的關系更進一步。他知道了她的脆弱,同時她也治好了他的病。 但世上哪有那么湊巧的事。 在周寅身上,所有的意外都是她精心安排后的結果。 今日并不是她的小日子。 至于崔驁會到邊關去,一是皇上向他私下承諾過待他回來便為他指婚,第二點則是周寅曾說過他這樣的好武藝在宮中可惜了,該到戰場上去揚大雍國威。 便是為了她這句話,崔驁心甘情愿地放棄這些年在她身邊攻略的機會,毅然決然地往邊關去。 而他下定決心答應皇上后向周寅說明此事,周寅卻又輕蹙眉頭像是很舍不得他離去又不得不與他分別的樣子。 見周寅這副模樣,崔驁立刻后悔做出這個決定。然而他已經上報天聽,后悔也遲了,無論如何都要啟程前往邊關。 又成了周寅安撫他,保證無論他要去邊關多久,她都會保持與他每月一次的書信往來,崔驁這才被勉強安撫下來。 臨別之時,他雖未明說,卻讓她等他凱旋。 待他凱旋之日,便是迎娶她之時。 崔驁重回戰場,亦是要直面過去每一場血淋淋的夢境。他一開始并不適應這樣的日子,每夜都要握著臨別前周寅贈他的香囊才能入睡。他的武藝沒有白練,身體也的確是遺傳了崔家的身體素質,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嶄露頭角。 而周寅也不曾忘記他,每月書信不斷,準時送達。二人感情并沒有因距離而變得淡薄,反倒因為思念更綿長了。不過與其說是二人之間的感情,不如說是崔驁單方面對周寅如此更為恰當。 周寅同樣表現得是在切身實地上關心他而不只是嘴上說說。這些年來她每每送一兩個武藝高強的人過去,說是為崔驁分擔,也能在戰場上照顧他些。 崔驁滿心滿意都是感動,將人收入軍中。哪怕是武功平平之人但是周寅送來的他也會認真收用,留在軍中。 更何況周寅送來的還不是稀松平常之人,武功與智慧都強于其他,讓崔驁用得十分順手,更覺得周寅是全心全意想著他,對他好。兼之這是周寅送來的人,他更不懷疑他們的忠誠,是以崔驁帶著他們在軍中地位因戰功逐漸上升。 周寅略作思考,微笑開口:“一開始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最初見到他時他扮作宮中的車夫接我入宮……” 眾人瞠目結舌,沒想到還有這一回事,更沒想到崔驁那么之前便對周寅有意。 談漪漪一臉恍惚,想起初次入宮當日:“怪不得那天你來遲了,原來是被他絆住了腳?!?/br> 女孩子們順著談漪漪的話回想,也記起了當日情狀,那日周寅初來時面色蒼白還遲到了,她們還以為是她家住得遠,或是她身體虛弱,完全沒想到此事還有崔驁參與。 周寅輕輕點頭,繼續道:“后來他每每出現我都會受到一場驚嚇,我對他印象很不好,也很怕他?!?/br> 所有人聽到周寅這番話皆在心中暗暗贊同,是該這樣的。她們已經隱隱察覺到過去崔驁的意圖,無非是想引起女孩子注意又一根筋暴脾氣,反而讓阿寅厭惡了他。她們一時間幸災樂禍崔驁,又心疼阿寅被這樣不解風情的人喜歡上,真是倒霉。 “后來有一日他很絕望地問我為什么每次見到他都會被嚇哭,就是那一次我同他說了我的想法,他好像也正因為這次談話終于意識到自己做的哪里不對,并向我保證不會再犯。后來我還是怕他,但見他說話算話,便漸漸覺得他沒有那么可怕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過去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我相處,每個人都該擁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如果犯的不是原則性錯誤?!敝芤鷾芈曊f道,神情真誠,叫人愈發覺得她心軟無比。 只是女孩子們心說崔驁哪里是不會與她相處,他簡直是不會與人類相處。他仿佛不是人類,能夠做到對人類的語言充耳不聞。 她軟言絮語繼續道:“崔小將軍是個武藝高強的人,但凡需要身體力行的事情他似乎做得都很好。只不過他也是個可憐人,被怪病纏身,所幸如今已經好了。他能到戰場上去實在是件讓人羨慕的事,保家衛國,他是個英雄?!?/br> 這便是算點評完崔驁了。 她貌似用來形容崔驁的語句多了些,但人們也很能理解,畢竟崔驁是個讓人一言難盡的人。 而且她說崔驁也只有對他改過自新的贊嘆,仿佛感慨她朽木不可雕的弟子終于開竅,一番話中明明欣慰更多。話中的其它情感只有對他能到戰場去的羨慕以及夸獎他保家衛國,實在聽不出有什么私人感情色彩。 眾人聽了頗有些要笑不笑的,崔驁為阿寅改變如此之多是讓人能夠看到些他的決心,但可惜阿寅就是沒通了感情那一竅,更多是將他當成迷途知返的好友,怪可憐的。 戚杏垂下眼睛附和周寅的話:“沒錯,能去戰場是件叫人羨慕的事?!彼y得被周寅這番話勾起愁緒,羨慕起崔驁來。 過去她對崔驁的印象是腦子不大好的瘋子,倒沒想到傻人有傻福,他竟然有機會到邊關去。邊關一般沒有大戰,若大動干戈,勞民傷財,所以國與國間一般不興大戰。但小戰不斷。 若她有機會到邊關去,她不僅要保衛邊疆,還要帶著大雍鐵蹄開闊疆土,讓大雍的戰馬踏上世上每一塊土地。 第195章 聽著戚杏開口, 周寅柔柔看她一眼,像是在寬慰她道:“總有機會的?!?/br> 戚杏聽著這話也很像是在安慰她,畢竟女子哪里能上戰場呢, 除了戰亂時候逼不得已, 還未聽說有哪個女將。她指甲輕輕嵌入掌心, 不愿叫周寅的好心浪費,于是應道:“是?!?/br> 周寅并沒罷休, 看來完全不是在敷衍人, 而是很認真地認為:“過去也沒有女禁衛軍的, 可阿杏如今也做了女禁衛軍的首領,焉知日后不會有女將軍?”她一本正經,聲聲曼妙, 不知為何話語中帶著極大的信服力,讓人不由自主就想相信她所言。 戚杏與之對視,恍惚一瞬后感到渾身充滿干勁, 干脆應道:“是!”她既然能開女禁衛軍的頭,為何不能開女將軍的頭?事在人為, 人定勝天。 女孩子們見她自己便將情緒化解,松了口氣,皆用鼓勵的目光瞧著她給她打氣。 許清如將跑了的話題重新帶回來:“下一個下一個!” 周寅歪歪頭輕聲問:”下一個是誰?” 許清如想了想道:“三皇子殿下, 沈蘭息?!?/br> 周寅眼睫輕扇, 看上去沒有任何羞澀之色, 略作思索后認真開口:“三皇子殿下因痼疾之故常年躋身佛門,與佛有緣。他看起來不大愛說話, 但很疼愛蘭亭, 應當是個面冷心善之人?!?/br> 她頓了頓繼續道:“他還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每次我生辰時他都會送些佛經來, 我很喜歡?!?/br> 難得能從她口中聽到一句喜歡,眾人卻激動不起來。因她說的顯然是喜歡佛經,而不是喜歡沈蘭息。 不過關于沈蘭息對周寅有意之事也不是她們憑空想象,他雖然在行動上表現得并不明顯,但有周寅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像黏死在她身上一樣,堪稱一個目不轉睛。 “三皇子殿下雖然瞧起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實際上是個很樂于助人的人。但凡我在經文上有不通之處去尋他,他總會很樂意為人答疑解惑?!敝芤Φ?,語氣中不減對他的崇拜,看樣子將他當成了一位得道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