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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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無人走,許夫人看上去十分感激道:“老爺有你們這樣重情重義的同僚,是老爺的福氣?!?/br> 她這么一說倒叫眾人不好意思起來,畢竟他們選擇留下來的更大原因是想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下人們請來的是慕虎館的鹿神醫,文武百官見鹿鳴來,對他多有好臉。畢竟這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人物,與他交好總不會有錯。 管家引著鹿鳴到內室去,許夫人對眾人道:“我知道各位擔心老爺,可一同往?!?/br> 大家也的確是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見許夫人毫不避諱,更覺得她光明磊落,于是隨她一同去看。 許夫人見大半人都跟了上來,心中冷笑。 他喜歡讓所有人都見著,她便讓所有人都看看他現在的模樣。 第189章 偌大的內室之中站了許許多多的人, 原本的寬敞此時此刻也顯得并不怎么寬敞了。房中傳出焦躁不安的嗚嗚聲,是床上被五花大綁的許大人發出的聲音。他焦躁不安地在床上奮力扭動,顯然對被束縛著感到不適。 許夫人憂心忡忡地坐在床頭, 還試圖同看上去瘋了的許尚書溝通, 溫和地勸慰:“老爺, 你且忍一忍,你如今神智不清萬一傷著客人就不好了。待郎中為你開了藥后你喝下, 一切都好了?!彼f起話來完全沒有問題, 甚至還悄無聲息地表示出自己并不認識鹿鳴, 完全是剛醒來的模樣。 令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實在是感天動地。 鹿神醫鹿鳴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垂眼為許大人診脈, 眉頭微微皺起。眾人一瞧他這個神色,就心說不好,看來許尚書的病情不樂觀。 下一刻鹿鳴便開口道:“許大人這是……” 眾人豎起耳朵去聽。 “瘋了?!眽m埃落定的兩個字。 所有人不由倒抽一口氣, 驚訝地看向瘋了的許尚書,心中頗為微妙。瘋了的許夫人方好起來, 許大人怎么又瘋了? 許夫人眼前一黑似的向后倒去,像是接受不了這回事一樣。眾人見她如此更是感嘆她與許尚書間鶼鰈情深,紛紛出言來安慰她。 許清如自她背后將她接住, 關切地喊道:“母親!” 許夫人這才幽幽醒轉過來, 一張開眼就是滿眼眼淚, 看上去可憐極了,任誰來看都覺得她對許尚書真是情深似海。 而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也不負眾人所望, 問的是許尚書的病情:“郎中, 我夫君他怎么會突然瘋了的?同我當年一樣……”她憂心忡忡地發問, 完全不提當年之事, 如同根本不知背后隱情一般。 眾人聽她提起當年,又這么說,不由同樣在心中嘀咕起來。二人一個接一個瘋了著實是有些玄乎,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緣由,難不成是許家風水不好?想到這里有些賓客的神情都變了,不免擔心起自己在許家待了這么久萬一也被晦氣的風水影響,是不是也會變瘋。 然而鹿鳴很快做出解釋:“他受了刺激,驚懼過度。有個詞叫做魂飛膽喪,夫人可聽說過?” 許夫人一愣,在口中念了一聲“魂飛膽喪”,怔怔地道:“聽過?!彼瞧萏档呐畠?,自小多讀詩書,雖瘋了十數年,可學到腦海當中的知識只會褪色卻并不會忘記,在此時被鹿鳴提了一聲便顯示出本來的顏色來。 “許大人如今這樣,就是魂飛膽喪了?!甭锅Q淡淡道。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好像有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好像不是很明白。 許夫人便代表眾人問出了大家的心里話:“抱歉,我大病初愈,腦子還不算很靈光,煩請您將話說得再明白些?!?/br> 在場大多數人在心中悄悄附和了聲許夫人這句話,是該說明白的。 鹿鳴直言:“容我問一句,許大人在發瘋之前可是受過什么刺激?” 他這么一問,人們有些恍然。若說受刺激,許尚書還真如他們想的那樣,對許夫人好起來之事并不知情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聽許夫人深吸口氣,顫聲回答:“受刺激?都是我不好!” 鹿鳴靜靜看向她,等她回答。 許夫人抽抽噎噎地回答起來:“我好似在前些日子做過一場夢,夢里觀世音菩薩贈與我一瓶瓊漿玉露,我將之飲下,醒來后腦海便漸漸清明了?!?/br> 眾人聽她這么說起來不由得半信半疑的,疑是因為她將此事說得太過玄乎,讓人難以信服。但信又是因為瘋病多是沒的救了,而許夫人十余年的瘋病竟然能夠自愈,除了神仙。很難讓人想到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至于鹿鳴,他們就更沒想過了。許夫人和鹿神醫顯然并不認識,她還一口一個郎中地叫著。 鹿鳴聽著她分享夢境并沒有什么意見,對于夢中病愈之事不置可否,讓許夫人的病好起來更具有一層神秘色彩。 “因瘋病突然好了,我既興奮又不敢相信。想將此事廣而告之,又怕不過是老天開的玩笑,是以除了那日來看望我的清如以外我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此事,怕病情復發,成了空歡喜一場。而我后來見日日都清醒著,大約觀音大士的靈丹妙藥是很有用的,正巧又逢著清如的生日,便想給老爺個驚喜,也正好在眾人面前宣布我已病愈,誰知今天竟然出了這檔子事!這可如何是好呀!”她說到后來越發心虛愧疚,仿佛真情流露。 她和鹿鳴要為治她瘋病之事而保密,但許夫人病一旦好一定會叫所有人對此驚奇不已,她需要一個理由來搪塞此事,而一場夢就是個好借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眾人聽了她這解釋倒是徹底信了,因她前言后語都能對得上,且理由十分充分。 許夫人哭得很是體面,在此時也沒忘記戚家禮儀嬤嬤所教的規矩,哭有哭相。而戚大人見她雖嫁人又瘋了也沒有忘記規矩,心中不免滿意起來。 旁人見她哭得傷心,難能可貴地勸了兩句,引得她感激不已。 鹿鳴聽她哭了一會兒也如冰雪消融一樣肯說上兩句話來安慰她:“夫人不必太過自責,許大人突然瘋了,最重要的還是被嚇,也就是說與您的驚喜并不是關心很乏,他的魂兒是被嚇跑了?!?/br> “怎么會被嚇到呢?老爺是被什么嚇到的?不是只遇著這一件事嗎?”許夫人喃喃問。 許清如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老老實實將嘴閉上,什么也沒說。 有心人見了她這副表情很快舉一反□□應過來,有的還能管住自己的嘴,還有的心直口快,脫口而出:“說不定就是被夫人突然好了給嚇著了?!庇芍@句話眾人仔細回想起方才的蹊蹺之處來。 許尚書見著許夫人好起來的第一眼確實不像是驚喜,而是驚嚇。 這就是了,可許夫人明明是他的愛妻,他見愛妻好轉怎會有驚無喜?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許清如蛾眉顰顰,看似在為父親說話:“我母親好了父親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被嚇??!” 鹿鳴淡淡的:“我不知道?!?/br> 許夫人輕斥:“清如?!币馑际窃S清如不該向鹿鳴質問起來,人家不過是個郎中,沒有理由承受她的火氣。 許清如在母親面前也聽話,很快道歉:“抱歉,鹿神醫,我……” 鹿鳴卻不大在意:“無妨,關心則亂?!彼瓷先ダ淝槔湫?,倒是十分通情達理。 而許清如那句話卻像一根刺扎進眾人心中,許尚書過去明顯那樣在乎許夫人,怎么如同葉公好龍,龍真活了來了,他怎么還嚇丟了魂兒? 這也好解釋,說明他不是真愛龍,只是嘴上說說。 而他這份畏懼也實在耐人尋味,許夫人這樣好脾氣,如此愛他,他怕什么呢?再結合起許夫人沒出來時他求人包容的眉飛色舞和許夫人鎮定出來時他的驚愕,似乎一切不言而喻了。 再想想許大人是受刺激才瘋的,而許夫人當時瘋得才是莫名其妙,似乎沒有緣由,就那樣瘋了。懂了什么的人突然感覺有些冷。 眾人想著,許夫人卻貼心地為許大人轉移話題,神色卻難掩失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一樣:“郎中,求你救救老爺?!彼坪跻灿X得再追問緣由并不是自己想聽的那樣,于是開口求醫,這等掩耳盜鈴的舉動讓人唏噓不已。 鹿鳴抿了抿唇,正色道:“瘋病,我束手無策,您可以另擇名醫?!?/br> 這才是眾人意料之中的回答,至于另擇名醫之類的話倒是讓人不由有些想笑。誰不知民間醫術最高的就是鹿神醫,還能如何再尋旁人? 許夫人卻心慌意亂地點點頭,看樣子還是要為許尚書再請別的郎中來瞧病的,可見她真是剛好,還不清楚近些年來京中的變化。 閻王要你三更死,慕虎館可留人到五更。慕虎館說了沒的治,那就是真沒治了。這是京中近些年來人們達成的共識。 只是許夫人不明白這一點。 見她如此鐵了心要治好許尚書,有些人心生感慨。 “可否求您開個方子,叫他不要這么難受了?!痹S夫人再次出言懇求,姿態放得極低。 “好?!甭锅Q這次沒再推辭,開了道安神湯,而后在許夫人的千恩萬謝中離開。許夫人的感激之情表達得十分真實,因為她的確很感激鹿鳴。 她從許清如口中得知這就是治好她的那位神醫。 鹿鳴一走,許夫人并未將眾人從房中請離從而叫許尚書能夠好生靜養,她依舊讓眾人留在房中觀賞許尚書此時此刻的狼狽,而她在一旁唱作俱佳地表演,贏得了眾人不少好感。 或許她如今在旁人眼中是個癡情的傻女人,但這樣也很好,愚弄大家實在很有趣味。 許夫人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床上她一靠近就劇烈掙扎的許大人,就像瘋了的她一樣,被他靠近就會劇烈反抗。 風水輪流轉,如今她為刀俎,他為魚rou。過去她瘋了時的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會一個不落的悉數奉還。 許夫人在偶爾清醒時也會想如何去報復許尚書來得痛快,那時她只想將他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如今看來哪里還有比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更讓人痛快的報復了? 許夫人耳邊是眾人寬慰與夸贊她的話。 “夫人,您莫太過傷懷,許尚書如今倒了,許家都要仰仗您了?!?/br> “是啊,您大病初愈,還是要保重自身?!?/br> “夫人堅貞善良無人能比?!?/br> …… 許尚書聽到這些應當要被氣死了。 第190章 送走賓客時已是天將要黑, 許夫人心善好客,特意將客人們留下用晚食以表歉意,席上自然又要真情流露出一番, 泣聲不止, 哭訴起許尚書這樣好的人怎么就遭了這難。 賓客們一番安慰, 同時在心中惋惜起許夫人來,好端端的好不容易自己好起來, 結果夫君又瘋了。 對于許尚書瘋了之事各人心中都各有看法。 而賓客散盡, 還有人不曾離去。 許夫人送客歸來, 對著花廳中坐著的戚太傅行了一禮,心中百感交集,千言萬語化作一聲:“父親?!?/br> 戚太傅端詳她許久, 才抬抬手,一時間也沒有說什么,或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許尚書, 你打算怎么辦?”半晌,他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問。 許夫人本是病好以后初見父親, 有許多委屈想說一說,不過所有話都被她父親這句話堵了回去,心也漸漸冷了。 她整理心情, 端出防備的得體笑容來, 垂下眼睛道:“自然是要請天下所有郎中來為老爺診治的, 怎么也要試一試?!彼耆粚Ω赣H說出心里話,如對陌生人那樣虛與委蛇, 沒有半分真心。 戚太傅不知她心中變化, 反倒認可地點了點頭, 看樣子很滿意她的做法:“他是你夫君, 你該如此做的。何況他是你家中頂梁柱,他一旦瘋了,家中只有你與清如,焉能過得好?”他這話倒是句句發自肺腑,為真心所言,也是從自己的角度真心為許夫人想了的。 許夫人一言不發地將手指蜷縮起來,越攥越緊。她不由想起自己清醒后女兒對她說的那些顧慮,也正是因為那番話,她在清醒后第一時間并沒有同戚家遞消息或告狀,而是認同了女兒所言。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如今看來她也是對的。 若她與父親說起許尚書的所作所為,看她父親如今的樣子,哪里會信她所言??v然信了,又哪里會對許尚書出手? 她簡直要將滿口銀牙咬碎,最后平靜地道:“父親說的是?!睕]有半分反駁,溫和順從得不像話。 而戚太傅聽見她就這么聽進了他的話,一時間有些恍惚,又有些訝異,最終不可思議地看向許夫人,見她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更是像不認識她了一樣。 雖說他已經十余年沒見過正常的女兒,但她張揚潑辣的性子他卻不曾忘過。那時候女兒常常與他意見不合,二者那時候時常爆發爭吵。 也正因如此,許夫人漸漸不往娘家去了。后來不知多久,許夫人便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