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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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哦?”皇上對周寅將崔驁從林子里背出一事顯示出些興趣, 不過并未發表什么意見。一國之君合該如此,不輕易評判任何事情。 京兆尹人也靈光,聽陛下的口風便知他興趣所在, 便說得更詳細了些:“是, 據人說當時小將軍已經昏迷過去了。即便如此, 周女郎也沒有將人拋下?!边@便是為周寅說好話了。 皇上神情沉著,只說:“是個有情有義的?!?/br> 京兆尹聞言附和一聲, 心思不由又飛到皇上這句話上, 不知皇上說的有情是有什么情。他轉念一想二人如今年紀當真尚小, 皇上說的有情有義怕是真的有情有義,倒是他聽者有心了。 “你方才說那明白了姓什么來著?姓周?”皇上略皺起眉來思索下屬哪位大臣姓周,一時間倒想不起來京官中有哪位周大人。但在他看來崔驁也不是個會無緣無故找哪個女郎并邀人同玩的, 要說周女郎是個民間女郎,他是不信的。 “正是?!被噬线@么問了,京兆尹便知道他究竟是想問什么的, 于是將調查來的周寅信息說與之聽,“周女郎還是晉陵公主的伴讀?!?/br> 皇上更感興趣問道:“哪個周?”這便是要問周寅的家世了。 京兆尹和盤托出周寅到目前為止的一生, 說她寄人籬下輾轉到舅父家住下,后又被晉陵公主選為伴讀等等。 皇上聽著倒是有些感嘆:“原來是謝家的女郎?!?/br> “正是?!本┱滓?。 皇上心中一動,在刺殺之事面前生出了些古怪的好奇心, 即崔驁如此相約這周女郎, 只怕是喜歡人家。而崔驁日后若真要娶妻, 他情愿崔驁自己鬧著要娶這周女郎。自然,他是會答應的。 畢竟換他來為崔驁指婚實在是件叫人為難的事。若指的門楣太高, 他自己便無法放下心來。一個未來要掌握軍隊的將軍, 皇上并不希望他能通過聯姻與誰強強聯合。但他也不能指了太弱的人, 不然這么多年來扮演的慈父形象便消弭殆盡, 讓他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頓了一頓,皇上繼續詢問:“那些刺客……” 京兆尹立刻重新下跪,請罪道:“臣無能?!?/br> 皇上審慎地盯了他一會兒,才開口道:“怎么?” “那些刺客行動縝密,只從尸首上看難以辨認身份?!本┱滓拖骂^去沉聲說道,面帶愧色。 “沒有絲毫破綻?”皇上眉頭緊皺,神情嚴肅了幾分。 “臣無能?!笔亲兿嗟爻姓J了刺客們沒有露出破綻。 大約怕皇上降下雷霆大怒,他又急忙補救道:“陛下,倒或許還有一種方法弄清這伙刺客的來歷?!?/br> “什么方法?”皇上面色古井無波,心中早已刮起颶風。天子腳下行刺天子寵臣還不曾露出半點破綻,實在是讓他這個皇帝做得不心安。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都有人要在他的臥榻之側割下旁人的腦袋,叫他這個皇帝怎能當得心安理得? 京兆尹回答:“為今之計,只有等小將軍、周女郎或是那個僥幸活下來的小內侍醒來,問問他們可有發現刺客身上有何不同之處。自然最好還是能等崔小將軍醒來,他與刺客們交過手,若能發現不同,大約也只有他了?!?/br> 皇上心情不佳,但京兆尹好歹沒說事情全無轉機,留了一絲余地,這讓他沒有氣到極致。他迫切想弄清究竟是誰有如此膽量行刺他身邊之人。 他只要想想這伙人若今日去的是皇家獵場要行刺他,便不由得一陣顫栗。 行刺崔驁是小,但行刺這件事是大事,行刺崔驁還得手了,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你覺得這些刺客的背后之人可能是誰?”皇上直截了當問道,想聽聽別人的看法好對自己的思路有所啟發。 京兆尹一驚,哪里敢妄議此事,只推說不知:“這……臣不知……” 皇上聽他唯唯諾諾,知道他是借故推脫不敢直言,只說:“你心中有何想法盡管直說,孤赦你無罪?!?/br> 即便如此,京兆尹也不敢直言。一來他對此事著實沒什么頭緒,二來皇上雖說讓他直言便是,但一旦他說的哪里不好,皇上必然是要記在心中的,哪里是真能隨意說說的。 “這……”京兆尹不由在心中苦笑為官不易,絞盡腦汁想要轉移話題。 但看皇上專注的模樣今日勢必要他說出個一二三來,他只得硬著頭皮開口:“崔小將軍平日性子雖然古怪了些,與人發生口角的次數應當也不少,但都不過是些小事。若因小事便派人來刺殺,倒也不大可能。尤其是京中人皆知崔小將軍得您寵信,更不會為此挑釁您的權威?!?/br> 皇上靜聽他分析,最后道:“你的意思是此事不是孤……京城人所為?”他這么問著,卻已然被京兆尹是邏輯說動,放心不少。他倒也不是真被說服,只是打心眼兒里更愿意相信這種可能性。與其說敵人是內憂,他更情愿敵人為外患。只要敵人不在身邊,他還是能覺得安全一些的?!?/br> 京兆尹再接再厲:“非但如此,臣以為此事并非大雍人所為?!?/br> 皇上瞇起眼來,領悟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京兆尹恭恭敬敬道:“臣以為是外患?!彼喼币獮樽约旱募敝菗嵴?,事實上他并不知,也猜不到究竟是誰策劃行刺崔驁之事。換做旁人他排查平日關系往來,從仇家中或許能找出真兇。但崔驁實在仇家太多,他一出門去見著十個人里能有八個看不慣他,所以猜測他仇家行刺他根本是與大海撈針無異。 但皇上又要一個答案,或許要的是一個符合他心意的解釋,所以京兆尹小心大膽,將矛盾推到外部頭上。無論何時,一致對外總是沒錯的。 皇上臉頓時沉了下來,也看不出究竟信不信服京兆尹這番話,總之看上去是將他的話當真了。他面色一沉,恨恨說道:“當年他們便是如此害了孤的大將軍,如今又要害孤的小將軍,簡直欺人太甚!”他看上去勃然大怒,話里話外已將罪過歸咎于外敵之上,縱然此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此事是外敵所為。 京兆尹生怕皇上將他的話當真,萬一真因此對敵國發難,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于是急忙補救:“都是臣猜測,當不得真……” “孤心中有數?!被噬厦嫔吓瓪獗M散,恢復了平時的冷靜道。他哪里會將這無根無據的推測當作結論,只是排遣一下心中郁氣罷了。 京兆尹喏喏稱是,在心中悄悄松一口氣,可算將此事應付過去。 出了這樣大事,一夜無幾人能好眠。 到后半夜平旦之時,崔驁果真如太醫所言一樣發起高熱。他燒得繃帶以外的皮膚通紅,遲遲降不下溫去,口中喃喃說起囈語。 太醫們不敢有絲毫松懈,以酒為他擦拭額頭用以降溫,又冰敷、搭涼帕子等等,使盡渾身解數。 功夫不負有心人,崔驁著實命硬,竟然真硬生生挺了過來,只是一直未曾醒轉,總讓人一顆心懸著。 崔驁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床外聚了一群太醫,都是盼著他醒來的。各種方法都已試過,如今燒也退了,只好等著他自己醒來。照理說燒退了便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偏偏他遲遲不醒。 系統比崔驁醒得更早,卻一直不曾掌控身體睜開眼來讓太醫們放心。它裝作崔驁應對周寅已經是冒險至極的事,一旦蘇醒,皇上必會親至看望。它不會低看任何一個人,尤其對方還是掌管一國的君主。 但崔驁損傷太重,意志一直陷入沉睡中修養也是正常之事。 它本該讓崔驁好好休息,但它離不開這具身體,一切信息的獲取都與崔驁共享。崔驁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它才能獲取什么。它想知道周寅現狀如何,可安全了,但被限定在牙床之上卻只能聽到太醫們說著菩薩保佑快快醒來之語。 所以它要喚醒崔驁。 系統開始在意識海里叫起崔驁:“崔驁!醒醒?!?/br> 崔驁勞累過甚,遲遲沒有應答,不愿醒來。 系統努力壓下心中急躁,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喊他,未果。 它焦急之余忽然另辟蹊徑想到什么,開口道:“周寅還要你救她?!?/br> “周寅”二字大約是喚醒崔驁的竅門,他霍然睜開眼,一把從床上坐起,叫道:“周寅!”這一醒來迎接他的便是如被人切成一片片般那么疼,疼痛加上與自己想象的全然不同的環境讓他在一瞬間恍惚起來,痛苦極了。 系統見他醒來便默默住嘴,知道接下來一切交給崔驁就是。 “小將軍醒了!”反倒是圍著崔驁的太醫們個個歡呼雀躍,幾乎要喜極而泣,至于他醒來時開口說的什么倒被人忽視了去。 崔驁為難地轉動脖子看看眾人,腦海中尚不清明讓他還沒分明出這些人是做什么的,他卻嘴比腦子快,徑直問道:“周寅呢?周寅哪去了?” 作者有話說: 汪汪汪汪?。。?! 第178章 “周寅?”太醫們面面相覷, 名字在口中轉了一遭,后知后覺小將軍是在問那位周女郎。 各人心中升起些怪異,心道小將軍待那位周女郎當真不同, 便是重傷醒來第一句問的也是那位周女郎。不過見他這次醒來沒有發病, 眾人還是松了口氣。雖然崔驁如今這副模樣就是發病也沒了什么攻擊性, 但他能正常說話與人溝通還是讓人欣慰。 但看崔驁露在外的一雙眼睛中滿是急切,當下也怕橫生枝節再刺激他做出什么事, 忙回答道:“周女郎就在偏殿中修養, 小將軍不必擔心?!?/br> 崔驁一聽, 腦子里正亂著,當即就要動身去偏殿看望周寅。他略一動彈,就被太醫們大呼小叫地摁住, 千恩萬謝地懇求。 “小將軍,您傷勢太重,萬萬不能隨意動彈?!?/br> “是啊, 還請您保重身體?!?/br> “若剛包扎好的傷口重新出血,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治了?!?/br> …… 倒不是太醫們言辭懇切求他保重身體使得他沒動, 而是他此時身體未免虛弱太過,在眾人的壓制之下無法動彈。 崔驁暗自發力,發現自己當真動彈不得, 只好暫且不動, 盯著人問:“她情況如何?”方才醒來時五感還不敏銳, 如今略清醒些他頓時感到自己身體任意一處都傳來各種各樣的疼痛,有尖刀劃過皮膚的利刃之痛, 有被蛇蟲鼠蟻啃咬的噬骨之痛, 還有皮rou翻開的綻裂之痛。 “這……”太醫們猶豫一瞬, 然而又被崔驁恫嚇, 當下便吐露實情,“周女郎身體底子太弱,又受了驚嚇,還因背您出山林而力竭,如今還沒醒來?!碧t越說聲音越小,蓋因崔驁露在外的一雙眼睛很能傳達情緒,他如今瞬間陷入迷茫之中,誰也不敢多加打擾。 崔驁抬眼看人:“她……背我出山林?” 眾人只當他當時已經昏迷。并不知此事,倒是實話實說:“正是,搜山之人發現時周女郎正背著您一步步向外走,省去他們許多尋人的時間?!闭f著說著太醫們反倒又猶豫起來,不知這話該不該說。照理說小將軍知道此事合該慶幸感謝,如今怎么呆在那里了。 崔驁一顆心一下子亂了,未被裹住的嘴唇輕顫,的確是呆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是周寅將自己背下來的。 剛才得知周寅沒死他心中除了慶幸便只有感恩,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竟會是周寅救他,還背了他。 他亂糟糟的,一時間不知自己該想自己那么重,周寅是如何將他背出林子走了那么多路的,還是該想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努力回憶,除了一顆腦袋針扎似的疼,根本回憶不起究竟發生了什么,最近的記憶便是他主動見血,刺激自己以命搏命。 “系統,究竟發生什么了?”崔驁難得主動和系統說話。 然而系統卻不是很想理他,得知周寅無事后放下了心。但它不能不回,只好答道:“說來話長?!?/br> “你慢慢說?!彼F在什么都沒,只有時間。 系統一滯,頗冷淡地為他總結起來究竟發生什么事:“你陷入那種狀態后與三人搏命,三人為你所殺,但你也成了強弩之末,隨時可能倒下。周寅大約是聽見林子里的動靜消停了,于是過來尋你?!?/br> 它說到這里一頓,引得崔驁心高高提起。他深知自己失去理智之后的破壞力,更清楚自己那時六親不認,便是皇上都險些遭他砍過,周寅此時過去,豈不是要遭? 但又想到太醫所言,周寅最后不僅無事還將他從林子里背出,他才稍微放下心來。 系統繼續道:“她見你模樣雖然有些害怕,還是向你靠近。只是你聽見聲音見活物向你走來,你當即提著劍與頭顱向她走去?!?/br> 崔驁打斷:“等下,頭顱?”什么頭顱?誰的頭顱? 系統答:“刺客的?!?/br> 崔驁沉默,幻想一番自己一手提劍一手手提人頭的模樣,頓時更加無言。不想也知道自己當時如何猶如修羅惡鬼,這副模樣還讓周寅瞧見,怪不得她會受到驚嚇。但他忽而又反應過來這么想也不太對,周寅若是怕他,又怎么會將他背離…… 他抓心撓肝地想,一時喜一時悲,竟然肝火大動,喉嚨一甜,竟然要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太醫們不知是怎么了,只見小將軍臉色變了幾變,唇邊有血溢出,當即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忙摸上脈去探了一番道:“小將軍還請不要耗費心神,安心養病?!钡挂膊恢鞘裁词顾M心了。 眾人生怕好不容易將人救活了又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讓人沒了,于是也不顧崔驁生不生氣,手忙腳亂地按著讓人躺下。 崔驁被人摁著躺下倒也沒反抗,倒讓人好是吃驚。他唇畔有血不斷外溢,太醫擦也擦不凈,又不知是怎么了,只感到萬分棘手。 太醫們束手無策之際崔驁反而好了,他吐出口血,動了動嘴唇道:“你們且下去,讓我安靜一會兒?!?/br> “您現在身子欠佳,還需人伺候。不止如此,您既然醒了,為了早日康復也該多喝湯藥?!碧t們見他傷中順從,膽子也大了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