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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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走,京兆尹只見府上下人們同樣換上孝服,行各人之責,不見任何手忙腳亂,電光火石間他心領神會是哪里讓他覺得不對勁。 正是因為這里一切太自然太有序反倒不應該,一座剛失去主人的宅邸怎么也該亂上一陣。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只能說林家治家者頗有水準。 他試探著道:“多虧有您在,府上才能這樣井井有條?!彼牖蛟S是管家作案嫁禍郎君,好霸占整個林府。 管家一愣,誠惶誠恐,不敢居功:“是女郎打理得好,與我沒什么關系?!?/br> “女郎?”京兆尹這下是真的吃驚,全然沒想到不是管家打理,當真是那位面□□郎治家。 “是,女郎今日回來便用雷霆手段將林家接管,有條不紊地將大家布置下去?!惫芗业?。 京兆尹聽得管家也說林詩蘊今日趕回,將林詩蘊作案的嫌疑撇清不少,同時若府上當真是女郎當家,管家無利可圖,嫌疑也去大半。他心中默默盤算,頭大如斗,問起正題:“郎君如今何在?可有何辯解?”此案在他看來有諸多不通之處。 管家頓住,低聲問:“您還不知道嗎?郎君傻了?!?/br> 這下換做京兆尹大吃一驚,他是知道林詩藏麒麟兒的名聲,是以在此時得知他傻了后便尤為不可置信。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按照規矩,今日便該行吊唁,但林大儒之死尚未水落石出,吊唁之事便向后推遲。然而喪訊已發,京中之人皆知林大儒之死,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及。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說死就死? 尤其是昨日參加光祿大夫宴會之人想法更多,加上不知從何處傳出的消息說林大儒為林詩藏所殺,一時間關于林大儒之死眾說紛紜。 關于林家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半日之內便傳遍京城。 林詩藏自小到大由妹代筆,事情敗露后瘋瘋癲癲,回家怒而殺父,幸虧昨日林詩蘊不在府上才逃過一劫。 事情傳得十分離譜,越是離譜人越愛議論,越是離譜事情傳得越廣。人言可畏,此一說幾乎成了人們眼中的事實。 最怕九分假中摻著一分真,這一分真便是林大儒確實死了,為林詩藏所殺。 人們之所以確定此事,是因為他們親眼見著京兆尹到林家去,將瘋瘋癲癲的林詩藏抓走。 半日時光京兆尹便破案,殺害林大儒者確是林詩藏。門外小廝是人證,證明林大儒后再無旁人進入林詩藏房中。林大儒脖子上青黑的指頭印兒是物證,與林詩藏五指對比不差分毫。 既已報官,牽扯官府,為了官府威嚴,林詩藏被收押大獄。 但他這情況要特殊些,因他在殺林大儒之前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成了瘋子。在大雍,瘋子殺人無需償命。不過他這是子殺父,與孝道相悖,如何處罰,也不好直接定論。 林家子殺父一事徹底宣揚開來,托流言蜚語的福,林詩蘊成了事件中的完美受害者。她被迫代筆,父親被兄長所殺,府上只剩下她與母親兩人,不可謂不可憐。 而事件中的完美受害者正在燭下與鹿鳴長談。 她開門見山,看著鹿鳴的眼睛直接問道:“林詩藏為什么會突然發瘋?”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她甚至無暇細思。而事情的發展太向著她,簡直是老天在幫她脫離苦海,反而讓她生出疑問。她思前想后,若真有人暗中相助,有此能力者只有鹿鳴。但她也并不能確定,鹿鳴沒有理由如此做,一切更像是巧合。 畢竟父親被林詩藏所殺是事實,而這世上哪有能cao縱人行為的手段? 鹿鳴毫無破綻,一本正經地回答:“昨日我已為郎君診過脈,他欣喜若狂,氣血阻滯,痰迷心竅,便瘋傻起來。郎君已經足夠幸運,如他這樣情緒起伏者多會中風,口角歪斜動彈不得?!?/br> 林詩蘊從他話中挑不出錯,沉默半晌,算是將此事揭過,只問:“能治么?” 鹿鳴人淡淡的,說的話卻讓人有些窒息:“昨日林大儒也問過我此話?!?/br> 林詩蘊抿唇,冷不丁被提醒父親是真真切切從世上離開,一時間百感交集,最后冷冷扔出三個字:“所以呢?” 鹿鳴平靜反問:“女郎想讓他治好嗎?” 林詩蘊面無表情地望著鹿鳴,深深感受到這個人并沒有什么醫德。 然而鹿鳴絲毫不懼被人打量,一雙眼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想?!绷衷娞N最終道。 鹿鳴便配合地露出淡淡遺憾:“我對令兄的病情無能為力?!?/br> 林詩蘊一噎,感受到面前這人并沒有什么醫者仁心。她眉頭輕輕蹙起,并沒有目的達成的喜悅,只想這種人與阿寅為友未免太危險。 “多謝?!绷衷娞N在下定決心下次見著阿寅要同她略提一提此事,她傻乎乎的。 鹿鳴點頭:“今日京兆尹也到我那里去問了話,問起郎君的病情,我當時同樣說的無藥可醫,女郎放心?!?/br> 林詩蘊與他無話可說,打算送客。 門外卻在此時有了sao動,只聽守門的小廝隔著門道:“女郎,夫人那里鬧起來了?!?/br> 林詩蘊轉頭看向大門:“進來說?!彼坪醪⒉灰馔?,只感到有點疲憊。 小廝這才入內,向鹿鳴問了聲好后才同林詩蘊細細道來。大約是林夫人回去后一直擔心林詩藏,總要問他怎么樣了,直到下午林詩藏被人抓走時動靜太大,再瞞不住。 林夫人先是昏過去一會兒,接著便又哭又罵,尋死覓活,說什么都要見林詩蘊。 她太能鬧,服侍的丫鬟婆子們受不住,這才派人來同林詩蘊說明。 鹿鳴似乎樂見林詩蘊困擾,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看熱鬧。 林詩蘊起身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彼m然不想搭理母親,但她更想將事情一勞永逸解決,免得她時時刻刻打擾。 她轉頭看向鹿鳴:“鹿神醫還有事么?” 鹿鳴聳肩起身,知道她在逐客,識趣告辭:“無事,令兄的病情我會再想辦法,女郎莫要憂思太重,保重身體?!闭f的話冠冕堂皇,仿佛林詩蘊真是什么為兄著想的人一樣。 林詩蘊覺得這話太惡心,接不上來,點點頭算是回應。 遣小廝送鹿鳴出府,林詩蘊向林夫人那里去。 鹿鳴熟門熟路地從林府出來,優裕從容地上了馬車。 馬車上并不是空蕩蕩的,雪胎梅骨的少女閑適地坐于其中,手掌蘭燈,目光盯著搖曳新焰,眼神靈動。 但見鹿鳴上車,周寅囅然而笑:“辛苦了?!?/br> 鹿鳴依傍著她坐下,不用她問也知道她想聽什么,揀了來說:“我看林府上下井然有序,林女郎屬實治理有方。對了,林家上下如今是她在做主,也沒有辜負你的期望?!?/br> 周寅眨眨眼,一臉懵懂:“???我有什么期望?” 鹿鳴遣詞更加嚴謹:“她把握住了機會?!?/br> 周寅不置可否,將罩了燈罩的燈在桌上放好。 鹿鳴又道:“林女郎手段確實很硬,直接上報京兆尹,下午官府的人到館中問話我還以為是哪里出了差錯?!?/br> 周寅轉頭看向他,開口柔情萬千:“如果真有這么一日,我會當作不曾認識過你,所以你做事一定要小心啊?!?/br> 作者有話說: 虎:別具一格的勉勵方法! 第92章 煙月鋪水, 微光正好。 林詩蘊推門而入時房中哭聲一止,接著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與丫鬟婆子們的阻攔聲。 林夫人趿著鞋從房中跑出,見到林詩蘊便要撲上來捶打, 堪堪被人攔住, 一拳拳毫無威懾力地打在空氣中。她淚眼朦朧, 咬牙切齒道:“你竟然這樣狠心!送你兄長去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他去大獄里蹲上一遭,你可知道他要受多少罪?況且他還能不能出來也要另說!萬一官府真要殺他的頭, 我可怎么辦??!”看樣子是恨極。 林詩蘊抬眸看她, 眼中清清冽冽, 一下子喚醒林夫人心中那些恐懼,使得她下意識避開林詩蘊的眼。但她對于兒子被抓之事耿耿于懷,便是拼著膽怯也要與林詩蘊理論清楚:“你為何這樣狠心?你兄長哪里對不起你, 值得你這樣算計他?” 她嚶嚶哭泣,我見猶憐。 林詩蘊平靜反問:“我算計他什么了?至于他哪里對不起我,母親難道不清楚嗎?” 林夫人哭聲頓住, 心虛不已,摸不準林詩蘊是知道一切還是隨口一說。她顧左右而言他, 只說自己認為林詩蘊對不起林詩藏的地方,對林詩蘊的委屈一概不提:“他再對不起你也是你的親生哥哥,你怎么就忍心報官, 送他去坐牢呢?” 林詩蘊雙手抱胸, 同林夫人辯個分明:“他若什么也沒做, 官府怎會抓他?” 林夫人被堵得說不出話,憤憤咬唇道:“此事你本可瞞下來, 根本不需將你兄長供出來!” 林詩蘊問:“那父親呢?” 林夫人頓時失神, 想到夫君已去, 這世上再沒人庇護她, 不禁悲從中來掩面而泣。 林詩蘊卻如聽不見她哭泣般繼續道:“母親是想讓父親不明不白地死去么?” 林夫人忙道:“你胡說,我怎么會這么想?!?/br> “既然如此,我報官何錯之有?”林詩蘊質問。 林夫人顫抖著嘴唇答不上來,只會說:“你明明知道是你兄長殺了你父親,你還是要報官……” 林詩蘊冷瞥她:“我不知道。父親要辦喪儀,自然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找京兆尹徹查此事給父親一個交代又有哪里不對?我更不愿是兄長殺了父親,所以想請京兆尹還兄長一個清白,只是沒想到此事的確是他所為。母親要怪,不該怪兄長殺了父親么?”她自小便聰慧,素日里說話直白只是懶得與人打交道,并不是她不懂說話的藝術。譬如此時,她三言兩語便立起一個負責懂事的形象。 下人們聽著同樣覺得夫人不講道理,只是林家家事,也不容他們置喙。 林夫人潸然淚下,絮叨起來:“你父親已經不在,如今你我二人只能依靠你兄長,你還將他送入牢中,我們日后可怎么辦?” “母親還想著依靠已經變得癡傻的兄長么?”林詩蘊感到不解,林詩藏不癡傻的時候就難當重任,她母親還想依靠一個變傻的,實在離譜。 “詩藏再不濟也是個男人……”林夫人喃喃道。 林詩蘊頓覺沒趣:“母親,一個傻子如何養活你?” 林夫人只想有個男人依靠,尚存著萬一哪一日林詩藏能恢復正常好讓他將整個林家撐起來的念想。此時被林詩蘊點破林詩藏是傻子,她瞬間慘白了臉,再說不出一個字。 夫君已逝,兒子成了傻子還被下獄,她怎的這樣可憐? 林詩蘊淡淡道:“母親,如今林家靠我支撐,日后你吃穿用度皆系在我身上。所以我希望母親能安心養病,不要三天兩頭生出事端讓我分心?!?/br> 林夫人慌亂不已,想到未來握在林詩蘊手上,便不敢再反駁什么,也沒了為林詩藏埋怨她的氣焰。只是她仍不死心:“你兄長……” 林詩蘊嘴唇微動:“母親這樣在乎兄長,希望您能長長久久這樣保持下去。兄長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他定然要吃些苦頭,總不至于死?!?/br> 林夫人赫然抬頭:“你愿意救你兄長么?兄妹之間合該如此……” 林詩蘊冷笑:“我愿意這么做,也盼著您能聽話一些,少生事端?!?/br> “只要你肯救詩藏回來,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绷址蛉藳]想到林詩藏還能回來,一時間喜不自勝,林詩蘊說什么都肯答應。 “明日起便有來客吊唁,母親只哭就好,不要隨意說話?!绷衷娞N冷然。 “我知道了,詩藏什么時候能回來?”林夫人只問。 “母親別急?!绷衷娞N定定再看她一眼,“只怕您日后不想見到他?!彼捴兴朴猩钜?,只可惜林夫人并不能聽出來。 她愿意撈林詩藏出來并不是為了滿足母親,是林家在當前條件下的確需要一枚男丁來避免旁人覬覦。而林詩藏如今已成傻子,很好控制,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家,林家的權力依舊掌握在她手中。還有母親這樣疼愛兄長,她該成全的,就遂母親的心愿,讓她天天伺候傻了的林詩藏。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如母親這樣一直被嬌養的人又能堅持照顧林詩藏多久? 痛快是一回事,但林家重擔都落在她頭上也是不爭的事實。林家人員冗雜,為減開銷需要裁撤。還有田莊鋪子等等,林家進項出項皆需要她弄清,以免財產無聲無息被人轉移。以及林家過去來往諸人,人脈也極為重要。林家一切如今都落在她手上,她肩上重擔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