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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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蘊也不強求,轉而看向林老爺:“去母親那里吧?!钡共皇撬率孪蛄掷蠣攬髠?,她母親那里院子永遠落鎖,叫她平日去看望都不能。只有得到林老爺的許可她去時才能見著人。 林老爺顯示出自己的大度:“那便去吧,鹿神醫請隨我等來?!彼绰锅Q一眼,用目光點點林詩蘊,面上一派無奈。 他在向鹿鳴暗示林詩蘊的壞脾氣。 林詩蘊得了林老爺的許可當即出門去,眾人跟著她往林夫人那里去。 林夫人院門果然緊鎖,林老爺道了一聲:“是我?!遍T才從里面打開。 院中植花弄草,殊有逸致。雖是冬日,院內零星開著幾朵花,并不顯蕭條冷落。 林詩蘊無暇欣賞花木,徑直到房中去看望母親。 林夫人早知道今日有人來給她瞧病,在主座上靠坐等候,腰下蓋著厚重的絨毯。她猶畫出一副病容來,卻依舊不掩溫婉氣質。更特別的是她雖年近四十,卻依舊有著一種被保護良好的天真,這或許與她常年稱病從不與外界接觸有關。林老爺樣貌平平,林詩蘊與林詩藏的好相貌皆遺傳自母親。 見著林詩蘊,林夫人露出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沖她招手:“阿蘊?!焙貌蝗菀滓姷脚畠?,她實在很開心。 林詩蘊到母親跟前端詳面色,依舊是過去見的那副蒼白模樣,未見有什么好轉跡象。她為母親掖掖毯子,并不熱情地叫道:“母親?!彼簧瞄L表達情感,明明很在乎母親,卻又讓人難以感受得到。 林夫人便感受不到女兒的真實想法,還以為她這樣冷淡是并不喜歡自己,流露出受傷神色。 林詩蘊動了動唇最后道:“母親,我請了神醫來為您瞧病?!?/br> 林夫人悶悶不樂,只覺得女兒與自己實在很疏遠,次次來都帶著給自己瞧病的目的過來??扇羲苄母是樵笧樾珠L付出,自己哪里還有必要裝??? 她越想越委屈,不理林詩蘊了。她不明白阿蘊為什么不愿意為她兄長付出,他們明明是一家人,只要她兄長好,全家才能好好的??稍娞N太自私,還要她演戲才行。但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沒什么辦法。 林老爺知夫人鬧脾氣,怕她過甚讓林詩蘊寒心從而不受人拿捏,于是道:“夫人,看病了?!?/br> 林夫人這才乖乖接話:“是?!笨礃幼邮窃敢庾屓私o她瞧病。 林老爺向著鹿鳴道:“鹿神醫,有勞了?!?/br> 鹿鳴從善如流地拿出脈枕等用具擺在床沿,對林夫人的與眾不同視而不見,淡淡的:“請?!?/br> 林夫人像從未見過外人一樣顯得有些害怕,她無助地望向林老爺,顯示出萬分依戀。 林老爺對她這份依賴很是受用,到她身旁去輕輕攬住她道:“莫怕?!?/br> 林夫人這才似乎被安撫下來,緩緩伸出手臂。 林詩蘊沉默地看著二人互動,藏在袖子里的手輕輕攥緊。 鹿鳴請完脈將手收回,按照林老爺交代的那樣說:“夫人痼疾纏身已久,病根已成,只能吃藥慢慢調養?!?/br> 林老爺還裝,問:“真不能治嗎?” 沒病治什么。 是以鹿鳴疏離地搖搖頭道:“我不能治?!?/br> 林老爺便重重嘆口氣,輕拍夫人后背:“無妨,要調理便調理,咱們好好調理便是?!闭f著他看向林詩蘊有什么反應。 林詩蘊看上去一下子有些茫然,未曾想到連神醫也對她母親的病半點兒辦法也無。但她似乎失望慣了,很快接受了這個答案,變得神色如常。她悄悄將唇抿起,一副不近人情的清冷樣子。 林老爺在此時又開始彰顯他的寬宏大度:“阿蘊,你要留在這里多陪陪你母親嗎?”仿佛是什么恩賜。 林詩蘊望向母親。 林夫人躲在林老爺懷中輕輕轉過臉來,遙遙看向林詩蘊,目光中帶著不舍。她似乎已經忘了剛剛的不快,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兒的。 “阿蘊?!彼砰_林老爺的手,期盼地望向林詩蘊。 林詩蘊最終點了點頭。 林詩藏發出一聲輕嗤,這是他入內以來發出的第一聲動靜,看樣子憋得夠嗆。 林老爺看她們母慈子孝,心里很是滿意。只要她一日放不下母親,便要一日為家中所用。 “那你們說說話。你母親身子不好,也別說太久了,我帶鹿神醫回前面坐坐?!绷掷蠣攲捄偷?,說罷帶著一行人離開,只余她們母女兩個。 林夫人依依看著林老爺帶林詩藏離開,直到他們背影不見,才緩緩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林詩蘊笑道:“阿蘊,過來坐?!彼钢搁窖?,神情宛如少女。 林詩蘊躊躇片刻,發現自己實在很難與母親親近,最后還是搬了凳子坐在榻前。怕母親多心,她少有地解釋:“窩著難受?!?/br> 林夫人卻被她并不熱絡的態度震懾,有些懼怕地點點頭。 懼怕。 林夫人打心眼兒里一直有些害怕這個女兒。林詩蘊和她想象中的女兒完全不同,她心目中的女兒該和她一樣,柔弱、溫順、天真。她的女兒該與她一樣在內宅中長大,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便從一座宅子搬到另一座宅子,再在另一座宅子里過完一生。 這樣平靜的生活難道不好嗎?像她一樣,夫妻和睦,子女孝順不好嗎?她什么也不用cao心,自有夫君為她打點好一切,這樣不好嗎? 但林詩蘊冷硬、倔犟、孤僻、聰慧,在林夫人看來簡直不像女人,這樣子日后怎么嫁人呢?若是女兒的聰慧給了兒子就好了,這樣女兒也能收心,兒子不比假人之手獲得才名,她也不必裝病。 老天實在無眼。 想到夫君的交代,林夫人雖有些害怕林詩蘊,但還是問:“阿蘊,最近過得如何?” 林詩蘊不明白自己與母親為什么生疏至此,卻還是道:“尚可?!彼恢撛趺赐擞H近,只好保持被動。 林夫人整日在院子里堪稱與世隔絕,也并不清楚林詩蘊日日做什么,連找話題都難。她心思簡單:“你如今還是在宮中為公主做伴讀么?” 林詩蘊頷首。 林夫人想當然地點頭:“為公主做伴讀是好事,平日學堂中可有適齡男子?” 林詩蘊聽她這么問便知道她要說什么,心情落到谷底不說甚至有些反胃。她驟然從繡墩上起身,再沒有什么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我還有事,母親好好靜養?!鞭D身便走。 在林夫人看來林詩蘊這就是喜怒無常,無端發脾氣。她深感自己受氣,一下子落下淚去,抽噎道:“我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林詩蘊堪稱落荒而逃,從未如此深刻地意識到她與母親永遠說不到一處去,母親永遠不會懂她。 她一開始遇到阿寅尚覺得她與母親有些相似,不自覺生出親近之情。后來她意識到阿寅與母親是完全不同的,阿寅懂她。 …… 林家正堂,林老爺一改常態,對鹿鳴變得頗為推崇。 大富大貴之人身上更多不易察覺的慢性疾病,鹿鳴診脈時林老爺還不當回事。待他點出幾處隱痛,林老爺便不由自主地正色,一改輕蔑,虛心叫起“神醫”來。 鹿鳴為他寫了幾張養生方子,又給林詩藏診起脈。 林詩藏看他爹被鹿鳴忽悠得一愣一愣,狐疑地出言刁難:“那你有用了之后能讓人變得才華橫溢的藥么?” 林老爺被他嘴上沒個把門的氣到,這無異于直說他沒本事,渴望智慧,簡直將無能暴露在人前。 鹿鳴淡淡看他一眼,收回把脈的手:“郎君身體康健。您說的才華橫溢之藥我沒有,但有藥能讓人耳聰目明,精力充沛,記憶倍增,或是同理?” 林詩藏大為震動:“世上還有這種藥?” 鹿鳴端起郎中架子,不冷不熱:“不過是些補藥?!?/br> “給我開些!”林詩藏毫不客氣地要求。 林老爺聽到這藥效心神一動,又不太信天上會掉餡餅。他是過來人,深知學習要一步一個腳印,夯實基礎方為正道。但林詩藏若能借此考個功名出來那該多好?因此他也不由自主地動搖了。 “還請鹿郎中給我兒開些?!绷掷蠣攽B度良好,不似開始那樣。 “求鹿郎中賜藥?!绷衷姴赜袠訉W樣道。 鹿鳴信手寫來:“藥不過起輔助作用,要出成績,全靠自身刻苦。不過如林郎君這樣天賦異稟之人,用藥應當是錦上添花,事半功倍?!?/br> 林詩藏聽得舒暢,只覺得這郎中很會說話。他已經飄飄然,不由想到自己發奮學習考取功名后狠狠地打林詩蘊的臉! 作者有話說: 鹿鳴:周虎牌古代版興/奮/劑,喝了下一個就是你。 第69章 林詩蘊很快從林夫人處回來, 途徑正堂要去拿書。一入內,她便看到父兄二人簇擁著那位鹿神醫,很殷勤的模樣。 她步入堂內未驚動任何人, 只想拿書走人, 卻陡然被點名。 “林女郎?!甭锅Q將人叫住, “正巧輪到您了,請來診脈?!?/br> 林詩蘊拒人于千里之外, 冷若冰霜:“我沒病, 不必診脈, 多謝?!彼龘炱饡?,不愿與人有任何多余交際。 “阿蘊!”林老爺叫住她,“不得對神醫無理?!彼星笥诼锅Q, 不允許任何有使鹿鳴不快的事情發生。在鹿鳴跟前,他努力彰顯自己的大家長風范,林詩蘊常見的不理不睬在此刻變得無法容忍。 “meimei, 不要諱疾忌醫么?!绷衷姴卣f的話可謂誅心,暗指林詩蘊有病。 林詩蘊不明白他們發的哪門子瘋, 但敏銳地意識到這一次拒絕沒用。她沉默一瞬,向他們走去。 林詩藏眉飛色舞洋洋得意,似乎很為林詩蘊這一刻的低頭而感到痛快。 林詩蘊冷淡地坐在鹿鳴跟前伸出左手, 由他來診。 鹿鳴像模像樣地例行公事, 一本正經道:“女郎心有積郁, 精神不振,食欲不佳, 宜服安神助眠湯?!?/br> 林詩藏冷嗤, 對心中之病向來不當回事, 只覺得是人故作□□。他臉皮頗厚, 從不會有什么心病,唯一一直惦記的只有林詩蘊多年對他的打擊。 林老爺亦然,只當是她自尋煩惱。 鹿鳴專注地寫了方子,一視同仁:“此乃安神方,拿著方子去慕虎館抓藥即可?!彼麑懞?,將方子對折遞給林詩蘊。 林詩蘊出于禮貌接過,只問:“還有事么?” “無事了?!甭锅Q儼然一副好郎中的樣子負責叮囑,“女郎千萬記得要去抓藥?!彼衷娞N,目光意味深長。 眾人只當他心系病患,也不察有什么。 林詩蘊手里捏著藥方起身便走,這次沒人再阻攔她。她徑直回了房去,整整一日下來心累不已。她將藥方隨手丟在桌上,剛走幾步,卻又折身回來將藥方打開細看。 只見一列列用藥最末寫著:我是阿寅的朋友,請到慕虎館一敘,有事相告。 林詩蘊握著藥方的手輕顫,若無其事地將之折好,并未顯示出什么異狀。她將藥方納入袖中,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與阿寅有關。 她心思細膩,很快聯想到一般人不易察覺之處。 慕虎慕虎,寅虎。 林詩蘊低眉淺蹙,慕這個詞十分微妙,首先姿態很低,其次頗有一廂情愿的意味。她很快做出判斷,這位神醫單相思阿寅。她從未聽阿寅提過此人,想來這人在阿寅心中并不怎么重要。 即便如此,她心中仍有不虞,她才是阿寅的朋友。在宮中時,阿寅曾為她洗手研墨,紅袖添香,可曾對他做過? 一念及此,林詩蘊的優越已經盡數體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