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44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土地里[1950]、被狠戾侯爺占有之后(重生)、掌印太監的廢公主、替嫁、重逢[娛樂圈]、我好弱,我裝的、玫瑰私藏(都市 1v1 )、關鍵詞(先婚后愛)、至死靡它(兄妹 1v1養成H )、暗燈(校園1v1h)
沈蘭亭自覺太過興奮,輕咳一聲糾正言辭:“只是說說他這個人,沒旁的意思?!?/br> 周寅顯然感到困擾,但為了不掃沈蘭亭的興致還是很配合地回答:“三皇子他……是個好人?!?/br> 沈蘭亭呆了又呆,想了又想還是接受下來,好歹“好人”是個夸人的詞兒。 …… 日子如流水般一去不回,天越發冷,時時落雪。 日復一日,周寅過得很是千篇一律,幾乎是在玉鉤宮、太苑、躬行樓三點來回。但每日又有驚喜等她,春光堂時時有人以各種偶然或必然的方式與她相遇。她安排得當,少有出現人人碰面的尷尬場景。大家按需分配,十分和諧。 其中她與沈蘭玨最為親近,二人志趣相投,成了朋友。 沈蘭玨在一種甜蜜的痛苦中。他為與周寅日漸親密而歡喜,同時越發親密他越發擔憂,也越發不知該如何同周寅開口提起他的真實身份。 日暮時分。 蕭瑟寒風平地而起,卷得落日傾頹。朱墻碧瓦下依稀可見憧憧人影,在赤色云霞里,那人幾乎與暮色融為一體。 周寅打躬行樓中出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沈蘭玨一如往昔并不送她出樓,臉上掛著遺憾的神色。 向著宮墻近了些,周寅才看清那是誰。 王雎著一襲繡松竹的青袍,難得在冬日還能顯得清瘦,如一枝枝頭抱香的寒梅。他清凌凌地望著周寅,不知在這寒風中站了多久。 “王大郎君?!敝芤行┤兆游匆娺^他,與他很是生疏,遙遙兩相對著。 王雎半垂著眼,眼皮是鴨蛋殼的白。他望了周寅一會兒緩緩開口:“我在等你?!?/br> 周寅頓時變得有些恐懼,遠遠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事要對你說,你有空聽嗎?”王雎清清冷冷的,和斗角飛檐上積下的細細密密白雪一樣。 周寅很是苦惱,但又不擅長拒絕別人,因此猶猶豫豫地站在風里。風一吹,她蓬松地斗篷被刮得貼身,顯得人小小一個。 她剛要開口,身后便傳來一道帶了火氣的暴戾聲音。 “她沒空聽,讓她回去?!贝掾垙乃砗笞叱?,毫不避讓地與王雎對峙。 王雎眉頭一皺,不明白為何他每次來尋周寅都會有不速之客插足。 周寅驚訝地看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崔驁,又煩惱地瞧瞧遠處站著的王雎,為難極了。 “周女郎?!贝掾埨碇睔鈮训卦谥芤媲八⒋嬖诟?,“見著我怎么不叫我?!?/br> 崔驁的系統看他表演,又想到他在獨處時的犯病模樣,心情復雜極了。 周寅無奈看他,叫了一聲:“崔郎君?!?/br> 王雎直言:“我和她有正事要談,你不要搗亂?!比詢烧Z讓崔驁像個無理取鬧的頑童。 崔驁問:“什么正事?她快要凍死,比這事還重要?” 王雎輕嗤:“裝瘋賣傻?!?/br> 崔驁沉下臉看他。 王雎不畏不懼,對視回去。 二人一個清冷孤傲,一個暴戾恣睢,分毫不肯退讓,平分秋色。他們中間站著周寅,以周寅為心,二人為軸,周遭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最終是周寅在一觸即發的環境里婉轉開口:“王郎君,是什么正事?” 崔驁冷笑,以己度人:“他只是想和你說話,哪有正事?!?/br> 王雎諷道:“你以為人人是你?” 二人又吵起來,周寅聽得無可奈何,輕輕咳嗽兩聲。爭吵頓止。 “你怎么樣?”兩人齊聲。 周寅指了指修長的脖頸,高領子看上去十分保暖。她清了清嗓道:“喉嚨有些癢?!避浘d綿的,聽上去沒多少力氣。 崔驁面色難看:“我送你回去?!?/br> 王雎歉然道:“抱歉,我們改日再談,我先送你回去?!?/br> 周寅慢慢搖頭,大約是喉嚨不舒服的緣故含糊道:“是什么事?” 王雎看崔驁一眼,顯然不愿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崔驁挑眉:“什么事我還聽不得?清正的王大郎君有見不得人的事么?” 王雎便道:“與王玉有關?!?/br> 作者有話說: 周寅:不想吹風,裝一下病 第50章 “王玉誰???”崔驁張口就問。陌生的名字讓他心存警惕, 一來這可能是又一攻略者,二來這明顯不是宮中哪位有頭有臉人物的名字,王雎與周寅為何都會認識? 王雎睨崔驁一眼, 沒興致搭理他, 寒潭凝碧似的眼深深望著周寅。 見王雎不答, 崔驁盯著周寅挑眉問:“周女郎,王玉是誰?” 周寅卻呆住, 過一小會兒才輕聲問:“你不認得王玉么?” 崔驁隱隱覺察到什么, 卻又并不明晰, 便從心所欲地回答:“不認識,他是誰?” 王雎目的超額完成。他本想旁敲側擊提示周寅主動懷疑沈蘭玨的身份,崔驁來得正好。他甚至可以省略旁敲側擊這一環節, 只要點出“王玉”二字崔驁必會追問,果然如此。 崔驁沒頭沒腦,太好利用。 周寅聽罷他這句話本就白皙的臉一下子更是白生生幾分, 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打擊。 崔驁看不得她難受,眉頭揪在一處問:“他欺負你了?我為你殺了他?!?/br> 王雎看他在周寅跟前刷好感, 冰冷刺骨的眼神里含了淡淡嘲弄。 “不不不,千萬不要?!敝芤盟菩睦镎洑v著百轉千回又被崔驁打斷,很憋悶地還要阻止他犯下惡行。 崔驁眉頭皺得更緊, 以為周寅心疼王玉, 胸腔中一片蓬勃怒意:“他欺負你, 你維護他?” 周寅被他兇巴巴地語氣嚇得落下淚來,一顆顆珍珠似的淚自眼睫根處一粒粒向外涌, 可憐極了。 這淚guntang地落在王雎與崔驁的心上, 將人灼得生疼。 崔驁為她落淚而心疼, 又為她心中或是別人而煩躁不已。最終還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他干巴巴地湊向周寅道:“莫哭了,我……”卻說不出我錯了。 周寅將頭輕輕一偏,不想看他。 王雎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硬生生擠在兩人中間將他們隔開。他含怒對崔驁冷道:“你將她惹哭,她現在不想見你?!?/br> 末了,他趁著周寅低頭用口型對崔驁道:“滾?!迸c平日里高嶺之花的形象差距甚遠。 崔驁不忍碰周寅一根手指,對王雎則沒有這份憐惜。他無處發泄怒火,王雎簡直是上門找死。他一手捉住王栩衣襟,搡著人后退幾步。 周寅驚得捂嘴輕呼,錯愕地看著二人。她眼睫上懸著清澈的淚珠,一眨之后才碎成星星點點。 “請別……”她顫顫地開口,可惜聲音太輕,并未讓人聽見。 王雎抓住崔驁暴躁的手,未見任何畏懼,依舊冷言冷語:“發瘋無所謂,別嚇著她?!?/br> 崔驁一顫,不敢回頭看。 王雎感受到他手上力道卸下,心中淺松口氣,真打起來他的確不是崔驁的對手,但他有腦子,不會真和崔驁打起來。 他攥著崔驁雙手從自己衣襟上扯下,理了理青袍,未再對之說什么,抬腳向周寅走去。他越從容越顯得崔驁像個不體面的瘋子。 王雎拿了帕子出來遲疑一下遞過去,雪白的手與青帕襯得顏色分外好看。 周寅咬著唇淚眼朦朧地接過帕子,喃喃道了聲謝,用帕子輕拭臉上的淚。 崔驁情緒穩定了點回過頭來,看到的便是二人仿似親密無間的情形。他心中燥意頓生,想將二人暴力分開。但他不想再嚇到周寅。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周寅,想要道歉。 周寅一見他來頓時緊張兮兮,下意識向王雎身后躲去,看來被崔驁的情緒不穩嚇得厲害。 崔驁僵在原地,受傷極了。 王雎倒很受用,很配合地站在她身前為她擋住崔驁。 “周女郎?!贝掾埳駛?,啞著嗓子卻說不出常說的那句你別怕。 王雎帶著諷意的目光自他臉上寸寸掠過,渾身上下是作為勝利者的優越。他替周寅拒:“她現在不想見到你?!?/br> 崔驁倔強地盯著王雎背后只露出半張側臉的周寅,一言不發。 周寅被他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煩擾,完全瑟縮在王雎身后不讓他瞧。 崔驁徹底看不見周寅,煩躁不安地想要搜尋她身影。 王雎甚至有些可憐他,不明白他怎么會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他利用完崔驁難得生出些本是同根生的同情,語氣依舊清冷:“你回去吧?!?/br> 崔驁看上去越來越不對勁,像是聽不到周寅以外其他人說話,執拗地盯著王雎,試圖透過他看周寅。 王雎擰起眉頭,在腦海中問系統:“崔驁心理顯然有問題,為什么他可以做攻略者?”患有心理疾病者具有極大的不穩定性,任何游戲公司也不該招收這種攻略者。 他們發病時胡亂攻略害人害己還算輕的,萬一直接道出虛擬的世界本質簡直無法收場。 系統答:“公司不會招心理有問題的人做攻略者?!?/br> 王雎確定自己的判斷:“可崔驁明顯就有心理問題!” 系統沉默不語。 王雎赫然想到什么,一陣齒冷:“那他是來到這里心理才出問題的,是不是?” 系統平靜回答:“我不了解其他攻略者的情況?!?/br> 王雎心中一陣陣發寒,驀然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過自己參與的這個游戲。 “他若是在游戲中患上心理疾病,你們該立刻送他回現實世界!這樣對他對我們都好?!蓖貊率莻€將游戲與現實分得很開的人,崔驁雖然是他的競爭對手,但二人同樣是攻略者,享受的是相同權益。一旦崔驁的權益無法得到保障,他又如何保證自己的權益不會被侵犯。 系統似是感受到他的焦慮,終于粉飾太平般道:“你又怎么保證他一定有心理問題?他同樣帶有系統,一旦真出問題系統會強行送他離開。你以為你的判斷比系統精準?” 王雎頭腦混亂,卻又不得不承認系統言之有理。 系統似帶了些譏誚道:“一切都需要代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