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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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咱們四個難得湊在一處,今兒就讓我們陪你一同用飯吧。您瞧見表姐秀色可餐,說不定能多用一些飯呢?”謝苗提議,眼中滿是擔憂。 謝荇一頓,神色微不自然,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謝荷瞪大眼睛,嗔怪:“你胡說什么呢?”這分明是在調戲周寅! 謝苗吐吐舌頭,親近地拱到周寅身邊,知道周寅是不會怪罪她的。 四個人在一處則有說不完的話,其中是謝苗總有說不完的話,是要一會兒問問這個一會兒問問那個。 未說多久天暗下來,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廚房已經開始按照鹿鳴給的方子做,盡是些好入口易消化的清淡食物。 謝苗戳戳盤中豆腐,豆腐軟彈溜滑,很不好夾。她戳著滑溜溜的豆腐滑來滑去,一旁遞過來一只瓷勺。 她抬起臉,眼巴巴地看過去,是周寅遞的,不免嘿嘿一笑,放棄與豆腐搏斗:“多謝表姐?!?/br> 周寅眉眼彎彎:“客氣?!?/br> 謝苗改用勺子用飯,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謝荷吃相斯文,謝荇亦平靜地坐在桌前與她們一道用飯,完全讓人瞧不出什么不對。 一場飯平靜地用完,四人坐著飲飯后茶。 謝荇略闔了眼,顯示出很疲憊的樣子。周寅向來是最有眼色的,見之有了困意,主動提出離開:“表姐,您累了先歇息好嗎?”照例是與人商量的語氣,哪怕是為了人好。 謝荇就坡下驢,應承道:“也好?!币桓辈粍偬撊醯臉幼?。 三人起身同謝荇道別,一同從房中離開。 謝苗猶纏著周寅問宮中見聞,不過周寅實在是個無趣的人,說的也是宮中有座巨大的藏書樓,里面的藏書浩如煙海的事,聽得謝苗眼冒金星。 三人齊齊說著走了段路,周寅一摸袖子,停下腳步,帶著歉意道:“我帕子忘在大表姐那兒了?!?/br> 謝荷瞥她,沒好氣道:“沒記性,回去拿吧?!?/br> “夜里天寒,二表姐與表妹先回去好嗎?不然凍病了就是我的罪過?!敝芤鷳┣?。 謝荷哼道:“你想的美,以為誰會等你。謝苗,走了?!?/br> 謝苗懷抱暖爐,笑嘻嘻地看著周寅道:“表姐,我們先回去了,明日來找你玩?!?/br> 周寅應了一聲好,與之分別,折身回荇院。她同妙華一同到了荇院門外,守院子的婆子見著周寅要行禮,被她一把扶?。骸拔业呐磷勇湓诒斫氵@了,我去拿一下,不必通報?!?/br> “是?!逼抛又诟系匚唤穹俏舯?,也喜歡她的軟和性子,她與自家女郎關系甚好,不通報這樣的小事婆子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周寅帶著妙華一同進了院子,輕聲細語:“你在這里避著風雪等我一等好嗎?”說著將懷中暖爐交給妙華,好讓她抱著溫暖。 妙華笑:“ 好,我就在這等著女郎,哪也不去?!?/br> 周寅向她羞澀地笑笑,轉身向房中去。房間大門緊閉,在冬日倒也不顯得奇怪。 離門近了,她聽到房中隱隱約約的聲響,眼中毫無情緒,轉瞬在聲音最烈處一把將門推開。 她開門開得突然,余聲未絕。 周寅猝不及防地闖入其中,徑直向內室走去,已經準備好了不可置信與痛惜的神情在臉上。她的每個神情都能被精準切換在臉上,當需要某個神情時臉上就會立刻呈現出這一種神情。 打起內室的珠簾,入眼的是謝荇枯骨一般跪在地上,趴伏在木桶邊緣,桶子中皆是嘔出的穢物。 見周寅入內,無論是謝荇還是扶著她的貼身丫鬟皆驚慌不已,怎么也想不到周寅殺了個回馬槍。 “大表姐?!敝芤斎?,“你這是做什么呀?!?/br> “我……”謝荇惶惶,被人當場撞破自己一直隱瞞著的事實,后背頃刻間生出一背白毛汗,手腳霎時變得冰涼。 “我……用了晚膳胃中不適?!敝x荇喃喃,努力找借口。 周寅像是沒有嗅覺,輕手輕腳地到謝荇身邊跪下,與她平齊對視。 謝荇因著心虛下意識向后縮縮,不敢與周寅相視。 “表姐?!敝芤p聲喚她,只是謝荇心緒起伏,此時此刻任周寅多溫和也難以打動她。 謝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無法面對眼下場景。 “表姐?!敝芤俣葐舅宦?,“沒事的?!?/br> 沒事么? “你看看我,沒事的?!敝芤Z聲輕柔,很能安撫人心,讓人從緊繃的狀態下不自覺慢慢平復下來,心情變得舒緩。 謝荇顫抖漸止,仍低著頭。 “表姐,我不會同任何人說?!敝芤苁琴N心,立刻捏住謝荇最在乎的事,與她統一戰線。 她背地里偷偷催吐便是不想叫人知道這事,此時此刻不用她說,周寅便愿意為她保密,自是她求之不得的。 謝荇抬起頭去看周寅,不確定地問:“果真嗎?” 周寅看進她眼睛,羞怯地笑:“我怎么會騙表姐?!?/br> 謝荇松一口氣,心房乍一卸下便覺得人昏昏沉沉。 “今日為表姐診過脈后郎中私下告訴我表姐是不用東西的,便是用了也會在人后吐出,我原是不信的?!敝芤皣@。 謝荇慚愧無比,想挪開眼卻挪不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表姐?!敝芤粗龁?。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有點點忙,明天爭取長一點 第38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謝荇看著周寅的眼, 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他覺得我胖?!?/br> 周寅輕聲問:“他?” 謝荇如夢初醒,后知后覺自己已說出口,再度慌亂起來, 下意識想挪開目光, 偏又不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周寅的眼睛總是濕漉漉的, 仿佛含著兩泓秋水,然而平靜水面下藏的是什么讓人一無所知。 “他是誰?”周寅柔聲問, 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聲音讓人完全生不出防備。 “他是……馮郎君?!敝x荇呢喃。 一旁攙扶的丫鬟一直低著頭, 聽自家女郎一五一十地道來, 不由在心中悄悄感嘆二者關系真好。女郎連親姊妹都不愿說的事卻愿意同周女郎講。 “馮郎君?”周寅一步步詢問,并不急切,宛如溫水煮青蛙。 “馮郎君過去在兄長的學堂中做雜活賺錢考學, 不過如今他已經不在那里了?!闭f到這位馮郎君,謝荇疲憊的眼中顯出光澤。 周寅眨了眨眼,謝荇覺得像在夢中, 一切都罩著一層不真實感,是以她才和盤托出一切。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 覆水難收,說出的話亦然。 她既對周寅開了這個頭,清醒過來再繼續說下去倒也不難。 “可表姐不胖?!敝芤浾Z, “過去便不胖, 如今更是清減過分, 讓我瞧了心疼?!?/br> 謝荇扯起唇角勉力笑笑:“這還不夠,馮郎君說腰要細的能一把握住才夠, 我的腰還太粗?!碧岬今T郎君, 謝荇仿佛變了個人。她對馮郎君的話言聽計從, 說她胖她便要變得消瘦來取悅他。 周寅垂眸掃了她腰一眼, 并不寬敞的衣裳根本撐不滿:“馮郎君瞧見過表姐如今的模樣么?興許表姐已經夠瘦,他已經滿意了呢?” 周寅并沒有怪罪她,而是順著她的話向下說,這讓她惶惶的心因為周寅的話而稍安,她明白自己做的事若讓旁人知道是要被數落的。 “他瞧過的,猶說我胖?!敝x荇想到自己未滿足馮郎君的要求,便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周寅未說什么,輕輕握住她手:“表姐,咱們起來說?!闭f著又從袖中拿出帕子為她擦擦嘴角。 謝荇面色一紅,輕輕點頭。她一直藏著這事在心中,如今難得有人聽她傾訴,這人既不會泄密,又不會斥責她,她不由想將此事悉數說出來緩解壓力。 二人在桌前坐下,周寅斟了茶水送到謝荇手邊:“表姐喝茶,這么吐胃里很難受吧?” 謝荇眼眶一酸,只覺得胃里火辣辣的,吃過的東西強行吐出來,能有什么舒適感受?她端起杯子,卻猶豫了。 周寅疑惑地望著她,不解開口:“怎么了?” 謝荇將杯子一放,搖搖頭:“還是不喝了,萬一再胖……”她舔了舔嘴唇,看上去明明干渴卻不喝水。 周寅低聲:“郎中今日說了,再這樣下去表姐的身子會垮的?!?/br> 謝荇囁嚅:“再瘦一些,我就好好用飯?!?/br> 周寅沒斥責她,也沒勸她,自然地轉移話題,感嘆起來:“能得表姐如此對待,馮郎君一定是個很好的人?!?/br> 謝荇面飛紅霞,臻首微垂,緩緩點了點頭,又羞澀道:“他的確很好?!?/br> 周寅微笑看她,她便自發地往下說起她與馮郎君之間的故事。 馮郎君在謝琛所在的書院打雜,謝荇是在隨母親一道去書院看望謝琛時與他相識的。他正在學堂中搬東西,不察撞倒謝荇,二人一見鐘情。 初初很是甜蜜。因著身份緣故,二人并不能時常見面,便以書信傳情。謝荇端莊文靜,起初很是拘謹。她寫了信,交由貼身丫鬟,也就是方才扶著她吐的丫鬟,讓她傳信給馮郎君。她是荇院中唯一知道謝荇秘密的人。 信能寄情,馮郎君與謝荇的感情漸漸升溫。據馮郎君說,他家中貧寒,上有一老母,父親已故,母親拉扯他長大。他雖處逆境卻有不墜青云之志,在書院做些雜務以掙銀錢養活自己與老母,順便耳濡目染能聽一聽課,以期早日考入書院。 謝荇慕他堅定心志,兼他一開始很會說好聽話,她很快便對他死心塌地。有貼身丫鬟幫忙遮掩,他們時不時能見上一面,馮郎君熱情大膽,謝荇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二人濃情蜜意一段時日,馮郎君漸漸冷淡下來。謝荇情竇初開,無法忍受這種落差,親自去找馮郎君問個清楚。 一見面,馮郎君卻并未如信上那樣一直冷淡下去,反而顯得十分痛苦,陳明自己壓力太大,日子已經過得拮據,一面在學堂做工一面念書太耗費心力,又如何配得上謝荇這樣的女郎。他自認為給不了謝荇什么未來,不想再拖累她,于是決定長痛不如短痛,給她自由。 謝荇單純,被他哄得眼淚汪汪,哪舍得同他分開,決定自己出錢讓馮郎君念書考學。她平日花銷并不大,攢月錢攢了不少。 馮郎君先是推辭,后來便答應了,指天發誓絕不會辜負謝荇。他拿了錢后果真從書院搬出,與他娘在京西租了個小院一起生活。 謝荇給錢以后馮郎君是更珍重她了一段時間,只是這段時間之后馮郎君慢慢開始挑起謝荇的毛病。 謝荇墜入愛河,對待他小心翼翼,被他指出問題自然誠惶誠恐,努力改正,讓自己去適應馮郎君的喜好。 在馮郎君眼中,她的不足越來越多。 胖,自然也是馮郎君說的,然而謝荇根本不胖。 細思當日學禮儀時謝荇心不在焉,大約就是與馮郎君之間出了什么問題。 謝荇說罷,嗓子干澀,下意識去看桌上盛了茶水的杯子,最終還是吞咽了口水潤嗓,并未去碰那杯茶。 周寅掩了掩鼻。 謝荇一愣,當即臊紅了臉,看向站在木桶旁垂首侍立的貼身丫鬟道:“映紅,你去將木桶處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