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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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栩理所當然地站在一旁共享答案。 周寅很認真地沉思起來,這樣的態度反而讓人安心。她顯然是要給出正確答案,而不是逃避似的隨隨便便敷衍了事。 “等我們再熟悉一些,好嗎?”周寅遲疑開口,征詢意見。她解釋清楚自己心中所想后似乎重新失去勇氣,再度變得怯生生的。 王雎鳳目冷澀,應她:“好?!?/br> 王栩看不得二人間的和諧氣氛,要橫插一杠來彰顯存在感:“好好好?!?/br> 周寅像是未察覺周圍氣氛,抿唇一笑,露出兩個淺淺梨渦。人們見慣了她不安模樣,少見她安心時的笑容。 或許是得到應許讓她輕松許多,她難得主動開口,眼兒眨眨:“二位不去尋書看么?”好似不明白事情已經說清大家為何還不走。 王雎淡淡開口:“下午還有課業?!睗撆_詞是這時候特意來尋你。 周寅輕輕歪頭,全然沒聽懂他言外之意,還以為他無暇尋書。 王栩看著她笑:“我和大哥趁著午膳時分來的,下午夫子還要授課,現在該回去了?!北绕鹜貊碌暮?,王栩更加直白。他已經意識到對周寅來說暗示基本沒用,必須要將自己做了什么大聲說出來。 王雎攏起眉頭,對于王栩出言將他綁在一起很不滿。明明是他先來。 周寅點點頭表示明了,微張檀口又閉嘴,看樣子不知該說些什么。 “走了?!蓖貊吕淅溟_口,既是同周寅告別,也是提醒王栩快走,別想偷偷多留一會兒與周寅獨處。 王栩自然聽懂,聳聳肩:“女郎,再會?!?/br> 周寅抱書欠了欠身,當作送別。 王雎與王栩共同離開,顯示出從未有過的兄弟齊心。二人一道出了躬行樓,立刻分道揚鑣,不愿與對方多待一刻。 送走兩人,周寅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沒有感到任何困擾,若無其事地重新翻開手上佛經無聲跟讀起來。 直到日影西斜,她拿著書施施然自樓上下來,最終在一排算學書架下找到的談漪漪。 談漪漪看得專注,竟未聽到周寅腳步聲,待被她輕拍肩頭才猛得彈起,竟然爆發出驚人的彈跳力。 周寅棋子黑的瞳孔微張,歉然道:“抱歉漪漪,嚇到你了?!?/br> 談漪漪見是周寅松一口氣,輕拍胸口:“不怪你,是我看忘了時辰,反倒是我的反應將你嚇了一跳吧?!彼鹛鹨恍?,很了解周寅。 周寅不好意思地笑,點了點頭。她美目流轉,視線定格在談漪漪手中書上。 談漪漪下意識背手,想將書藏在身后。但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將手背過去,反倒將書豎起,好讓周寅看清她看的是什么。 倒是周寅見她有躲閃之意后立刻看向別處,絕不讓她感到任何不適。 談漪漪看周寅對她如此關懷備至,心中很是熨帖,反倒決心要讓周寅知道自己看的什么。 “你看呀!”談漪漪搖搖周寅的胳膊,要她來看。 周寅被她晃得低頭,看清是什么書。 《張邱建算經》。 周寅面露感興趣之色,柔聲詢問:“我可以瞧瞧嗎?” 談漪漪晃神,又立刻將書遞給她:“你隨意瞧?!闭f罷期待地望著她。 周寅接過書粗粗翻看,很難為情:“好難,不大看得明白。漪漪竟然看得懂嗎?” 談漪漪被她突如其來的側面夸獎鬧了個臉紅,急忙謙虛:“這不算什么,只是我自小對算學感興趣,看得多一些罷了?!彼秸f聲音越小,不知想到了什么,頓時無精打采的。 周寅對人的情緒變化頗敏感,輕聲問她:“怎么了?” 談漪漪苦笑:“阿寅,你難道不覺得女子學算學是不務正業嗎?” 周寅疑惑:“什么是正業?” 談漪漪被問住,搬出家中常說的那一套來:“女學女紅,琴棋書畫,主持中饋?!?/br> 周寅訝然:“為什么它們是正業?” 談漪漪也不知道緣由,沉吟道:“大約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周寅“哦”了一聲,很快想出主意,軟言軟語:“這么多正業,再多一個算學也不算什么。如今學算學也是正業了?!?/br> 談漪漪看著她單純神色忍俊不禁:“我們說了又不算?!?/br> “那誰說了算?”周寅的問話帶著淡淡的倔強與執拗,有著與生俱來的天真。 談漪漪遲疑:“我也說不清楚,皇家貴族?名家大儒?總之我們說了不算?!?/br> 她心中多年的委屈奔涌而出,心房決堤:“自小到大我只對算學感興趣,家中卻從不叫我學這個。但見我學,便是一頓痛罵,說我心思不正!他們讓我入宮讀書也不是為了讓我學些什么,只是想叫我有個公主伴讀的名頭,日后更好嫁人罷了!” 作者有話說: 大家元宵節快樂,記得吃湯圓~ 另本書明天入v,我會努力多寫一點的! 第31章 談漪漪情緒失控, 在躬行樓中失聲痛哭,卻并不吵鬧。 長久以來的貴女教育讓她即便是哭也要哭得端莊,并不能做聲。連眼淚也是有要求的, 要像珍珠般一顆一顆落下, 絕不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這樣哭, 叫人覺得諷刺,這便是世人心中務正業該有的模樣。 周寅歪頭看著她哭, 微長的眼里沒有任何情緒。 而談漪漪正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中, 并沒注意到周寅的變化。她忽然感到一沉, 周寅身上熱烘烘的暖意伴著清幽冷香撲面而來。 周寅輕輕抱住她。 談漪漪反手攀住她荏弱的背,將頭埋在她肩上顫抖不止。 周寅身上的淡淡香味讓談漪漪情緒漸漸緩和,抽泣聲慢慢停歇。她一下子覺得十分疲憊, 只想倒在地上,還好有周寅支撐著她。 “謝謝你啊,周寅?!闭勪翡魡÷暤? 不大好意思抬起頭看周寅。她從沒有這么狼狽過,甚至將困擾自己已久的心事就這么說出。 但還好對方是周寅。周寅是最善良的。 周寅語聲綿綿:“沒事的, 你怎么樣?”不知她說的是什么沒事。 談漪漪慢吞吞地從周寅肩上起來,以帕掩面:“我可沒臉見你了?!?/br> 周寅輕柔道:“不要緊的?!?/br> 談漪漪臉上燒得厲害,但說出心里話后整個人輕松許多, 這么哭一場反倒是好事。她將帕子放下, 輕輕一嘆, 要伸手將書放回。 周寅溫聲軟語:“漪漪,我想你開心?!?/br> 談漪漪放書的手一頓, 回頭看去, 只見周寅蛾眉皓齒, 笑得盈盈動人。 她突然受到莫大鼓勵, 手帶著書一起收回。她并不是獨身一人,這世上至少還有另一個人盼著她開心。 “我喜歡算學!”談漪漪道。 周寅點頭。 “我要繼續學!”她越說越來勁。 周寅微笑點頭。 談漪漪解開心結,抱著書樂了一陣,又問周寅:“阿寅,你借的什么書?” 周寅將經書舉起給她瞧。層疊衣袖下落,隱約能見她扣在皓腕上的佛珠。 “???”談漪漪傻眼,“為什么會看經書?”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周寅的選擇會是一本經書,因此十分意外。但仔細想想周寅平日行為頗有佛學中知苦、堪忍的意味,倒又覺得該是意料之中。 周寅想了想答:“讓人安心?!?/br> 談漪漪不解,卻如周寅尊重她一樣尊重周寅的選擇。她們有了二人間的秘密,即都不愛看“女子該看”的書,關系變得更加密切。 不過因著談漪漪哭了,她們并不能直接往公主那去,要先各自回去整理一番。 從躬行樓借了書出來,樓外殘陽如血,南飛的雁影自彤云密布的天際掠過。秋風蕭瑟,樹木槎枒,一片霜色。 談漪漪不由將外衫攏緊感嘆:“天黑得越來越早了?!?/br> 周寅贊成點頭,目光卻忽的一凝。 談漪漪感受到周寅突然的不自在不免順著她目光看去,但見遠處斜陽下崔驁靠站在躬行樓西面涼亭的亭柱上,正冷冷地打量著她們。 談漪漪忍不住瑟縮一下,小聲同周寅道:“真倒霉,遇著他,咱們快走?!?/br> 周寅乖巧點頭。 然而越怕什么越來什么,崔驁向著她們兩個走來。 二人緊張地站在原處,眼睜睜地看著他向這里過來。 “崔郎君……”瞧著周寅怕得低下頭去瑟瑟發抖,談漪漪雖然也怕,卻挺身而出保護小姐妹。 越怕什么越來什么,崔驁偏偏到周寅面前站定,把她面前的光完全遮住,將她的影子攏在他的影子里。 “你為什么怕我?”崔驁直白發問。 談漪漪感到被他無緣無故提問,不免抬頭看他是否又在發瘋胡言亂語。然而看到他一雙眼狼似的緊盯著周寅,她才明白他并不是向自己提問,于是更加心疼周寅需要面對奇怪的人。 周寅沉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每每面對崔驁,她總是以一聲不吭來對付。她越不說話,越拒人于千里之外,崔驁便越要追著她不放,越想撬開她的嘴。 她不開口,崔驁便一直站在她跟前,沒有任何退讓放行之意。 談漪漪張嘴想說話,崔驁卻預知到她的下一步舉動般漠然看向她,眼中滿是警告。漪漪低頭。 三人在冷風中站著,周寅忽然拿出帕子掩住口鼻輕輕打了個噴嚏,怪惹人憐。 崔驁我行我素,行事從不考慮他人感受,難得他竟能在當下開口:“去亭子?!贝蠹s因為那里風小一點。 周寅一步不肯動,也不肯理他。 崔驁眉頭緊鎖,語氣帶了煩躁:“你便是理一理我也不肯?” 談漪漪在一旁聽得張口結舌,終于品出來些不同意味。她原以為崔驁是來找周寅的不痛快,還在心中罵了一通他這專挑軟柿子捏的行為?,F在聽來,不是這么回事。 周寅終于理會他,細聲細氣中帶著無奈:“我不認識你?!彼Z氣中的無奈綿長悠遠,顯然對崔驁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攪蠻纏不知如何是好。 談漪漪理解周寅為何不開口說話了,因為她根本無話可說。在她眼中,她根本就是在被陌生人無端糾纏。對待陌生人當然要用冷臉,越理他他越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