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第一瀕危向導 第2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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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曾經告訴過她,45年前燈塔實驗室的研究方向,便是以母卵建立坐標點,以子卵建立控制點。并且提出猜想,這是否可以成為未來人類和畸變種之間的關系。 ‘你想像控制哨兵一樣控制畸變種嗎?’ 那句如同鬼影一般的話,再度浮現在季沉嫣的腦海。 她緩緩站起身,看了看季盼和應鱗,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己和謝絕。 季沉嫣想起謝絕說他手上的疤痕是畸變痕跡。 她的聲音在抖:“我、我也是,你的……” ‘花’嗎? 謝絕出生在燈塔實驗室,當初的他是作為完美的蟲類畸變種去研究的嗎? 季沉嫣不敢想,只感覺到被某種無形之物碾壓。 她所直視的未來,是由無數人鋪就的尸骸之路。 所有人都在推著她往前走,可她卻頭一次意識到了‘走’的沉重。 謝絕拽住了她的手,雖然不知道季沉嫣到底在說些什么,但他看出了她的害怕。 “沒事了,我在?!?/br> 他執拗的牽著她的手,想要把溫度傳達到她的身體里。 謝絕笨拙又窘迫的樣子,讓季沉嫣回過神來。 季沉嫣悲戚的看向了他,眼淚大顆的砸落下來。 她多么希望,不像她想的那樣。 因果和時間在她和他的身上發酵。 如此必然的聯系和相遇。 一個是最完美的母卵適配者,一個是最完美的蟲類畸變種,還好后一項的研究沒有成功,不然謝絕的一生當真太過悲哀。 她哭得身體都在發顫,眼眶紅了一圈:“你怎么提前進來了?” 謝絕:“不是狗日的裴劍攔著,我進來更早!” 季沉嫣笑出了聲,在酸澀里找到了片刻余溫:“那也是我先向裴劍傳達了消息,他只是遵守了和我的約定?!?/br> 謝絕擰眉:“災難日里沒有通訊真難受,里面發生了什么根本就不可控?!?/br> 季沉嫣無奈的看著他。 哪里有不難受的地方呢? 極端天氣、失去通訊、失去大部分電力、以及畸變細胞更加活躍。 季沉嫣還沒忘記,應鱗逐漸失控的事。 她凝重的望向了對面,應鱗雙腳深陷在水源領域里,只有它的下方是沼澤泥地。 在精神絲繭成型的那段時間里,季沉嫣消耗的蟲卵數量過大,其中還包括應鱗體內尚未消化的蟲卵。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沒想到這一點引發了連接中斷。 魘級畸變種的失控,將會成為最大的問題。 季沉嫣握住了謝絕的手:“先讓這些人離開?!?/br> 謝絕:“?” 季沉嫣:“趁我還能壓制!” 謝絕眼神變得銳利,用浮空在周圍的全部水珠,凝結成了一顆顆尖銳的冰棱,制造出如此多的數量,也是打算能夠隨時發動攻擊。 馬丁聽到了季沉嫣的話,開始組織剩余的人前往二樓落地窗。 沒想到被靳明炸開的唯一出口,竟成了他們的逃生通道。 馬?。骸翱熳?!” “我們要去二樓?那不是找死嗎……” 馬?。骸凹境伶陶f她可以壓制,她就可以壓制,再不走沒時間了?!?/br> 眾人面面相覷,在魘級畸變種出現之后,就喪失了對戰的想法。 現在聽聞馬丁的話,還以為連接尚未中斷,便紛紛朝著二樓趕赴。 季沉嫣補了一句:“十五秒!” 眾人渾身一凜,全速向著二樓沖刺。 原以為經過魘級畸變種時,它多少會有點反應,但正如季沉嫣所言,它的確沒有亂動。 魘級畸變種身上傳來的壓迫力,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動用了自己的全力。但十五秒的時間,到底太少了,最遠的幾人沒能趕上。 謝絕卻沒有等待,瞬間發動了攻擊。哪怕他是s級哨兵,對待魘級畸變種也無法游刃有余。 那么巨量的冰棱,全數戳向了應鱗。 監獄內部,如同綻出了一朵極大的冰花,除卻胸前的甲殼,應鱗的血rou被戳得面目全非。 應鱗歪著頭:“向……向導,我的……” 蟲類基因無法壓制住其他基因,屬于它自我的部分正在復蘇。 應鱗發瘋似的飛了過來。 原本如水泥一般,將它的雙腳嵌在部分水源領域里。應鱗便當場折斷了自己的雙腿,主動讓那部分陷進去,也要飛往季沉嫣身邊。 季沉嫣被謝絕拉得步步后退,謝絕以最猛烈的攻擊,砸向了魘級畸變種。 上一次在生命線時,她們用了許多炸藥,才將魘級畸變種制服。 而如今謝絕卻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壓制住它。 謝絕將季沉嫣攔在懷中:“搶向導???你是畸變種,也不能原諒?!?/br> 他朝前伸出了手:“我的第二異能,用來對付你剛好?!?/br> 咚—— 幾乎是一聲悶雷般的響動聲。 在應鱗的身上,重力失衡了。 它的動作變得尤為遲緩,像是背著一座大山,卻仍舊不肯放棄奔赴季沉嫣的身邊。 子卵對母卵的畏懼消失,轉而變成了哨兵對向導的偏執。 “吼——!” 更加詭異的是,原本折斷了雙腿的應鱗,正在全速恢復了身軀,骨骼、血rou,重新生長了起來,完美得仿佛不曾折斷。 “救……救……我?!?/br> 季沉嫣推了推謝絕,目光掃到了二樓的季盼。 她清晰的辨別出來,那絕不是應鱗說出口的話,而是季盼的心聲。 謝絕專心對付應鱗:“那你就過去,蟲子由我來對付?!?/br> 季沉嫣:“好!” — 二樓已塌陷大半,從斷裂口裸露出了更多鋼筋。 當季沉嫣走到二樓的時候,腳步才緩緩停下:“你……你的身體……” 季盼畸變了。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猜。 應鱗的蟲卵基因被壓制,就會開始融合季盼。 季盼的面頰全是熱淚:“救、救我……” 季沉嫣的腳步像是生了根,看到她雪白的皮膚破掉,露出里面的肌rou紋理,就像是生出rou做的根一樣,為得就是能夠充分和應鱗融合。 季沉嫣的喉嚨里像是塞了一塊沉重的鉛,連安慰的話也顯得蒼白:“沒事的,我很快想辦法!” 季盼:“嗚嗚……為什么……” 竟然是在畸變的時候,季盼才找回了一直以來被應鱗吞噬壓制的自己。 膽小怕事,虛榮心極強,貪圖享樂,不愿承擔責任。 哪怕那樣不堪了,也全都是她。 季盼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下來:“我現在的氣味,是不是和應鱗一模一樣?” 季沉嫣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也回答不了。 早在南部基地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季盼的氣味已經像應鱗了。 季盼抽噎著:“早在……我十分癡迷的吃著蟲卵的時候,我就知道,哪里變得奇怪了。我日日夜夜活在恐懼,覺得自己像是一只怪物。原來,我真是畸變了?!?/br> 季沉嫣聽得感同身受,她也經歷過類似的階段。 “嗚嗚嗚……” “我不想畸變,不想跟那只怪物融合,誰能來救救我?!?/br> 她的精神變得奇怪,眼前浮現各種畫面,不停的在求救。 季盼抱住了自己的頭,用早已畸變成rou根的雙手:“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為什么只有我不配擁有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母親因為研究而害死了自己的雙親,成了畢生的陰影。 母親總是會在發病的時候咬人,可她只有母親啊,哪怕她時不時的發瘋,也依舊是她的家人。 季盼還記得,母親在去世之前,曾抱著她痛哭流涕,說不該讓她出生。 季盼茫然無助,感受到了痛徹心扉。 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終于消失了。 ‘去找屬于自己的家人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