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第一瀕危向導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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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這個人,能處。 — 剛到下午,季沉嫣便偷偷離開了醫院。 外面的陽光清透而單薄,好似孱弱得連樹縫也無法穿透,只在樹梢鋪滿了星星點點的一層。 季沉嫣按壓著帽子和防護面罩,低調的走了出去。 只要在晚上之前回來,她做的事情就不會被發現。 季沉嫣在鑰匙上發現了桑旭光家的地址。 [中央區同元街道66號。] 季沉嫣加快了腳步,三十分鐘后,她已步行至中央區廣場。 末日來臨45年,地貌和植被早已經變化,天氣也變得無常。 人類幸存區域,極少能見到植被,入目的全是鋼鐵的雕塑花,報廢的車輛橫在路邊。 冷風卷起枯枝和廢棄報紙,街頭廣場的第一家店,是一家沾滿了塵垢和油脂的修理廠,貨物套著麻袋,臟亂的堆積在角落。 平日里中央區也算熱鬧,但今日卻顯得格外蕭瑟。 頹敗、臟亂、廢棄。 尤其是地上殘存的血跡,還未清洗完畢,軍部的車隊正在街道穿行,重重的車輪碾壓著地板,不斷的向著前方涌去。 “他們是要去居民區嗎?” “誰讓居民區夾在機械區和中央區的中間?從機械區過來的外逃人員,幾乎都涌入到了居民區?!?/br> “看到那些血跡了嗎?是昨天晚上抓住了一個被感染的機械區外逃人員,死相可慘了?!?/br> “哎……大清洗快來了?!?/br> 周圍刻意壓低的議論不斷,聲音進入到了季沉嫣的耳朵里。 再度的沖擊。 季沉嫣心頭五味雜陳,知道自己所觸所及便是末日。 只是記憶混亂的緣故,令她總有不適應的感覺,繁華的,突然蕭瑟。她長在人類文明最璀璨的年代,轉瞬便只剩下一片廢土。 她沉默著,低著頭向著目的地進發。 和之前蕭瑟而沉重的廣場完全不同,進入同元街道后,季沉嫣便聽到了熱鬧的吆喝聲—— “賣報賣報,向導保護協會會長戚淮,‘首談’向導管理制度,稱應當更加嚴密的保護向導,等級測試應從一年一次改為三個月一次!” “新鮮出爐的面包,只要0.5個通行幣,歡迎品嘗!” “機械裝備改造,歡迎咨詢,保你在城外通行無阻,嘗試不虧喲?!?/br> 在這中間,還夾雜著不和諧的抗議。 “請援助我們!三天后在軍部大樓集合,今日你不抗議,明日我不抗議,向導遲早滅絕!” 季沉嫣壓低了帽子,小心的走到了里面,眼看著離那條巷子不足三十米了。 這地方魚龍混雜,還是要當心一些。 她正準備穿插進去,突然聽到外面的咖啡館,兩個年輕哨兵坐在外面,狠狠錘擊了一下桌面。 “該死!” 季沉嫣被嚇了一大跳,瞧見桌面都被錘爛了,木塊兒還飛濺到了她的面前。 看來是剛覺醒的哨兵,力道都無法控制好。 季沉嫣:“……” “都告訴你了,別那么激動。那個向導不是救回來了嗎?現在好好躺在醫院呢?!?/br> “呵,能讓向導留在機械區,他們就是一群酒囊飯袋,干什么吃的!況且她可是c級啊,c級凈化s級,不是找死嗎?一定是有人逼她的!” “哎……你先別急啊。聽馬丁長官的證詞,說那名向導是自愿為s級哨兵凈化的。我姐是這次的聽審人之一,馬丁長官說出這句話之后,聽審團當場嘩然?!?/br> 季沉嫣原本也不想聽這些,卻在轉角的玻璃鏡上,發現了自己身后跟著一個人。 她被跟蹤了??? 季沉嫣心頭大駭,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往前走。 得想辦法掩飾自己的目的! 季沉嫣笑得靦腆:“竟然還有這種事兒?我能聽一聽嗎?” 兩名哨兵盯著她:“我看你都不接傳單,你是向導派的嗎?” 季沉嫣:“……” 她看著像這么邪教的人嗎? 季沉嫣裝得狂熱:“我當然是了!只是我之前就接過一次了,我再拿一張?” 兩個哨兵的眼神充滿了狐疑。 季沉嫣演得分外起勁:“向導就是我的生命之光,這個狗屎一樣的末日,是有了向導才有了生機,我甚至不能用我貧瘠的語言去形容這份感覺,你們能懂嗎?” 兩人心滿意足,一副‘我太懂’的表情。 “一切為了信仰!” 季沉嫣:“……” 嘶,邪教恐怖如斯! 打消了兩人的疑惑后,他們才恢復了正常:“不是我們懷疑你啊,現在這種世道,竟然還生出了反對派,覺得我們把向導地位捧太高了。對對對,馬丁長官,他就是反對派的一員!” 季沉嫣笑了笑,也不應答,眼神卻直往玻璃鏡瞥去,想觀察一下跟蹤她的人究竟是誰。 不是她多疑,而是在經歷了機械區的事情之后,她對危險的感官便提高了。 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圓帽,男性,魁梧,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 難道是向導保護協會? 亦或……軍部的人? 季沉嫣心亂如麻,暫時無法判定。 然而兩個哨兵的對話還在繼續—— “聽審會當然要一片嘩然啊,你說說,能挺身而出為危機中的哨兵凈化的向導,現在能有幾個?” “這才是向導中的典范??!凈化過程一定相當痛苦,她昏迷了三天!整整三天??!” 這話說得痛心疾首,恨不得以身代替。 季沉嫣尷尬的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只是體力不支?” 那名哨兵特別無語:“呵,你懂什么!” 季沉嫣:“……” 她還不能懂一點嗎? “她遭受了那么多,強忍了那么多,不同情她,憐憫她,反倒輕描淡寫,想要無視她遭遇的那些傷害嗎!” “謝絕……你想想他做過的那些事,狗!太狗了!” 季沉嫣:“??!” 為什么一個男的罵得比她還狠! 季沉嫣瞳孔地震,感受到了他們真情實意的憤怒。 季沉嫣:“那謝絕閣下……現在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在嚴密監控當中,全身捆綁著,嘴上戴了止吠器,在身體里插入營養管道,不允許外出?!?/br> 季沉嫣:“……” 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生出了幾分不忍。 氣氛忽然變得沉默,話語凝滯于此。 “不提這個了,還是說說機械區和全城檢測的事吧。機械區的感染源竟然被消滅了,你們覺得……會是誰做的?” “不是顧中校和謝絕閣下嗎?” “當然不是!所以現在大家才在猜啊,到底是什么樣的變態,才能消滅感染源!” “那……”年輕哨兵的吞咽了下口水,“拯救這一切的……會不會是個向導?” 季沉嫣心里咯噔了一聲。 隨后,連方才說出那句話的人,也笑出了聲:“看我,又在亂想了?!?/br> 季沉嫣并不想引人注目,畢竟她身上還藏著一個,足矣令所有哨兵都瘋狂的秘密—— 只要接觸時間夠長,就能得到高匹配度。 哪怕一開始,她和那些人的匹配度并不高。 兩人說到這里,便將目光放到了季沉嫣的身上:“奇怪了,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唔,你難道是……向導?” 季沉嫣沒有回答,竟看到玻璃鏡里的人越發露骨,方才還蟄伏于暗處,在接到新的命令之后,便要朝著季沉嫣而來。 滋滋滋—— 季沉嫣的耳機里發出了怪異的聲音,通訊表上顯示出了某個強行連通的電話,聲音強勢的闖入到了她的耳膜當中。 [顧東樹會去接你,我在軍部大樓等你。] 是謝絕! 自從三天前的凈化后,他察覺到什么了嗎? 對于長時間只能得到痛苦凈化的哨兵而言,快感才極其稀少,有過一次都會深深銘記,哪怕他當時處于昏睡狀態。 那種情況之下,不可能察覺不到。 心頭升起幾分慌亂,卻并不是害怕,更像是一種無法道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