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第105節
沒想到觀棠園還是皇帝的眼線。 也是,戲園子內,進出皆是達官貴人,想收情報,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地方了。 崔小宛把弄了一下桌上的杯子,“行,我知道了,想找你傳話還得花錢唄?!?/br> “……崔將軍先墊著,我來找你時將銀子還你便是?!?/br> 崔小宛點點頭,過了片刻抬眸看他,“還有事?” 冰刃看她一眼,意味不明,“還有一事,崔將軍這段時日若有話要傳,還得等到十日之后,這十日我有別的差事,不在晸京?!?/br> “其他暗衛呢?” 冰刃頓了頓,“他們負責護衛皇上安全,輕易離不得皇上身側?!?/br> “行?!?/br> 崔小宛擺了擺手,“若是沒有其他事便請回吧,我還要替我夫人看傷?!?/br> 看傷這兩個字咬得重,饒是冰刃都聽出了其中不滿。 他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敢再傷溫如月一根毫毛,崔將軍能把他骨頭都拆了。 “那便告辭了?!?/br> 冰刃隔著屏風看一眼里頭的人,退到窗邊,推開窗板翻身出去。 崔小宛起身回到床榻邊,見溫如月呼吸均勻,也安下心來。 沒想到溫如月到她將軍府上第二日便出這樣的岔子,這讓她對魏臨生出更多反感。若不是還想對付殷沉,替崔家翻案后恢復身份,真不想給狗皇帝打工了。 一個時辰后,溫如月才醒過來,感覺后頸一陣鈍痛。 【溫如月】發生了什么? 【崔晚】狗皇帝的暗衛來過,直接拿石子把你擊暈。 【溫如月】……什么仇什么怨? 【崔晚】我揍過他了,但沒揍太狠。 【溫如月】算了,別回頭把魏臨得罪了。 【聶靈嫣】也是,打狗還得看主人。 【溫如月】我擔心哪天她連主人一塊打了。 【崔晚】我還沒瘋。 佘鳳看到這段,忍不住剜了魏臨一眼。 魏臨手執黑棋,原本盯著棋盤正要落子,察覺到佘鳳的目光,撩起眼皮子看她,“朕這一步,也并未完全堵去皇后生路?!?/br> 佘鳳笑了笑,“誰堵誰的路,現在還說不準?!?/br> 魏臨沒再猶豫,落下一子,“幸好皇后只在棋局上與朕是對手?!?/br> 他說完這句,偏頭看殷沉,“這兩個月來,質子府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回皇上,南蒼三皇子和他帶來的那個跟班都安分得很?!?/br> 殷沉掃一眼佘鳳,“崔將軍將質子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說人了,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來?!?/br> 佘鳳一只手臂擱在桌上,坦然回望過去。 魏臨沉思片刻,“這護衛的法子屬實過了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巍將人囚禁起來了。過幾日便是朕的生辰宴,將人邀到宴上吧?!?/br> “老奴回頭便去準備?!?/br> 接下來的幾日,天氣驟然轉冷,晸京下了第一場雪,銀霜皚皚。 溫如月找人做了一些兔毛領子和護腕,給佘鳳和聶靈嫣都送了過去。 這東西光滑柔軟,又能保暖,瞧著也比狐裘輕巧,宮里其他妃嬪瞧見了,紛紛追問是在哪里采買,佘鳳問過溫如月后點了云上軒的名。 京中貴人追潮流,幾日下來,溫如月的云上軒已經是賺得盆滿缽滿,比往年的進賬整整高出一截。 崔小宛每日練兵,出力出汗的,不方便戴這些,只在外袍里頭加了棉衣,看起來比先前結實許多。 正帶著眾將士cao練,成九河手下的兵士從吉祥街過來了。 “將軍,質子府那頭鬧起來了,于丞相家的公子要拿人,成校尉讓小的過來稟報將軍?!?/br> 崔小宛將大橫刀收歸鞘中,“拿人?什么理由?” “說是昨日千秋宴,南蒼三皇子的那個小跟班不慎沖撞了于貴妃……” 崔小宛聽佘鳳說過,于貴妃是于信仁的jiejie,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昨日宴中,確實聽到了貴妃受驚的消息,沒想到此事跟江書有關。 “昨日沖撞的,今日才拿人?” 怕不是于信仁與那小崽子又勾結上了,正設法將人弄出去呢? 兵士也覺奇怪,“于貴妃無甚大礙,不想追究,但今日于公子聽說此事,定要找他算賬?!?/br> 崔小宛也不再多問,匆匆趕往質子府,到那一看,兩撥人正在門口對峙。 江書已被于信仁帶來的家丁一左一右拿住,成九河帶著兵士將他們圍了起來,阻了他們的去路。 先前崔小宛就交待過成九河,看好質子府,別輕易讓里頭的人出來。若是于丞相府上的人過來,就遣人告訴她。 畢竟這倆先前也是合作過的,她不得不防。 “我jiejie寬宏大量不追究,我卻咽不下這口氣,那可是皇家血脈,而這江書不過是一個小跟班,三皇子都默許我將人帶走,你們還要再攔么?” 于信仁站在中間說得頭頭是道,然而周圍的兵士半步都沒退。 崔小宛擠進去,將那倆家丁的手往外一掰,把江書撈了過來。 “皇上命我看好質子府,這人不能跟你走?!?/br> “可我jiejie……” 崔小宛沒想聽于信仁廢話,把人塞給一旁的兵士,雙手抱臂,“皇上都沒下令你嗷嗷叫喚什么?” 什么嗷嗷叫喚,這是在罵他是狗? 于信仁指著崔小宛,隔空點了點她,聲音抑揚頓挫,“崔將軍,你這是在包庇南蒼人!” 崔小宛面無表情,“我奉命護衛質子府,再啰嗦我就拔刀?!?/br> “你……” 于信仁還想說什么,看到崔小宛眼神冷冷,手已經按在腰間刀柄上,也不敢再繼續了。 這些天他壓根蹲不到江書出府,原想逮著這機會出口惡氣,又碰上崔晚手底下一群死心眼的兵士,讓他們給攪和了。 他后退兩步,回過身,無奈喊道:“我們走?!?/br> 一群人稀稀拉拉散去。 崔小宛回頭看一眼江書,摁著他的肩,將人押了進去。 到了庭院,江書突然開口,“這次算我欠你的,回頭找機會一定報答?!?/br> “你別恩將仇報就成?!?/br> 崔小宛瞥他一眼,“上回我還在狼口下救過你的性命?!?/br> 江書撇撇嘴,“那個恩情不是已經還了嘛,我都將毒藥換掉了……” 崔小宛捏了捏手指,按下揍人的沖動,“我想向你打聽一種毒藥……算了?!?/br> 這事問江書不靠譜。 “……崔將軍想問什么便問!” 吊在這里他也難受。 江書見崔小宛遲疑,從袖子里頭摸出四根牛毛粗細的針扔在地上,“這上邊淬了毒,我若想害你,早就動手了?!?/br> 他一邊說,一邊解開腰間的錦囊,“你看,這些是毒砂,若想動手,也方便得很?!?/br> “還有這個?!?/br> 江書取下頭上的簪子,將簪頭拔了下來,放在嘴上往旁的方向一吹,一根銀針射出,釘在旁邊的柱子上。 崔小宛眼皮子抽了抽,上前把人倒著拎起來抖了抖,一堆瓶瓶罐罐還有千奇百怪的暗器掉了出來。 “……” 江書倒吊著,臉憋得通紅,“這下崔將軍總該信我了吧?!?/br> 崔小宛把人松開,拍了拍手上的灰,決定信他一回。 “有沒有一種毒,尋常人吃了沒事,只對習武之人起作用?” 江書一聽直擺手,“哪有這種毒,要死就一起死了,沒準習武之人因著內力還能晚死一點點?!?/br> “那沒事了?!?/br> 崔小宛有些失望。 江書話鋒一轉,“致死的毒藥是沒有,但限制習武之人的香我先前制過一些?!?/br>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盒,“這里邊的叫斷神香,尋常人聞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但習武之人聞過之后,三個時辰內只要想動用內力,便會遭受萬蟻噬骨之痛?!?/br> 崔小宛接過小盒,拿在手上看了看,有些懷疑,準備回頭找人檢查一下里頭的東西。 她將小盒收進袖中,囑咐他:“這是我個人私事,無關兩國利益,幫我保密?!?/br> 江書嘖了兩聲,“那你放心,上次的事我就沒告訴三殿下?!?/br> 雪地沙沙作響。 崔小宛往偏頭往江書身后望去,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先告辭了?!?/br> 江書回頭,才發現是東方昀從屋里出來了。 東方昀望著崔晚漸遠的背影,半瞇了眼,聲音涼涼,“上次?你隱瞞了何事?”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