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第99節
他清了清嗓子, 面上表情有些不自在, “我是來拿藥膏的?!?/br> “哦,那個白玉瓶子是吧?” 崔小宛走到一個大箱子面前蹲下, 直接將箱蓋打開, 緊接著從一堆衣裳底下翻出一個瓶子。 聶容昭眸光黯淡下去,“你將它壓箱底了?” “放身上或者擱架子上不是容易摔碎嘛?” 她看那個瓶身是白玉, 瞧著怪值錢的, 摔了可惜。窮慣了, 看不得好東西被糟蹋。 聶容昭聞言抬眼看她, 眸光微閃, “算了, 就放你這吧?!?/br> 淦,這人怎么反復無常? 崔小宛遞出去的手懸在半空,深吸了口氣, 又收了回去。 “回京這幾日可還安好?”其實他找人留意過軍營和將軍府, 幾人都回稟說并無異常。若不是方才看到個可疑身影, 他就信了。 “也還好?!?/br> 崔小宛嘴上說得輕松,眉梢卻微微下垂。 危機最大的是佘鳳。 聶容昭鋪墊完前面這些,正想詢問剛剛那男子是什么人,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將軍,您可睡下了?” 是藍無風的聲音。 崔小宛左右看了一下屋內陳設,拉著聶容昭到窗前,打開窗板把人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聶容昭怔了一瞬,再轉過身,發現窗板也啪地一聲關上了。 回想起剛剛聽到的那個聲音,他也記起了聲音的主人。他都快忘了將軍府里還有五個妖里妖氣的男子隨時準備勾引崔晚。 這么晚了,還跑到這來,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盤。 聶容昭輕嗤一聲,黑沉著臉,雙手抱臂,倚在墻邊等著。 此時崔小宛已開了門,并未讓藍無風進去,杵著身子擋在門口,淡淡看他一眼,“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藍無風眼睛往屋里瞟了瞟,“將軍,方才是什么動靜?” 她將一條手臂支在門框上,“剛發現窗子沒關,順手關上了,怎么了?” “是將軍自己關的窗便好?!?/br> 藍無風松了口氣,“方才我們五人睡得好好的,突然聽到屋頂有人走動,便悄悄推門出去,將軍猜怎么著?” 崔小宛面上不耐,敲了敲門框,“直接說重點,你的副業是說書嗎?” “我們五人抓了兩個黑衣人,還未來得及綁上,他們就自盡了。我們便想著四處巡邏一番,順道過來同將軍稟報一聲?!?/br> 崔小宛蹙了眉,“黑衣人?什么樣的黑衣人?” 藍無風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他們的特征,“就……長得挺普通的兩個黑衣人。我聽他們那動靜似乎是在一間間找人?!?/br> “一間間找?當逛菜市場呢?” “他們進去之前是放了迷魂煙的,還好我們當中有人懂這個,不然也得中招?!?/br> 崔小宛趕忙讓藍無風帶路,來到南邊廂房,兩具尸體前,乍一看這兩人面目確實十分普通,看過即忘。 再撿起他們旁邊的迷煙一看,與那日仇天南落下的那支一模一樣。 是殷沉的人。 他們在南邊廂房找什么人? 崔小宛繞著這兩具尸體轉了一圈,回頭吩咐藍無風處理干凈,別嚇著府里的丫鬟小廝。 藍無風領命,把尸首拖下去了。 是在找許奉天嗎? 經過變州一案,殷沉終于將這事懷疑到她頭上來了。 還好許奉天已經被她安置在苦水巷的老宅里,還有張嬸子看著。 又或者,是在找仇天南? 想必他也已經發現自己聯系不上仇天南了。 崔小宛邊想邊往回走,到了自己房中,將門關上,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 哦,小郡王還在屋外。 崔小宛開窗,左右看了看,沒見著他的蹤影,尋思他應該等得太久,先走了。 正要關窗,忽然看到底下一團白影。 只見聶容昭坐在墻角邊上,長睫垂下,呼吸均勻,看起來睡得正香。 “小郡王?!?/br> 崔小宛輕聲喊了一句,見他沒反應,直接回屋拿了一件外袍,輕輕披到他身上。 服了,這種環境都能睡得著。 她手托下巴,支在窗框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拿手指撥了一下他的睫毛。 聶容昭蹙了蹙眉,卻只換了個姿勢,將外袍抱在懷里繼續睡,也不嫌地面硌得慌。 崔小宛也覺著眼睛一片酸澀,將窗板放下后,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第二早,天大亮,聶容昭抱著衣袍醒過來,看見面前一大叢灌木,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在哪。 這幾日,他白天要上課,晚上還失眠,昨夜太累,等在崔晚窗邊,竟直接睡了過去。 懷中的衣袍還有股熟悉的馨香,聶容昭將它攥在手中,打算還回去,伸手一推窗板才知,里頭已經落了鎖,崔晚早就上朝去了。 他拿著衣袍跨過灌木叢,剛想往圍墻邊上走,突然從斜里閃出一人,攔在他跟前。 “小毛賊,偷的什么……聶小郡王?” 藍無風因著昨晚那事,起了警惕心,白日里也四下巡邏,剛巧讓他見著一人正在將軍屋后推窗。 眼看這人要跑,他這才沖出來,沒想到打眼一看,竟是小郡王。 藍無風看看聶容昭的臉,再看看他手中的衣袍,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聲不吭,往旁邊讓了道。 果然,崔將軍還是喜歡聶小郡王這樣的,他們五個人加一起都比不過。 聶容昭想起昨晚便是這人打斷他與崔晚的談話,還將人叫走了,面上有些不快,垮著個臉在藍無風的注視下,若無其事翻了墻。 藍無風看著他的背影直搖頭,這情況到底要不要回稟給長公主? 算了,長公主聽了只會怪他們辦事不力,一個崔將軍都拴不住,還是睜只眼閉只眼吧。跟小桃待久了之后,他學會了混日子。 昭文館,某個廂房里,青羽從看到聶容昭帶回來一件衣袍開始,便頻頻望去,幾次欲言又止,又歇下氣來。 這目光太明顯,惹得聶容昭蹙眉望了回去。 “有話直說?!?/br> 青羽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那屬下就直說了,偷人衣袍不是君子行徑?!?/br> 聶容昭睨他一眼,“這外袍是她給的?!?/br> 為何要給? 藕斷絲連? 這一瞬間青羽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甚至腦補完小郡王昨夜去將軍府是做了何事,隨后一臉痛心,“勾搭有婦之夫也不是君子行徑。這崔晚真是個朝秦暮楚的,有了溫家小姐還要招惹您?!?/br> 這還不如偷衣袍呢。 “……” 聶容昭將衣袍疊好放到枕邊,“以后再同你解釋?!?/br> 崔晚的女子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到這外袍是崔晚親手給披上的,他嘴角微微勾起,旋即想起昨夜看到的男子身影,又耷拉下去了。 那人到底是誰? 聶容昭想知道,一時卻也不想再去將軍府問她。 萬一她突然記起自己還有一件衣袍在自己手上,要他還回去怎么辦? 崔小宛腦子里占著別的東西,已將披衣袍的事忘到腦后了,再加上她自己也不計較多一件少一件衣裳,心里只念著找機會試探殷沉武藝一事。 又過了幾日,冰刃才將狗皇帝的消息帶回給她,說是考慮了許久,近日實在尋不到由頭。 等崔將軍成親當日,他會找機會讓他倆比試。 崔小宛聽完點點頭,面上沒什么異議,將消息發到了群里。 【聶靈嫣】就還是得成親唄。 【聶靈嫣】要我眼睜睜看著昔日舊愛踏入禮堂,太殘忍了。 【崔晚】我摸索一下怎么踢人出群。 【聶靈嫣】你無情! 【溫如月】其實成不成親的倒無所謂,就不知道鳳鳳那邊能不能撐得住。 【佘鳳】能,有月月就能,我現在其實挺安全,只要不用宮里的吃食就沒事。 【佘鳳】殷沉現在最該頭疼的是變州的事,而不是解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后。 【崔晚】那就好。 幾人在掰著指頭等成親的日子,聶容昭也格外留意日期。 待吉日臨近了,他才發現一件事——他還未收到請帖。 手底下的人已同他稟報了,這兩日,將軍府里派出數封請帖,朝中大臣人手一份,就連與崔晚有過齟齬的于丞相都收到了。 獨獨漏了他的。 青羽剛從恭王府辦事回來,一腳還未往屋里踏,便被聶容昭一把拽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