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第60節
江書被她瞧得不自在,撇了撇嘴,“看我做什么?你的馬是被狼嚇跑的,我沒必要干這種事,又沒什么好處?!?/br> “嘖,不過你這功夫可以,打完十幾頭狼居然毫發無損?!?/br> 崔小宛從狼尸上拔下一支長箭,抵在江書脖子上。 “道謝?!?/br> “謝就謝?!?/br> 江書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捏著箭尖往外挪了挪,“多謝崔將軍救命之恩,不過這就跟先前你在軍營羞辱我那事互相抵銷了?!?/br> 崔小宛伸腿往他屁股上踹,“抵銷你個頭,這段時日你找人在外頭散布謠言,我還沒找你算賬!” 江書被她踹了幾下,從地上躥起來,“什么散布謠言,我不知道,你可別冤枉好人?!?/br> 說完這話,他捂著還在滴血的胳膊,踉踉蹌蹌跑遠了。 范千那邊收拾完狼尸,清點了一下獵物,面露喜色,“崔將軍,這回您復職有望了,十六頭野狼,再加上先前打的那些,有好多了?!?/br> “好在將軍馬背上就只掛了幾只兔子,沒太大損失?!?/br> 崔小宛疲憊地看他一眼,“你太低估楊副將他們了?!?/br> 眼看天色漸暗,幾人收拾完獵物準備回去,聶容昭騎著馬往前走了幾步,見崔小宛站在原地,朝她伸了手。 崔小宛抓住他的手跨上馬背,坐到他前邊,此時兩人都沒想太多。 聶容昭將人拽上馬后,拉緊韁繩,驅著馬往前跑了一小段,忽然有一股馨香混著血腥在鼻間若隱若現。 難不成是崔將軍身上的味道? 這味道他第一次去將軍府時也聞到過,當時還以為這崔晚剛從溫柔鄉出來,這回都在山里過去一天了,沒可能沾上別人的味道。 他接觸得最多的便是青羽,像青羽這樣的只有一股臭男人的味道,就算是每日清洗,出了汗就難聞得緊。 是錯覺嗎? 這樣想著,他往前湊了湊,想確認個究竟。 “砰”! 青羽和范千跟在身后,突然見前邊小郡王被崔將軍從馬背上打了下去,在地上滾了一圈。 “崔晚!” 聶容昭捂著腹部,說好不再動手,居然拿手肘頂他。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青羽匆忙下馬,將小郡王扶了起來,扭頭看向崔小宛,“崔將軍,好好地騎著馬,您為何打人?” 崔小宛摸了摸耳垂,她還想問呢,好好騎著馬,這聶容昭干嘛突然湊到她耳邊呼氣? 搞得她耳朵怪癢的,一陣酥麻從耳垂蔓延到背脊,現在還沒消去。 “誰讓他突然湊近了?我這是下意識的反應?!?/br> 崔小宛白了聶容昭一眼,鬼知道他剛剛在做什么。 范千訕訕一笑,決定當個和事佬,“聶小郡王,崔將軍是行伍出身,那肯定是比我們警惕一些?!?/br> 聶容昭抿了唇,也不吭聲了,畢竟他剛剛的想法聽起來也有些奇怪。 幾人商議過后,變成了聶容昭和青羽共乘一騎。 這下也沒什么沖突了,就是聶容昭臉色不太好,好心邀人共騎,反挨了對方一記打。 另外青羽這汗臭味聞著也不如崔將軍的馨香宜人。 他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青羽?!?/br> 青羽攥著韁繩,頭也沒回。 “小郡王有何吩咐?” “以后,多洗澡?!甭櫲菡颜f完這句,身子微微往后仰,臉也偏向別處,好看的眉眼皺在了一起。 “???為什么?” 青羽有些不解,奈何小郡王說完這句,也再沒出聲了。 四人到了山腳,留了幾只野兔做晚餐,將手上剩余的獵物交給宮人,清點之時旁邊圍了一圈人。 “十六頭野狼!你們四人怎么殺的?” 范千聽到這話,不由挺直腰背,“其實都是崔將軍的功勞,我們只是從旁協助?!?/br> 旁邊有一個昭文館的生徒聽到了,嗤笑一聲,“別逗了你弓都沒帶,還從旁協助?!?/br> 范千撇了嘴,“幫忙撿獵物,怎么就不算從旁協助了?” 崔小宛點點頭,“嗯,撿獵物也算?!?/br> 范千彎了嘴角,戳了戳那人的肩膀,“聽到沒?崔將軍夸我呢?!?/br> 此時昭文館的其他生徒也陸續抵達,各都帶了兩三只野兔回來。 “崔將軍!我們也捕到獵物了,就是箭矢有些不夠用?!?/br> 他們這幫人,對著靶子都能經常射偏,對著活物,十次能打中一兩次已是萬幸,那些沒射中的箭矢也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崔小宛仍是點點頭,現下的戰果已經遠超她的預期了。 原先她以為這幫公子哥肯定是一只獵物也帶不回來。 待昭文館這幫人離開,楊副將和成九河偷偷摸摸溜了過來,將手上的獵物一股腦交了,“這是剛剛崔將軍落下的,我們幫忙送回來?!?/br> 宮人瞥他們一眼,默默在名冊上記下崔將軍的獵物數目,雙方都心照不宣。 山腳的莊子容不下那么多人,晚上,帝后和宮人宿在里頭,其余人都在外邊生起了篝火。 一邊烤rou,一邊侃大山。 崔小宛那塊圍了十幾名生徒,都在聽范千講述遇到野狼時的危急情形。 “原本崔將軍可以直接撇下那個南蒼小少年不管的,但是崔將軍仁義??!當機立斷,嗖地一聲將追趕那小少年的野狼解決了!” “沒想到,這一下把狼群引了過來,只聽崔將軍大喝一聲:‘你們先走!’自己跳進狼群與那些惡狼搏斗!那場面,我至今想來都感到心驚……” 于信仁領著幾個小跟班從旁邊經過,不耐煩地瞥了他們一眼,“有什么好吹的?!?/br> 然后攏著袖子縮到角落,自己燃起一小簇篝火。 “他們一人都獵了兩三只野兔了,咱們這加起來也就兩只,還都沒交上去,回頭崔將軍會不會……” 于信仁斜睨著說話這人,“你怕崔將軍追究?” “那你也去他們那,跟崔將軍打好關系了,說不定還能分到一條兔子尾巴?!?/br> “于公子,我也不是這意思?!?/br> 于信仁哼了一聲,“知不知道老子現在最不想聽到的便是崔將軍這三個字?” “知道知道?!?/br> 同在角落的,還有東方昀和江書兩人,東方昀今日收獲頗豐,江書卻是什么也沒撈著,還帶了一身傷回來。 東方昀替江書將手臂上的傷上了藥,包扎起來,聽著旁邊那幾人高談闊論,語氣低沉。 “今日崔晚狩得十幾頭狼,待兩日過后,定能回到主將之位?!?/br> 江書咬了一口焦香的兔子腿,滿不在乎,“要不我們就先繞過他吧,我看他也沒什么可怕的……” 東方昀抬眸,眼神涼了幾分,“他是如何奪回十幾座失城的,你可還記得?” 江書聽到這話,嚼著兔rou的嘴巴停了下來。 東方昀替他扎好紗布,嘆了口氣,“江家支持的是本王,若本王失勢,江家有什么下場,你可想清楚了?” 江書將兔腿從嘴邊拿下來,“那……” 東方昀眼神一厲,“給他活路,他不走,也只好送他上路了,死人才沒有威脅?!?/br> 江書看著東方昀的表情,心里突突地跳,“可我打不過他……” 東方昀回頭,看了一眼于信仁的方向,“何不借刀殺人?” 于信仁剛吃了半只兔子,此時已經是饜足吃飽的狀態。 旁邊幾人湊合著吃了另外半只,還留了一只活的,明天若是沒抓到別的,也好拿這只去交差。 于信仁滿意地摸了摸肚皮,伸了個懶腰,正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就聽到一個嘶啞青澀的少年聲。 “于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回頭一看,是南蒼那個小屁孩正倚在樹干上,好整以暇看著自己。 于信仁咳了一聲,那幾個小跟班立馬會意,四下散開了。 “不知你要跟我談什么?” 江書笑了笑,“自然是談崔將軍?!?/br> 于信仁一聽著名字,火氣全上來了,“娘的,一天到晚崔將軍崔將軍的,老子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江書站直了身子,“看起來于公子對崔將軍恨之入骨?!?/br> “那又怎樣,關你什么事?” 于信仁臉色陰沉,一刻也不想再跟這人聊,抬步便要走。 “我也一樣?!?/br> 于信仁聽到這話,腳步一頓,“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書手上突然多了一個紙包,“我這里有一包毒藥,無色無味,人吃下去后,一個時辰之內定會暴斃,就算是仵作來了,也只會以為他是死于心疾?!?/br> 于信仁四下看了一眼,湊近了,將那包毒藥拿過來藏在手心,狐疑地看著他,“你為何自己不動手?想拿我當替死鬼?” “我以前得罪過崔將軍,壓根近不了他的身,于公子好歹也是丞相之子,路子肯定比我多?!?/br> 于信仁沒有說話,拎起旁邊的兔子,掰了兔嘴將一小部分藥粉喂進去,然后扔回地上。 兔子抽搐了幾下,四腳一蹬,沒氣了。 江書盯著兔子的尸體,看了半晌,眸子里映著跳躍的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