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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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鄭韜回總部做匯報工作。 他在上個月的考核中沒能達到通過標準,人事與他約談,協定新的職位與待遇。 剛一出門撞見趙菁,鄭韜忙與她打招呼。 趙菁還是客客氣氣的:“鄭工,鐘總請您去趟他的辦公室?!?/br> 最近暉升出了兩件大事,一件是鐘家小公子在酒店毆打客人,一件是某個子公司的工地剛開工不久便出了安全事故,聽說負責人也是鐘家的一個近親。 即便在媒體方面沒有掀起大的波浪,可公司內部最近人心惶惶,鄭韜遠在海城都聽說了總部管理層大換血的事情。 應該是真的。 鄭韜一看清辦公桌后的那個男人便確定傳聞不假。 鐘寅向來強勢冷銳的氣場竟低沉了不少了,眉眼處顯露出罕見的疲倦。 不咸不淡地聊了幾句,鐘寅沉默下來,看著對面的鄭韜一言不發。 即便他的視線不再像以前那么讓人感到壓迫,但還是很令他不安。 就在鄭韜冥思苦想找尋話題的時候,對面的男人突然開口。 “你跟她為什么離婚?!?/br> 鄭韜愣住 鐘寅靠在椅背,雙手交握放在腹部,眼睛直視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這鐘總怎么會知道? 鄭韜腦子里閃過這個想法,又覺得以鐘寅的能力,對所有員工的事情了如指掌也不奇怪。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猶豫地說:“這件事,主要過錯在我身上。 一開始他覺得孟抒做得過頭了,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慢慢明白了她的想法。 孟抒始終沒做錯什么,甚至在給他機會。 只不過是他沒有抓住。 婚前我們是有協議的,因為我沒有做好,所以她特別失望吧?!?/br> 鐘寅喉結動了下:“協議內容是什么?!?/br> 鄭韜訝然,抬頭看向他,來不及多想那點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拔覀冋f好不異地,以我們的小家為主,還有就是,一定要和對方多交流 說完以后,鄭韜看到鐘寅好像出神了。 心里的那種怪異感重新涌上來,他為什么要跟頂頭上司說這些,鐘總為什么要問這個呢…… 他胡亂想了幾秒,鐘寅點頭,伸手拿過一個文件瀏覽:“麻煩你上來一趟,沒事可以出去了?!?/br> 鄭韜壓著滿腹疑惑跟他告辭。 辦公室門輕輕合上。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鐘寅一個也沒看進去。 距離孟抒離開已經過去了一周。 那天她借著他生病給他吃了安眠藥,再醒過來,人就像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一刻鐘寅怒氣上涌,馬上讓人去查。 可那幾天平城所有的出行名單里都沒有孟抒的信息。 她根本沒打算相信他會放她走。 鐘榛過來頂樓談工作上的事,聊完以后看了看鐘寅的臉色,嘆氣:“你這又是幾天沒回去了?!?/br> 鐘寅伸手按了下太陽xue,語氣平淡:“有件事要跟你說,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br> 談完事情天已經黑透。 上了車司機問:“先生,回公司嗎?” 這陣子事務繁忙,鐘寅都是睡在公司的,每天忙到深夜,次日天不亮開始辦公。 準確的說,從孟抒走了以后,他再也沒回去了。 后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 “回東景?!?/br> 即便不回來住,物業也會派人定時上門打掃。 期間打電話給鐘寅,他讓他們不要動最里面的房間。 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他直接走到孟抒住過的那個臥室,推門進去。 枕頭上還留著一點淡淡的馨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鐘寅閉上眼睛,把臉埋進去深嗅,筋疲力竭的空虛化作一把重錘擊打著身心。 “對于一個不尊重我、不在乎我的意愿的人,我無法忍受和他一起生活?!?/br> “不是你給我我就必須要接受……” “我們說好不異地,以我們的小家為主,還有就是,一定要和對方多交流……” 幾道聲音反復在腦子里回響。 是他把她逼走的。 鐘寅后悔了。 他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