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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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抒從未覺得吃飯如此艱難。 她埋著頭默不作聲地往嘴里塞米飯。 鄭韜拿出家里最好的酒,和上司鐘寅小酌起來。 酒過三巡,男人的視線像是不經意一樣,從對面那個烏黑發頂劃過。 “鄭工好福氣,你太太的廚藝真不錯?!?/br> 鄭韜酒量一般,此時臉頰泛著紅:“鐘總過獎了,要是合胃口,歡迎您以后常來?!?/br> 孟抒聽到他們提及自己,捏著筷子的手指僵硬起來。 只聽鄭韜繼續說:“我岳父是廚師,所以……” “老公你喝多了,”孟抒急急打斷他,“跟領導說這些做什么!” 男人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她,語調拉長:“廚師——” 孟抒在他的視線中慌亂地垂下眼睫,起身說:“我去做兩道涼菜?!?/br> 九點過一刻,司機給鐘寅打電話說車已經到了樓下。 鄭韜夫妻站在電梯門口送他。 “今天招待不周,還請鐘總多包涵?!编嶍w滿臉堆笑。 鐘寅扯了下唇角:“鄭太太做得一手好菜,哪有招待不周?!?/br> 又提到她,孟抒不得不開口:“您客氣了……” 她聲音小得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鐘寅邁步進去。 換了一身長袖寬松家居服的女人垂著頭,從他的高度能看到那白嫩纖細的脖頸。 像是等著猛獸將喉嚨咬斷叼走的小鹿。 柔順而鮮美。 送走上司,鄭韜重重舒了口氣。 一屁股癱倒沙發上,他喃喃道:“氣場太強了,我差點喘不過來氣……” 孟抒默默走到餐桌邊收拾桌上狼藉。 出國辦事近一個月,夫妻兩人也很久沒親近。 鄭韜走過來摟住她,語氣體貼:“今天先休息吧,辛苦老婆了,明天再收拾?!?/br> 孟抒手里還在整理剩菜:“明天更不好收了……你先去洗澡吧?!?/br> 她不愛聞酒味,此時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鄭韜有些掃興,嘆了口氣:“那你快點收拾,我去洗澡?!?/br> 最后整理鐘寅用過的酒杯時,手指蹭過一旁的大團紙巾。 濕透了團在一起。 散發著濃郁的酒味。 他根本沒喝下去。 洗好碗筷,擦干凈放起來,打掃完餐桌和地面。 孟抒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鄭韜喝了酒早就睡著了,此時躺在床上鼾聲如雷。 她走過去推了推他,鼾聲暫停了幾秒,再次響起。 又洗了一遍澡,孟抒關了燈躺下。 剛和鄭韜結婚時,她不太適應他的鼾聲。 甚至有段時間神經衰弱,一點動靜便睡不著。 后來時間久了,好像也真的有了對此免疫的能力。 只是今晚。 孟抒閉上眼睛,腦子里一幕幕都是那個男人看過來的眼神。 暗藏凌厲的鋒芒。 比起以前,他好像斯文了很多。 可是那種給人的壓迫感,竟在不動聲色中變得更加強悍。 翻來覆去,耳邊鼾聲不斷。 孟抒終于認命地拿起枕頭,去了隔壁次臥。 從浴室出來,鐘寅只在下面圍了條浴巾。 沒有徹底擦干的水珠順著線條分明的肌rou輪廓滾動下來。 他整個人像是一只姿態優雅的豹。 閑適姿態中也像是蓄著力量。 走到酒柜前開了瓶紅酒,倒進醒酒器。 他晃了晃酒杯,抬手抿了一口。 手機里提醒有新的郵件,隨即助理打來電話:“鐘總,您要的資料已經發送至您的郵箱?!?/br> 他打開電腦查看,手指點開那些圖片和文字。 逐句看過去。 小半杯酒入腹,身體里好像燃起了一團火。 鐘寅輕輕笑了。 屏幕里一張被放大的照片上,是鄭韜和孟抒的婚禮全家福。 ———— 為了避免出現,像上一本一樣,有的讀者朋友看完還不曉得男女主叫啥(我的錯 喜歡兩個字名兒還喜歡冷僻字) 先標個音 女主:孟抒(shū)同“書” 男主:鐘寅(yín)同“銀” 求珠珠求留言求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