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的生日

    因為今天的試驗數據出得晚了一會兒，等你整理好試驗報告，已經下班好一會兒了。

    居珩給你發過消息，見你沒回，就知道你在忙。

    上車后，你還是和他當面道了歉。你不認為親近的人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對待，今天你沒注意到時間，也沒有提前和他說一聲，本來就是有些不禮貌的。從小你就會和家里人說謝謝，雖然是小事，但因為是很重要的人，更要用心。

    “沒關系，我正好多留了會把明天開會的資料看一下。對了，今天在一家新開的川菜館訂了位置，虞開陽已經先過去了?！本隅褡匀坏剞D換了話題，他越來越能照顧好你的情緒。

    “好的，在哪？離這里遠嗎？”你們也經常去外邊吃飯，但幾乎都是在周末。

    居珩看了下導航，不走最近的道，選擇了稍微繞一點的路，大概會多開五分鐘，“前進路，從這邊過去不堵車，半個小時到?！?/br>
    直到包間里的菜都快上齊，服務員送來開好的紅酒，一碗面條，還祝他生日快樂，你才知道今天是居珩的生日。

    他的身份證上確實是十月十二，你曾見過，但根本不會去刻意記住，到目前為止，你只記得家里人還有虞開陽的。

    服務員離開后，你想緩解下尷尬的氣氛，往自己杯子里倒入醒好的紅酒，“抱歉，我忘記了，也沒有準備禮物，晚點補給你?！币豢跉夂鹊?，然后才為他們倒酒。

    居珩無奈地解釋，“我沒和服務員說，可能是辦會員的時候錄入了我的信息?！?/br>
    一旁的虞開陽沒有遞給你杯子，搖搖頭，“我的酒量就算了，晚上回去我開車吧，你們隨便喝?！?/br>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我們？”你聽著居珩的意思，不確定地問。

    “也不是不告訴，現代人過生日本來就是和自己想聚的人在一起，我只是想和你們一起吃個飯而已，和平常差不多?！?/br>
    “那你沒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你不太會挑選生日禮物，包括阿樹都是直接問她想要什么，一般人你都是發個紅包。

    虞開陽也附和，“對啊，生日就是要有點儀式感才行，你今天讓我們出來吃飯，也算有，但不多。收禮物算是比較重要的環節了，不能再省略了?！?/br>
    居珩一時有些苦惱，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好像真的沒有?！?/br>
    “好了，你先吃面吧，不然就坨了，慢慢想，到時候告訴我們就行?！?/br>
    從外面吃過飯回來，多喝了點酒，你害怕明天上班會頭疼，打算煮點醒酒湯。

    冰箱里有新鮮的馬蹄，洗干凈去皮切成小塊，加水煮開后，放點白醋和蜂蜜，不難喝還可以養胃。

    喝過之后想著給居珩也送一點，你盛出一碗，直接過去了，房門密碼是他搬過來那天的日期。

    他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沒有用毛巾擦干，自然也沒有用吹風機的習慣。自然地接過碗，難得向你撒嬌，“陪我待一會兒好嗎？”

    這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你很快點頭。

    居珩端著碗，也不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你走來走去，不知道是叁四分醉意，還是你如此溫婉的模樣讓他看呆了。

    “過來，我幫你擦頭發?！蹦銖墓褡永锶〕鲆粭l毛巾，坐在沙發上喚他。

    他像是收到指令的機器人，慢慢地朝你走過來，你拍了拍沙發。

    他卻搖搖頭，坐在了地上，將頭靠在你的懷里，一股清香的海鹽檸檬向你襲來，夾雜的潮濕水汽讓你有一瞬間失神。等他蹭了蹭你的大腿，你才小聲地呼出一口氣，將毛巾蓋在他的頭上。

    居珩喝完酒發熱的身體接觸到地磚，反而帶來舒爽的涼意，頭發被心愛的人輕緩地撫摸，他像只大貓一樣從喉嚨里發出咕嚕聲，你有些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以為剛才是拽到了他的頭發。

    夜色寂靜，只有門口開著一盞小燈，微弱的燈光照到客廳，讓視覺都變得遲鈍。你只能越發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量，毛巾中間已經被打濕，你拿起來，調整一下，用還干燥的地方繼續吸水。

    這樣的情景之下，說任何話題都顯得奇怪，更糟糕的是，你想不出來可以談論什么，只能稍微加快手中的動作，期盼至少不要再這樣接觸了。

    居珩以為自己會慢慢產生倦意，但醒酒湯似乎發揮了作用，意識越來越清醒。

    他一直告誡自己不可以主動靠近，今晚在門口分別的時候，幾次想拉住你，可又怕讓你想到之前的事情?？粗惆粗艽a開門，放下包，掛好鑰匙，換鞋，帶上門，這個過程只有短短幾秒，居珩卻覺得自己在原地站了幾個小時。

    回到家第一時間洗澡，就是想逼著自己早點上床，不可以再找借口去見她，不行，不可以。

    可是剛洗完澡，卻見到了站在餐桌前的你，還是今天的裝扮，明明沒有什么不同，居珩卻分明覺得他的心又開始加速跳動。

    ‘是她主動過來的，不是我請求的，這樣，就不算違規了吧?！?/br>
    ‘她過來只是給你送湯，可沒有想和你做什么，你別犯傻！’

    ‘可是，她在主動關心我，她都沒有給虞開陽送?！?/br>
    ‘拜托，人家又沒喝酒，今晚誰開車回來的，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她來看我，那我只想讓她陪我一會兒，這總可以了吧’

    ‘嗯，但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別惹她生氣?！?/br>
    居珩站在原地的一場天人交戰終于結束，喝掉已經不太燙的湯，達成了最初的和解。

    但身體完全不聽意識的規訓，本該安靜沉睡著的緩慢蘇醒，變得越發凸起，只要直起身就會被發現，他下意識地用右手去遮住這個不聽話的東西，也知道自己應該讓你離開了，可實在太眷戀你懷里的氣息，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抱住你了，不是睡夢中的、幻想里的，是，真實可以觸碰到的你。

    他的左手輕輕地環住你的腰肢，沒敢用力，只是搭在上面，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稍微扭動他就會迅速收回來。

    你沒有拉開他的手，垂下頭吻了一下已經變得不太潮濕的黑發。

    “唔~”居珩沒想到自己只是被你親了一下，就發出了這樣令人害羞的聲音，從耳垂到脖頸都開始泛紅，將臉埋的更緊，極度的興奮和不太通暢的呼吸讓他胸腔開始劇烈的起伏。

    “想要嗎？我可以用手?！蹦阕匀坏卣f出了這句話，雖然不能看到勃起的家伙撐起來的弧度，但欲蓋彌彰的手已經說明了一切。

    “嗯…但可以等我一下嗎？”居珩抬頭望著你，像是要去做一件不知道你是否會喜歡的事情，臉上寫滿了期待和忐忑。

    但現在還沒有到十二點，壽星的請求當然可以被滿足。

    他回到臥室，你聽到皮帶扣掉落發出的碰撞聲，過了會還有快速拉開柜門的聲音，難道是要先自慰一下？畢竟他第一次是挺快的，可以理解。

    你靠著沙發，有些淡淡的倦意，倒不是喝酒的原因，你的神志依然很清晰?？粗旎ò迳显O計感強烈的吊燈，回憶起挑選時候叁人的小爭執，你和居珩都不太同意，但虞開陽堅持，覺得客廳要有一個最吸引目光的物品，其它的太中規中矩了，這個就很好，雖然有些前衛，但獨具美感。

    現在看來，確實還不錯，你還在默默夸贊虞開陽的審美，就聽見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從臥室的方向傳過來。曾經見過片子里有男性在胸口戴掛著小巧鈴鐺的乳夾，又或者是裝飾過的尿道棒，對于女性來說，確實會看上去更加可愛一點。

    居珩只穿了件白色的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黑色的皮質項圈，上面掛著一顆雕刻有繁復花紋的銀制鈴鐺。

    他低著頭走過來，不敢看你，跪在你面前，慢慢把鏈子的另一端交到你的手上。

    “居珩，我…”你剛想說你不太會SM，如果他喜歡的話，你可以先去了解一下。

    他快速地解釋，“我知道的，你不喜歡SM，這個不算，我們沒有鞭打、性虐，你，你只要等會兒在摸我的時候拉住它就可以了，多大的力度都可以?！?/br>
    他似乎把你之前所說的話記得一清二楚，害怕你不答應，只是提出了最低最低的要求。

    你有些不忍，握住銀鏈，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居珩，兩個人的性愛不能只考慮一個人的感受，你想要嘗試SM嗎？如果想的話，我會去學，但太暴力的不行，你會受傷?！?/br>
    本來一臉擔心的他，聽到你的話后愣在了那里，因為緊張，反復舔舐的嘴唇鮮紅濕潤，微微張開，想要說什么，卻又沒有動。只是眼淚慢慢在眼眶中積蓄，淚光與昏黃的燈光糅合在一處，亮眼地讓你有些心疼。

    你沒有制止他，任他無聲地宣泄著漫長壓抑的悲傷情緒。他的崩潰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你對他的體諒，你能看到平時被他隱藏起來的，隨時會被拋棄的焦慮、遇到你情緒不好時的無措、還有也許永遠不會和你發生正常性關系的絕望。

    居珩做好了你很久不會再碰他的準備，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兩年，又或者是五年，但無論多久，他都知道他絕對不會離開你。

    “我…我…沒有那種愛好，我只是…想…感受你?！彼€是有些低落，襯衫下剛剛挺立的性器都垂下頭去。

    你捧住他布滿淚痕的臉龐，鼻子都哭紅了，眼睛還氤氳著水汽，緩慢靠近，吻住了他。

    這是你們第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