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帝寵 第19節
烏婉瑩過來向老夫人請了安,就問荊氏、林二夫人好。 林二夫人笑道:“婉瑩姑奶奶好?!?/br> 下人端了繡墩過來。 烏婉瑩就近坐在老夫人跟前,幫老夫人看一看牌,喜笑顏開地通知大家好消息:“永寧侯府的帖子下到伯府里頭了,花宴日子在六月二十九。大家商量下,到時候兩家人怎么過去?!?/br> 烏老夫人發了話:“各自過去就是,這還要湊對兒么?” 說著,就打出了一張牌,遇到荊氏正好手里有個同樣的對子,吃了她的牌。 烏婉瑩同烏老夫人說話還是客氣的,她委婉道:“還是挑個地方碰頭,兩家一起過去好。侯府管理森嚴,侯府的門房若誤會烏家沒帖子,只怕不叫進?!?/br> 荊氏笑道:“姑奶奶還不知道?永寧侯給烏家也下了帖子?!?/br> 烏婉瑩怔了一下。 覺得匪夷所思。 ……永寧侯府竟直接給烏家也下了帖子? 這可是烏家,不是忠勤伯府。 永寧侯府只怕從未聽說過京城還有個烏家。 林二夫人一邊琢磨出什么牌,一邊笑道:“侯府就是侯府,到底有氣度?!?/br> 打出一張牌,又笑看著烏雪昭,道:“說到底,這回都是雪昭姑娘的功勞,誰叫雪昭姑娘長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別說永寧侯的老夫人迫不及待要見你,你打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都覺得沒瞧夠?!?/br> 烏雪昭適時一笑,眉眼輕動,朱唇微彎,柔美恬靜。 烏婉瑩心里卻很不舒服。 林二夫人這話是怎么說的,如果沒有忠勤伯府去遞帖子,憑她烏雪昭長得什么天仙模樣,那也夠不上人家的門檻兒。 如今功勞倒全都算在烏雪昭頭上了。 眼瞧著烏家人也都默認了似的。 她臉上倒不顯什么。 三番幾次辯駁,卻說不過烏雪昭,吃了多次虧,再蠢笨也學會了忍。 荊氏見烏婉瑩來時還帶著一幅畫,就問:“這是要拿去裱?” 烏婉瑩便說是婆母交給她的差事。 荊氏道:“趕巧了,丁掌柜不就替雪昭姑娘管著一間裝裱的鋪子么,送過去裱就是了?!?/br> 烏婉瑩脫口就道:“……這還是算了?!迸ゎ^看向林二夫人,仍舊是笑著問的:“我見林二嬸子上回那幅馬俊如的畫就裱得很高雅,不知在哪里裱的?” 林二夫人的眼睛往烏雪昭身上瞧了瞧,笑說:“我懶得跑遠路,就是在雪昭姑娘那鋪子里裱的?!?/br> 烏婉瑩:…… 真想自抽嘴巴子。 她原就不該問的。 烏雪昭淡淡地道:“近日鋪子里忙,丁掌柜不接生意了。你還是去別的鋪子問問?!?/br> 烏婉瑩干笑著應了。 烏婉瑩感覺如坐針氈,笑著起身,道:“既然烏家也得了帖子,算我今兒多cao了一份心。你們玩兒,我先把畫送去鋪子里裱了?!?/br> 這話太酸。 烏老夫人佯裝沒聽懂,只如往常一樣,使喚了貼身伺候的大丫鬟送烏婉瑩。 走到了門口,烏婉瑩扭頭就把老夫人的丫鬟給打發了,不叫人跟著。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烏婉瑩頓時冷了臉,腳下生風。隨行來的丫鬟,一個個戰戰兢兢,話都不敢說。 恰巧碰到曼蕓從二門上進來。 烏婉瑩冷冷一笑,質問道:“你不是肚子疼嗎?這是跑去哪兒了?你要是舍不得烏家,我就把你留下來在烏家好好享福,省得跟著我去伯府吃苦受罪?!?/br> 曼蕓臉色一變,當即放軟了態度:“奴婢是去……” 她機警地看了一眼左右,壓低聲音笑道:“是打聽了雪昭姑娘的事?!?/br> 看樣子可不像好事。 烏婉瑩心里的氣,頓時消了一半,她挑起眉,問道:“什么事?!?/br> 作者有話說: 這章紅包~ 第14章 烏婉瑩和曼蕓找了個僻靜處說話。 曼蕓小聲地道:“奴婢聽說,雪昭姑娘這個月去了兩次莊子上探望榮姨奶奶,剛才就去了一趟前院的馬房找車夫打聽。車夫說,雪昭姑娘這兩回去的日子不像以前固定,都是突然就去了?!?/br> 烏婉瑩眉頭一皺,沒明白過來。 問道:“她去看榮姨奶奶怎么了?” 曼蕓湊近烏婉瑩耳邊,耳語了幾句。 烏婉瑩揚起唇,冷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烏雪昭動了春|心,沒準兒是去莊子上會私會男人?” 曼蕓可不敢說死了,只是道:“雪昭姑娘行程有變,又是特地跑去莊子那里,指不定是要做些掩人耳目的事。雪昭姑娘年紀也不小了,親事久久不定,莊子上人少,她做什么都有可能……” 烏婉瑩之前的怒氣頓時翻了倍,一巴掌打在曼蕓臉上,冷笑道:“放你娘的屁!我看是你自己發了性兒,想男人了!” 就憑烏雪昭那性子,哪怕老夫人規定一餐吃三粒米算出格,她絕對只吃兩粒。 怎么可能在外面和男人私會。 簡直胡扯。 曼蕓委屈地瞪大眼,捂著臉,眼里含淚。 從前跟在藍氏身邊,她還從未受過這種侮辱! 她忍著哭道:“奴、奴婢只是一種猜測……” 烏婉瑩瞪了曼蕓一眼,道:“我跟她做了十年的姐妹,我還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她要是做得出這種事,我這主子讓你來當。 你就是想在我跟前邀寵,也得編些像樣的話。白白浪費我的時間!” 說完,便怒拂袖子走了。 把曼蕓扔在墻角邊。 曼蕓縱是再穩重,也受不了青天大白日地挨主子耳光。 她低頭靠在墻邊,一邊捂臉哭,一邊擦眼淚。 靈溪恰巧從角門上回來,手臂上挽著一竹籃女兒家用的東西,都是找角門外徘徊的賣婆買的。 眼見曼蕓在前邊兒啜泣,她走過去一看,只見曼蕓的臉頰紅腫得老高,順手拿出竹籃里的藥膏,說:“曼蕓姑娘,這是怎么了,快抹些消腫祛瘀的藥,別叫人瞧見了?!?/br> 曼蕓怪不好意思的。 靈溪拉了她去穿堂躲一躲人,留了藥和一盒兒胭脂給她,用來遮傷。 曼蕓實在覺得頂著這么一張臉很難堪,就接了兩樣東西,磕磕巴巴道了謝。 靈溪笑一笑,也沒多問別的,給完東西就走了。 曼蕓的眼淚也干了,低頭捧著手里用剩的藥跟胭脂,一抹臉,收拾了心情,靠雙腿走回忠勤伯府。 她原本料到烏婉瑩不會聽她的話,打算臨走前知會藍氏一聲。 如今徹底歇了心思。 這回就當是她這個做奴婢的太多事了吧。 晚上靈溪回蘅蕪苑,跟烏雪昭和靈月說了這件事。 靈月冷嗤道:“嫁了伯爵府真是不得了,氣性兒越發大了,曼蕓姑娘好歹也是二夫人的人,姑奶奶竟這樣折辱人?!?/br> 靈溪嘆道:“她又不比咱們打小跟在姑娘身邊長大,曼蕓半途被夫人挑中進府,姑奶奶出嫁了她才陪過去,自然少些信任?!?/br> 靈月撇撇嘴,還是覺得曼蕓跟錯了人。 蘅蕪苑的丫鬟婆子人數不算多,但都很有規矩,也沒見誰動不動挨巴掌的。 靈溪不再說了,把老夫人那頭送過來的新衣裳拿了出來,讓烏雪昭試穿。 這是為了永寧侯府的花宴準備的。 仍是烏雪昭平日里常穿的顏色,紫色的衣裙。 烏雪昭試了試,很合身,就讓靈溪把衣服收起來。 如無意外,花宴上就穿這件了。 - 永寧侯府花宴前夜,烏家萬事俱備。 烏雪昭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桓崇郁。 自兩人有肌膚之親以來,這還是頭一次夢到他。 夢里,她穿著那身嶄新的紫色長裙,桓崇郁高高地坐在龍椅上扶額,斂眸打量著她,忽彎了唇角,淡淡一笑,捏著她的下巴,贊了她:“好看?!?/br> 緊接著,桓崇郁就剝下了她那身,他剛剛才說好看的衣裳。 他起身將她反摁在龍椅上,緊緊地禁錮著她的雙手。 和那日替她皮膚發癢一樣,不容她動彈,直到她掙扎得精疲力竭,身子發軟,幾乎哀求……才放過她。 一睜眼,烏雪昭從夢境中脫離出來,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發絲兒貼在白皙的額角,鼻頭透著淡淡的紅。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