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帝寵 第11節
人剛走,林二夫人就冷臉吩咐丫鬟:“把她用過的杯子扔了!” “呸!什么東西!借了我的屏風,再回頭來踩我的屏風一腳,還想拿老娘當槍使!” 一旁的大丫鬟也是看不過眼了,嘆惋道:“怎么不是雪昭姑娘嫁去忠勤伯府,倒叫這樣的人白撿了便宜?!?/br> 林二夫人冷眼嘲諷:“小人得志,看她猖狂到幾時!”又說:“我看憑雪昭姑娘容貌、脾性,好日子還在后頭?!?/br> 大丫鬟點頭贊同,滿京城里也難得找出來比烏雪昭還標志的姑娘了。 - 烏雪昭的鳳凰屏風,送到了乾清宮里。 彼時桓崇郁正在見內閣大臣,箱子自打抬進來,就靜靜地擱在旁邊,一動未動。 鄭喜也是個有眼色的,眼見桓崇郁與閣臣議政到夜里子時,也不再提那屏風的事。 后面幾日,桓崇郁都被政務纏身,每晚只睡得兩三個時辰,唇色變深而不自知。 他還沒看那屏風到底長什么樣子,太醫先過來給他診平安脈了。 桓崇郁記性極好,他道:“并未到時候,何太醫怎么來了?” 鄭喜走到跟前來稟:“回皇上,奴婢瞧您唇色有異,擅自讓何太醫過來瞧瞧?!边@要不擅作主張,桓崇郁哪兒會為那點小問題讓太醫診脈。 可他是當奴婢的,他不能輕忽了龍體。 桓崇郁靠在椅子上,不輕不重地瞧了鄭喜一眼。 鄭喜立刻跪了下來。 何太醫也跟著跪,他都六十的高齡了,不比鄭喜正當壯年。 桓崇郁淡聲道:“都起來?!?/br> 這就是肯診脈了。 鄭喜示意何太醫去隔壁屋子坐。 桓崇郁起身,緩步走了過去。 何太醫診了一刻鐘的脈,敬小慎微地道:“沒什么大事,微臣開幾服藥皇上喝了就是?!?/br> 還真有??? 他自己怎么沒覺得? 桓崇郁目光微垂,落在何太醫身上,問道:“朕有什么???” 何太醫如實道:“皇上腎火旺,唇色才變紅變深,夜里還有遺|精|元之兆,這都是日夜有所思……” “咳咳?!?/br> 鄭喜捏嗓子,汗津津地提醒了一把。 皇上的私事,怎是他們能猜測議論的? 何太醫稍稍抬頭,只堪堪瞧見了桓崇郁清冷的下頜,立刻腿軟地跪下來,改了個說法:“皇上正當年輕氣盛,男子身體規律如此,與旁的無關?!?/br> 鄭喜:“……” 屬于是白提醒了。 說的這么刻意,誰不知道“與旁的有關”??! 桓崇郁臉色未變,眸色卻幽深難辨。 鄭喜連忙打發了何太醫走,近身伺候時,小聲道:“皇上,奴婢這就安排明日去皇莊的事宜?!?/br> “嗯?!?/br> 桓崇郁鳳眸微闔,應得極為散漫冷淡。 腦海里,腦海中浮現出膚如凝脂的身子,還有她如水的雙眸,無波無瀾。 作者有話說: 再說一下,每天中午十二點更新,如有變更會在作話、文案說的。 其他時候更新,基本都是抓錯別字之類的。 順便,下章快樂預告,嘿嘿~ 這章依舊有紅包~ 第8章 入夜前,桓崇郁還在乾清宮里批折子。 原是定了這晚去皇莊,烏雪昭那頭已經給了回信。 鄭喜過來提醒桓崇郁:“皇上,時候不早了?!?/br> 桓崇郁放下折子,看了一眼天色,去了內室。 鄭喜連忙跟過去,伺候更衣。 不多時,有小太監進來,給鄭喜遞眼色,動了動嘴皮子,用唇語傳遞消息。 鄭喜眼明心亮,宮中大小事,他心里都有譜兒。 看一眼就知道,太監在說“芷語姑娘”四字。 薛芷語是太后的侄女,現在住在宮中,表面說是陪伴太后。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鄭喜一邊伺候桓崇郁,一邊小心地道:“皇上,芷語姑娘來了,正在殿外等著。估計又是給您送吃的?!?/br> 桓崇郁展著修長的雙臂,仍舊閉目凝神。 仿佛沒聽見。 鄭喜知道,皇上不喜歡女人在他跟前獻殷勤。 登基半年,桓崇郁的心思一直放在前朝,還騰不出手來搭理后宮之事。 稍不留神的功夫,就著了一次道。 中過一次催|情|藥。 那日桓崇郁改變行程,出了一趟宮。 后來事情的發展就全然在意料之外,他竟與一個未曾謀面的小官之女,有了肌膚之親。 雖說結果還不壞。 可這并不代表,桓崇郁現在就會縱容這種事。 鄭喜見桓崇郁沒有回音,也就沒敢往下說。 表面上專心致志脫下桓崇郁的腰封,仔仔細細疊放在床上,再一件件兒脫除桓崇郁的外衣、里衣。 心里也在悄悄嘀咕。 自打芷語姑娘入住皇宮以來,這都是來的不知道第幾回了。 她自然也沒別的借口,回回都只能來送東西,多半是送吃的。 可皇上哪兒缺吃的。 天下山珍海味,有什么是天子想吃又吃不上的? 且皇上壓根也不重口腹之欲。 鄭喜也沒去撥正人家,說皇上對吃的沒興趣,您換個法子來。 天子的喜好厭惡,旁人若有眼色,能摸索出來,那是人家的本事。 摸索不出來,硬往跟前湊,那叫沒眼色。 偏芷語姑娘就屬于沒眼色的一掛。 乾清宮這邊,十次里頭只收了一次她送來的東西,純粹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念著太后曾經輔助過天子登基的情分,不想讓太后太難堪罷了。 鄭喜倒也隱晦勸過,人家卻聽不進,還給他這閹人一頓掛落吃。 他一個閹人,也不好說什么,從此只能由得她去。 桓崇郁換好了常服,往殿門外走。 薛芷語就站在殿外,膚色白皙,明眸善睞,一身鵝黃的衣裙。 太陽落山了,猶余炙熱。 宮女給她撐著傘。 見了天子,她拂開宮女,走過去盈盈一拜:“臣女參見皇上?!?/br> 龍輦在旁邊等著。 桓崇郁淡應一聲,沒有停下來跟她說話的打算,就已經抬起了步子。 薛芷語回回都見不到人,就這次見著了,忍不住邁著腿跟上去。 桓崇郁坐上龍輦。 宮人將龍輦高高地抬了起來,一下子將兩人的地位高度拉開了。 薛芷語站在龍輦之側,喊道:“皇上?!?/br> 桓崇郁高高在上,虛扶龍輦的扶手,俯視著她,冷淡道:“說?!?/br> 薛芷語壓著翹起的來的嘴角,示意端著托盤的宮女上前,福身說:“皇上,臣女見您召見了太醫,想著也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您身上熱氣重,臣女親手為您煮了荷葉蓮子粥,清熱消暑。請皇上您嘗一嘗?!?/br> 糟了。 鄭喜心里頓時像有一塊大石頭猛然砸了下去,稀碎一片。 自從中催|情|藥之后,皇上最忌諱別人打聽他日常的行蹤動向。 薛芷語也不知自己說錯話,只是敏銳地察覺到,周遭氣氛瞬間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