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 飛機落地,到達了燕京。 鐘弋前往清明報道,他沒打算住宿,先在學校附近的小區里租了一間房。 叁天后,所有的大一新生都要軍訓。 鐘弋連帶著軍訓也不打算參加,他去找班導批假,卻不想,班導瞪著他說:“生病了?” 鐘弋身體哪哪都是好的,他聽此搖了搖頭。 班導見多了這種想偷懶不想參加軍訓的學生,她一口否決了鐘弋的請假:“除非有叁甲醫院的病假證明,沒有就給我乖乖軍訓去!” 班導看著班里宿舍的使用情況,見表格里顯示鐘弋沒有住宿,提醒道:“你是不是也沒住校?軍訓期間是要早起的,不管有什么情況,盡量先搬回來住,等軍訓結束,再申請退宿?!?/br> 鐘弋:“……” 礙于班導的面子,鐘弋沒有反駁。 他乖乖的把未拆封的行李又拎回了學校分配的宿舍里。 分到的宿舍是兩人間,經管男寢里已經住進了一個男生,鐘弋打過招呼,寒暄了幾句,知道了與他同寢男生的名字,叫路今安。 鐘弋就這么在學校里乖乖軍訓了一個月。 有的同學被陽光的照耀下臉黑的像包青天。 而他,天生冷白皮,如果問有沒有變黑?那頂多是從冷白皮變成了白皮,兩者之間好像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鐘弋覺得學校里的軍訓強度雖然很基礎,但多少也是累人的。 他偶爾在樹下休息時,會想到楚初。 不禁疑惑,她那小胳膊小腿的,真要是上了國防,高強度的鍛煉能不能受得??? 如此想著,鐘弋晚上逃了軍訓,買了一張回洛京的機票。 飛機是在凌晨的4點到達的機場。 那時的天空還很黑,氣溫溫差很大,鐘弋感覺到很冷。 雖然風吹著很冷,但鐘弋是開心的,只要想到他會在麗水中學的早晨見到楚初,他所受的寒,也不覺得苦了。 可,天不遂人愿。 鐘弋在學校門外等到校內早自習的鈴聲響起,都沒有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鐘弋轉念一想,覺得不應該的,明明今個兒是星期叁來著。 他不放棄的又等了一會兒。 市井長巷里早起的行人有很多,人們匆匆忙忙。 就算是路過早餐攤前腳底也像是生了火,駐足不到一分鐘,火急火燎地拿起塑料袋就走—— 鐘弋一個閑散的人在超市門前停留了很久,引起了超市老板的注意。 老板拿著手持的小風扇,對著自個兒的臉吹風,臉上帶著笑,走到了少年的旁邊,“買點什么?還是等人?” 鐘弋等了一個早晨,被老板這么一提醒,多少也感覺到了餓。 他走進店里拿了一瓶酸奶,結賬時,問:“老板,像這個點還會有學生來上學嗎?” 老板結著賬,說:“那肯定有啊。像遲到的、調皮的、起晚的,陸陸續續就來了?!?/br> “12?!?/br> 鐘弋把手機付款碼打開,掃了一下,他插上吸管,喝著奶走到門口。 老板也走出屋,坐在門口一側的搖搖椅上,繼續閑聊:“我看著你也不像麗水的學生,倒像是來耍朋友的?!?/br> 鐘弋看了一眼老板,冷著的一張臉上帶著一絲狐疑。 等人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他想讓自己分分神,所以開始接老板的話:“老板是益州的吧。在我們洛京都說屋里的?!?/br> 鐘弋剛說完,再回頭,正好看見街對面有個姍姍來遲的影子。 那人背著書包,穿著校服,一只手緊拽著書包帶,乖乖巧巧的樣子連帶著眉眼間的清寒都淡化了很多,清晨的陽光撒在她的臉上,棱角都變得溫柔。 來的這么晚,卻走路不慌不忙,如若不是鐘弋知道,她已經遲到,還以為她在過星期呢。 鐘弋看著她走進了校門對面的牛rou湯店。 身側的老板還在同鐘弋講話,但鐘弋所有的心思全然不在說話上。 他及時打斷了超市老板的交談,道別時說:“她來了?!?/br> 隨后。 鐘弋尋著那熟悉的背影,跑到了街對面。 他沒敢進入店里,只是站在門口,就在這時,碰巧聽到店里的老板對著付款的楚初說,“臉怎么蠟白蠟白的,身體不舒服嗎?” 以往楚初在外面總不愛說話,此時她像是跟老板很熟,竟然回話道:“昨個兒吹了風,著涼了?!?/br> 老板把手背放在了楚初的腦門上,滿臉擔心:“呀!guntangguntang的,這是發燒了啊?!?/br> 楚初像是不習慣老板的碰觸,眼神躲閃的向后退了一步,掩飾著自己的別扭:“沒感覺啊,我估摸著是太陽曬得。我先去領湯。老板,我還要一份餅絲?!?/br> 老板又說了些什么,鐘弋全然沒在繼續聽下去。 他剛剛離楚初很遠,沒瞧到楚初的臉色,現如今這些話,讓他的心里涌上了擔心。 鐘弋也不再站在門口,轉身跑回了超市,問還坐在搖椅上的超市老板:“這附近哪里有藥店?” 超市老板眼見著鐘弋剛剛還冷著一張臉,此刻倒是布滿了擔憂,怕耽誤鐘弋的事,他趕忙指路說:“就繞過這條街,街角就有一家大藥房?!?/br> “咋的了這是?咋還買起藥了?你屋里那位生病了?” 鐘弋知道了大概位置,迫不及待的跑了起來,直接把超市老板的話拋到了腦后。 他跑了一條街,買了一些退燒藥和感冒藥,又跑了一條街原路返回。 鐘弋腳程很快,這一來一回也沒耽誤多少時間,他路過牛rou湯店看到楚初還在喝湯,他放心的先回了超市門口。 鐘弋把頭上的鴨舌帽摘了下來,平復著劇烈跑后的呼吸不穩。 他需要把藥給楚初,但他需要有人幫他。 鐘弋想了一會兒,對還一臉八卦樣的老板說:“老板,我這藥,你一會兒幫我送給那牛rou湯店里出來的女生吧?!?/br> 老板見鐘弋額角出了汗,好心把自己的小風扇舉到了鐘弋的臉前,不是很理解:“你怎么不送?這可是表現的機會啊?!?/br> 鐘弋不能出現在楚初面前,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來過。 為了能說服超市老板,他瞎扯說:“她正生我氣呢,不想看到我?!?/br> 老板有些為難,“那我應該咋說啊。我嘴挺笨的,怕說不好?!?/br> 鐘弋想了想支招道:“老板你就說,她母親叫了一個跑腿的小哥來給她送藥,跑腿小哥急著送下一單,就把藥放在你這兒了?!?/br> 老板歪嘴:“能行嗎?” 鐘弋拿出了手機掃了一下商家的二維碼,轉賬:“五百!求你了,大哥?!?/br> 老板聽著錢到賬的提示音,頓時臉上掛了笑,“那我哪能接受啊,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妥了!” 老板這么說,鐘弋還真挺放心的。 他把額前汗濕的碎發撩了起來,重新把鴨舌帽戴在了頭上。 鐘弋站在門口又等了會兒,眼見著牛rou湯店里出來了人,他趕忙把藥扔到了超市老板的懷里,跑到老板店里藏了起來。 嘴上還不忘交代著:“老板!就現在出來這個女生!把藥給她?!?/br> 老板笑著伸頭往牛rou湯店門口瞧,一邊站起身一邊不忘了笑話:“你小子有點眼光啊?!?/br> 男帥女美。 這要是他家小子找了這么俊的姑娘,就燒高香了。 鐘弋聽老板調侃也沒說話,伸著耳朵開始留心門口的動靜。 超市老板照著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對路過的楚初交代了起來。 楚初好像真的腦子燒了起來,沒轉過來彎,“我母親?” 她嘀咕道:“應該是云姨吧。都跟她說過我沒事的?!?/br> 超市老板聽到此話,又自來熟的聊起了天:“當父母的都這樣,心疼孩子嘛。記得到了學校把藥吃了,我看你這臉是真挺紅的,要好好照顧自己啊?!?/br> 楚初體會到陌生人的關心,散發的暖意讓她不自覺勾起了笑:“謝謝老板?!?/br> 楚初又向超市老板道別,老板沖著楚初揮了揮手,看著她進入校門,然后才對屋里的那位喊道:“跑腿小哥?人走了,出來吧?!?/br> 鐘弋被叫跑腿小哥也不惱,他忽視老板臉上來歷不明的笑,眼神跟隨楚初的背影看了很久。 他擔心不減,害怕楚初就算拿著藥也不會乖乖吃藥。 但就算他再怎么擔心,他也需要趕上一會兒的飛機,回到燕京。 * 軍訓結束后,鐘弋沒有選擇退宿,但還是搬出了學校,住進了那間租的房子里。 房子是叁室兩廳,家具齊全,他住起來很方便。 鐘弋記得軍訓結束的那一天,方陣演練完后,所有的教官都悄悄的走掉。 班里有幾個女生哭了起來。 班長好像為了寬慰女生,組織班里的同學晚上去學校附近的靜吧玩。 那所靜吧叫又舍,在清明特別受歡迎。 同學們因為軍訓的緣故,人心都特別的團結,導致班長一提議,一大半的人都沒有反駁。 鐘弋本是不想去的,他逆著人群,反駁出了聲。 瞬間,同學們起刷刷的眼神向他射來。 鐘弋:“……” 他默默地收了聲,把拒絕的話變成了,“晚上又舍見?!?/br> 那天,鐘弋坐在角落里,獨自喝著酒。 一半的同學像是羊圈里跑出來的羊,活潑的搶著主唱的麥,把一所靜吧變成了演唱會現場。 酒水一杯杯的下肚,鐘弋眼神模糊的好像在中心位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一頭烏黑的長發,穿著睡衣對著他甜甜的笑,嘴里念著:“鐘弋?!?/br> 哄他似得問:“你是喝醉了嗎?” 鐘弋說過,想你就是來見你。 他悄悄地溜出了靜吧。 手在手機屏上點了很多次,買了一張洛京的機票。 鐘弋當時并不是很清醒,只記得他攔了一輛車,到了飛機場,坐在大廳候機室的椅子上,睡了叁個小時。 等自己漸漸清醒后,才知道,他買的票根本沒有下單成功。 那一晚,鐘弋的思念潰堤,夢里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