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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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收拾好了,我吃完了就去?!痹S為溪咬了口菜,含糊著道。 許裕德看著自個兒外孫,真有事假有事,他活了幾十年了,不會連小孩子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許為溪從小就是這性格,被人打了說了的,就自個兒躲起來,好了就當沒事人,怕給他們添麻煩。 這么大了,這點子性格還是沒變,可是有些事情是能自己解決的,有些事是不能自己解決的。長輩能幫襯的自然都會幫。 “溪溪啊……”許裕德沒忍住開口,要是真的和警察那邊的事有關,他就是放下臉面,也要護著自個兒外孫的。 “嗯?”許為溪又夾了菜,往許裕德碗里放,笑道,“外公你嘗嘗,這個鱸魚可好吃了?!?/br> 許裕德看著人的笑顏,又看了碗里的魚rou:“外公就是想說,不要在外面呆太久,早點回來,不然都沒人陪外公剪花枝了?!?/br> 許為溪一愣,而后緩緩點了點頭:“好?!?/br> 路季商正在三樓的房間里帶著耳麥看電影,而后就被一陣叮咚哐當聲吵醒了,剛想說誰擱這搬家呢,然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度假村,哪來的搬家。 該不會有小偷來偷東西吧……? 路季商摸了摸腦門,立刻在房間里搜找稱手的東西,目光移到陽臺上鎖定了晾衣桿,拿著信息便順著樓梯小心翼翼地移動,二樓三樓的燈都是關著的,只有一樓的大廳里開著護眼燈。 路季商目光順著縫隙瞥出去,只見著一個黑衣人在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他壯了壯膽子,握緊了手里的晾衣桿,而那黑衣人也像是有所警覺的回過頭來看他,正好和他對上了視線。 “路警官?” “許老板?” 路季商立刻反應過來,把手里的晾衣桿拿到身后:“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外面衣服還沒收,下來收衣服?!?/br> 許為溪沉默著看人的動作,心想著你怕是準備把我叉出去差不多。 “不過,許老板你怎么來了?”路季商看著管家還在往屋里塞行李箱,尋思著這真是搬家吧,帶了這么多東西來。 緊隨其后的還有兩個警察。 路季商:“……” “潘叔,剩下的明天等人過來收拾就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還麻煩你陪跑這一趟?!痹S為溪自己也是拎著兩箱東西進來的,才歇了沒一會兒,便站起身。 管家顧慮地看了眼兩個警察,他也是看著許為溪長大的,自然是懂德公的心思,有些話德公不好說的,就都交給他了。 “溪少爺,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打電話給德公啊,別都自己扛著。您怕德公責怪,就打電話給我,我也會趕過來的?!?/br> “知道了,您讓我阿公也別老cao心這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事肯定會說的?!痹S為溪捏了捏眉心,比起說事,他現在更想休息。人從小到大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逃避長輩的嘮叨。 原本比較冷清的度假村,一時間也不那么冷清了,好在這個小莊,房間不少。 許為溪看了半天,找到了自己要的那個箱子,而后朝兩個警員擺了擺手:“您二位自便?!北阃侨チ?。 兩位警員面面相覷,他兩被分配到的任務就是在這個度假村,監視人的一舉一動,直到換班的警員過來。 看著許為溪直接拖著東西上樓了,甚至都沒有問一兩句,說不上來是這沒有點自己是被監視對象的自覺,還是對于這樣的監視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們……自便自便?!甭芳旧炭粗呀浬狭藰堑脑S為溪,心想連許老板都沒說啥,自己一個來做客的也就不管了,朝兩個警員點點頭,拿著晾衣桿上樓去了。 “行吧,自便吧?!逼渲幸粋€警員一攤手,走出了房間,他們的車就停在門外,今晚在車里蹲守就行了。 雖然只說是監視了行動,但許為溪估計自己的電話等通訊設備都在警方的管控之中,而度假村這里則是有另外配備的聯絡工具,以便不時之需。 許為溪把東西放好后,拿起手機癱倒在床,尋思著現在要不要給梁亭松發個信息,思索了幾秒后,他放棄了這個念頭,時間太晚了,而且梁亭松知道了必定要著急的。 他那邊已經夠忙了,自己還是還是不要添亂了。 這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許為溪索性打開了屋里的電腦,想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新聞。 登錄上微博才發現,多了一封私信,來自一個海外賬戶。 看了半天,許為溪才發覺這封私信是安琳娜發過來的,電話微信等聯絡方式被監視,微博就很難說了。 安琳娜在這封私信里,對他的近況表示十分同情,雖然不知道人是從哪里得知自己被卷入案件的信息,但這種生活被人具悉的感覺,讓許為溪沒來由的有些不爽。 同情之余,安琳娜在一起表明了自己想同梅氏以及許氏合作的想法,并表示她的承諾永遠有效,只要許為溪愿意合作,可以隨時來找。 安琳娜在國外敲的算盤,許為溪擱臨海都能聽到,啪啪響。他把那封私信直接刪除了,沒有回復。 現在他的情況確實被動,但還沒有到完全沒招的地步,縱然他沒有辦法找到章海雅等人,但他相信,章海雅夫婦遲早會來找他,以兩人背后的勢力來看,聯絡上他不是什么問題。 他只需要在此守株待兔即可。 千里之外的慶州—— “嗯,為溪雖然有時候冒失,但絕不是會協助犯罪的人,這點您可以放心?!绷和に烧驹谵k公室的窗前,又是一場大雨,最近的天氣總是異常居多。 電話那頭的張呈表示理解,但還是得公事公辦:“我們也是為了案件的偵查,你也知道,監視也是最好的保護?!?/br> 人說的道理,梁亭松都明白,雖然早就料到許為溪跟自己說事情的時候,如常有所保留,但沒想到人會直接把自己推上嫌疑的位置。 “還有就是,我依然保持懷疑的一點,從同你們開完會,到我們內部展開抓捕計劃會議再到抓捕,前后不足24小時,參與會議人員都是隊長,絕對可信的。且并未對手下的警員有所透露,都是直接帶著進行行動的?!睆埑首谵k公室里,側邊是寫滿了時間表的白板。 “章海雅夫婦為何會突然搬離酒吧……” 梁亭松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張呈沒有說完的后半句話,已經意有所指,如果問題不是出在臨海市公安,那么就出在慶州市公安,或者許為溪身上。 但是慶州市公安這邊參與會議的人員只有刑偵支隊核心隊員和付局。 絕不可能泄露案件信息。 那么,許為溪…… “事情尚未有結果,身邊的人畢竟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呈隊想必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問題出在慶州方面,我定會嚴查到底?!绷和に烧f完后,便掛斷了電話。 他抬起手摁在玻璃床上,抹開面前的霧氣,水珠繚亂之間閃出外面的霓虹燈景。 他不懷疑許為溪,但一日不找出真相,不查明走漏風聲的人,加注在許為溪身上的懷疑鐐銬就越重。 梁亭松有些后悔讓許為溪離開自己,去臨海了,當時就應該把人留下來,哪怕用手銬鎖住都好。 梁亭松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而后重重地嘆了口氣,走回桌邊。 ……還是想想,先從哪部分查比較好。 第139章 心悸 許為溪就這樣在度假村待了兩天,期間也和梁亭松打過電話,左不過是說自己現在的情況還好,讓人不用擔心。 本來也沒想著能瞞住人。 來度假村的警員來回換了好幾批,每次都是不一樣的面孔,甚至還有打扮成了度假村的工作人員。要不是許為溪心血來潮請“工作人員”幫自己處理下釣魚的器具,還真發現不了,那是警察。 “還真是,把我當嫌疑人防著呢,連便服放松警惕這種方法都使出來了?!笨粗行擂蔚木瘑T,許為溪了然地接過釣魚器具,選擇自己弄。 不能接觸外面的情況,也不敢輕易給家里人打電話,時間在這個度假村里變得非常漫長。許為溪曬著太陽釣魚,沒個一會兒窩著椅子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然是黃昏。 他發了一會兒怔,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選的變相的牢籠,自己受著唄。 下午睡得太久,導致許為溪整個夜晚都是清醒的。夜貓子總是在夜里靈感迸發,許為溪開了電腦,登錄了先前使用過的一些網站,以匿名人的身份,摸查章海雅夫婦相關的事。 直到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陌生的號碼,來自海外。 猶豫了兩秒后,許為溪接了電話,那頭是冰冷的女生。 “許老板,還要不要繼續合作?!?/br> 即便對方已經努力改了腔調,但許為溪還是能聽出來是章海雅的聲音。 許為溪站起身,望了眼窗外,一直待在這里并不是辦法,章海雅那邊已經按耐不住了,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退一萬步講,就算短期內抓不住幕后的人,他還有很多機會,當前最重要的是,抓住章海雅夫婦,證明自身的清白。 而后頓了頓,背靠著窗戶道:“自然……” 許為溪還想再說些什么,電話就已經掛掉了,他看了眼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嘆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看章海雅這邊會有什么動作了,自己接到這通電話,想必不久后警方也會來找自己。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把許為溪從思索之中拉出來。許為溪一愣,這時候來敲門的只有可能是警方了,自己這掛完電話怕是連五分鐘都沒到,警方的行動力這么強的么? 許為溪隨便換了身休閑裝束準備下樓,在開房間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回到桌前,從抽屜里拿出個便簽,給路季商留了言,方才下到一樓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兩名高大個的警察,其中一人將自己的警官證拿出來,展示在許為溪面前。 “許先生,接上級命令,您剛剛與犯罪嫌疑人有通話,目前已經追蹤到犯罪嫌疑人ip所在地,需要您配合警方的抓捕行動?!?/br> 這話說得官方客套,但許為溪還是琢磨出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他腳步下意識往里一退,手抓在門邊上:“如果是需要我配合抓捕行動,應該由張呈隊長來告訴我,為什么是由你們過來?” 兩名警員對視了一眼,另一人冷漠著回到:“時間緊急,市局那邊已經開始行動,我們則負責帶上您一起與小隊匯合?!?/br> “既然如此,我樓上還有位技術警員,擅長信息偵查追蹤,我去把他喊上一起?!痹S為溪冷靜地回道。 “臨海市公安有屬于自己的技術警員,許先生請不要耽誤抓捕行動?!本瘑T走上前,一把抓住許為溪的手腕,說著就要將一個手銬拷上去。 “你們……”許為溪剛想開口喊樓上的路季商,只覺得耳后某處被人拍了一下,整個人仿若扎進了海水里一般,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一陣轟隆的雷聲在慶州市的上方炸開,梁亭松被這聲雷驚醒,才發覺自己靠著辦公室的椅子就睡著了。 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風卷著雨水不斷地往室內涌,床邊的那一塊地已經變得潮濕了。 明明開著窗,但梁亭松卻覺著有些悶得透不過氣,他揉了揉眉心,點開手機看了下現在的時間,凌晨四點了。 按平時來說,再過一會兒就天亮了,只是今天下午,怕是一整天都是灰蒙蒙的。 梁亭松站起身走到窗邊,雨水飛卷落在他露出的小臂上,涼意使人的思緒稍微清醒了點。他伸手想要關上窗戶,卻不知道為什么在關窗的時候,莫名心悸了一下。 動作僵持在原地,梁亭松站在原地,沉默著看著不斷卷進自己懷中的雨水,上一次,這么心悸是什么時候……? 是在處理韓江雪那個案子的時候,是許為溪出事的那次。 那這次呢? 梁亭松直覺不好,快步走回桌邊,拿起手機給許為溪撥了電話過去。果然無人接通。 一遍。 兩遍。 三遍…… 始終無人回應。 梁亭松選擇給路季商撥電話,而和許為溪一樣,路季商那邊也是無人接電話的狀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梁亭松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而后給張呈撥去了電話,那邊響過幾聲嘟之后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