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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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外祖那邊有沒有往西部再開交易線的打算?”許為溪掂量著開口,“那邊現在整體發展上來了,尤其是青川地區,正巧我也有認識的朋友?!?/br> 梅月隔著電話笑了一聲,她這個孫子心里打的什么花花心思她不知道,但能幫襯就幫襯著點,人老了,能留給后輩的東西就越來越少了,“我可以幫你去說一說,只不過我已經很久不碰那些事了,生意能不能成,還得看緣分造化了?!?/br> “好!謝謝奶奶!”奶奶這一開口,許為溪心里就安定下來了,以他奶奶在梅氏的輩分地位,族里怎么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掛斷電話后,許為溪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渾厚的男聲從電話中傳出,伴隨著兩聲大笑。 “小許老板,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嘶,終于愿意把那盞明青花茶碗出給我了?” “齊老哪里的話,你要那明青花茶碗,我自然是愿意相送的?!痹S為溪手指劃在桌面上,那盞明青花茶碗是十幾歲生日的時候奶奶家那邊送的,平日里就放在負一層的置物架上擺著。 這位齊老板去年來談生意,莫名就看上了那盞茶碗,當時許為溪留了個心眼,想著萬一日后有事相求,亦或是人情買賣,沒有出給人。 這位齊老板白手起家,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了,自然也知道人打這通電話定然不是為了來割愛送寶的,“既然如此,有齊某能幫得上忙的,齊某必定鼎力相助?!?/br> “先前齊老板說想要和江圈這邊合作……”許為溪慢悠悠道,手指勾到rou松背上的毛上,就這一些稍長的毛繞在指尖,“我一直幫您問著?!?/br> “有著落了?”齊老板立刻回到,整個人的語氣里都是放著光的。 “梅氏茶商最近也在謀求和西部的合作,我可以給您搭條線,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電話那頭的齊老板整個騰地站起,身后的板凳不穩直接往后撤開幾步遠,梅氏茶商誰不知道啊,但是人規矩也是明明白白擺在那的,縱使齊老板認得許為溪,也從來沒敢明著往這上面想。 “當真有機會?” “機會自然是有的,至于能不能成,那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痹S為溪笑了聲,自然地把話題帶向了自己真正的用意上,“只是梅氏茶商還有個不為人知的規矩,齊老板可要注意了?!?/br> 齊老板耳朵一豎,提了好幾分專注:“喲,怎么說?” “老一輩兒那些人不缺合作伙伴,自然也不會和別人搶生意?!痹S為溪只這么說,話沒說明意全在里了。 齊老板也是明白人,知道人這意思是讓自個兒在和梅氏談合作的時候,就別再往別地兒撒網了,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自然,自然?!?/br> “那就不打擾齊老板休息了,也祝齊老板得償所愿,至于那明青花茶盞,我擇日給您送去?!边@是算是了了,許為溪也不打算再跟人多說些什么,便要掛電話了。 齊老板在那頭說了幾句多謝后,便了然地先掛了電話。 忙完這些后,許為溪深呼吸了一口氣,rou松也被他薅的受不了,往桌下跳去。閉上眼睛默了一會兒,他看了眼時間,該去餐廳了。 “您好,慶州市公安局,請講!” “您好,我是慶州一中的19屆畢業生,我要舉報慶州一中教師關泓升……” “我要舉報慶州一中的教職工關泓升,啊我是21屆的畢業……” “我要舉報……嗯,對,慶州一中的關泓升,是的,他曾經……” …… 為了調查關泓升的罪行,刑偵支隊向上層遞交了申請后,便立刻對慶州一中近五年的學生以及教職工進行了通知。而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已經收到了十幾份來自學生和教職工的舉報,無一例外是指控關泓升借用職務之便對他們進行忄生sao擾和忄生侵,男女都有。 數量之多,讓人看得觸目驚心,如果沒有這次的救援,可能這些事情就此被掩埋,甚至未來還會有更多的學生老師受到傷害。 一開始還在為關泓升辯解的學校高管,在看到事實之后,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梁亭松到了市局之后,準備把監控錄像交給路季商,但人還在和技術警察鉆研從慶州一中帶回的電腦,分析的任務就落到了于沅的身上。 幾個人帶著電腦直接進了會議室,幾段視頻連在一起,即便是加了速,也花費了半個多小時才放完。 “老大,你在冠臨看到這段錄像的時候,就是這樣卡的兩下嘛?”于沅拖動鼠標滑動著,正是梁亭松在包廂時看到的情景。 “是這樣的?!甭犎诉@么問,梁亭松立刻也反應過來了,“視頻被剪切過?” 梁亭松當時還以為是包廂大屏或者電腦傳輸接觸不良的問題,才卡了兩下,人這么一提,他便想到了另外一種大可能性的點。 于沅將那段視頻導入了自己常用的一套聲像檢驗系統中,監控中嘈雜的聲音在系統中轉化成了波動的聲紋。電腦上的畫面通過透射儀照在白幕上,于沅拖拉著波紋直到第一個卡頓的地方。 那是兩段完全對接不上的聲紋被強行連接在一起。 而往后拖去,第二次卡頓也是同樣如此。 “具體還是要送去鑒定,但這部分的監控一定是被篡改過得?!庇阢湔f著,將其他部分的監控一并扔進了鑒定系統里。這些監控倒是沒有修改的痕跡。 梁亭松接過人手里的電腦,再一次重放了一遍有問題的監控片段,這個片段是謝圖南先后扶著兩個大佬出來的場景。 若只是這段有問題,那謝圖南出現在那里就并不是碰巧,無論剪輯是出自誰之手,源于誰的意思,都直接表明了他和冠臨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梁亭松掏出手機,指腹摩挲著手機的邊緣,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給許為溪發信息。謝圖南終歸是許為溪的師哥,再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讓許為溪避開謝圖南也是難以解釋的。 與其讓許為溪為難,不如自己這邊多花點心思盯住謝圖南。梁亭松嘆了口氣,將手機收了回去。 許為溪坐在自家餐廳里,經理前后來了三趟,奈何許為溪一點胃口也沒有,看著人一臉因為老板不賞臉而憋屈的模樣,許為溪只得讓人隨便做杯飲品送來就行了。 他面上一直刷著新聞,目光不住地往門的方向探去,機會已經給出去了,鄭竹陽會不會來真就是看人的覺悟了。 經理端著一個廣口玻璃杯走了過來,冰球的一半都淹沒在淺金色的液體里,頂上稍稍超出玻璃杯口。 “老板,這是咱調酒師研究出來的新品,最近客戶反響也不錯?!?/br> “嗯?!痹S為溪點了點頭,示意人先去忙,而后端起杯子嘗了口這新品,用的是馬提尼的做法,只是味美思的比重調多了,在此的基礎上又加了少量的伏特加,有些甜膩感。初始可能會有點不習慣,但到了第二口就開始有些令人上頭。 許為溪還有正事要做,便沒有多喝。 而直到杯中的冰球消解了大半,酒精的甜膩被冰水沖緩,鄭竹陽也沒有來。許為溪用手撐著半邊臉,望著窗外夕陽漸墜的天空,嘆了口氣。 些許的挫敗感自心中漫起,他關上手機往后仰去,水晶吊燈懸于空中,向四下映出斑斕的光。初始很美,越看越覺得頭暈目眩。 鄭竹陽一手拿著那張名片,另一只手正覆在手機上。原本他是不打算出門的,但是在得到關泓升的罪名坐實的消息后,他便改變主意,拿上手機和名片就匆匆出了門。 鄭竹陽原以為都這么晚了,許為溪應該離開了,但沒想到遠遠便能看到,人還在等著。 他并不急著進去,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他用自己的能力扳倒了一個報復目標,講師理應和他共享這份喜悅。 鄭竹陽撥通了講師的號碼,腳來回交疊著蹦,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過了快一分鐘后,那邊才接通。鄭竹陽幾乎是下意識的壓低聲驚呼:“講師!” 沙沙的電流麥順著聽筒刺啦啦地鉆進鄭竹陽的耳朵里,但是他沒有拿開手機,他知道講師就在對面聽著。 “講師,我成功了!一年多了,快兩年了!我終于成功了!關泓升遭到報應了!”他興致勃勃地訴說著,把自己此刻的心情全部傳遞給電話那頭的人,“講師,你知道嗎,那群警察還當我是無辜的受害者,還覺得我可憐哈哈哈哈,他們跟那個關瘋子一樣蠢!” “你看,我一路按著你說的路走,我是最合格的那個行刑者了!”街頭的燈光騰然亮起,落在人的眸子里,碎成一片星海。路過的人側目看向這個少年,但很快又把注意力移到自己的腳下。 手機那頭遲遲不回,但電流麥聲依然持續著,半晌才有男人壓低的嗓音傳來,帶著nongnong的鼻音:“你是不是蠢!” 似是一道悶雷凌空炸開,鄭竹陽被人這一聲呵斥震得一時連疑問都沒有說出口。 “自以為是,自作聰明,我什么時候教你做過這些?”講師冷笑了一聲,輕咳了兩聲隨后繼續道,“鄭竹陽,你以為關鴻升是瘋子你就不是了?為了目的,把別人丟進火坑里的人我見得多了,把自己丟進火坑還大肆宣揚,早就暴露還不自知的,也就你一個了?!?/br> 鄭竹陽連忙辯解道:“怎么可能!我的每一步計劃都天衣無縫,如果他們真的懷疑我了,應該早就把我抓去——” “呵,真當警察們是吃白飯的?早就被人盯上了還幸災樂禍,警察們是在拿你做餌呢?!敝v師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也算是瞎貓逮著死耗子了,不然連這通電話你都別想打通?!?/br> “至于合不合格,鄭竹陽,你現在已經失去當行刑者的資格了。你要是能夠相安無事,低調一段時間,把手頭上的人送我這里,我還能看著救你一次,否則,你自求多福吧?!?/br> “你……你,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鄭竹陽手指緊扣著身側的電線桿。 講師默了一會兒,玩味兒地笑道:“我給過你選擇,就算你把我供出去,又能——怎樣呢?” “我——!”鄭竹陽還想說點什么,可是電話已經被掛斷了。他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陰沉著臉將手里那張卡片壓折直至攢成一團。 原本他是打算,只要講師認可他是最合格的行刑人,他可以就此打住,至于還留在廢棄幼稚園的三個人,他也可以放了。 可是,講師居然說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鄭竹陽挪動著步子,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垃圾桶,將手里的紙團丟了進去,他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街道深處。 反正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要什么懸崖勒馬,要什么浪子回頭,真正背離道路的人應該是講師,自己何錯之有?! 鄭竹陽伸手將額前的碎發向后捋去,原本還后悔,但此刻全是慶幸,感謝這個電話讓他明白講師變成了過去的他,猶疑懦弱。既然說他是瘋子,那瘋子合該做點瘋子應該做的事。 “喂?梁警官,怎么,有什么事嘛?”謝圖南放下手中的菜刀,匆匆擦了下手,接通電話,從廚房走到客廳里。 “之前說讓你當線人的事,想跟進一下情況?!?/br> 謝圖南走到沙發處坐下,伸手往鼻下探了探,一股濃烈的洋蔥味兒便涌入鼻腔之中。好吃的東西做起來也麻煩,不知道這股味兒什么時候能消散。 “鄭竹陽同學么,昨天夜里我和他聊過一次,早上也去他家拜訪了一下,就目前來看他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甚至有在認真進行備考了?!敝x圖南往身后的墊子上靠去,思索著回道。 梁亭松站在辦公室中,伸手往下拉了拉百葉窗的葉片,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街道上的燈火一如平常,準時地亮了起來,汽車在黢黑的路面上飛馳。 “那關于其身后的勢力線索,鄭竹陽有沒有透露?” 謝圖南嘖了一聲,有些為難:“梁警官,我畢竟不是專業的線人,心理方面比為溪也要差不少,也是一知半解的。就算我有心,也怕是無力,更何況這個時間,確實太短了?!?/br> “沒有責怪謝先生的意思,只是希望您在和鄭竹陽交涉的時候,多注意這方面的問題,話題盡量往這方面靠?!?/br> 梁亭松也自知時間確實有點趕,但這種時候一般是爭分奪秒的,何況根據謝圖南的說法,他已經同鄭竹陽進行過線上聯系和線下見面了。但這兩次見面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屬實不應當。就算謝圖南是非專業的,該問什么,該改什么應該還是知道的。 但縱使梁亭松對謝圖南有所懷疑,此時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再多囑咐了一兩句便掛斷電話了。 他又向老徐打去了電話,對方自接到任務后,就已經對謝圖南進行跟蹤調查了。 “按您的要求,我在謝先生家附近進行蹲守,他從中午到現在都是沒有出過門的,其間也沒有見到什么人去拜訪?!?/br> “辛苦了,繼續跟蹤?!?/br> 鐵管一樣的東西從雜草地中劃過,留下一條長長的泥土翻新的痕跡,鄭竹陽臂彎里掛著一條粗繩子,繩子的末端束著好幾根鐵管,他的另外一只手則提著一個大桶,慢慢地朝著廢棄幼稚園的方向走去。 先前留在那的吃食里摻了不少安眠藥劑,估摸著這會兒人也該醒了。 他推開陳舊的大門,任憑鐵管與大門碰撞,發出刺耳的叮當聲,草叢里的野貓聽到聲響一下子竄出來老遠。 鄭竹陽哼著歌,慢悠悠地踏上樓梯,朝著目標的房間走去。 -------------------- 今天是二合一更啦~下周五見! 最近聽歌,又聽到了《歲月成碑》,這首歌是我高中時期聽到的,到現在好多年了。 就是想給大家分享一下~ 第78章 大考之前 這幾日里,技術警察那邊對從學校和圖書館帶回來的電腦整體進行檢查,又對國內外的各種新型反追蹤裝置和軟件系統進行收集整理,最終確定下來赤烏所使用的是美國一家小眾企業在去年研制的ip反追蹤裝置。 傳統意義上的反追蹤技術主要是通過數據加密等方式來清理入侵痕跡,像這樣同時建立多個混淆ip的方式在近幾年很少見。 技術警察在匯報時也著重說明了目前公安偵查系統中存在的信息缺漏問題,但這之后的問題都是由付志行以及市政那邊頭疼去了。 一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