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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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老同學,出于禮貌,許愿隔空和她點頭打了個招呼,高茗腦袋虛點一下,算是回應,只是表情透著冷淡。 許愿并不在意。 采訪環節要到最后,攝像小張反而要比她更忙碌,許愿站在角落,神情木然,直到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肘。 扭頭,是齊曉暮。 “你怎么來了?” “我來圍觀傳說中的律師圈的頂流男神?!饼R曉暮脖子伸得老長,一眼就捕捉到前方林季延的側臉,雙眼驟亮,眼睛都直了。 見到林季延真人,齊曉暮飚了個臟字:“這臉,這身材,這禁欲的氣質,我想上?!?/br> 許愿:“矜持點,領導們在邊上呢?!?/br> “為什么是在單位???”齊曉暮只能遠遠眼饞,嘴里閑不住,“恨不能跟男神相逢在酒吧?!?/br> 許愿眸光暗沉,不打算接腔。 但有錢有顏的男人在眼前光芒萬丈地戳著,齊曉暮什么矜持都拋在腦后根,心思活得很,攛掇著要找林季延合影。 許愿試圖拉住這匹脫韁野馬:“你腦子清醒點,大領導們全在呢,你上去找人合影,小心領導以后記著你?!?/br> 這話管用,齊曉暮縮了縮,沒有不管不顧不分場合沖上去。 兩邊高層互相認識遞上名片才是重頭戲,簽約儀式反而只是走過場,許愿冷眼旁觀,齊曉暮下午不忙,有心要堵林季延合影,其實想借機加他微信。 她激動問許愿:“愿姐,你上回采訪他,加了微信沒有?” 許愿看著手里的資料:“沒有?!?/br> “姐,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什么???” “人咱們雖然高攀不上,但是微信里加個律師沒壞處的,沒準哪天維權能用上呢?這位林律師還不是一般律師,美國最頂尖法學院畢業的,中美都能執業,他——” “打??!”許愿受不了耳邊有道聲音一直在叭叭叭,“你也不想想,以后你要真到只能找他的地步,那就說明你攤上大事了,你再想想,你的存款,夠付他的律師費嗎?” 齊曉暮想想也有道理,暫時消停了。 然后她又碰了碰許愿,跟她交頭接耳。 “哎,那女的誰???跟在林律師后頭那個,夫唱婦隨似的?!?/br> “夫唱婦隨”這四個字挺有意思,因為許愿曾經在很多年前聽過。 言猶在耳。 “我想好了,我要學法律,拼命優秀!畢業以后進律所做你哥的助理,每天夫唱婦隨!” 當時她以為18歲女孩的玩笑話,沒想到高茗多年來有條不紊認真在執行,到了今天,真的如她所說,做到了“夫唱婦隨”。 她晃神片刻。 結果齊曉暮亢奮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結束了結束了!大領導走了,愿姐我們沖?!?/br> 許愿迅速調整好表情。 該到她采訪了。 或許是林季延刻意避鋒芒,許愿剛湊到他身邊,高茗便公事公辦地用手隔開他和許愿的距離:“抱歉,林律師不接受采訪?!?/br> 她笑容淡淡指著那廂正要離開的陳清正:“我們主任在那里?!?/br> 被拒絕在許愿意料之中,畢竟英格的老大是主任陳清正。 她的視線不期然和林季延撞上,今天不同以往,他boss氣場格外強,冷冷掠過來的一眼,很有上位者俾睨弱小者時的凌厲氣勢。 許愿當然清楚為什么。 上次派對之夜,兩人鬧得難看,他最后示好,要帶她去夜市吃小龍蝦,也被她不留情面地拒絕。 她輕輕道了聲“打擾了”,干脆利落步向陳清正。 自然不知道,背后一道沉斂目光,在她倔強背影上停留了片刻。 他突然問身邊的高茗:“你們現在關系怎么樣?” 高茗措手不及:“比較一般?!?/br> 見林季延不動聲色看著她,她壓抑住心慌,含蓄道:“好幾年沒怎么好好聯系了,可能是許愿現在太忙?!?/br> 言外之意,主動疏遠的是許愿。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主動拉黑,刻意疏遠的,一直是她高茗。 她察言觀色,自以為逮著機會,面上有委屈:“其實讀書那會兒我就知道,她這人——不怎么念舊,習慣了就好?!?/br> 這話聽上去軟綿綿的,但細細回味,又過于誅心。 “是嗎?”林季延瞟她一眼,“女孩子的友情,這么脆弱的嗎?” 這問話帶了反諷的味道,又是從他出口吐出,聽得高茗莫名心虛,用了好大一番氣力,才不至于讓自己的表情太過于僵硬。 這廂,快人快語的陳清正接受完許愿的采訪,正要走,突然又停下,定睛看了她好一會兒。 “原來就是你?!彼癜l現新大陸,口氣驚訝,“我們所的林季延可是你的忠實觀眾,你的每次采訪他都會剪輯保存,有好幾回了,晚上我進他辦公室,看的都是你的采訪節目?!?/br> “也不奇怪?!痹S愿不想對方誤會,勉強笑笑,“您可能不知道,我是他meimei?!?/br> “是嗎?”陳清正果然不知情,“沒聽他說起過,這小子藏得夠深,有個這么優秀的記者meimei,連我也瞞?!?/br> “怪不得了,當初律所選址,他非晟達不選?!彼珓辗泵?,要趕去下一個行程,說笑著撂下這句話就匆忙走了。 許愿怔忪,心里五味雜陳。 “愿,愿姐——”齊曉暮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出來,自己還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舌頭都打結,“你,啥?你是林律師meimei?” 想來剛才許愿和陳清正的對話,被她這順風耳給聽到了。 “不是故意要瞞你?!痹S愿頗有點頭疼,“說來話長,我們兄妹關系也沒有那么好?!?/br> “好不好的,幫我搞張合影總沒問題吧?”齊曉暮擅長投機,拉著她就往林季延的方向走,“愿姐,你一定要幫幫我,他身邊那個女人搞得我要搶她男人一樣,我剛才提合影,她給拒絕了,哇,好大的氣勢,她算老幾?” 被氣咻咻的齊曉暮拉到林季延跟前,對上他問詢的眼,許愿無奈之下,只好用硬梆梆的語氣說:“哥,這是我同事,想跟你合張影?!?/br> “還有加個微信!”齊曉暮夾縫插針地補充,要求是對許愿說的,眼睛卻是直勾勾對著高茗,很有反將一軍的味道。 “嗯?!痹S愿只好做傳聲筒,“再加個微信?!?/br> 不管高茗臉色多僵硬,齊曉暮想要的合影和微信,最后都心滿意足拿到,她不忘報一箭之仇,沖著高茗小聲嚷:“聽見沒有,你老板說可以,他可是我好朋友的哥哥哎!” 在場所有人都表情微妙,林季延卻是最自然的,言談里都是對meimei的關切。 “今天難得有機會到你的地盤?!碑斨哕妄R曉暮的面,他自自然然攬著許愿細瘦的肩膀,“是不是該送送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肩上的手臂溫熱灼燙,沉甸甸壓在心頭,許愿努力忽視這肌膚之間的慰貼,演好meimei的角色。 “本來就想送你的?!?/br> “在幾樓上班?” “七樓,記者部在那里?!?/br> “今天沒同意你采訪,有沒有生氣?” 許愿面無表情,眨眼:“沒有?!?/br> 林季延把她的微表情看在眼底,唇角勾著:“那就是有?!?/br> “沒有,不騙你?!?/br> “沒騙我就好?!?/br> 只是普普通通的對話,可是聽在已知曉他們真正關系的齊曉暮耳里,只覺得耳根發癢,羨慕他們兄妹感情好。 至于高茗,強忍酸楚地站在林季延身后,望了一眼他成熟男人的背影,神情黯然。 周邊那么多雙耳朵正豎著聽,許愿同樣煎熬。 等了一會兒電梯,電梯門開了,里面烏壓壓站了七八個人,林季延風度翩翩側了側身,讓高茗和齊曉暮先進去。 高茗沉默到現在,早已不甘心做邊緣人,在進電梯前,露出無懈可擊的熱情微笑:“許愿,我們有空約啊,好久沒聚了?!?/br> 當著人面沒法拒絕,許愿淡聲應了“好”。 電梯門滿載著人,再度合上。 只剩他們倆。 剛才兄妹和睦的場景猶如一個泡泡,被戳破后,只剩破碎疏離。 許愿面色驟冷,再不復剛才的乖巧溫馴:“自己愛演戲,還非要拉著人一起,有意思嗎?” 她判若兩人,林季延卻還是翩翩公子風范,唇角的溫潤微笑不褪,這是他多年來的職業習慣,因此很少有人將他和“危險”二字扯上關系。 “只要和你有關,都是有意思的,值得我付出十二分的熱情?!?/br> 他閑閑看著電梯門上她冷若冰霜的臉,緩步走到她身后,再抬起臉時,鏡子里映出兩人曖昧緊貼的身影。 炙熱呼吸噴薄在她淺粉的耳垂,他沉著嗓子開腔:“要不要謝謝我?” 他靠得太近,且輕而易舉捏住她的七寸,空氣凝固,窒息感強烈。 “謝你什么?”她佯裝鎮定,只是聲線已經不穩。 “自然是謝我——”他故意頓了頓,“把你教成了壞女孩?!?/br> 許愿臉上的面具即將破碎,已經顯出幾分不耐煩。 “不是嗎?”林季延直直盯著鏡子里氣息不穩的她,惡劣笑意加深,“壞女孩才會人前扮meimei,人后把哥哥當男人?!?/br> 許愿臉紅滴血,想張口反駁,卻聽他在耳邊輕“噓”:“別說話,有人來了?!?/br> “你猜?!彼室鈱⒇澙纺抗馔对谒毮佇揲L的脖頸上,“會不會是認識的同事?” 到底是識時務,許愿選擇息事寧人。 她望著電梯上不斷跳動的數字,越來越近了,電梯很快就會打開,將她拉離這每個毛孔都感到不適的境地。 “你說巧不巧?!绷旨狙痈黄鹂粗鴦蛩偬鴦拥臄底?,在電梯門即將打開之前俯首到她耳邊:“你哥我,也恰好偏愛壞女孩?!?/br> 他話音剛落,電梯門“?!币宦曧?nbsp;,一個氣質清俊、短發吹得齊整的年輕男人站在里面,他的注意力本來在手機屏幕,感覺到外面動靜,渾然未覺地掀起眼皮,視線懶懶投射過來。 許愿心里“咯噔”一聲。 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