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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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愿瞪直了眼,只感到腳底深處攀起一股寒意,后背發涼,震驚到一個字都吐不出。 震驚過后,她終于能做出反應,卻是本能地后退一步,想要離這個可怕的男人遠一點。 “林季延,為了你的一己私心,你卻要所有人付出代價?!?/br> “你比我想象的,更可怕?!?/br> 室內靜謐到只剩呼吸和心跳,林季延被揭穿,卻毫無悔意:“我們的父母,哪個不自私冷血?我只是用他們對待我的方式,回報他們罷了?!?/br> “我承認我不擇手段,可是他們無辜嗎?他們哪一個抵制住了誘惑?” “可是瑞瑞呢!”許愿激動質問,“瑞瑞做錯了什么?” 林季延終于無言以對,緊抿著薄唇:“我從來不是圣人?!?/br> 許愿深呼吸,更多的氧氣令她大腦冷靜,她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中徹底平復,冷寂說:“沒有那一天的?!?/br> 惜字如金的幾個字,仿佛帶了無限的決心,林季延像是意識到什么,目不轉睛盯她,眼神隱隱發狠。 “愿愿,你最好不要說下去?!彼嫠]嘴。 “不,我要說?!痹S愿生出無窮勇氣,勇敢對上他的眼睛,“我要說,林季延,我們之間,沒有那一天?!?/br> “我跟別人在一起了?!彼а勒f謊,“我們會很快結婚的?!?/br> “我媽,只會是別人的丈母娘?!?/br> 她的斬釘截鐵,果然刺痛了林季延的神經。 他盯著她倔強的眼睛,再往下,是嬌嫩不堪柔躪的唇,他瞬間面沉如水。 兩個同樣意志堅定的人,用眼神較勁了足有十幾秒。 然后,他率先移開眼睛,這一場較量才告結束。 許愿暗中松了口氣。 剛才她分明感覺到,他握在椅墊上的手,緊了又緊。 他們曾是同一屋檐下名義上的兄妹,后來,又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早就心意相通。 她知道,他想做點什么的,但最后關頭,他又被理智拉回,忍住了。 林季延又回到桌邊,倒酒,舉杯,踱到落地窗邊,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在我喝多之前,你走吧?!彼曇羟迕?,顯然知道今晚過后,許愿再不可能主動上門。 許愿如獲大赦地站起來,走到門邊,又遲疑地轉過身。 落地窗邊的男人,暗夜里的背影挺拔,卻又透著孤寂。 雙唇無聲地動了動,想留下點什么的,哪怕是“再見”,或者是,“少喝點”。 但她沒辦法發出聲音。 千萬不要去同情他。 腦子里有道聲音在敲醒她。 這孤獨寒涼的畫面,就是他想讓她看到的,他是一個連她的惻隱之心都能算計的可怕男人。 不能多給他一個字的。 她提醒自己說。 多給他一個字,就是多給他一線希望,他這樣有能耐的男人,會踩著這一線希望,撥開叢叢荊棘,找到一條通往她心臟的小路。 作者有話說: 作者只是想寫個瘋批,默默撒狗血自嗨,有小仙女不能接受的千萬不要繼續看下去,讓我獨美吧~~~罵男主可以,別罵我(狗頭自保) 嗯嗯,繼續撒紅包走起,24小時~~ 第7章 許愿下樓,走在晟達廣場中央時,心念一動,一腔沖動地轉過身去。 暗夜里巍峨的大樓仍有燈光從窗口流瀉出來,她伸著脖子仰望,意識到也許一扇窗后,有一雙漆黑的眼睛正與她遙遙相望。 那雙眼睛蘊著偏執、熱意、還有她始終不愿意承認的溫柔。 她匆忙背過身去,后悔剛才一時的心軟。 如芒在背。 不可以對他生出惻隱之心的。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滿身光環的男人,若把泛濫的同情給了她,那誰來同情她這些年的遭遇呢? 她生活里一半的痛苦,是他施加給她的。 她按下內心深處復雜的情緒,快步離開。 這天夜里,星月無邊,許愿在睡夢里回到了那一年的秋天。 g市的秋天悶熱又潮濕,典型的南方天氣,她來時對這個最南邊的城市有過諸多向往,因為夠遙遠,遠到她以為可以開啟新生活。 畢業后單槍匹馬遠赴g市日報工作,是她人生中做過的不多的,最勇敢的事情之一。 租好了房子,安頓好,才給她媽打了一通電話,告知她自己已在外地安頓好,請她不用牽掛。 “不用擔心我,你照顧好爸爸就好?!彼环判牡貒诟?。 在a市躺在病床上,已是植物人狀態好多年的爸爸,是她唯一的牽掛。 “半夜從家里悄悄地走,這好玩嗎?我急得差點要報警?!眒ama在電話里責怪的語氣,“去那么遠的城市工作,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這件事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許愿內心很清楚,若是攤開講,明面上,大人或許會用各種不安全的借口阻攔,暗地里,他是最大的阻力。 但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心平氣和面對他。 她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便是走掉,給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 許愿沒有告訴家里新的手機號碼,每周會用舊的手機號打回家一次報平安。 她也沒有透露工作單位和住址,小心謹慎,固執地在自己的新生活外加了一層銅墻鐵壁。 也一直沒有主動跟他聯絡。 要和他劃清界限、不再往來的態度,昭然若揭。 落腳的出租房在老小區的二樓,她囊中羞澀,拿不出太多的錢租好房子,這臨時租的房子三十幾平,八十年代的裝修風格,墻面斑駁,她開窗了好幾天,洗洗曬曬,霉味才散去一些。 其他方面,勉強滿意。 離單位近,附近有菜場,走幾分鐘就能買到很好吃的叉燒。 許愿這個住慣別墅、出入都有司機接送的小姑娘,就這樣墜落凡塵,過起了煙火味十足的日子。 她適應得還挺好。 畢竟她媽沒跟繼父林培德結婚之前,她也只是個普通家庭長大的女孩子,住著七十來平的小房子,父母工作忙,她十歲就學會了自己做飯。 她只是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而已。 工作雖然談不上進展順利,但是作為剛入職的實習記者,前輩們也會照顧,漂亮軟妹子嘛,勤快還不作妖,到哪都受歡迎。 她卯著勁工作,報紙上漸漸有了她署名的報道,哪怕只有豆腐塊大小,也夠她開心半天。 也有了一兩個朋友,是隔壁校對部門的小姑娘,會在周末去各自家里湊一桌火鍋,八卦單位里誰又被誰追了,已婚的誰跟誰眉來眼去,嘻嘻哈哈的,日子過得窮開心。 是真窮,許愿算了算工作兩個月的收入,付完房租以后就捉襟見肘只夠吃飯了,朋友有時候提出去看場電影,她都要猶豫一會兒。 年輕人工作后負存款也正常,多數有父母貼補,但她沒有。 她憑著一腔孤勇,主動斷了和家庭的紐帶。 出租屋漸漸也有了家的雛形,夜晚大多數是安穩的,但也有情緒低落孤枕難眠的時候,她會坐起來,去陽臺站一會兒。 什么都不做,看看月亮。 月亮下的那一頭,有她沉睡不醒的爸爸,美麗卻也逐漸失去初心的mama,她同母異父的弟弟瑞瑞。 還有他。 英俊的他、溫情的他、邪氣的他、偏執的他、炙熱的他…… 許愿想要努力擺脫他加筑在她身上的層層身影,可到了深夜時分,她又不得不承認,這些身影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無法抹去。 隔壁陽臺的鄰居也開門出來,隨后有煙絲在夜色里裊裊,對方大概也是半夜睡不著,起來抽根煙。 前兩天聽一樓的阿姨說,二樓的空房子也租出去了,搬進來一個年輕人。 那房子空了不短時間了,聽說房子比她這套還舊,房東也不怎么上心,室內陳設一塌糊涂,來了好幾波人都沒看上,許愿搬進來的這兩個月,一直沒人住。 應該是個比她更落魄的年輕人吧。 她當時想。 后來她才明白,這世上少有無緣無故的相逢,有的只是蓄意地出現,從而達到顛覆別人生活的目的。 那晚的煙火只是曇花一現,事實上,隔壁的房客大多數時間都安靜到幾乎沒有存在感。 許愿偶爾加班回來,隔壁陽臺的燈始終都是暗的,她因此得出結論:對方的工作很有可能比她還忙。 鄰居雖然入住,卻毫無存在感,安靜到常常讓她懷疑旁邊壓根沒有住著人,鄰居安靜再好不過,許愿部門里有個女同事,也一個人住,午間吃飯時偶爾會抱怨隔壁新搬進來的小情侶,年輕氣盛太過鬧人,每隔兩天床就準時開始吱嘎吱嘎撞墻,吵得她快要精神衰弱。 許愿因此很慶幸自己有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好鄰居。 隔壁沒有動靜,卻不表示隔壁房子空著沒人住。 許愿總是在周五的深夜,能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老房子隔音差,有行李推拉摩擦地面的噪音,鄰居應該是進了衛生間洗漱,因為他們的衛生間是緊挨著的,聽得更清楚。 她猜測他做著一份經常需要出差的工作,因此不怎么在家。 新來的鄰居只能分走她一小部分注意力,事實上,她一個人過著柴米油鹽的日子,簡單又平靜。 那個腦海深處的名字,也很久沒有主動去想起。 年輕女孩的生活最不缺改變,日子還是有新鮮變化的,比如她的身邊多了追求者。 是她工作中遇到的采訪對象,叫余巍,自己在g市創業,開了一家小有名氣的廣告公司,報社做了一個“灣區青年說”的欄目,他是許愿的采訪對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