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之按門鈴。

    門給打開，一張酡紅的俏臉出現眼前。

    「你好，我是你今晚的陪伴師，余愿之?！?/br>
    「進來吧！」對方，顧客劉凱曄把她迎入屋里。

    客廳當眼處有一張茶幾，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還有兩只酒杯。

    「隨便坐?！箘P曄靠在沙發，盤膝坐在地氈上。

    余愿之也學她的模樣，坐在她對面。

    「我的老姐妹把你介紹給我?！箘P曄捲著大舌頭：「說你可以陪我做任何事?！?/br>
    余愿之溫柔地笑：「不是任何事，我的原則是『不違背良心』、『不觸犯法紀』?！?/br>
    「哦！這個沒問題?！箘P曄咧嘴笑：「在自己家里喝酒，絕對與良心和法紀無關?！?/br>
    「說得對?！?/br>
    「你今晚的任務就是陪我喝酒，不醉無歸?！?/br>
    「好?！褂嘣钢斓卮饝聛??！肝液軜芬??！?/br>
    「乾杯！」劉凱曄仰頭把半杯紅酒喝光。

    「乾杯！」余愿之也乾了杯。

    「痛快！」劉凱曄隨手拿起瓶威士忌，把兩人的酒杯斟半滿?！冈偾?！」

    余愿之與她碰碰杯，再把酒乾掉。

    劉凱曄倒酒，這次是茅臺。

    余愿之爽快地乾掉。

    劉凱曄卻嗆著了，「咳咳咳……」，眼角也沁出了淚水。

    余愿之湊近她，給她拍背，也掏出手帕給她拭臉。

    但淚水越涌越多，轉眼間，手帕已濕透。

    劉凱曄一直垂下頭，發出低低的嗚咽。

    余愿之把手輕輕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劉凱曄反手，把余愿之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劉凱曄用盡全身的氣力握著余愿之的手，彷彿一個溺水的人抱著唯一的救贖。

    余愿之吃痛，但她沒有反抗，只靜靜地承受著對方的緊握。

    當劉凱曄把余愿之的手放開時，她的手已給捏得通紅。

    「……對……不起！」

    「不要緊?！?/br>
    「……你的手，像她的，很溫暖，也很柔軟……」劉凱曄的聲音嘶?。骸缚上?，我以后都握不到了?！?/br>
    「哦？」

    「我今天跟她說分手?！?/br>
    「真可惜！」

    「沒什么可惜的，這是必然的結果?！箘P曄拿起酒瓶，灌了一口：「我和她，註定沒有好結果?！?/br>
    「為什么？」

    「她是我老板的獨女，老板讓我選，要她還是要前途，我根本沒有選擇?！?/br>
    「老板威脅你，她知道么？」

    「她知道，又有什么用？」

    「那她的意見……」

    「她能有什么意見？」劉凱曄笑得苦澀：「她說愿意跟我捱，但我怎能讓她跟我過苦日子？」

    「或者，她真的不介……」

    「她不介意，我介意！」劉凱曄打斷她的話：「她是個千金小姐，從來不知民間疾苦；跟著我，她將來一定會后悔！」

    「我明白?！?/br>
    「不，你不明白！」劉凱曄大力擺著手：「我自少捱窮，早已怕得要死！」「你要我放棄一切，重新開始，我實在辦不到！」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的選擇會不同嗎？」

    「你這是智力問題嗎？」劉凱曄抱著頭大叫：「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當然會不顧一切，整天陪著她，抱著她，親著她?！?/br>
    「也許明天不是世界末日，但世事無常，如果你不好好聆聽你的內心，遵從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想法，你終有一天會后悔?！?/br>
    劉凱曄「霍」的站起來，拉開大門，跑出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