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從陌生的床上醒過來，眼腫得幾乎睜不大，而當清醒回想到昨夜發生的一切之后，抽空了的心房，彷如那秘密的花園一剎那被推土車鏟平了，荒涼到木槿找不著自己的靈魂。

    慢慢的起來坐著，她轉過頭看向仍然睡得很熟的徐盼盼，卻沒有忘記昨夜她隨盼盼回到家后發生了甚么。

    不算大醉卻有點被醉意控制著情緒的木槿隨盼盼走進了屋子里面，她扶著她到沙發里躺著，卻一不小心，就像電影情節般朌盼被拐了一腳的跌落了木槿的身上。

    她們互相對視，木槿空白一片的只管盯著眼前這張臉，她只知道盼盼的唇越來越接近，那么一刻她有想過接受她，也許傷心就可以慢慢治療，回憶也可以抹去，對秦納澄的眷戀應該也可以放下。

    只是到了最后一刻，木槿胃里特別難受，也許是身體在拒絕自己這么自私的想法，她推開盼盼衝去找到了廁所后把今天所吃的、所喝的都吐出來。

    「你還好嗎？」盼盼也跟著過來，蹲下來替她掃背。

    「對不起……」木槿說完這三個字后，心發麻，發痛，眼淚滾著下來，她放聲地倒在盼盼懷間哭泣。

    后來她只知道自己哭累了就被勸服了洗了個熱水澡，之后便躺在舒服的床上睡去。

    木槿用復雜的目光瞅看著徐盼盼，此刻放空的腦袋竟然涌上了中學時代很多有關她和自己的情景。

    突然之間，她有點錯愕的想法浮現。盼盼她……中學的時候就喜歡她嗎？

    「你在想甚么？」盼盼吵啞的聲線拉回了木槿出了神的軀體。

    「呃……沒甚么，想起了我們中學的時候，那時候你說你媽為了學做甜品便弄了很多芒果回來，家里吃不完便帶給我吃，那一年我吃到見到芒果都打冷顫呢?！馆p輕地勾起嘴角，木槿感覺宿醉的頭痛慢慢的加重起來。

    「其實……學做甜品的人是我?！古闻蜗崎_被子下床，她只穿了件背心和內褲，也是她的睡覺習慣。

    木槿看到有點臉紅，她瞥開了視線不敢直視。

    「那時候我打聽到你以前住南部，喜歡吃芒果，所以我就拿個借口買給你吃，當時我也不清楚為甚么要想辦法討你喜歡，后來畢業后到大學，眼界擴闊了，就知道那份心情就是喜歡上你吧，但無奈的是，我故意選擇就讀離秦納澄最遠的學校也讓我無辦法對你再做甚么行動，經過四年的沉淀，我以為自己對你的喜歡只是出于好勝罷了，沒想到……緣份又讓我再見到你，心頭里堆了很久的情意就發酵起來，偏偏……」

    盼盼一邊走到梳妝臺前把頭發綁起，一邊繼續說：「偏偏你比我還死心眼，世界上那么多女生，我也條件優厚，你卻只鐘情于理智大過感情用事的秦納澄，你啊，活該昨天被她傷得體無完膚！」她回頭對木槿吐了吐舌，卻察覺木槿沒有看著她，眼光掃了自己一身打扮，嘴角壞心地勾起，繼而走到床邊彎腰欺身過去「怎么啦？你不會是除了秦納澄，沒看過其他女人吧？或者……碰都沒碰過其他女人？」

    木槿腰往后拗，可是這個角度，目光正好對上盼盼的背心之下無一物的姣好身材，緊張得往天花板看去，雙手推著她道：「胡說，誰說我沒碰過！」

    「哦呵！是嗎？」她抓住木槿的手冷不防的往自己胸上壓過去，好笑的是，嚇得木槿用力把她推到床下，然后逃到外面的浴室去。

    跌得屁股很痛的徐盼盼從地上爬起來，她突然掃了自己的胸部一眼……

    臉頰發燙，哎哩，她做了些甚么！

    ＝＝＝＝＝＝＝＝＝＝＝＝＝＝

    鬧鐘響了很久，木槿躺在床上睜開眼也很久。

    今天是週一，是那個最傷心的週末之后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她還不知道該怎么上班，因為那里有秦納澄。當時說會以后只會把她看成上司不加插其他的感情的話，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執行，裝也不裝不了她不傷心，也壓抑不了心里頭萬千的絲被扭結在一起的難受。

    可是，她答應了，即使傷口會被割得再深，她也要撐下去。

    梳洗后換上一套她很少穿的套裝，站在全身鏡面子，定眼的審視自己。她對著鏡子的自己努力的上揚嘴角，牽強的笑容連木槿自己看了也覺得慘不忍睹，她不想用這副模樣迎對秦納澄，她不想被別人看到她是屬于悲慘的一方，不想別人會說秦納澄的不是。

    忍住眼眶的淚水，她不想眼淚弄花了她化了很久去遮蓋她憔悴的妝容。突然之間手機響起，她趕緊收起所有的情緒拿出手機看看是誰?？吹絹黼娬?，她呼了一口氣才接聽道：「喂，盼盼，早啊?！?/br>
    「早啊，你可以出門了嗎？我今早要去海爾附近見客人，就過來順便載你上班，前天你的狀態我不放心你自己開車，你現在……ok嗎？要不請告假兩天吧?！古闻螕牡奶稍谝紊?，看著天空很藍。

    「嗯，不了，我……挺好的，只是需要點時間變更好?！拐Z無亂次的回她，木槿腦袋空盪的穿上鞋子后趕緊出門，她不想讓她等太久?！复龝倭?，我要進電梯了?！闺娫拻斓艉?，木槿把電梯門關上，沉靜的大廈，竟然都像知道她失戀一樣，很順利到了g層，中途沒有人打擾她遲緩的思緒。

    走出大廈門外尋找盼盼那部很醒目的房車，找到后快步的走到另一邊上車?！改阏f甚么挺好，但要時間變更好？你是在作詩吧！」盼盼瞧她扣好安全帶了才把車開走?！覆缓镁屠蠈嵳f，你和我，還需要這些詞語去溝通嗎？我們都同床過了?！顾室獍褮夂蚺p松，把話說得曖曖昧昧，拿來開個玩笑。

    「對啊，還被你迫著摸你胸部呢，你以為我是隨便上人家車的人嗎……就是知道在你面前我不用裝我很好，所以才讓你載?！诡^靠在窗邊，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人和物，景和車。

    「哎喲，你是想讓我回想不堪的畫面，我是瘋掉才會讓你摸呢，姐我可是有c級的，還被你嫌棄！」盼盼在等待轉綠燈的時候再瞧著自己豐滿的胸部一眼，當時木槿掌心的溫度彷彿還停在上面，熱燙了她的臉。

    「我又沒說嫌棄你的大小，我們可以不要再環繞摸胸的問題嗎，你不害羞，我都臉紅了?！购π邊s又傷痛的輕嘆一口氣，她瞥一眼自己的手掌心，量了一下當時的大小……

    呃……

    難怪那么好觸感，原來有c啊……

    在海爾門口從一輛高級房車出來之后，身為海爾第二位重要高層人物，木槿在下車那刻就已經被不少上班的職員打招呼，而有關她從高檔大氣的房車出來的新聞，也隨之流傳下來，雖然知道車上的人是女人，不過也足以讓別人好奇駕駛座里的女人是不是她的親戚或朋友。

    機動式的回應一個又一個的早安，她的嘴角快要笑得僵掉，回到她的辦公桌的時候，她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回來有點早，她拿著盼盼在她下車時遞給她的早餐走去茶水間，邊吃邊審視手機上的訊息。

    中學密友群中，菓菓和雯雯說要這個週末過來找她。木槿簡單的回覆可以。

    大學305室群中，是一堆林霖與鐘芷螢的打鬧對話，木槿為她們還像以前那樣打打鬧鬧的感情而笑著，突然在想，她好像很久沒與枷穎聯絡，便點向枷穎的私密對話框打上一句：「最近怎樣？」

    很快被己讀，也很快得到回覆：「是發生了些不太開心的事，不過過去了，最近還不錯，對了，遲些會因為工作關係來你那邊一段日子，到時候再跟你見面吧！」

    「那到時候…..要告訴我那不開心的事是甚么?！乖賯髁艘粋€微笑笑靨，她了解枷穎暫時不想提起也不想逼她說出來。

    木槿一邊與枷穎聊別的事情，一邊吃著早餐，而龐一亭這時候也拿著早餐走進來，坐到她對面去?！冈鯓?，我那一天把你推給秦總，有幫到手嗎？」

    真想白她一眼。木槿心里面想?！笌蜕趺?，多事?！?/br>
    「可是……你們明明都還很在意對方，為甚么不……難道秦總不是單親mama？她是有老公的？」那就大發了！她以為……

    「不要再說了，總之你別多事，加別多嘴?！购莺莸牡伤谎垡允揪?。

    「那我就不明白貴圈的感情世界了。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过嬕煌げ辉訇P心下去，只想快點享用早餐后準備十點鐘那場各部門的例行會議。

    會議上的各部門把工作進度很詳細的報告出來，由于部分眾多，整場會議也花去了一整個早上。

    散會后，木槿習慣性的仍舊坐著待其他人散去才動身，整場會議里面，她連正眼也不敢對上秦納澄，那怕一絲絲的不捨透露出來也會被她發現對她的感情。裝得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待大半人都離開了，她才向龐一亭打眼色，二人收拾一下后起來，準備離開。

    「秦總，我先走一步了?！鼓鹃仍谵D身那瞬間對還待在主席位的納澄交代了一聲。出于禮貌的一聲，沒帶任何不必要的語調與情感在里面。

    「嗯?！骨丶{澄輕輕抬頭瞥了她一眼，冷淡的回了一聲。

    龐一亭回首瞥了一眼秦總，還有秦總身邊的顧銘遠，用眼神問他知不知道發生甚么事，得到對方的眼神暗示，似乎那一天在燒烤店外，秦總與副經理發生了大事，所以兩個人才會有比陌生人更陌生的對話。

    夜來了，木槿還待在公司里面對著電腦工作，她也讓一亭以后不用拿宵夜給她，理由是這樣做已經使她胖了一圈，她得戒掉宵夜瘦回來。

    明知道有鬼，一亭不得己也答應了，不過卻在放工后替她買一個便當回來，以免她被情所傷而連飯也不吃，那會很傷身體。

    一亭買給她的便當木槿已忘了吃，冰冷的飯菜讓她倒了胃口，不想把它浪費，便在離開前放進冰箱，打算明天翻熱它當中午來吃。明明肚子是餓的，可她一點食欲都沒有，這感覺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當年她記得自己跟納澄提出分手后，就出現這種不想吃東西的狀態，只想拼命專注做一件事去分散自己內心深處的痛。以前是拼命唸書，唸到爸媽來了也被她嚇了一跳，因為整個人都頽廢的，黑眼圈很重，瘦得像皮包骨。而這一次，她已經有強迫自己中午在龐一亭的盯視下早餐吃了三明治，中午吃了一碗清湯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到了晚上實在吃不了一口。

    回到家快速洗了個澡后，木槿便躺在床里睡覺，第二天起床，她睜開眼睛，事實還是事實，一切都不像電影那樣所發生的事情倒頭來是一場夢那么的簡單。機械式地又從床下下來，走進浴室刷牙洗臉和化妝，出來換套上衣服后，床頭上的電話響起，聽到是有人打來的鈴聲而不是鬧鐘的響鬧，她趕緊過去接聽。

    瞄了一眼是盼盼，她心想，今天她又用甚么借口載她上班？

    「喂，你好準時啊，我剛換好衣服，你不要說又要到我公司附近見客人吧？」木槿把手機調至揚聲，放在一旁后在鏡子面前整理衣服。

    「你當昨天是作一個理由來載你上班??？你真好想像力！我昨天約了天松集團的宣傳部負責人談合作啊，他們想找我們公司的歌手做代言人啦！哎喲，這是商業秘密，你不能說出去喲！」車已經停在木槿所主的公寓門口，她轉p停好車后打算下車等。

    天松集團的辦公大廈的確在海爾隔兩條街左右，木槿知道怪錯了人，但未想過要道歉，因為昨天是順路，那今天一定不是了?！改墙裉焓翘匾鈦磔d我的？我不是說過我挺好的嘛……」只是沒辦法更好。木槿心里想。

    「今天想和你吃頓早餐，已經在樓下等你，反正離你上班時間還早，和我去附近吃頓早餐聊聊天，你啊，跟以前一樣，所有事都放在心里面不告訴別人?！箳斓袅穗娫?，盼盼倚在車頭抱臂等待，期間會回覆一些工作的事情。

    匆匆下來的木槿走到她面前挑眉的偷看盼盼在看甚么手機，雖然很快被盼盼的動作遮住了，可她還是瞄到上面好像提的都是工作的事情?！冈鯓?，有新的追求對象？還是有追求者？」

    「看到了還問！」她敲敲她的額后轉身上車。她一邊扣好安全帶，一邊自嘲的道：「追求者看不太對眼，而我會追求的人就坐在我旁邊，可惜失敗了?！顾首魍锵У膰@息。

    裝作沒聽見的也扣上安全帶，抬頭迎上盼盼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她很順勢的給她翻了個白眼后坐正身子「開車吧，徐司機?！?/br>
    「好的，諸葛大人?！挂恍︼L生，這種感覺，是她人生之中感覺最捧的。

    同樣的一部高檔醒目的房車又一次停在海爾大樓門前，隨即吸引了趕著腳步的上班族慢下了步伐，再瞧見下車的人是木槿副經理，造就了昨天萬天的傳言又一次被證實。流言說，像迷一樣被選上當海爾副經理的諸葛木槿是海爾某位董事長的富家千金，每天都有名車載她上下班，還傳言秦總是臨時上任，到了木槿熟悉了所有工作就會正式接手海爾。

    怎么懶理四周的異樣目光，木槿在關門前嘆口氣跟盼盼說：「下次你還是在前一個街口放下我好了，昨天我成為了某位董事的千金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成為某富豪的包養小三?！?/br>
    「呵呵，才不要，其實，我可以包啊?！古闻翁籼裘?，閉著笑意。

    大公司就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然后事情會變得意想不到的好笑。

    沒好氣的瞪住她，毫不留情地用力關上車門后頭也不回的往大樓進去。高檔貴氣房車隨隨的駛走后，又一部高檔次的mvp駛進停候區，門打開后下車的秦納澄定眼的看向那遠去的房車，再看著那匆匆走進大樓里面的背影……

    她該高興的，因為可以讓木槿放開了。

    可是……為何她心口像被人揪住般一點也高興不來。

    如是者，一輛高檔次的房車出現在海爾門口整整一週，熱血沸騰的傳言幾乎讓不少人認定木槿就是海爾某位董事長的富家千金，出入都有專人接載。

    外面怎么傳都沒所謂，最讓木槿無言的是，竟然連鐘祺、鄭學銘、龐一亭等人都過來問她，到底她是不是富家千金，流落民間磨鍊，如今快要收成正果。很不客氣也不顧形象的，木槿通通給他們一根中指，別人沒趣的抿抿嘴，不再打擾她。

    無形的傳言壓力，木槿今天特別想準時下班回家，但想想回家又是對著四面墻，即使會惹人誤會，她竟然想找盼盼過來載她去吃飯，也許她會想到盼盼，是因為她最近真的把她傷口上的空隙填補了些許，至少傷口沒有流血，不過……它仍然很痛。

    稀少的主動打給盼盼約了她過來后，木槿收拾好東西便索性到門口等待，她不想留在公司里面。

    最近變得秋涼，她拉一拉身上長版的薄大衣，擋一下秋后帶了些乾澀的寒風。

    「今天不加班了？」一部駛到她面前停下的mvp，車窗搖下來，聲音也來自里面的秦納澄，她正好在外見客回來。

    她不是不知道在烤rou店那天她們攤牌后，木槿一直用工作去麻目自己，天天加班到十點至十一點才離開公司。她十分清楚，因為她每天都會暗中向管理員問木槿幾點鐘離開。難得見到到她六點半就出現在大門，看似是下班的樣子，她應該是好了點吧？

    反應遲鈍了一下，木槿顯露一抹牽強的笑靨回說：「嗯，工作都趕好了，所以今天想早點回家，秦總在這時間也回來公司，要注意休息?！顾帽M自己最大的努力，用最平淡也屬于下屬關心上司的語氣去問候。

    那怕多一點感情，她都怕被對方無情的拒絕，傷口已經很深，再在上面灑鹽的話，她可能會再逃回去。

    刺眼的車頭燈打斷了她們之間的沉默。

    「嗨！木槿，都說我來了才給你打電話一來，現在變涼了，你穿得暖嗎？」盼盼從剛才就把會議匆匆完結的趕過來。

    「我想出來吹吹風，衣服夠暖了?！鼓鹃然匮劭椿厍丶{澄像是報告道：「我約了盼盼吃飯，先走一步了，明天見?！顾龘]一揮笑后小步走向盼盼的車旁，跟她說說笑笑的坐上她的車離去。

    遺留下來的mvp，一直停在原地，而司機被秦納澄叫了下車在一旁等她。

    顧銘遠從口袋里拿出面紙遞上，小聲道：「秦總……世界沒你想得那么壞……至少我沒反對同性戀……也會支持你?！?/br>
    「你不會懂……」她是不想小羽將來被別人歧視。

    她承受俗世的眼光沒問題，問題在于，她現在有了小羽。小羽已經常常在學校被同學笑指沒爸爸，回來常常會不開心，甚至一開始上學的時候會哭著回來，如果她真的要把木槿納回來……

    小羽要經歷的輿論壓會將會更加多。

    「我懂的是愛很簡單，我看到的也是很簡單，就是你明明還愛她，副經理也放不下你，不是嗎？」顧銘遠說完后把文件拿走下車，跟司機交代一下秦總叫上車才能上車后，他便回去放下文件。

    在車里待了好一會兒后，秦納澄才把司機叫回車中，讓他載她回家。

    回到家才躺坐在沙發上，一條小人影咚咚的就撲上來，可愛的小臉蛋偏偏嘟起小嘴說：「怎么最近木槿jiejie都不來，是不是mama給她太多工作！mama你壞壞！」

    抱著軟綿綿的小身軀，說實在很治癒疲勞的身心?！赴?，怎可以這樣說mama，木槿jiejie有她的工作和時間，總不能常常來啊?！?/br>
    「我不要，你給少一點工作，讓她這個週末來跟我玩，好不好?！剐∮鹩萌鰦蛇@招的用小手把她的臉頰捧住。

    「不可以耍任性的，木槿jiejie最近都沒空，她有自己的朋友?！鼓X海閃過徐盼盼來接木槿的畫面，心塞了一下。

    「我不管我不管！你現在打給木槿jiejie，我來跟她講！」小羽近日又開始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是說謊的人，因為她曾經很自豪的炫耀過日后漂亮的木槿jiejie會常來帶她去玩，去吃薯條。

    女兒無厘頭的鬧脾氣讓秦納澄忽然心口怒火升起，情緒擋住了她所有的冷靜說出狠話道：「秦冰羽，你聽著，以后木槿都不會再來！因為她不會再喜歡我跟你！」畫面一直浮現在徐盼盼與木槿之間談笑風生的畫面，甚至連幻覺都跑出來，她見到她們在車里會親上的情景……

    她怎么了?!她竟然拿女兒來出氣?!

    頭一次見到mama用那么重的語氣和話語跟她講話，還小的脆弱心靈一下子把壓抑己久的委屈與難受都爆發出來，她皺著臉容，大大的眼睛就泛紅地滾出淚水，大聲的哭泣，她對著秦納澄一直哭，一直哭訴道：「mama是壞人！木槿jiejie說過會一直喜歡我的！哇！mama壞，mama壞！我不要mama了！」

    「哎啊，怎么了！」容姨正好洗澡出來，聽見了小羽的大哭聲，以為她是不是不小心跌倒弄傷了。但出來卻見到秦小姐滿是無奈的任由小羽哭鬧，未見她想哄她。

    秦小姐平常是很寵小羽，但該教的時候，她是不會多讓半分。

    「哇！容姨姨！mama說木槿jiejie不喜歡我了，她不會再來了！我討厭mama！哇??！」小羽哭得抽搐起來，她小跑的走到容姨大腿下抱住她。

    「怎么會呢，mama最近工作太累而已，小羽乖，容姨姨替你擦擦臉，再講故事給你聽?！谷菀滔蚯丶{澄打個眼色，得到她同意后才抱起小羽離開。

    也許秦小姐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去平靜情緒。

    躲在浴室里面，泡著的熱水都變涼了，冰凍著平靜不來的身心。

    把所有浸在水里，氧氣都抽走，一次又一次迫著自己到絕地才喘息的上來，目的是想把這種缺氧的難受去掩蓋愛情給她所傷害的痛苦。

    然而，她沒想到這天失控的情緒對女兒發火，卻換來在週日收到了容姨的電話，電話里面容姨哭著又焦急的跟她說……

    小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