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世界可能會有那么一個定律，你討厭的人總會出現在你面前。

    送了木槿回家后，秦納澄便直接開車回家，后座的女兒稀有的沒有累倒地大睡特睡，路程上還一直聊著木槿的事情，她似乎很喜歡她，不過也是啊，木槿用小朋友最愛吃的巧克力與糖果作引誘，哪個小孩會討厭會給糖果她們的大人呢？

    再轉過街口就是她們所住的那棟大廈，突然前方30米處出現了一抹黑影，秦納澄嚇得踩下剎車，不管跳出來的是人還是鬼，她在心底已咒罵起來，若不是后座有小羽，她一定把臟話罵出口。

    本來她是打算下車抓住這個人質問干嘛要突然跑出來攔路，可是眨眼之間，那個黑影漸漸走過來，還來到她旁邊處敲她的窗。納澄瞇著眼看著窗外的人，這個人戴著一頂鴨舌帽和一副墨鏡及口罩，臉是看不到了，姑且瞧她扎了條馬尾和身材看來可以猜到她是個女人，不過打扮成這樣的人，無論男女，她不敢輕易把車窗落下。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要進去這棟公寓的？」神秘的黑影語氣帶著焦急。

    秦納澄瞇眼緊盯住她好幾秒后才點下她的頭。

    「太好了！我要進去里面找人，可是我不方面從正門口進去，你可不可以載我進去停車場？」神秘女人忘記了自己這身的裝份是多么惹人懷疑。

    幸好她瞧到秦納澄一臉防備的盯著自己看，當下醒起她把自己都包住了。馬上把口罩和墨鏡都拿下來，很自信滿滿對方一定認出她來般欠扁地說：「看你年紀也沒那么老，沒可能不知道我是誰，現在可以開車門了嗎？」

    秦納澄深深地吸一口氣，自大的人看不少，果然明星的自大是普通人的幾萬倍！如果不是她猜到她要進去找的是誰，她一定直接開車走人，而不是聽她的話，把后車門的鎖解開。

    這位自大的歌姬坐上車后先跟小羽打了個招呼，不用幾秒便和小羽開始互相認識，甚至唱起兒歌起來……

    嘴巴是賤了一點，不過人品算是不錯。

    第二天早上，秦納澄牽著女兒走出來，卻剛好遇上像作賊般從小雅家走出來的女歌星，對方似乎也被這么剛好的巧恰嚇了一跳，一臉被人抓jian的尷尬，想轉移移視地與小羽打招呼。

    「給我演唱會門票和簽名cd，我載你出去?！骨丶{澄主動提出條件。木槿應該會很想要的。

    「好好！沒問題！」女歌星閃著一雙水亮的眸子，溢笑著一抹很好看的溫和笑容。

    納澄眨了眨眼睛，暗想，這個人會紅也不是沒道理。

    女歌星跟著一大一小的背后回到停車場，看著秦納澄的背影，而且她外表算是上等級美女，忽然幼稚的妒嫉心在想小雅的氣質會不會給這位單親mama有機會掰彎的？不行，她這么難才可以讓小雅回心轉意，任何一個疑似敵人的人都不能放過！

    「秦小姐，你不可以喜歡小雅的，她已經是我的，我不會放開她?！?/br>
    背著她的秦納澄深深的翻個白眼，待小羽上了車后，她打開自己的車門前轉身瞪住她狠狠的說：「閉上你的嘴上車，要不然我就轟你出去停車場門口！」開車進去駕駛座，回望再次瞪向她示意她快點上車。

    女歌星被她的氣場嚇得頓時閉上嘴，急急忙忙的打開另一邊車門把小羽擠到另一邊，乖乖的不敢再說一句話。

    秦納澄在倒后鏡瞪住她的一舉一動……

    嘖嘖嘖，小雅的眼光，有待加強，她要不要跟小雅來些思想教育，讓她認清這個歌姬其實……

    不是那么的討人歡喜。

    下午五點鐘左右，助理把個快遞件送進來后，她各自看了一下是那里寄來的，其中一個意料之外的是某間娛樂公司送過來的。

    沒想到早上的事，那個傲嬌女歌手就給她下午寄送過來了。她拿信刀割開信件，把里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里面就是她今天早上開出的條件，有十張演唱會門票與兩張簽名cd。

    把東西先放到抽屜里面，把另一封信件也同樣小心地割開，將里面的一張設計很簡約的邀請卡拿出來翻看，由剛才拿到信件看看寄來的地址與寄件人的時候，她已在猜想母校是為了甚么會寄東西給她。

    翻閱了一下內容，原來是學校想邀請歷屆的學生會成員出席80週年校友聯歡晚宴，為即將要升上大學或初踏入社會而感到徬徨的新人們作一些鼓勵的演講，同時也想更凝聚學生會成員的力量。

    邀請的理由講得太好聽了，畢業后她還沒成為海爾副理的前，學校從沒邀請過她去演甚么講，到了她成為海爾副理之后，每年甚么週年晚宴，她都會收到邀請函，為學校有點失望的秦納澄一次也沒答應過。

    「80週年……不知不覺，它的年紀也變這么大了……」要不要去？一間辦學80年的學校，絕對也是很值得紀念的。秦納澄拿著邀請卡托著腮子盯住它，思緒有點跟早上的女歌星事情而有點錯亂，她無法去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

    忽然間電話叮了一聲，她翻開手機一看，很巧妙的，她正想到了龔巧巧會不會也收到邀請卡，怎知道龔巧巧就發了訊息過來問她收不收到卡，問她80週年會不會出席，文字當中她看出巧巧想勸她出席。

    畢業后，她與龔巧巧分隔了兩地唸大學，途中也會有往來見面，只是出來社會之后，她在東，自己則嫁給許駿在另一方，出來見面也是半年有一次已經算好，記得上一年她們二人才抽到時間見一面而已。

    巧巧現在是一間公關公司的經理，很多事要她親自去處理應付，她常常說自己曾經幫過甚么明星歌星解決負面丑聞的事件，也見盡很多漂亮的明星背后的生活與個性是多么的不堪入目，可她一步一步爬到去經理的位置，證明她解決的那些事件在行內也出了名呢。

    由于她是做公關，人脈就是最重要的一環，所以畢業后巧巧收到邀請都會出席，久而久之，學校每年都會找她來演講或做主持。

    「我在考慮?！骨丶{澄隔了一會兒回覆她。

    「你都拒絕了這么多年，難得80週年，你就當是跟我見過面吧，我們已經一年多沒見過了，而且我想介紹我的未婚夫給你認識?！共欢嗑?，龔巧巧已很快回覆過來。

    未婚夫？

    一年多前都還未聽她說過有男朋友，那一年多后這位未婚夫是在哪跑出來的？

    認識多年的朋友，秦納澄有點擔心龔巧巧會不會太過衝動，她前一段婚姻也是年紀輕輕的時候一時衝動而結的，不多兩年就離婚，原因也跟她有點相似，就是老公家那邊不喜歡龔巧巧做公關這一行，初入行的她每天都要出去陪客人喝酒，有時候喝到亂七八糟的回家，又一身酒嗅，她的丈夫受不了，說明當初娶她回去是想組織一個簡單快樂的家庭，而不是每天每夜瞧著自己老婆辛苦地喝到吐到沒東西吐。

    她掙扎了好一會兒，卻因為放心不下這位太過衝動的朋友而決定答應這一次母校的邀請?！肝椿榉?？嗯哼，那我要多看兩眼，到時候見?！拱咽謾C拿在手中轉玩了一把，忽然點開與木槿的對話框問：「你今天有收到學校的邀請函嗎？」

    又被人踢去外頭跟進另一攝廣告的拍攝進度的木槿在片場里忽然感覺到電話震動，她悄悄的走到一角查看，看到她的問題，她皺眉回問：「大學？中學？」她跟秦納澄大學中學都是同校的，而且今天一早她就跑了出來，怎樣也不會收到任何實體的信函。所以她即時也加了一句：「從早到現在都在外面，也沒有人通知有寄來的信件?！?/br>
    「中學今年成立80週年，給我寄了一封邀請函，還打算如果你有收到的話就可以一起回去看一下學校?！箍吹剿幕馗?，秦納澄有一絲絲的失望，可想了一想，認為沒道理木槿收不到邀請函，信函內容說到會邀請歷屆的學生會成員，何況木槿是她離開后一屆的學生會會長?！改闳绻t一點收到就跟我說，至少坐車回去有個伴可以聊天沒那么悶?！?/br>
    「以前它們是有寄過一兩次，我兩次都拒絕后好像沒有再寄過來了，或許我待會有空打回去家里問問，以往兩次都是寄去我家的?！?/br>
    秦納澄收到后只傳了個ok的圖案便結束了對話，接下來，她在想小羽要交給誰照顧了？回去那邊不可能即時來回，至少都要睡一晚，不知道容媽可不可以留下來睡一晚呢？想到便做，她即時打過去給容媽。

    容媽聽了后二話不說的答應了她，不過她說怕小羽會不開心，要秦納澄在去之前多多陪小羽，這是她開出來的條件。

    解決了小羽的問題，另一個問題馬上又來了……

    成立80週年的邀請函，她猜想學校一定會寄過去給許駿的，如果見到面，她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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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六的午后，秦納澄照顧好女兒吃完午餐，容姨便牽住小羽來到和她一起來到停車場，像以前秦納納澄出差那樣，小羽依依不捨的送別。

    從小羽就知道她的家庭和別人的不一樣，她沒有爸爸，只有mama一個人。因為這個原因，小羽心智上偏向成熟，她作為一個小朋友，很多東西都忍著，不會向mama鬧脾氣與哭鬧，亦因為這樣，她即使很想問為甚么她沒有爸爸，為甚么mama總是要工作不陪她，她都只會強忍在心中。

    「小羽，mama明天就回來，要聽容姨的話，要乖喔?！顾畠好蜃⌒∽斓某扇说哪橆a，有那么一刻她想帶她一起過去。

    「mama，我會很乖，我會很想你的，你要小心開車，要平安回來喲?！剐∮饟涞乖趍ama的懷里，想在離別之前多聞一下mama的特有味道，記住這個味道，她今晚可能會好過一點。

    「嗯，放心，mama會小心的，mama要走囉，要不然去木槿jiejie那兒會遲到的?！褂昧Φ脑谒樕嫌H一口后，秦納澄也有點不捨的把行李先放到后座，坐上駕駛座后跟小羽揮揮手才捨得開車離開。

    倒后鏡后，秦納澄瞧見小羽忍不住抿著嘴哭了起來，容姨在一旁安慰。心里酸酸的，她在想，如果……如果……如果她當年選擇告訴許駿她有了小羽，她因為小羽和許駿復合的話，會不會給到小羽一個完整的家庭？

    完整的定義是甚么？

    不是應該有快樂、有傷心、有感動、有心酸的生活就是完整了嗎？

    那現在她和小羽兩個人經過的許許多多，又算不算是完整了？

    來到木槿的家樓下，遠遠的就見到木槿在等著，木槿也瞧見她的車后跟她揮手微笑。

    「很準時呢，小羽她沒有沒哭？」木槿很熟悉的扣上安全帶，第一件關心的是小羽這么小，mama即使離開一天也不會開心。

    「一開始沒有，我上車后就倒在容姨里哭?！挂换叵氲叫∮鹂蓱z兮兮的樣子，她便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失敗的母親，如果不是想對許駿隱瞞，她絕對會把小羽一起帶去，車廂里靜默了幾秒后她對木槿道：「對了，見到許駿的時候不要提到小羽哭的事情……」

    「了解！怕學長聽到女兒哭會心痛唄，在網上總是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這輩子只會做女兒奴，還有些mama稱女兒為地表最強小三，不過我好像覺得小羽較黏你，是學長常常要飛到另一個地方工作的原因？」木槿自我推測，她想到小羽可愛的小臉蛋心情也會莫名好起來。

    「也許……吧?！骨丶{澄咬了咬唇，有些謊她不得不說，有些人她不得不騙。

    她的世界從甚么時候變得甚么也說不出口，要追溯的話，或許是很遙遠的那一天，她在走廊上尋找到她想要找的人，靜靜的在走廊的一端看著那個人雙眸滿懷世界灰蒙崩落的死寂。

    那個人孤寂得使人難以移開視線。

    就在那一刻，秦納澄的世界靜悄悄地改變，一切關于她把木槿看在心里的一切，全都不能說出口。

    回去中學學校的地方，秦納澄依據記憶把木槿載回去她以前住的屋子，也即是現在只有她爸媽住的地方，和木槿道別后，秦納澄亦把車先駛回去爸媽的家去，把行李放下，被爸媽聊了滿嘴都是小羽的事后，她便洗把臉換上一套得體的衣裝，化上淡妝匆匆忙忙的又跑出門開車去接木槿。

    接到木槿后，她們也要趕過去母校今晚設宴的中餐廳，似乎她們會有點遲到，不過其實也沒甚么所謂，反正每到這種時刻，永遠都不會準時開席的。

    趕到現場已經八點十五分，場內熱鬧非常，也有不少人認得出秦納澄，訝異著今年她會出現。果然打著成立八十週年的旗號，再怎么冷漠的人也會給學校面子出席這種明是光明歡樂的慶祝，暗里是學校想拉點有名有利的人助學校增加名氣的場合。

    木槿與納澄本來就只打算過來坐一下，所以她們只想直接走過去她們被分配安排的桌席上，誰料中途納澄已經被宋琥蜓攔截下來?！柑昧?！秦納澄，你終于過來了，之前看到出席名單上有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眼，哎喲，你現在比以前更漂亮了！啊，還有木槿，你近年過得好嗎，那個病有沒有改善了？」

    「過得不錯，現在只要不是在一個細小沒燈的密室的話，都不會有甚么問題?！鼓鹃群椭鲃颖蟻淼乃午严鄵砹艘幌伦?，多年沒見，木槿心里感嘆時間過得很快，以前宋琥蜓明明還是一個年輕十足的女人，現在頭發也有幾根白頭發，看起來她真的是有些年年月月了。

    「看著你們站在一起的畫面，彷彿你們昨天還是我的學生，我還記得木槿剛來的時候被我罷了一道，很無奈之下才選擇當納澄的秘書，不過納澄也是很壞的呢，沒有告訴木槿當秘書的是要接會長一位?！故乱堰h去，宋琥蜓也不怕爆出當年的黑幕。

    聽完事件的真相的木槿即使嘴角抽搐，側頭瞪住一臉事不關己般的秦納澄，可她嘴角那淡淡的笑意已出賣了她正努力忍著笑。就說，當年她就覺得事情很奇怪，秦納澄是等到她要畢業了才告知秘書就是下任會長的人選！

    宋琥蜓見有人要生氣了，便呵呵笑的把焦點轉移去另一個話題，跟她們聊了一下后她又被其他學生叫去了拍照。

    吵鬧的人走了一個，接連又來了一個。

    此人走過來之時，木槿下意識地往左邊走開了一步，臉上本來自然的笑容也變得僵硬，她以往之所以拒絕學校的邀請，就是想避開與此人的碰面，如今她硬著頭皮的對她打招呼：「龔學姐，很久不見?！?/br>
    她不自然的眼神與笑靨都看進了龔巧巧的眼中，她掃視了她與納澄之間的距離，本來嚴肅般的表情綻開了一抹很公式化的笑容回應木槿道：「對，木槿學妹，我們真的很久不見，好像上次碰面是在你的大學里面吧？」

    龔巧巧挑了一眼眉稍看向木槿，試圖要喚起她的記憶，借那一天的片段，好好地提醒她某些事情決定了就不該重滔覆轍。

    「嗯……好像是?！鼓鹃韧塘送炭谒?，她永世不會忘記最后一次與她碰面的那一天。

    「我剛才就看到你和納澄一起進來的，難道你和納澄是一起來的？」她臉上是笑著，可語氣任誰都聽出是咄咄逼人的態度。

    「嗯?！鼓鹃扔昧Φ狞c她的頭，很快覺得會被對方誤會便立刻解釋說：「我我……我……在前陣子……不不……是前陣子我的公司fee被海爾邀請做臨時合作伙伴，當時我真的不知道納……秦學姐在哪里工作的，我們在會議室碰面時也很詫異，這次會一起來的原因……呃……是是……是秦學姐說我們反正同路要去……就讓我坐她的車一起來……」

    「哦，世界真的是有這么巧合的事喲！」她相信fee被海爾邀請不會是木槿從中入梗，因為海爾不是隨便會邀請其他公司作合作伙伴，何況據她知道木槿有份的fee是一間初起步的小公司。

    可是她卻認為，如果木槿做得徹底的話，即使是納澄要載她一起去，她是可以有拒絕的空間，或是……

    可以選擇不出席這次的母?；顒?。

    站在一旁的秦納澄敏銳地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是有別于當年那個時間的親切，木槿看起來對巧巧保持著崩緊的狀態，而巧巧則是用言語去壓住了木槿，這不是她所記憶中木槿與巧巧之間的關係。

    中學的時候，巧巧也很照顧木槿，把她當第二個meimei來看，怎么現在……

    跟她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對了，你不是說要介紹未婚夫我認識嗎？他在哪？」她假裝看看雯雯的身后，打算轉移她的視線。

    「他在那邊跟許駿一起，你做人家老婆怎么來了第一時間不是找自己的老公的？我們過去吧?！骨汕芍钢鸽x舞臺很近的那桌子，亦是秦納澄與木槿被安排的那一桌。

    遠處的許駿由一進入這場地開始便尋找他日思夜想都惦記的人，當他知道她會來的時候，他十分激動，離婚后他一直無辦法從納澄的家人口中拿到她的消息，因為愛面子的關係，他亦不敢向龔巧巧打聽她的下落，因為一旦向她打聽納澄的消息，整個認識他們的人都會知道他和納澄已經離婚。

    他也想到納澄也許不想別知道她已經離婚了。

    當年被抓jian在床后，他根本對那個秘書投不進愛在里面，很快她也被他抓到她利用他去結識所有公司的大客戶，引勾對方的總裁，是把他當驢子來騎，找到一匹好馬后，她很斷言的跟他說分手。

    解脫了這個女人，他身心都松開了，可一直找不到納澄的人生根本沒了色彩，投入工作的他日夜顛倒，公司在手中是廣展了，但是，成功的背后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跟他分享。

    很無奈地，秦納澄只能順著眼前的情況坐到許駿的旁邊，而她看得出來巧巧故意坐在她另一旁，借意隔開了木槿，任由她的未婚夫坐在許駿那一邊?！讣{澄，這就是我的未婚夫，他姓屠，叫信友，他家里是種水果的，所以開了一家新型的果汁飲料店，算是個小老闆吧！」

    「屠先生長得一張童顏臉，看起來才二十出頭?！顾樟艘话淹佬庞焉爝^來的寛大手掌，她近看了一眼后，已肯定他比巧巧年紀要小很多。

    「哎喲，你很壞耶，想說我老牛吃嫩草就直說唄！」巧巧嬌羞的紅著臉笑指道：「對啦，我比信友大五年，一開始我是接受不了，認為若我再老多五年，他還是很年輕的話的就會不再喜歡一個老太婆，可他一直用很誠懇的態度讓我相信了他，他還怕我不相信他，上個月向我求婚，不過婚禮還沒定好，到時候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啊?！?/br>
    難得在她臉上看到害羞二字，還有屠信友給人家感覺也很踏實，秦納澄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得到幸福?！感辛?，你定好日子再找我，你工作那么忙，相信屠先生要娶得美人歸還要等?！?/br>
    「呵，你也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也讓許駿等了快十年才答應他做女朋友，你們兩個都結緍幾年了，怎么不生……」

    「別說了，孩子不是說要有就能有的，一切隨緣吧?！骨丶{澄打斷她要說下去的話，她這樣回應她，是想模糊木槿聽到的時候的焦點，讓她聽起來只覺得巧巧是說怎么她不多生一個孩子。

    「也對！」她挑眉看向許駿揚起邪邪的笑靨道：「你啊，別總是工作，不多回家陪陪納澄，多做點運動努力一下，孩子不是從天掉下來的，是靠你多多播種才有機會?！?/br>
    人長大了，以往覺得害羞的事，巧巧現在都輕易地拿出來去嘲笑別人，不過她的玩笑倒讓許駿尷尬，秦納澄僵了一臉，木槿的心……更像被靜電電了一下的泛起微微的麻痛。

    「噫！木槿，是你??！」忽然徐盼盼出現在屠信友的身后，她手中拿著一杯紅酒?！改阍趺磿硪膊桓抑v一聲，我們可以一起過來?！?/br>
    「啊，是盼盼，很久不見?！骨汕墒亲龉P出身，同樣盼盼的職位關係，巧巧偶爾在工作上也會碰到徐盼盼，久而久之，她去除了以前對徐盼盼的不良印象，覺得盼盼其實是個不錯的女人。

    特別在事業上，是所有女人都想達到的位置。

    「嗯，對上一次找你們公司是半年前了?！剐炫闻尾豢蜌獾霓D到木槿身旁坐下，她已經一早知道木槿在出席的名單上，也使了些關係讓這桌的其中一個學弟把位置調讓給她?！缚粗蠹液妥约?，彷彿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日子就像昨天發生一樣，但眨眼大家都各奔東西，要結婚的結婚，單身的，還在單身?！顾f時把目光投到木槿身上，然后笑了一笑，把酒杯舉起道：「我們喝一杯吧?！?/br>
    她的話倒是讓這一圍桌的人泛起了以往單純青蔥的歲月，跟她一樣舉起杯，數聲碰杯的聲響，像似打開了時光之門，一起回到他們還是那么青澀簡單的時光里去。

    徐盼盼碰向木槿的杯子。

    木槿碰向秦納澄的杯子。

    許駿碰向秦納澄的杯子。

    而龔巧巧則碰向……

    木槿的杯子。

    每個人的緣份，好像循環不息，一直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