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后[西幻] 第61節
而原本說是已經睡下的林灼,果然還沒睡,正趴在床頭熬夜看書。 林灼看得入迷,一聽到開門聲趕緊閉眼裝睡,被走到床邊坐下的巴德爾掐了掐臉頰:“讓你好好睡覺你怎么就是不聽呢?!?/br> 林灼一聽聲音,知道不是阿比斯而是巴德爾,睜開眼一偏頭就咬住了巴德爾的拇指。 巴德爾疼得倒抽冷氣:“松口!” 林灼非但不松口,還磨了磨牙,口中有血溢出,顯然是巴德爾的。 巴德爾這么聰明,怎么不知道只要把身體還給阿比斯,林灼就會立馬松口,可他就是不服氣,怎么也不肯把身體讓出去,硬是跟林灼陷入了僵持。 過了一小會兒,他總算想到了其他辦法,把自己的額頭輕輕撞到林灼的額頭上:“林灼?!?/br> 聽不到求饒就不打算松口的林灼惡聲惡氣地“唔唔”了兩聲—— 干嘛! 巴德爾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告訴她:“你失憶前親過我?!?/br> 林灼果然因為震驚,松開了牙關。 巴德爾收回自己血淋淋的手指,心情愉悅地治療起了手上的傷口,想著接下來要怎么逗弄林灼,就聽見林灼十分認真地問:“是不是我和阿比斯接吻的時候,突然變成你了?” 巴德爾:“……” 是。 所以客觀來講,林灼親的是阿比斯,不是他。 林灼一看巴德爾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對了!” 巴德爾,冷靜道:“錯了?!?/br> 林灼:“你撒謊?!?/br> 巴德爾:“我沒有?!?/br> “巴德爾是騙人精?!绷肿婆炕卮采侠^續看書,巴德爾還要爭辯,卻被阿比斯搶了身體控制權。 阿比斯握住林灼要拿被子擦嘴的手,用手帕仔仔細細替林灼把唇上的血擦掉。 阿比斯動作輕柔,眼簾半垂地沉默著,林灼隱約意識到什么,喚了一聲:“阿比斯?” 阿比斯的聲音一如既往:“我在?!?/br> 但又好像有些微的不同。 林灼回憶了一下阿斯莫德那本筆記,問:“你吃醋了嗎?” 阿比斯:“我沒有?!?/br> 林灼一邊嘟囔著:“不要學巴德爾撒謊?!币贿吚掳⒈人沟囊骂I,與阿比斯交換了一個吻。 阿比斯本還想端著點,表明自己沒有吃醋,都過去這么久了,有什么好吃醋的,況且那只是一個意外,他完全沒有放心上。 可一嘗到林灼口中的血腥味,想起這是巴德爾的血,阿比斯還是沒忍住醋意,把林灼抱到自己腿上,用力加深這一吻,將林灼口中殘留的血液清掃得干干凈凈。 第六十三章 阿比斯在林灼的房間里留宿了一宿——用自己的形態。 這就導致第二天白天,巴德爾擁有了身體的控制權。 林灼對此很不滿。 巴德爾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手肘搭在身側的桌面,一只手掌心搭在雙腿交疊的膝蓋上,擺出一張漠然臉:“誰讓你非要抱著他睡的?!?/br> 阿比斯不可能拒絕得了林灼在他懷里提出的任性要求,巴德爾所做的不過是保持沉默,沒有提醒阿比斯縱容林灼會導致怎樣的結果而已。 林灼氣呼呼地給自己梳頭,她對待自己不像阿比斯對待她那么溫柔,一梳子下去又快又干脆,總要在梳子上留好幾根斷發。 阿比斯著急:“你讓她輕點梳,扯到頭皮多疼啊?!?/br> 本就打算開口讓林灼下手輕點的巴德爾,閉上了剛要張開的嘴。 扯斷幾根頭發而已,大驚小怪什么。 林灼梳好頭發,抱起一本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巴德爾剛放下腿就聽到林灼從外面把門甩上的聲音,默默停下了起身的動作。 阿比斯:“跟上啊?!?/br> 巴德爾被氣笑:“我為什么要跟上去?” 他又不是阿比斯,干嘛非要學阿比斯的樣子跟在林灼屁股后面跑? 更何況這里又不是外面,沒人會傷害林灼,他跟著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林灼也不想他跟著,他又不是瘋了非要舔著臉湊上去。 巴德爾打定主意把這段難得的自由時間用在自己的事情上。 于是他在原地靜坐幾秒,接著起身離開林灼的房間,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拿阿斯莫德之前給他的名單。 他當真是這么想的,可在經過自己的房間門口時,他沒有停下腳步,硬是違背原本的打算,走到了樓梯口。 我在干什么? 巴德爾搭在樓梯扶手上的手微微用力,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不行,他不能變得像阿比斯那樣毫無尊嚴,回去,立馬回去。 就算再喜歡,也不能被當面甩了門還往上趕,他難道不要臉嗎? 巴德爾轉身就要往回走,這時樓下傳來林灼不耐煩的聲音:“你到底還要磨蹭多久啊?!?/br> 巴德爾硬生生停下了轉身回去的動作,但也沒就這么下樓去找林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直到林灼又喚了他一聲:“巴德爾?” 巴德爾閉了閉眼,認命地嘆了口氣:“來了?!?/br> 巴德爾下樓,和林灼一樣不耐煩道:“不想等就別走這么快?!?/br> 林灼:“我走很慢了好不好,是你自己拖拖拉拉……這邊!” 下意識往圖書室方向拐的巴德爾,停?。骸敖裉烊ツ??” 林灼舉起懷里的書:“馬廄?!?/br> 巴德爾:“……?” 巴德爾接過林灼的書,發現這是一本翅膀圖鑒,里頭把各個種族各式各樣的翅膀都做了分類,其中當然也有毒角獸的骨翼。 巴德爾跟著林灼來到馬廄,這里養了不少毒角獸,負責飼養這些毒角獸的魔族和菲尼克斯一樣是鳥形的魔族,他得知林灼的來意后,為林灼介紹了一匹性情溫順的毒角獸,還教林灼怎樣和毒角獸培養初步的信任,拉近關系,然后才進一步告訴林灼,毒角獸的骨翼哪里能碰,哪里不能。 毒角獸在魔族的指揮下展開自己的骨翼,骨翼的結構看起來和鳥類翅型中的高速翼很相近,腕部骨骼要稍長一些。 林灼撫摸翼骨,她從最初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著阿比斯學魔法,到后來沉迷書本在知識的海洋里遨游,眼下終于又從書本走到了現實生活中,感嘆起了真實觸碰的美妙。 林灼一邊記下骨翼的觸感,一邊用從圖鑒上記下的名詞跟現實結構做對照。 秉著走過路過不錯過的精神,她還順帶摸了魔族的黑色羽翼,因為對方表示后背連接翅膀的部位會很敏感,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去碰那個位置,只碰了其他地方,并對各個部位的骨頭長度比例以及羽毛類型跟書本上進行了對照,順帶體會了一下飛羽和覆羽在手感上的區別。 好一會兒,林灼才意猶未盡地從馬廄離開。 巴德爾依舊跟在她身后,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林灼低頭往小本本上記東西,頭也不抬道:“想說什么就說?!?/br> 巴德爾:“這么臟的翅膀,虧你摸的下手?!?/br> 林灼聞言,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摸過別人翅膀的手,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看到的翅膀,說:“不臟啊?!?/br> 巴德爾:“黑色耐臟,看不出來?!?/br> 林灼:“……哦?!?/br> 林灼繼續記筆記,然后又去找阿斯莫德,要看他的蝠翼。 阿斯莫德問:“這算是‘要求’嗎?” 阿斯莫德曾經說過,林灼可以向他提一個要求。 巴德爾替林灼回答:“不算?!?/br> 就摸一下蝠翼,這要算一個“要求”,那可真是虧到家了。 考慮到自己欠林灼一大筆人情,阿斯莫德最后還是把蝠翼展開,無償供林灼觀賞學習。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林灼連阿斯莫德的蝠翼都沒放過,卻唯獨沒有找巴德爾要看他的天族羽翼。 巴德爾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想好要怎么拒絕林灼,可偏偏林灼連問都沒來問他。 省了拒絕的功夫,巴德爾自然是松一口氣,但在松下這口氣之后,他又感覺到了些許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奇怪情緒。 巴德爾將其視為遺憾,替林灼感到遺憾,畢竟他的翅膀遠比林灼碰過的那些都要好看、漂亮、干凈。 林灼沒見過,那是她的損失。 他有什么好在乎的。 篤定自己不在乎的巴德爾就這么懷揣著糟糕的情緒,陪林灼回了圖書室。 林灼拿了本空白的筆記本,坐在桌前繪制剛剛親手摸過的骨翼、羽翼和蝠翼,且憑借記憶把羽翼上的覆羽和飛羽排布畫了出來。 巴德爾湊過去看,不得不承認林灼很厲害,哪怕失去記憶,依舊能展現出其驚人且優秀的一面。 巴德爾靜靜地看了幾秒,突然道:“錯了?!?/br> 林灼停下筆:“哪?” 巴德爾指著肩羽,也就是靠近后背連接處那塊地方,說:“這里錯了?!?/br> 林灼有些拿不準,因為這里她沒有親手觸碰過,記憶出現差錯也不意外。 林灼去翻圖鑒,可圖鑒上的圖還沒有她畫得詳細。 “唔……”林灼托著下巴,對著沒畫完的圖發愁:“你確定這里錯了嗎?你都沒走近看過?!?/br> 巴德爾狀似漫不經心道:“我自己有,干嘛要走近看?!?/br> 林灼終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巴德爾的后背上:“要不,你打開翅膀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