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給你的余生[娛樂圈] 第17節
咒唄,本來也沒人看,還怕他咒了? “就算有人看!看完也會罵你!”周凡還在絞盡腦汁思索能對余笙造成傷害的毒言。 余笙有點不耐煩:“你發完瘋沒?我要掛了,別再打給我,不然我就把錄音發到網上去,你自己看著辦?!?/br> “錄、錄音?什么錄音?” “就是你剛才罵我的那些話,我都錄下來了,要不要先發你自己聽聽?” “……” 那邊頓時啞火,一聲不敢吭。 實際上余笙根本沒來得及錄音,她只是在嚇唬周凡。 她現在摸透了,這個男人是標準的紙老虎,還是包糖果的糯米紙,不用捅不用撕,沾水就破。 周凡丟下一句萬能的國罵,主動掛掉了電話。 “神經病……”余笙放下手機。 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該和周凡去看那場電影,省了這場孽緣。 通話結束后,屏幕界面停留在她剛剛翻開的微博娛樂版。 其中,有一條動態吸引了她的目光。 o的新曲發了,就在十分鐘前。 正是她作詞的那一首。 作者有話說: 第11章 《那么驕傲》 新歌上架,余笙趕緊切去聽歌app,搜索《越來越遠》。 這是由公司最終決定的歌名。 顧筠說,公司會從幾個備選歌名里進行點擊測試,挑選點擊率最高的作為最終方案。 點進音頻,余笙忐忑地戴上耳機。 intro一響,她當即心涼半截。 還是原來的作曲,并沒有用林嘉譽的那一版。 播放前奏時,制作人員的名單從歌詞頁滑過。作曲者果然還是那位韓國老師,找不到林嘉譽的影子。 而詞作——老竹。 這是她新取的筆名。 一遍很快聽完,余笙感覺仿佛有魔鬼在烹煮她的腦漿,她頭疼得要死。 不知什么原因,歌曲最后唱出來的效果很一般。 有些句子的發音可謂詭異,聽著像說方言。 她mama見她的樣子不對勁,問:“笙笙,你是不是牙疼?” “沒有沒有……”她連忙調整好表情,隱藏起凌亂的情緒。 歌曲下方,評論區顯示著“999 ”的字樣。 發歌不到半小時,o的粉絲們已經刷出上千條評論了。 可是余笙心都涼了,指尖也變成融化的冰塊,嗖嗖冒冷氣。 舌尖碾過發干的嘴唇,她鼓起勇氣點開評論區。 [好怪啊……我這么期待的新單!星鎏去哪找來的天才做了這么一首歌?] [唉……也還不錯吧,可能多聽幾遍就好了。] [這個詞寫得太普了,一點也不美,感覺比不上江松兒自己寫的。] [詞真的爛,記住詞作的名字,簡直是甲級戰犯。] [你們怎么能這么說呢?你們難道沒有同理心嗎?我覺得詞寫得很好呀,下次別寫了。] 余笙本來也沒有揚起的嘴角,這回一點點塌了下去。 周凡的詛咒在她腦海里陰魂不散—— 我咒你寫的那些破玩意永遠沒人看! 就算有人看!看完也會罵你! ……還真讓他給說中。 “笙笙?你上哪去?” 她忽視了mama的呼喚,匆匆離開花園,躲進自己的房間。 她的視線粘在那些評論上,挪都挪不開。 越看,身體越是冰冷。 o之前唱的歌她都聽過。旋律會刻意搞怪,塑造獨特的記憶點。 歌詞大多是在講小女生的甜蜜心事。糖啊,日記本啊,做夢啊之類的詞語會頻繁出現。 類似“把甜甜的你寫在日記,做個美夢帶來好心情”。 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這種換誰寫都差不多的膩歪文字,何必要找她呢? 顧筠是希望她帶來改變的,需求里也清清楚楚寫了——請用更加成熟的文字表達失戀,不要賣弄文采,希望營造出平實的氛圍。 可是,粉絲好像完全不吃這套。 正想著顧筠,對方便打來了電話。她想了想,還是馬上接了。 “喂……笙寶……”閨蜜顫聲叫她。 余笙在床邊坐下:“歌我聽了,我也看到評論了?!?/br> 顧筠忽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對方聽起來十分鎮定,她只好確認道:“你看到那些噴你的評論了嗎?” “看到了?!彼p盈地說著。 顧筠拍拍胸口,大松一口氣,她就怕余笙難過,心態再崩了。 畢竟是自己求著她寫了這首詞,可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笙寶,我必須得和你解釋清楚?!?/br> 她說,o這個團,一直以來唱的歌都很青春,力求散發出18歲少女們的甜美氣味。 這是她們第一次嘗試悲傷情歌,也是公司內部有意轉換風格。 但是新單的制作實在太趕,編曲階段沒能好好打磨,多少有點粗制濫造了。 而林嘉譽寫的那一版曲子,被他的經紀人死命壓住,不讓用。 “王柒說得也有道理,林嘉譽從來不幫別人作曲,莫名其妙突然給女團寫歌,輿論影響會不好。他本來就跟團里一個女孩有緋聞?!?/br> 余笙想起那個人,江松兒。 那些甜膩的歌詞有不少出自她的手筆。 “然后這首歌一錄出來,我們也不滿意。營銷那邊就做好準備了……要是看到風評不對,立刻甩鍋給詞作。我和他們吵了好幾次,但是營銷的事……唉,我也管不了?!?/br> 余笙恍然大悟。 怪不得。 明顯作曲和編曲的問題更大,卻沒幾個人說,都是在噴她。 原來是水軍在有意帶節奏。 作曲是他們一直搭檔的外國大佬,以后還要繼續合作,得留條后路。 而作詞呢? 只是顧筠找的十八線詩人罷了,隨便甩鍋不用怕。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這不是你的錯,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我特別抱歉……真的?!?/br> “你道什么歉嘛。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啊。我明白的?!?/br> 她走到落地窗邊,拉開厚厚的絨布窗簾。推開窗,一陣風闖進屋來,竊走她的蕾絲披肩。 窗下的花壇里,藍雪花正在秋季盛放,小藍花一朵一朵簇擁成團,滿得像是繡球。 她爸不喜歡藍色的花,覺得太憂郁,兆頭不好,因而老是起惡念,想把這塊藍雪花鏟掉,改種別的。 比如竹子、牡丹或者向日葵,壓一壓余笙的陰氣。 “你這孩子,一點也不陽光?!?/br> 這是她爸總掛在嘴邊的話。 余笙攔著護著,不許他動。 她說,這花有另外一種花語——勇敢。 有沒有,不知道。為了護花隨口編的。 顧筠還是很內疚:“我當時要是再堅持點,用林嘉譽的曲子就好了,也不至于給你帶來這么大壓力?!?/br> “真的沒關系?!?/br> 她粉潤的嘴唇微微彎起,陽光照亮屋子,也點亮她明媚的笑臉。 “那首曲子,我聽過就夠了?!?/br> 她耳邊又回響起紐約餐館里的旋律。 那是只屬于他們的小小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