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長的好看的鬼
“我真是上輩子造孽這輩子做游戲原畫?!眲偵习鄾]多久,林羽凡抓著快要撓光的頭發,轉了轉酸疼的肩膀哀嚎,“真是要了你姑奶奶的親命了?!?/br> 這種“進公司前焦慮的投簡歷,得到offer時的謝天謝地以及進了公司痛苦地咒天咒地”的定律永遠不會改變,不過還好同事都比較沆瀣一氣,從不搞打工人的內部矛盾,只一致咒罵甲方和問候老板。 “我要是能馭鬼就好了,指使你給我干活?!睘榱藪赍X休息日還在家里接私單的林羽凡,一邊修改著線稿看到在旁邊傻傻站著的周末,“啊,對了,鬼是為什么會形成來著?” 人就是這樣,在學習工作的時候連研究蒼蠅飛行的軌跡都變得無比有趣。林羽凡撇開手里的手繪板,拿起鼠標開始搜索“鬼為什么存在”。 給出了很多結果,其中重合度最高的,就是生前還有未了的執念,也許是冤情也許是念想。 思考了一下周末每天安靜地待著的樣子,大概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怨,大抵是生前有什么執著的事情。 “可能真的是被甲方的神經病要求折磨猝死的,要不然怎么會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畫畫呢?”覺得自己推理的十分有理有據,贊同地給自己點點頭,回過頭叫他,“周末啊,你過來一下?!?/br> 話音落就見他聽話地飄了過來。 林羽凡突然想看看他的長相,她已經做好他是個臉頰凹陷眼球突出嘴唇干癟的慘死狀態了,或者是那種鬼片里經常有的臉上爛瘡脖子流膿的惡鬼形象,伸出手去撥他的頭發。 周末沒有拒絕,站在那里不動,當林羽凡看清他的臉的時候瞳孔瞬間放大。 “淦哦,你長著這么好看的臉裝什么貞子啊,暴殄天物啊老哥!” 那真的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面部線條流暢飽滿一看就是正值青年,鼻梁筆直挺翹,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桃花眼,嘴唇竟然沒有鬼怪那種不正常的紫色或者白色,竟然是帶著水澤的櫻紅色。 毫不避諱地撫摸他冰涼的臉頰,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順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一條刺眼的紫黑色淤痕映入眼中,讓林羽凡手一頓,這個角度…… “你是,自殺?”抬起頭看上他的眼,心里涌上一股情緒,只見他又是迷茫地搖搖頭。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這么有天賦還這么年輕,怎么會自殺呢?”疑惑的種子在心里種下,隨即一笑,“這么好看的臉天天遮著多不好,等會啊,我馬上回來?!?/br> 沒過一會,林羽凡就噔噔噔跑回來,手里還拿了兩把剪刀。 “嘿,我上學時同學的頭可都是我給剪的,雖然技術比不上專業的,但是給你整一個男團頭還是綽綽有余的?!闭f著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比劃兩下,“找樓下理發店借了一下剪刀,咱們快快滴,速戰速決?!?/br> 咔嚓一下,脖子以下的頭發應聲而斷,就在林羽凡準備動第二下的時候,本該斷掉的頭發卻又恢復了原狀。 “誒——?”拉著長音疑問了一聲,“怎么回事?” 不信邪地又剪了一下,果然和剛才一樣,頭發斷了一瞬,又恢復了原狀。 “呼呼?!敝苣淖炖锇l出風一樣的聲音,伸過手接過她手里的剪刀,學著她的樣子剪了一下,怪事發生了,他自己剪過的地方,頭發竟然就斷了沒再恢復。 “什么意思?我碰不了?”把剪刀奪過來自己在另一處不死心地又試一下,果然,沒用。 “可是你少了一縷頭發,如果不剪了我看著難受死了??!你自己怎么剪?。?!”哀嚎一聲,林羽凡卻突然靈光一閃,把剪刀放在周末手里,抓住它的手剪了一撮,果然,沒再恢復。 “這不好多了?”抓著周末的手,林羽凡咔嚓咔嚓給他剪著頭發,沒過多久就修剪利索。 低頭想要打掃一下,剛才那些剪掉的頭發竟然消失不見,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么解釋,但她也不想多深究這種非自然現實。 頭發剪短后,原本和貞子一樣的陰暗阿飄就變成清爽美型的干凈青年,不看幾乎透明的腳丫的話,基本就和現實人類沒什么區別。但脖子上的淤痕卻更加明顯,仿佛提醒著周末已經死去的事實。 林羽凡從淤痕上撇過眼,拿起了剪刀走向門口:“剪好了,我去還一下?!?/br> 周末愣愣地看著她,即使他什么也記不得,卻總讓林羽凡覺得他眼神里包含著什么,不知為何那股莫名的情緒又浮上來。 并沒有向剛才一樣順手關上臥室的門,而是直接走了出去,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對他開口:“我馬上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