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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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燦霓錯愕,“完了?” 商宇隨意握著手機,“完了?!?/br> “那么簡單?” “多大點事,我說行就一定得行?!?/br> “太好了?!?/br> 元燦霓低頭,就在商宇以為又要親手背時,人家只是拉到額頭貼一貼。 他心頭劃過一絲遺憾,無奈扯扯嘴角:“過個年還能開心成這樣?!?/br> 因為六七年來都是一個人過年啊。 但都過去了。 元燦霓什么也沒說,舒服地抻了抻雙腿,鞋跟交替輕敲幾下。 吐出兩個字,笑意帶著蒼涼的天真: “嘿嘿?!?/br> 第27章 年末除了趕項目進度, 就是跟各個項目組的同事吃吃喝喝。 轉眼過了小年,元燦霓糾結一下,沒舍得休掉3天可憐兮兮的婚假, 等七八月沒有額外假期再考慮。 跟商宇回老家的日子如約而至。 此時此刻, 計劃才算完全落地,元燦霓搗鼓愿望清單《26歲還不快樂就……》,在“有伴過年”處隆重勾上一筆,保存關閉,匆忙出門。 商宇剛巧停在電梯前,元燦霓在綁發和散發間猶豫, 鯊魚夾帶出來,瞧著那顆腦袋高度差和發量, 忽然突發奇想, 順手夾在他發頂。 “……” 商宇像給提拉一下, 抬頭, 一臉不甘充當支架的無奈。 結婚時日漸長,元燦霓越來越有恃寵而驕的勢頭。 笑嘻嘻扎起頭發,擰成一股折向后腦勺, 拔回鯊魚夾,“就放一下下?!?/br> 夾好頭發, 別起耳旁碎發, 她給他開路。 商宇老家也在一個沿海的地方,距宜市四小時車程。 商宇家有一小部分產業在此, 親戚從商居多,大伯涉足餐飲和房地產, 在當地亦是家大業大。 商奶奶本跟著大兒子生活, 二兒子的龍鳳胎出生后到了宜市, 本來兩家輪流住,后來孫女發病夭折,再到孫子截癱,便扎根在了二兒子家。 本來一老一癱,不宜長途奔波,大伯也有意攜眷來宜,商奶奶姐妹不剩幾個,見一面少一面,生了葉落歸根的哀思。 商宇由商奶奶帶大,豈能辜負老人家一片心愿。 元燦霓查了商宇老家到芳姨老家,車程只有兩小時。 以她現在的已婚身份,應該是不便再去,果然一語成讖,成了沒娘家的人。 大伯住所豪氣如莊園,剛下車烏泱泱一群人便涌上來,場面熱鬧,宛如明星接機。 元燦霓多此一舉地幫商宇推輪椅,跟著他認識形形色色的面孔。 商宇被長輩關心最多就是身體問題:好點沒有,可以走了嗎,應該快可以了吧,一定可以好起來。 也不知道他跟自己簽署什么協定,竟然沒發脾氣。 元燦霓問他最多的是“我也一起嗎”,從悄悄話演變成后來眼神示意。 待周圍無人時,商宇強調,“這也是你家,你就是一份子;我叫別人什么,你就叫什么;我能做什么,你就能做什么?!瓉硗ψ詠硎斓囊粋€人,怎么突然束手束腳放不開?!?/br> 以前在芳姨老家,大人忙事,她便成了尹朝的跟屁蟲。尹朝要去祠堂祭祖,她也跟著,半路被尹家親戚攔停,說她不是尹家人,不用去。 元燦霓又是狡黠一笑,掩蓋心事,“以前過年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就去逛逛花市廟會,沒見過那么大的陣勢?!?/br> 這一刻才明白婚禮的重要性,沒有儀式,誰都不認識,仿佛誰都不認可。 商宇思忖片刻,說:“你爸家親戚應該也不少?!?/br> 元燦霓置若罔聞,忽然起身喊了一聲“媽”,嚇他一激靈。 原來只是桂明姍走近。 看得出這個稱呼令她倍感欣慰,笑容滿面,跟公司業績取得重大突破似的,商宇也有同感。 元燦霓只望著桂明姍:“商宇的站立架放哪輛車,我去拿一下,他坐了幾個小時,該站一會?!?/br> “……” 中途在服務站起來片刻,商宇倒也沒腰酸。 桂明姍說:“行李應該都搬到你們今晚住的房間了?!?/br> 大伯母笑:“就在你上次來住的那間房,我讓你們小侄女帶上去。搭車也累了,休息一下馬上開餐?!?/br> 等元燦霓推著商宇轉身,大伯母聊著天跟桂明姍走遠:“你這個兒媳真夠體貼,嘴巴還甜?!?/br> 桂明姍笑說:“他們兩個高中談過,感情是挺好?!?/br> 商宇扭頭明白看向她,等待一個態度或說法。 元燦霓再度裝傻充愣,朝蹦跶而來的小侄女“嘿”一聲,似全然忘記這位“高中談過”的丈夫。 休息的地方是小套房,浴室貼心安了扶手,跟家里的一樣,當真賓至如歸。 約莫半個鐘后,商宇結束訓練,跟她乘電梯回到樓下客廳。 餐廳還沒叫開餐,他們給招呼到沙發坐。 商宇挪過去時,全場雖沒鴉雀無聲,氣氛悄然降落,眾人有意無意觀察。 如果坐輪椅上的是商奶奶,大家大概見怪不怪,那是人生必經的一環,誰也無法逃脫。但商宇太特別,正年輕力壯卻拘束在輪椅,天之驕子跌落神壇,任誰都不會視若無睹,或好奇,或惻隱,親者痛仇者快。 元燦霓推好輪椅,挨著商宇坐下。 話題不知怎地過渡的他們身上,長輩主要問工作,同輩或者后輩好奇感情經歷。 大伯母重復桂明姍之前的公開消息:“他們兩個高中談過,感情很好的?!?/br> “是一起去了美國讀書吧?” 說話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微胖女人,淡妝不掩菜色,熬出兩抹黑眼圈。 元燦霓剛才沒見過,便看了商宇一眼。 她當然知道“一起去了美國讀書”那位是誰,只是意外別人一家人都清清楚楚。 商宇像只讀懂表層意味,介紹道:“我堂姐?!?/br> “我不是——” 元燦霓想自個兒撇清,卻被打斷。 “姐,你記錯了,霓霓在首都讀的本科和研究生,這是要我罰跪榴蓮都跪不起啊?!?/br> 商宇半解釋半自嘲,磊落自如的態度惹得大家捧場一起樂呵。 商奶奶像自言自語,也像雙重否認:“以前讀書他可就帶過霓霓一個回家吃飯?!?/br> 堂姐爽快賠不是,“瞧我這記性,一孕傻三年,應該記混了。弟妹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啊,我就說你能進大公司,學歷一定很高,真厲害?!?/br> 元燦霓被架上高臺,不好再說什么。 桂明姍又夸幾句她的專業在學校乃至全國都是第一,留美尷尬轉瞬即逝,氣氛重新活絡。 微妙卻在元燦霓心里扎根。 她認識“一起去了美國讀書”那位,起初并非通過商宇,卻跟商宇脫不開關系。 上了宜中,開始寄宿生活,她才從室友口中得知,原來商宇跟初中時一樣風云。 高二那批男生里,長得好看的,成績沒有商宇的好看;成績比商宇好看的,又都是女生。 白映晗和姜婧就屬于后者。 年級前三,他們三個經常輪流坐莊。 姜婧人高馬大,又是絕情學霸,幾乎沒人敢明面造她的謠。 白映晗天生帶病,柔柔弱弱,我見猶憐,體育課都沒法上,又跟商宇同班,外人提其中一個時,必定會帶上另一個,老師也不例外。 “白映晗好像是商宇的女朋友?!?/br> 室友以一副資深馬仔的口吻說,她可是白映晗的初中學妹。 這是元燦霓聽到的第一條緋聞。 眼睛瞪得眼眶不夠用。 室友又問:“你跟商宇初中同校,他以前有沒有談過?” 元燦霓心說:嘿,商宇的女朋友就在你眼前。 可是相處兩年,商宇從未有任何親昵舉動,對外對內都沒肯定過她的女朋友身份,當年樹下的“表白”大概只當玩笑。 元燦霓享受他的照拂,目的達到,本來不太介懷身份。 這時才恍然,她一直獨占他的關懷,從未有失去的危機感,安全感讓她夜郎自大,以為他們會一直這般親密無間。 就像她跟mama相依為命多年,小學的某一天,熟人突然告訴她,mama談了男朋友,等他們有了新寶寶,就會不要她。 好一段時間,元燦霓對白映晗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跟室友對商宇一樣。 正好兩班的體育課時間重疊,她們便達成“交換指認”的密謀:她帶室友認商宇,室友帶她認白映晗。 集合點過卯,元燦霓便帶室友穿過田徑場,準備去籃球場看商宇。 足球場和跑道間鋪著“目”型下水道蓋板,有三四個陌生學姐圍蹲邊上一籌莫展,應該是東西掉下去了。 “怎么辦啊,縫隙好窄,手伸不進去啊?!?/br> “要不找兩個男生看能不能搬開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