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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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丞相府。 晚膳過后,云軒來到云想容的房間,屏退了左右。 “總算沒叫容兒失望?!痹栖幍χ?,從袖間取出和離書,遞給云想容。 云想容雖然早有預料可成,但真的到了如今這個時刻,卻依舊有些激動。 她的呼吸有些亂。 待情緒平緩之后,她這才伸手接過云軒手中的和離書。 緩緩打開,云想容一字一句的看得極為認真,看到那句“自愿和離”之后,更是開心得無以復加。 從前世到今生,她用了兩世的時間來愛上,靠近,最終離開這個叫周牧的男人,如今終于和他再無半點干系,心中沒有絲毫難過和不舍,只覺得解脫! 終于,日后旁人提起她只會說她的名諱,再不會說她是周夫人了。 再不會了。 云想容猛然抬頭看著云軒,嗓音有些哽咽,一字一句道:“多謝父親?!?/br> 多謝父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始終包容著她的倔強任性。 不管她多任性,都始終隨了她的性子。 “傻丫頭,我是你爹,說什么謝,便是這天塌下來,自有為父替你頂著?!痹栖幮χ嗔巳嘣葡肴莸念^發。 云想容心里感動,微微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這一生,不管發生什么,她都會好好的護著,守著云家,絕不會叫前世的悲劇重演。 白日里跪過后的膝蓋還有些疼,云軒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脹痛的膝蓋。 “如今和離書已到手,容兒便可以睡個安穩覺了,為父便先回去了?!痹栖幷f著站起身來。 “父親,你的腳怎么了?”云想容猛然伸手抓住云軒,急急的問。 云軒輕怔,“腳好好的,沒怎么?!?/br> 他神情溫和平靜,眼神溫潤,可云想容和他對視卻分毫不讓。 云想容眼中的不信明明白白告訴他,他方才的舉動她都看到了。 云軒索性重新坐在床邊,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人老了,不中用些,今日不過在御書房外跪了一會兒,腳有些酸。待為父回去敷了熱水,明日便也沒事了?!?/br> “讓女兒瞧瞧傷得如何了?”云想容趕忙從床上下來,蹲在云軒面前問道。 云軒還想制止,云想容卻更快的動了手。 看著云軒膝蓋上的淤青腫脹,云想容眼眶頓時發紅。 深吸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抬頭看向云軒時,已然帶上了些許責備。 “也不知父親是如何想的,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什么呢!”云想容說著站起身道:“我去取點膏藥和熱水,幫父親處理一番?!?/br> 云軒見狀心里安慰,也不攔著。 看著云想容忙著端水找藥的模樣,眼前一陣恍惚,似乎很多年前,也有人曾這般在燈下為他忙碌。 “柔兒”云想容轉過身的那瞬間,云軒恍惚的低低道。 “父親說什么?”云想容在云軒的跟前蹲下,輕聲開口。 眼前的幻境被現實擊碎,云軒顯得有些沉默,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輕聲道:“沒事?!?/br> 云想容沒有過多關注他悵然若失的神色,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云軒腫脹的膝蓋上。 “父親你忍著點疼,這藥酒效果好,先擦了再涂藥膏,好得很快的?!痹葡肴菡f著,先用熱水敷了云軒的膝蓋,然后才給他抹上藥酒。 云軒忍著疼,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燭火搖曳下,云軒看著云想容認真的側臉,心里一酸。 若是柔兒看見他們的女兒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肯定也是歡喜的吧。 她這雙眼像極了柔兒的,只可惜,這張臉卻 云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容兒。你可還怨當初我害死你母親的事情” 云想容抹藥的手微微一頓,沒有立時回話。 說起來,心里總歸是難受的。 若不是父親背棄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約定,母親又如何會抑郁成疾,最終病重身亡。 只是,怨又有什么用呢? 仔細回想母親過世的這些年,父親對姜寒玉其實是沒有感情的吧,只是命運弄人,太多的巧合,導致了后來的結果。 “不怨了?!痹葡肴菡f,“仔細想想,父親也沒有錯,母親會死是因為她心思重,看不破,才會抑郁成疾,與父親又有什么干系呢?一生一世一雙人談何容易?父親又身居高位,便是身邊納了旁的女人,也是正常的。如今這個世道本也是這樣的?!?/br> 云想容說到最后,卻又含著嘆息。 便是她如今,卻也依舊不敢想這事。 一如她和霍琛。 她這人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若是霍琛哪日要和旁的女人在一處,她便棄了他,自在逍遙便是。 左右沒了他自己也能過得很好,錦衣玉食,沒事便找找樂子,聽聽小曲,豈不快哉。 云軒嘴角的弧度顯得很是苦澀。 他這一生,從一無所有到位高權重,卻只愛過柔兒一人。 當初皇后借機要將姜寒玉賞賜給他,他本以為迎回來放在府里,左右不過多一人的飯食罷了。 卻不想人心不足。 后來被姜寒玉算計,叫姜寒玉爬上了他的床榻。 也因此造成了柔兒對他的誤會。 他那夜酩酊大醉,哪有力氣對姜寒玉做些什么?只是后來那個孩子的意外到來,卻逼得他不得不認! 事情過了這么多年,他始終不解當年那晚的事情。 只可惜,這種事情連查都無處查起。 加上柔兒的死,他心死神傷,若不是膝下還有他和柔兒一同孕育的一雙兒女,他早便隨著她,撒手人寰了。 屋里氣氛沉悶。兩人卻都沒有發現,窗角處有人悄然離開。 待離開云想容屋子老遠之后,姜寒玉這才扶著一旁的柱子低低的喘息幾聲。 她面上全是怒意和怨氣,濃得叫人驚駭。 那個賤人,便是死了,也依舊牢牢占據著云軒的心。 想她姜寒玉這十幾年來日日夜夜守著這相府,守著云軒,但是卻換不來他半點的和顏悅色,換不來他的一抹淡笑,她如何甘心? 方才本想著云軒今日在御書房跪了許久,來尋他,好幫他處理一番腳上的腫脹。 卻不想竟會聽到這番話。 姜寒玉沉著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獨自坐在榻上,越想越氣。 想當初,她對云軒一見傾心,本來也沒敢奢望,誰知道皇后竟然將她賜給了云軒。 她滿心歡喜的嫁過來,卻不想,等待她的是云軒和柔芙的雙宿雙棲。 她便只能日復一日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著院中花開花落,獨自凋零。 后來她按捺不住出了手,卻不想他的意志竟那般強,沒有絲毫要碰她的意思。 她只能下了重藥,將他徹底迷暈。 但是暈倒是暈了,這人都徹底暈了,還能做些什么? 無奈之下,她只能叫人脫了云軒的衣服,做出一副醉酒后做出與她同房的模樣。 本以為云軒醒來之后看都如此木已成舟便會將就著與她在一塊,卻沒想到那日之后,云軒再也沒有拿正眼瞧過她一眼。 想到方才自己偷聽到了,這些年他一直惦記著那個死人,倒是自己這個活生生活在他身邊的,他不屑一顧。 心里驀然被怨恨控制。 第二天,云軒不在府里。 “云軒,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義?!苯裣肓艘灰?,越想越不是滋味,冷聲說著,去一旁取了紙筆,寫下一張小條,然后找到了自己一直喂養的信鴿,將紙條系好,鴿子便飛走了。 姜寒玉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鎮南王府,霍琛書房。 霍琛坐在書桌后面,手上拿著兩塊玉,細細摩擦著,神情淡漠而疏遠。 仔細看去便能看出,霍琛手上的玉,正是蔣青從蔣國公那里拿了,送給周牧的。 這兩塊玉,他很小的時候見過,一塊在他母親身上,后來給了他,另一塊卻是在他父親的身上,隨著父親的戰死沙場而消失無蹤。 他苦尋了多年無果,卻不曾想會在云想容那里發現。 尤其此物是從蔣國公府流出來的,便更加證明了他初時的猜想,父親當年的死,并非戰死那么簡單。 如今他循著蛛絲馬跡追蹤了多日,卻無所獲。著實有些頭痛。 霍琛收好玉佩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在鎮南王府一陣穿梭,他來到了鴻雁閣外。 此處顯得很是幽靜。 霍琛走了進去。 “小王爺,你來看夫人啦?!痹鹤永餅叩氖莻€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看到霍琛趕忙行禮。 “金姨不必多禮。我母親這些日子可還好?”霍琛問。 “還好。依舊是老樣子,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的?!苯鹨陶f。 她自霍琛的母親進門后便一直跟在霍琛的母親身邊照料的老人,二十多年前那場大戰之后,霍琛的父親戰死,霍琛的母親得到消息之后也當時便昏了過去,而后數年,一直郁郁寡歡,到了后來,便是一直瘋瘋癲癲,時而清醒時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