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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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跪在地上,心里有些委屈。 剛剛就是因為云想容那個賤人的插手,她才會變成側室,過門之后還要低云想容一頭。 光是想想,她就氣得想吐血。 散席時又看到周牧朝著云想容去了,她心里自是不愿意的,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去。 想著,不由得委屈的哽咽道:“姑姑,方才云想容那個賤人有多不要臉您也看到了,她竟然以退為進,設計讓皇上將我打成了側室,還說以后進府要侍奉她,青兒,青兒就是氣不過” 皇后眼中閃過冷意,冷聲道:“便是氣不過又如何,你非要上前和她鬧得不可開交,叫大家面上都不好過才開心是么?你要知道,從你和周牧發生那檔子事之后,這樁婚事便已經沒有了你說話的余地,你除了接受,別無他法。別說是要你為側室,便是要你做妾,你也得受著!” 蔣青聽了,心里更加委屈。 她本以為自己身份尊貴,便是沒有這些名分,進了府也能壓云想容一頭。 所以才肆無忌憚。 可是方才皇上的話完全打碎了她的美夢。 聽著蔣青嚶嚶的哭聲,皇后心里煩躁,可是當她低頭看著蔣青時,眼中卻又閃過一絲溫軟和無奈。 “好了。別哭了,起來吧?!被屎笥H手將她牽起來,拉著她在一旁坐下。 蔣青心里委屈,加上知道皇后最心疼她的眼淚,所以一直抽抽噎噎的,止不住淚。 “別哭了,這眼睛哭腫了,可就不好看了?!被屎鬄樗林鴾I,眼神有些無奈。 緩了緩,皇后又道:“如今婚事已定,只等將婚期定下來,你就能嫁過去,圓你的心愿了?!?/br> 蔣青哽咽著道:“此事還得多謝姑姑,全靠姑姑成全?!?/br> “你知道便好。從今日起你便老實的待在家里,等著做你的新嫁娘。別再出門惹是生非了,明白么!”皇后說。 “可是”蔣青聞言頓時有些不喜的皺起眉頭。 可是不能出門,她又如何能見著周郎。 鬧流言蜚語這段時日,周郎要見面的傳信皆被她推了,如今兩人婚事既定,如何還不能見面! “可是什么?”皇后嗓音微冷,道:“便是想與他見面,日后嫁過去了,還有大把的時間,為何要糾纏這一時?若因你的任性妄為,導致這婚事黃了,可別怪姑姑到時冷眼旁觀,不管你了?!?/br> “是,知道了,姑姑?!笔Y青有些不高興。但依舊老實的應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最大的靠山便是皇后姑姑,若是惹得她生氣,棄了自己不顧,許多事情自己還真是無處可想法子。 無妨,不就一段時日的忍耐么,且等她嫁過去,有的是時間。 這般想著,蔣青心里舒服多了。 而另一邊,云想容回了府之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芙蓉閣。 晚膳過后,周牧趁著月色,去了云想容的院子。 “周大人請回吧,公主累了,正在歇息呢?!边€不等周牧開口,門口的侍衛便開口道。 他們如今拒絕周牧,倒是越發的輕車熟路了。 “勞煩二位進去稟告一聲,就說我想與夫人商量過些日子就要過門的青陽郡主的院落布置?!敝苣列闹缃袼羰侵苯忧笠娫葡肴?,只會被請走。 索性拿成親要重新休整之事見她。 她必不會拒絕。 果然,侍衛進去稟告之后沒一會兒便退了出來。 “公主讓周大人進去,大人里面請?!笔绦l讓開身子,道。 周牧看著兩個侍衛往邊上讓開,只覺得心里苦澀。 自從云想容的芙蓉閣休整之后,有了皇上派來的侍衛把守,他便再也不能如過往那般自由的進出芙蓉閣了。 以往是他不愿意進,如今卻是想進進不了,真是世事無常,讓他不由得心生感嘆。 進到院中,從山水布局,到亭臺樓閣,無不透出精致典雅的氣息。迎面便見一座假山,假山之下鑿有水池,從山頂之上落水下來,流經假山上刻意開鑿的水道,最終落在池中,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意撲面而來。 周牧看著,心里的苦楚簡直難以言喻。 若是他和云想容未曾生了嫌隙,此時他和她一起住在這裝修精美的院子里,他要了她的身子,她溫柔依順他這個夫君,那該是多美的事情。 可惜,如今這一切美景,他卻只能看著,與他無關。 云想容在客廳里見了周牧。 楚兒上了茶之后便站在了云想容的身后。 “周大人請用茶,關于郡主嫁過來的住所,大人有何要求和想法,可與我說,我定當都會滿足大人的需求?!痹葡肴莸曢_口,嘴角帶著慣有的溫婉的笑。 周牧抬眼看她,明明那么近,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無法觸碰一般。 最初她用這種笑容對著他時,眼中的笑意是真實的,眼中的神色如水,美得很。 后來她用這種笑容看他時,她眼中帶著笑意,卻不達眼底,那是一種疏離和淡漠。 而如今她的笑,卻讓他除了陌生和遙遠,再沒有當初半分的親近。 “容兒,哪怕你不喜歡。我依舊是你的夫君,你依舊是我的妻,你每每喚我周大人而非夫君,叫得我心里難受。若是被外人聽見,怕是要笑話咱們?!敝苣敛幌菜龑ψ约旱姆Q呼,卻只能拐著彎提醒。 云想容神色淡漠,沒有接口的意思。 “容兒,你今天在大殿之上阻攔我和郡主的事情,這說明你心里還是有我的是不是?”周牧沒有聽到云想容的話,急急的開口問她。 云想容微怔,不知他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來的,莫非她在殿上說得不夠清楚? 可是她的不回應卻更加讓周牧心里燃起希望,又道:“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賬,有你這么好的妻子在家里等著我,為我謀劃一切。卻還去外頭亂來,是我不好,是我該死??ぶ髦率腔噬匣屎笞鲋?,我不得不娶,但你相信我,郡主是最后一個,待她過門之后,我再也不去外頭亂來了,日后我就守著你,咱們好好過日子,你說好不好?” 他說得急切,看著云想容的目光充滿著懇求,嗓音竟帶著些哽咽。 看著周牧如今的表現,云想容心里沒有半點波動,她只覺得好笑。 何必呢 面無表情的抿了一口茶。云想容淡然道:“周大人慎言。你與郡主是天作之合,皇上皇后親自定的親,哪容你背后非議。至于大人與我,早就已經是前塵往事,不值一提,大人還是先說說修整庭院之事吧。畢竟我如今還是這周府掛名的女主人,可不能叫郡主嫁過來覺得委屈了。若是叫外人再傳我善妒,我怕是受不住?!?/br> “什么叫前塵往事,不值一提,你莫非忘了,你如今還是我的妻,還是周夫人?!敝苣谅勓灶D時激動,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云想容看著他,道:“若是周大人不想討論郡主院落的休整問題,那屆時我便自己做主了,大人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br> “容兒,你為何這般鐵石心腸油鹽不進?我好說歹說,你都沒有半點動搖。難道我們之間便真的再無可能了嗎?”周牧無比哀傷的問著,眼中彌漫著絕望。 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當初她曾以他為天,那時哪怕他只是一抹對著她的微笑,就能讓她開心許久,為何如今他都這般懇求了,她卻沒有半點動容。 她是真的變得徹底了。 云想容抬頭看他,忽然笑了,眼中帶著瀲滟的光華。 “我以為周大人早就知道了,原來周大人竟然不知道么?”云想容嗓音略帶玩味。 周牧繃緊了身體看著她,沒有吭聲。 “那成,那我便親自說過一遍?!痹葡肴輸苛诵σ?,看著周牧一字一句的說:“是,我和你,周牧,早已恩斷義絕,此生再無可能在一起?!?/br> 這話如同魔咒一般在周牧的耳邊響徹,只讓他覺得,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親耳聽到答案,周大人滿意了?”云想容笑著開口。 這番話說出口,兩人真是撕裂得不留分毫余地了,周牧,怕是要跳腳了。云想容暗襯。 果然,只見周牧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最終惱羞成怒道:“賤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不放手,你便一聲都是我周牧的夫人,你想和離?做夢去吧。不怕你有皇子王爺圍繞,你便是死也是我周牧的鬼,入我周家祖祠。妄想和旁人雙宿雙棲,做夢去吧?!?/br> 說完這番話,周牧一甩袖袍,大步離開。 聽了這話,云想容是沒什么反應,倒是身后的楚兒和趙曦姐妹氣得不行。 楚兒不憤道:“小姐,這可怎么辦啊,他便是這么拖著您,不與您和離可怎么辦?” 話語又急又擔憂。 趙曦姐妹也有些擔心。 霍琛既然將她們派來護衛云想容,云想容便是她們的主子。同樣的,她們也希望兩人能有個好結果。 但是如今周牧若是打定主意不和離,莫非要主子一輩子都這般偷偷摸摸的下去? 那怎么成,主子身份尊貴,如何能夠這般! “船到橋頭自然直,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總有法子的?!痹葡肴莸共皇嵌鄵?,平靜的回應。 楚兒應了一聲,面上還是藏著擔憂。 之后兩三日,都不曾見過周牧,而云想容卻是在周府挑了個院子,請了工匠,開始大肆修葺起來。 “小姐,晴娘院子里傳來消息,說是晴娘知道您為了郡主大修園子,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砸壞了不少東西呢?!背菏樟讼?,進來稟告。 “嗯?!痹葡肴莘鴷?,淡淡的應了聲。 “婉娘那里倒是沒有什么動靜,好像沒事兒人似的?!背河终f。 “知道了?!鳖D了頓,云想容說:“她們不用管,吩咐下去沒有,讓工匠用最好的材料,不用節省用度?!?/br> “已經吩咐下去了?!背夯?。 云想容應了一聲,擺手示意楚兒下去。 這一個院子修下來,周牧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庫房怕是又要縮水一圈了,周牧怕是要rou疼死了。 云想容想著,嘴角不由得掛上一抹淺笑。 誰讓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禮尚往來嘛。 這邊處置了園子的事情,那邊,云想容也沒有疏忽自己賺錢的事情。 雖然她如今尚未和離,一切的事情都要在暗處進行,但是總得先把錢賺到手才是正理。 這日,周牧再次被叫到了御書房。 行禮過后,這次皇上沒讓他跪著說話,喚了他起身。 周牧恭敬的站在一旁,聽著皇上說話。 最后,皇上話音一轉,淡淡道:“郡主這事兒你最后也算是辦得漂亮了,正巧正四品太常寺少卿之位還有空缺,朕便給你個恩典,讓你升居此位?!?/br> 本來他倒是沒有這個意思,還是皇后親自求到他跟前來,說是讓郡主嫁了從四品的官員未免太過委屈,求他把周牧的品階給升一升。 加上蔣國公那個老狐貍也在一旁暗暗施壓,他為了安撫他們,便下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