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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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語輕輕,但眼的緊張卻直直的闖入周牧的心里,大為受用。 周牧心里暗自開心,面卻依舊沒多大的反應,輕輕的嗯了一聲。 “大夫,您快給我家夫君看看,也好讓我安心?!痹葡肴葳s忙讓開身子,露出身后站著的年過半百的老郎。 周牧打量了老郎一眼,配合的伸出手放在一旁的案幾。 老郎伸手搭脈,沒一會兒松開手,朝周牧點了點頭。 “大夫,我家夫君無礙吧?”云想容趕忙問。 “沒有大礙,不過身子有些虛,我開個方子,吃兩貼,近日多食些滋補之物,至于夫妻房事,還是先緩一緩較好?!崩侠赡弥埞P寫著,一邊平靜的說著。 夫妻房事? 這委婉的話語讓眾人先是一愣,旋即回過味來,臉色都有些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而周牧更是燥得臉都漲得通紅,目光落在大夫的身,“大夫沒有診錯吧,我,我怎么可能……” 說他身子有些虛,讓他夫妻房事要緩一緩,那不是明擺著說他縱欲過度,掏空了身子么! 這叫他如何能接受。 但是剛說完話,他便想起最近一直陪著二皇子參加酒宴,又天天去那煙花之地,想來是累到了。 “少爺若不相信老夫,自可以找旁的大夫看過。老夫這告辭了?!北蝗速|疑了醫術,老郎臉色一沉,甩袖想離開。 云想容趕忙前一步,福了福身子,低聲道:“大夫莫怪,我家夫君也隨意說說,還請您把方子開了,我好叫我的丫鬟去藥鋪買藥回來。我家夫君近日公務繁忙,一直沒顧得身子,我早想給他調理調理身子了,卻一直不得其法,大夫一會兒可得給我留幾個食補的方子,免得我不得其路?!?/br> 她臉帶著溫婉的淺笑,那張不算出色的容顏襯著那雙極美的眼睛,真叫人看得移不開眼睛!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夫也只能壓抑了怒氣,對著云想容拱了拱手:“既然夫人這般說,那老夫給夫人這個面子?!?/br> 老大夫重新執筆繼續寫方子。 周牧的臉顏色不斷變化,一言不發的坐在那里,如坐針氈。 好在云想容一番話也算是全了他的面子,說他是因為公務繁忙而虧空了身子,要不然傳出去,還不知道要被編排成什么樣子呢! 周牧看著云想容,心里對她的應對得體略微感動,仿佛曾經那個處處為他著想的云想容又回來了。 他不由想到兩人婚后三年,還不曾圓房,她卻一直未曾抱怨。 或許等身子調理好了,是該將這件大事給辦了。 云想容還不知道自己被周牧給惦記了,令楚兒送了大夫出來,便將屋外守著的幾個下人都給叫進屋來。 “方才大夫的話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知道了?”她聲音清冷卻帶著沉沉的威壓,目光也染了些許犀利。 幾個下人紛紛跪下稱記住了,云想容這才將他們給打發了。 還沒轉過身,腰肢便被一雙大手抱住了。 “容兒你真好?!敝苣翜厝岬穆曇粼谠葡肴荻呿懼?,叫云想容觸不及防的同時只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云想容趕忙掙開他的懷抱,低聲道:“大白天的,夫君別這樣,這都是我為人妻該做的?!?/br> 她略微垂著頭,臉略微有些泛紅,似在嬌羞。 周牧心里大快,只覺得她露出的白皙脖頸透著誘人的弧度,叫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好好好,不這樣。等我身子大好了,我便做些為人夫該做的?!敝苣脸吨葡肴莸氖?,快意的笑著。 云想容一時間沒有琢磨出他這話的意思,便笑著應付了幾句,然后出了他的院子。 云想容剛出了院子,臉溫柔羞澀的笑容便褪得干干凈凈。 “楚兒,去按方子抓藥?!彼愿赖?。 楚兒應聲接了藥房,正要推開,忽聽云想容低聲道:“若是其他幾個院子里有那不安分的要大廳,透露出去叫她們知道?!?/br> 楚兒不解的抬頭看她,“夫人,這是為何?” 云想容臉神色平淡,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夫君抱恙,自然要有人伺候著不是?!?/br> 楚兒不敢再問,匆匆離去。 楚兒被她打發去醫館取藥去了,云想容便讓別的侍女遠遠的跟著,自己獨自想著周牧剛剛的話。 為人夫該做的事情……那是什么? 腦海猛然閃過他幾次欲要對她不軌的事情,莫非他想的是那事? 云想容臉色頓時有些不好,她咬了咬唇,壓抑著心里的怒氣。 周牧,既然曾經我的心在你身時你不在意,如今便也別再想對我行那等事。 晚些時候,楚兒進來回話,說把一切都辦妥了。 只是她仍對把消息傳給后院那幾位的事感到不安。 猶豫了下,道:“少夫人,晴娘聽說少爺身子不好,已經吩咐了廚房鈍了滋補的湯,婉娘肯定也會有所動作,咱們……” 云想容隨意擺了擺手,“她們愿意折騰讓她們折騰去,咱們先忙正事?!?/br> 楚兒忽地想起什么來,“對了,少夫人,方才在半路我遇到王爺派來的人,他傳話給您,說是扶風公子已經在西街老胡同安置好了?!背合胫放龅巾n密,趕忙低聲說道。 云想容聞言倒是略微驚訝,不曾想他的動作竟然這么快。 “走,叫葛全,咱們出門去?!痹葡肴葜苯悠鹕沓忸^走去。 扶風因她受難,她總是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馬車很快到了西街老胡同。 霍琛派了人守著,直接將云想容給帶到了扶風的臥室。 云想容進去的時候,大夫也在,正給旁邊照料的小丫鬟說著注意事項,聽到動靜,一屋子的人朝這邊看來。 扶風艱難的轉頭看去,見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門口,帶著帷帽,看不清容貌,但是扶風心里卻微微一動。 云想容邁步進屋,走到床邊:“沒事吧,傷得重嗎?” “無礙,不過是些皮rou傷,養個幾天便會好的。也是夫人搭救及時,要不然還要多受些苦?!狈鲲L倒是沒有怨懟的意思,平靜的開口。 他流浪逃避追殺的時候,受過這還重的傷,當時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不也撐過來了,眼下這傷真不算什么。 “那便好,你且好好養著,你受的苦先記下,我遲早幫你討回這筆賬?!痹葡肴菀蛔忠痪?,咬字清晰,說得極為認真。 前一世青陽便害她不淺,這一生重生,她本也沒想和青陽握手言和,對她的恨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如今又添了一筆。 扶風微微一怔,心里感動,略微垂下眉眼掩飾眼翻滾的情緒。 有多久沒有人這樣關切過自己了? 云想容不但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過受了些傷,她便這般緊張,扶風只覺得心里的感動難以言說。 “這次的事情是青陽郡主所為,如今咱們羽翼未豐,夫人也不用著急報仇之事,這筆賬且先記著,等咱們有錢有權之時,再來合計不遲?!狈鲲L認真的開口。 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是他能將生意做大做強,能滲透全國的各行各業,到時候哪怕是青陽這種權貴想要動他們,也得掂量掂量。 云想容沒呆多久,囑咐了扶風好好養著便起身離開了。 云想容出門了馬車,全然沒有注意到對面樹后躲著個人影。 她的馬車剛剛離開,術后那人便也急著想要走,剛準備轉身,忽覺頸后一痛,緊接著暈了過去。 韓密的身影出現在那人邊,一手提著那人,如同拎小雞似的提著她縱身越房頂,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日子平靜的過去兩日,這日,云想容剛剛回府被叫到了周牧的房里。 遠遠的聽到了晴娘的大哭聲,云想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云想容進了房,看到周牧躺在一旁的榻幾,婉娘跪坐在他身邊,不時的替他捏著肩。 周牧臉的神色不是很好,而一旁的晴娘則是坐在椅子大哭。 見她進門,三人都將目光移到她的身。 “周郎,你要替妾身做主啊?!鼻缒镆灰娫葡肴?,站起身撲到周牧的跟前便開始哭。 婉娘略微垂著眉眼,掩住眼譏諷的笑意。這晴娘想對付少夫人,真是不知死活。 她是云想容親手帶回周府的,但是卻不代表她會因此而完全的倒向云想容。 “說事吧。方才不是說要等少夫人來了才說?”周牧嗓音淡漠,眼含著冷意。 他最近先是得了婉娘,又天天去那煙花之地,見識了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對晴娘也不如以往那般看重了。 “稟少爺,少夫人殺了我的貼身婢女,如今尸首還浮在院子的池塘里呢?!鼻缒锍隹谑求@人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是愣住。 云想容也是一怔,她殺了晴娘的婢女?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晴娘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這等大事,若是胡亂編排,后果你可知道?”周牧揮手讓婉娘停手,坐直身體,蹙眉問道。 本來打殺或者發賣了一個奴婢,對當家主母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事關人命,都是私底下見不得光的,被晴娘這樣擺到明面,若真是事實,那對云想容顏面絕對是極大的損害。 “妾身自然知道,只是那丫鬟跟了妾身許多年了,這么沒了,不為她討個說法,妾身心里氣難平??!兩日前妾身派那丫鬟去給少夫人送些我親手做的點心,之后便一直沒看到她回去。打發人去少夫人房里問,說是她留了做事,但是這兩日過去,今兒個卻在池塘里發現了她的尸首,還請少爺為我做主啊?!鼻缒镎f著,抱著周牧的腿嚎啕大哭。 兩日前的話,正好是她去探望扶風的那一天,她可沒見過所謂的送糕點的婢女,恐怕說得好聽,實際卻是派去監視著自己的吧!云想容想著,心里冷笑不止,臉卻面色沉靜,不露半點情緒。 她沒見過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她殺的。只能是去看扶風的時候,霍琛的人發現了她,下了殺手。云想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綿羊,既然敢跟蹤她,那便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敲打晴娘一番。 周牧緊緊的皺著眉,抬眼看向云想容,“晴娘所說可否屬實?” 他對府里任何一個女人的寵愛都要超過對云想容的,她占的,不過是他的發妻之位而已。 “兩日前我親自出門給夫君買了些滋補的食材,晚特地吩咐了廚房做了藥膳送給夫君用,并不曾見過晴娘所說的丫鬟,更別說留她做事了?!痹葡肴萆袂槠届o淡然,沒有絲毫的心虛。 那雙如水的眸子平靜的迎視著周牧,不見半點心慌。 云想容這么一說,周牧倒是想起來,在他看大夫的當天,云想容確實出去給他買過進補的食材做成藥膳,當時他心下還感動不已呢。 這樣一來,時間確實對不。 周牧頓時蹙眉,站起身道:“先去看看尸體再說?!?/br> 晴娘抽抽噎噎的帶著眾人去了離她院子不遠處的池塘里,池塘里果然浮著一具尸體,看那衣服的式樣,確實是府里的下人沒錯! “小四,叫兩個人,把尸體給撈來?!敝苣烈货久?,對著小四吩咐道。 “是?!毙∷膽艘宦?,去叫了幾個下人來,一起把尸體給弄了來。 尸體在水里泡著已經腐爛發臭,散發出nongnong的臭氣,身軀已經泡的浮腫發臭,叫人不敢靠近。 “你死得好慘啊。到底是誰這么恨的心,竟然下手殺了你……”晴娘頓時嚎哭一聲,靠在邊的丫鬟身,這才沒有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