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
夏至站著工作的大廈前,心里涌現頭次來這里上班時的忐忑,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如往常一樣工作,她深吸一口氣,在心里為自己加油打氣,然后抬腳朝門口走去。 健身房里,來上班的人還不多,夏至進入員工更衣室,門內有兩人正在交談。 “夏至今天來上班了吧?”是林妙妙的聲音。 “是啊,幾天不見,我還挺想她的?!睆埧尚恼f。 “她那事是真的嗎?”林妙妙問。 “別說了,老板不是不讓我們在公司討論嗎?本來這幾天來蹭熱度的人已經夠讓老板心煩了,你就別火上澆油了?!睆埧尚妮p聲說。 “我只是覺得她挺可憐的,本來搞不好能為國爭光……”林妙妙說。 夏至故意加重腳步,弄出聲響,推門而入,“早!” “夏至,我好想你?!睆埧尚膿淞松蟻?,抱著夏至撒嬌。 “我也想你,這兩天辛苦你跟妙妙幫我照顧會員了,晚上下班請你們吃飯?!毕闹列α诵?。 “我減肥,不過看你盛情難卻,我就去少吃點吧?!睆埧尚姆砰_夏至,然后敏銳地發現了夏至身上的痕跡,她邊搖頭邊發出嘖嘖聲,一臉曖昧地看著夏至。 夏至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擋住脖子上的痕跡。 “你想吃就說想吃,借口還挺多?!绷置蠲铌P上自己儲物柜的門,對夏至說:“夏至,我先去帶課了,晚點見?!?/br> 夏至朝林妙妙比了個OK的手勢,也拿了衣服去換。 上班時,大多數時候和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偶爾會有學員和同事問起她熱搜的事,她基本保持著能不答就不答,必須回答就簡略的方式應付過去。 雖然不是每個同事都表現得跟以往一樣,但大多數人都沒有當著夏至的面多說什么,這比夏至預想的要好很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紀朵朵和紀云深那樣,會無條件地相信、支持她。 到了下班的時候,夏至、張可心和林妙妙一起去吃飯。 三人在樓下就近找了家火鍋店,圍著暖爐吃著熱騰騰的火鍋,張可心滔滔不絕地說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夏至這才知道,自己這幾天也給健身房帶來了不少麻煩。 “不過有好也有壞,我們現在可是網紅健身房了,沖著名氣來的人比平時多了好多,雖然應付那些媒體很麻煩,但是老板這段時間也賺了不少呢?!睆埧尚慕蚪驑返?,“不過好奇怪,你住的地方沒人去嗎?這不應該???” “我不知道,我在家呆了三天,沒出門?!毕闹琳f。 “啊~我懂~”張可心故意拖長尾音,惹得林妙妙哈哈大笑。 你懂什么???夏至無奈。 三人邊吃邊聊,等吃到一半,旁邊桌忽然有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走到夏至的身邊,他左手握著手機,神色有些緊張,“你不是最近那個熱搜上的嗎?我很早以前是你粉絲,我能不能跟你合張照?” 夏至涮rou的筷子定在半空,微張著嘴,猶豫了下:“你會發網上嗎?” “不會,不會。我就是想留個紀念,我現在是你弟夏星的粉絲了?!蹦腥苏f。 “好,可以的?!毕闹潦栈乜曜?,放到一旁。 男人站到夏至身邊,半蹲下身,舉起手機“咔嚓”一聲,拍下合影,“謝謝,那我不打擾你吃飯了?!?/br> “你不怕那人發到網上嗎?”張可心看了眼回到座位的男人。 “應該不會吧,他說他是我弟的粉絲,我覺得他人不壞?!毕闹聊闷鹂曜映圆?。 “你是不知道有些人為了蹭熱度,什么事都干的出來?!睆埧尚泥洁?。 夏至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等幾人吃得差不多,紀云深也到了樓下,她們三人分開后,夏至又跟紀云深去便利店買了幾瓶寵物罐頭。 夏至跟紀云深蹲在雙人寬的林蔭河道,石板路上鋪滿了掉落在地的落葉,小白正蹲在不遠的地方,埋著頭吃他們帶來的罐頭。 小白戒備心依然很強,夏至喂了這么久,毎次她靠近,小白還是會立馬逃竄開來。 夏至蹲著身,朝小白挪了挪,它立馬警惕地抬起頭,翠綠的眼睛警覺地看著夏至,夏至有些受挫,又把腳挪了回來。 紀云深握拳擋著嘴角的笑意,在接收到夏至氣鼓鼓的瞪視后,寬解道:“它可能還需要時間,耐心點?!?/br> “好吧,至少現在它愿意讓我們從這么遠到這么近了?!毕闹帘葎澚艘幌戮嚯x,垂下肩,趴膝上看小白吃飯。 小白吃完飯,它抬起頭,打量了下眼前的兩只四腳怪獸,確定他們沒有好吃的后,白色的身體靈活一躍,閃進了河邊的灌木叢中,等跑到最里面的平矮草地,它轉過頭又看了他們一眼后,一溜煙兒,就徹底消失了。 夏至站直身,跺了跺蹲麻的腳,看向小白消失的方向,疑惑地問:“小白為什么毎次吃完就跑?” “這點跟某人還挺像的?!奔o云深慢悠悠地說。 夏至正要轉頭問紀云深什么意思,忽然感到腰間受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紀云深抱到身上。 夏至嚇了一跳,手搭在他的肩上,腳直直掛在兩邊,整個人像是個人形掛件一般掛在了紀云深身上。 “親我一口?!奔o云深仰起頭,盯著她的唇,壓低了聲線引誘她。 夏至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后,才低下頭,在他唇上淺淺印了一吻。 紀云深被她做賊似的樣子逗笑,戲謔地說:“藍莓味兒?” “嗯?!边@都能聞出來嗎? 剛剛吃完火鍋,她嚼了藍莓味的口香糖。 “沒嘗出味道,你要么再吻深點兒?” 紀云深貼近夏至的唇,輕輕含住她的唇珠,在她的唇上緩緩張合吮吸。 要是現在有人夏至肯定是不敢的,但是沒人,她不由地大了膽子,微微張開唇讓紀云深的舌探了進來。 兩人忘情地在冬夜的河道里擁吻,鐮刀般的彎月落在水里,被彎曲的水波沖散,折射燈光的水面上,無數的小點如米粒灑進水面,密密麻麻地蕩漾。 直到一條魚“撲騰”一聲躍出水面,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向下的拋物線,夏至才猛地從紀云深越來越熟練的吻技里驚醒,一根硬邦邦的凸起抵在她的小腹,她臉熱地咕噥:“放我下去?!?/br> “再抱一會兒?!奔o云深壓抑地喘息,聲音沙啞得猶如重力低音炮,轟得夏至差點舉手投降。 但她仍留了幾分理智,警覺地盯著紀云深,“你不會……” 鑒于以往紀云深的特殊愛好,夏至有合理的理由懷疑。 “不會?!奔o云深心照不宣地回答,將她貼近自己后,真的就這樣抱著她,沒再有其他動作。 本來是極為溫馨的夜晚,可當兩人進入小區門口后,紀云深突然附到她耳側,“有人跟著我們,要是有危險就往家跑,知道嗎?” 現在已經是晚上12點多,小區里的人很少,他們住的幢數在小區中心,走到“11”幢樓下也要5、6分鐘時間,此時夏至聽到紀云深的話,倏地抬頭擔憂地看他。 紀云深揉了揉她的頭,揚起一道極為自信的笑:“不會有事的,我可是練過的?!?/br> 夏至剛想說上次他被打的事情,想讓他報警處理,紀云深已經松開她的手,猛地往后跑去。 他的身姿猶如捕食的獵豹般迅捷敏銳,從夏至眼前一閃而過。 夏至不放心地回頭,看見身后真的有個人穿著一身黑,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身形像極了上次跟蹤他們的那個黑衣人。 那人在見到紀云深追上去后忙往小區門口跑,可他還沒跑幾步,就被紀云深追了上,紀云深勾起右拳,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那人本就跑得倉促,被這一拳打得腳步踉蹌,一個沒踩穩,摔倒在地。 “你到底什么人?為什么一直跟著我們?”他跨坐到那人身上冷聲質問。 那人的身體被紀云深摁住,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卻被單方面壓制,根本無法掙脫。 紀云深見人還在掙動,剛要抬手再補上一拳。 眼見拳頭即將落下,那人驚慌失措地將小臂擋在臉前,慌亂地大喊:“姐!是我!夏星?!?/br> “云深,別打他!”夏至聽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腳極速奔向兩人所在的地方。 紀云深抬起的手定在空中,重復了一遍他的名字:“夏星?” 夏星拉下面罩,他的半邊臉像被打凹了一樣,還留著清晰的拳印,拳印中間被刮了一道極淺的紅痕,嘴角掛著血絲,因為疼痛,他的眼角還泛著幾絲淚花,“我是?!?/br> 紀云深面色一僵,眉尾輕微抽搐,他忙放下手,從夏星身上站起。 他伸出手,想去扶夏星起來,誰知夏星身體本能地躲了開,紀云深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更加奇妙。 夏星也意識到他只是想扶自己,是自己反應過度,可上次被這人毆打的恐懼加上這次的,可謂是陰影上又蓋了一層,以致于他現在看到這人抬手,身體就產生了本能反應。 “夏星,你沒事吧?”夏至并不是不知道夏星長大后的樣子,也聽過他的聲音,但她從沒有把跟蹤她的人跟夏星聯想在一起。 “我沒事?!毕男菗沃?,慢慢站了起來,他的身高超了夏至半個頭左右,身型不瘦弱卻也不是那種寬健的類型。 夏至看著眼前真實的夏星,竟產生了一絲陌生感,他不但長個了,就連聲音也在青春的發育期后改變了,不再是她熟悉得一聽就能認出的那個稚嫩的聲音了。 “你怎么會在這兒?還有你怎么這幅打扮偷偷摸摸跟在我們身后?”夏至心里有無數個問號。 “我……”夏星一個看起來180的高個子,卻在夏至面前無措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瞟了一眼一旁不吭聲似乎心情不好的紀云深,心里又有些發毛,就更加說不出話了。 夏至看夏星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又看見他被打得紅腫的臉,嘆了口氣:“走吧,先幫你把臉處理下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