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娶老婆當然要發展下副業
凌晨3點多,紀云深抱著窩在懷里昏沉沉的夏至,輕輕拍打背部,哄著。 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震動,紀云深拿起接通。 “你好,你的訂單送到了?!蓖赓u小哥說。 “好,你放門口就行?!奔o云深說。 夏至往紀云深懷里鉆了鉆,摟得更緊。 紀云深掛完電話,柔聲說道:“等下再抱,我先去拿藥?!?/br> 夏至仍然抱著紀云深不肯放,紀云深無奈,心里暗暗嘆道。 做完后更反常了。 在協商了十多分鐘無果后,紀云深只能將她整個裹住,連人帶被一起朝門外走去。 他將夏至放到沙發,看著她坐在沙發上,裹著被子,睜著惺忪的眼盯著自己,不禁覺得好笑,但心里被她需要的成就感又大大被滿足,令他心情極好。 他開門,拿起掛在把手上的袋子,確認里面的藥沒錯后,才走到廚房,倒了杯水。 他詳細看著說明書上的禁忌、注意事項和不良反應等內容,眉頭越皺越深,臉色也逐漸下沉。 他看了看窩在沙發、一臉無辜盯著他的夏至,不情不愿地取出1片藥片遞給夏至,“先吃1顆,12小時后再把另1顆吃了,記住了嗎?下次要再這么胡來,我就打你屁股?!?/br> 這次夏至倒是很聽話,接過水和藥片,一下子就吃了進去。 紀云深耐心地等她喝完剩下的水,洗完杯子,將她抱回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夏至才真正睡著。 紀云深靠在床頭,盯著手機里的銀行賬戶余額,心里細細盤算著。 ¥675876.57。 別說養孩子了,想娶她都夠嗆。 要不重cao舊業,他記得上次魏坤說有個本子要錄,跟老頭商量下,或許有時間去錄音棚。 懷里的夏至翻了個身,背部卻仍緊挨著他,紀云深幫她把被子掖好。 還是算了,這樣就沒時間陪她了。 紀云深又將手機里的余額算了一遍。 還是一樣的數字。 他煩躁地耙了耙頭發。 唉!好煩! *** 夜色靜謐,偏僻狹長小巷里只剩幾盞破舊的昏暗路燈,四周低矮殘破的房屋墻體剝落,露著紅色磚塊,大片墻泥飄灑在昏沉的燈光下。 紀云深壓低帽檐,拐進一條黑暗寂靜的廢棄小巷。 數分鐘后,一道被鑿穿的方形石門出現在紀云深面前,他踏著下沉式破損石階,朝著地下長廊盡頭走去。 沒多久,一道隱形石門旋轉而出,傳出喧鬧的嘈雜聲。 紀云深走進石門,5、6個男人正圍在2張臺球桌上打球,周邊幾張桌子上歪七扭八地坐著十多個喝著啤酒、抽著煙看球的男人,不遠處的拳擊臺上,兩個半裸的男人正激烈地較量著。 一個留著寸頭、拿著球桿等發球的男人朝走近的紀云深吹了聲口哨,打趣道:“阿深,又給你二叔帶二鍋頭和鹵記呢?!?/br> 周邊幾人大笑起來,也跟著揶揄。 “阿深,你就不能給你二叔整瓶茅臺嗎?” 紀云深拿下棒球帽,隨手甩到放著數十瓶酒水的臺柜上,毫不在意地笑道:“我倒是想,那也要二叔喜歡啊?!?/br> “要論巴結二叔,還是你小子最在行,辰仔就不行,剛又被你二叔揍了頓,現在正生悶氣呢,等下你去勸勸?!币粋€紋著大花臂,入冬還穿短袖的男人,用拿著酒瓶的手指了指拳擊臺上的一個男人。 “等他打夠了,就好了?!奔o云深說。 “等他打夠,他徒弟就得被打死了,哈哈?!绷硪粋€人搭腔道。 “那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非要找李辰當師父呢?!奔o云深笑了笑,手梳了下被帽子壓塌的劉海,又朝“寸頭”問道:“坤哥,二叔在哪?” “在那屋?!蔽豪こ渲幸粋€房間努努嘴,又響起什么,喚住紀云深問:“欸,上次提的那事考慮得怎么樣?” “沒時間啊?!奔o云深說。 “行吧,那我只能找別人了?!陛喌轿豪ぐl球,他走到球桌,擺出發球的姿勢。 紀云深應了聲,朝房間走去。 整個地下室基本沒怎么裝修,只簡單刷了下墻面,有著極強的水泥工業風。 紀云深敲了敲黑色鐵門,聽見里面的應答才推門而入。 姜維河正坐在棕色皮質沙發上看拳擊比賽,矮桌上擺著一瓶燒酒和一盤花生粒,見到紀云深手上的鹵記,開懷大笑道:“來得正好,我正嫌只有花生米不夠味,你小子就給我拿鹵記了?!?/br> “就知道這個點您要看賽,特意給您帶的?!奔o云深走近,將二鍋頭和鹵味一一拿出,放到桌上擺好。 “坐,陪叔一起喝杯?!苯S河從桌上拿出一個酒杯,放到他面前,給他倒滿。 紀云深沒有推辭,拿著酒杯一飲而盡。 姜維河喜歡的選手贏了比賽,心情正好,看到紀云深,心里更是開心。 兩人連連碰了好幾杯,轉眼,紀云深帶的二鍋頭就去了大半。 姜維河喝得差不多,從口袋里掏出一盒“南京”,遞給紀云深,問:“抽嗎?” “不抽,打算戒了?!奔o云深抓了?;ㄉ?,放在嘴里咀嚼。 “戒了好?!苯S河倒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燃,等煙含在喉嚨、吐出濃厚的煙圈后,才慢悠悠地說:“說吧,找叔什么事?!?/br> “缺錢,想問問有沒有什么事兒干?!奔o云深知道姜維河不喜歡彎彎繞繞,撿了?;ㄉ兹幼炖?,直截了當地說。 “你爸給的錢不夠用?還是遇到什么事,要用錢?”姜維河睨了眼紀云深。 “太少,娶不起老婆啊?!奔o云深停下動作,拍了拍手,雙手抱頭靠在沙發上。 “……” 姜維河慢慢斂住笑,神色嚴肅地說:“嗯,這是個大問題,二叔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搞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不能學我?!?/br> 姜維河又深吸了一口,問:“說吧,要來錢快的,還是來錢安全的?!?/br> “事先說明,違法的事咱們不干?!奔o云深說。 姜維河大笑:“你前兩天讓阿辰幫你盯人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 紀云深面露無辜:“我只是讓他警告一下,可沒讓他打人?!?/br> “你小子,這心眼可比李辰多多了?!?/br> “但他能打啊?!?/br> “行了,別貧了,還想不想娶上老婆了?!苯S河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 “想,怎么不想?!奔o云深想到夏至,唇角微微勾起。 姜維河橫了眼紀云深:“有對象了?” “改天帶她來見您?!奔o云深目光掃了掃四周,“不過不能在這兒,您這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黑社會組織聚集地呢?!?/br> “外面那群小子一天天吵成那樣,不找個偏點的地兒,叁天兩頭被投訴,我可受不了?!?/br> 姜維河剛想給自己再倒一杯,紀云深已經殷勤地給他倒上了,姜維河笑容又起,夸贊道:“你啊,會看臉色,還懂變通?!?/br> 紀云深恭維道:“師父教得好?!?/br> 姜維河笑出了眼角的褶皺,他也就正式收過兩個徒弟,一個紀云深,一個李辰,雖然都是心頭rou,但比起木訥心實的李辰,還是性格像他的紀云深更懂討他歡心。 他端起盛滿的酒杯,飲了一口,笑道:“行了,說正經的。我底下有個武術館,教小孩子柔道,正好缺人,你跟阿辰說一聲,讓他給你安排。工資嘛,一個小時300,一天2小時,時間一般在晚上7點到9點,你又要上學又要上班,也不用每天來,有空了跟阿辰說一下,他會安排的?!?/br> “謝謝叔?!奔o云深估量了下時間,剛好錯開夏至的下班點,覺得可行,忙給姜維河倒了杯酒道謝。 紀云深坐著陪姜維河聊了會兒,直到姜維河開始趕人,他才離開房間。 等紀云深一出門,光著上身,裸露出發達肌rou的李辰已經拿著拳套等在門口,單眼皮下的雙眸閃著躍躍欲試的鋒利光芒。 李辰將手中的拳套扔到紀云深胸口,紀云深接過又甩了回去,淡淡道:“不打?!?/br> “不打,今天你出不去?!?/br> 李辰走近兩步,將拳套塞到他胸口,朝拳擊臺走去,一躍而上,從臺上挑釁地看著他。 紀云深語塞,知道今天自己要么帶上拳套在擂臺上打,要么就在臺下打,總之李辰是一定要跟他打一場才行了。 他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還在防備他跑掉的邵文謙,只能脫掉外套、上衣,戴上手套,走向拳擊臺,跟著翻躍而上。 “事先聲明……”紀云深話還沒說完,李辰的拳頭已叁下兩下揮到他臉前,紀云深反應迅速,抬手格擋,“讓人把話說完啊?!?/br> “認真打?!崩畛剿坪醪粷M紀云深的一味躲避,揮拳迅猛,每一拳都掃出拳風,落在紀云深拼命護著的臉上。 又一記重拳揮出,紀云深低頭,從手臂下方躲閃開來。 李辰“嘖”了一聲,緊接著一拳比一拳狠厲的拳頭落在紀云深身上,誓要逼紀云深跟自己認真打。 紀云深心里一狠,不再躲閃,直接用手格擋住他的一擊重拳。 李辰沒料到紀云深會直接接下,不小心下腹露出一個破綻。 紀云深抓住時機,反守為攻。 他揮拳而出,迅猛攻擊李辰下腹,在他躲閃時,又轉而攻擊他的頭部。 他的每一拳干凈利落,直擊李辰破綻,攻得李辰踉蹌后退。 李辰被打亂了節奏,不但沒有露出慌張,反而扯了下嘴角,在紀云舒的密集進攻下,快速調整節奏。 臺上兩人你來我往,互換攻守,互有負傷; 臺下邵文謙看得稱奇道絕,不時擺動手腳,學著臺上兩人的動作。 在打了2個鐘頭后,紀云深和李辰大汗淋漓地躺臥在拳擊臺上。 紀云深將手上的拳套解下,扔到一旁,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咒罵道:“瘋子?!?/br> 他摸了摸自己破掉的嘴角,眼神更加陰鷙,“我現在這樣要怎么見人?!?/br> 一旁的李辰臉上也掛了彩,吐出一口血味,笑得痛快,等笑聲止住,才轉頭問道:“聽說你交了女朋友?” “聽誰說的?”紀云深看著手上的血點,不豫道:“紀朵朵?” 連二叔都不知道,除了紀朵朵,他就想不到其他人了。 “人怎么樣?”李辰沒正面回答,但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紀云深不假思索道:“漂亮、可愛、善良、溫柔、還有點粘人不過我喜歡,總之就是很好?!?/br> “……你還行不行?剛才打輕了?!?/br> “我行,但不樂意?!?/br> “沒勁?!崩畛搅晳T性“嘖”了一聲,問:“你上次讓我教訓的那人,不會是情敵吧?” “他也配?”紀云深挑眉。 李辰想起那人嚇得尿出來的樣子,覺得惡心,“也是?!?/br> “不過,這事,謝了?!奔o云深說。 “要謝我,車再借我玩兩天?!?/br> “可以?!奔o云深爽快答應。 “這次這么爽快?上次還來我家樓下偷車呢?!崩畛匠泽@。 “我的車,是你不肯還,我才上門取的?!?/br> “撬我家車庫,那還叫???”李辰對紀云深的臉皮有了更進一步的體會,“不過,你這次怎么這么爽快?那不是你情人嗎?” 紀云深沉思了一會兒,說:“拖家帶口還是四個輪的方便,所以提前給“它”找個好人家,怎么樣,到時候便宜點轉你?” “……再打半小時!” “不打臉,可以考慮?!?/br> “行!” 兩人又打了一場,精疲力竭時,紀云深把兼職的事情簡單說了下,隨后不顧其他人的挽留,穿衣離開。 他路過門口的深色玻璃鏡時,忍不住又罵了句:“真是瘋子?!?/br> 這下他要怎么向夏至解釋這一臉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