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追你嗎?
家里突然多了個人,要說沒有不方便,肯定是假的。 首先光是衛生間的使用,就是很大的一個問題。 這個房子本來有2個衛生間,但是紀朵朵把主臥的衛生間改造成了更衣室,造成家里只有一個衛生間可用。 3個人共用一個衛生間,難免會有相撞的時候。 唯一慶幸的是,沒再發生上次那種尷尬的事情。 而且紀云深好像有輕微潔癖,每次看到衛生間里紀朵朵堆積的衣服,都要嫌棄一番。 要不是紀云深空閑時,帶著紀朵朵的游戲星級飛速提升,夏至覺得,紀朵朵應該早把他趕出家門了。 其次就是夏至的鍛煉空間減小了。 以前紀云深還沒住進來的時候,夏至還能在客廳里鍛煉,現在她就只能借用紀朵朵的房間。 紀朵朵的房間也不是很大,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在紀朵朵休息的時候鍛煉,鍛煉時間也變得不固定。 最后,就是紀朵朵不在,房間里只有她和紀云深兩人時的尷尬。 就像現在,紀朵朵加班,她剛到家,打算自己下廚,紀云深剛好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你吃了嗎?”雖然夏至不太想跟紀云深獨處,但她也不好避諱得太刻意。 夏至將包和鑰匙掛在玄關,彎身抬腳換鞋。 “沒有?!奔o云深單手搭著沙發,眼睛看著電視機,拿著遙控不停轉著臺,好像是找不到好看的節目,側臉看起來不太高興。 “那我下面,你吃嗎?”夏至踩著自己新買的海賊王棉鞋,挽起袖子,打算洗個手,自己下廚。 紀云深半側著頭,眼眸晦暗地盯著夏至瞧,瞧得夏至渾身不自在。 雖然十多天相處下來,夏至發覺紀云深就是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兇,但其實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會被紀朵朵氣得跳腳、笑起來還挺好看、有很多體貼的生活小細節。 但這些并不妨礙夏至有時還是會被他不笑的樣子看得發憷。 紀云深清了下喉嚨,低低地應了聲,“嗯?!?/br> 夏至所謂的面,就是清水掛面,面加點鹽在水里過一下,撈出來。 上面擺著水煮雞胸rou、牛rou片、小番茄、黃瓜片,看上去還行,但面味道極淡。 夏至吃慣了淡味,但她怕紀云深跟紀朵朵一樣,喜歡吃辣的,就從冰箱里拿出買來的0脂辣椒醬、番茄醬和沙拉醬,放在紀云深面前。 “你要是覺得味道淡,可以加點醬料?!毕闹琳f。 紀云深嘗了一口面條,寡淡無味。 紀云深爸爸是珩市人,mama是川市人,他和紀朵朵的口味隨了他媽,雖然不像他媽一樣,無辣不歡,但都喜歡吃辣。 “你平時都吃得這么淡嗎?”紀云深將筷子換了一頭,從辣椒醬瓶里撥出醬料放到面上,又轉過來攪拌起來:“不能吃辣?” “可以吃,但是很少吃?!毕闹列α似饋?,“你跟朵朵拌面的習慣一模一樣?!?/br> “什么樣?”紀云深又嘗了一口面的味道。 夏至模仿著紀朵朵攪拌的模樣,側歪著頭,將面條挑高再攪拌,“就是這樣,都喜歡把面條挑得很高攪拌?!?/br> 紀云深看著夏至,覺得她把紀朵朵的神態學得八九分像,也笑了起來,原本疏離冷硬的五官霍然開朗,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你應該多笑笑,笑起來真好看?!毕闹敛辉倌7?,邊說,邊夾了個小番茄,塞進嘴里。 夏至說這話,是把紀云深當弟弟看待,但紀云深卻沒有把她當成jiejie,而是一個女人看待。 他看著那紅色的小番茄被她的嘴含住,又被她塞在一側,微微鼓出一個輪廓,只覺嘴里的辣味猛地卷出口腔的唾液,酸麻得他舌尖發癢。 所謂的“近水樓臺先得月”真的實施起來,他才發現有多難。 白天,他們各自有事,她要上班,他要上學和實習。 等到了晚上,她經常下班得很晚,就算有時下班早,也是在紀朵朵的房間里鍛煉或是被紀朵朵拉著打游戲。 像這樣兩人獨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你有男朋友嗎?”雖然知道答案,但他還是想確認一遍。 “沒有?!奔o云深的語氣隨意得讓夏至沒有多想,只當他是隨口一問。 “那我能追你嗎?” 嘴里的黃瓜片“咔嚓”一聲咬斷了,清新的黃瓜氣味彌漫開來,腦子清明。 “?” 夏至筷子還抬在嘴邊,丹鳳眼望向紀云深,疑惑又費解,好似沒聽懂他的話。 “不可以?”紀云深面上冷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抿著薄唇,看起來更兇了。 “不是?!毕闹聊每曜拥氖痔Ц?,食指勾了勾腦袋,斟酌著怎么解釋:“你是朵朵弟弟,我只把你當弟弟?!?/br> “有一個jiejie已經夠煩了,我不需要再來一個jiejie,我需要一個女朋友?!奔o云深放下筷子,那雙狹長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夏至,嚴肅又專注。 “我認識的女孩子年紀都比你大,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介紹給你,她們都是很好的......”夏至直視著紀云深的視線,很認真地思索認識的女孩子里有沒有適合紀云深的。 “我是問你,跟別人有什么關系?”紀云深打斷她,眉頭擰得更緊。 夏至覺得他眼睛里好像有冰刀子射出,很冷。 朵朵,你什么時候回來啊,你弟弟真的很嚇人! 夏至心里默默祈禱紀朵朵快點回來,這樣她就不用這么局促了,但老天爺似乎沒有聽到她的祈禱,房間一片寂靜,只有頭頂的燈光滋啦滋啦地響著。 在無言的沉默中,吭哧一聲,房間里所有的燈光都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夏至眼前先是一黑,緊接著很快適應了昏暗,逐漸看清了周邊的輪廓。 “停電了?”在黑暗中,夏至聲音里隱隱有絲高興。 她站起身,想打開門,到外面看下是什么情況,剛抬腳,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堵高大的“黑墻”擋住了去路。 在黑暗中,這堵“墻”顯得格外寬闊結實,黑壓壓地罩在頭頂,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更可怕的是,這堵“墻”一聲不吭,就堵在她面前, 夏至仰起頭,在黑暗中看向紀云深。 紀云深很想俯下身,抓住夏至,吻下去。 她現在的姿勢,只要他稍稍下蹲,低頭就能嘗到她剛剛吃過小番茄的唇。 他想撬開她尖尖的虎牙,纏住她柔軟的舌,舔弄她的口腔,攪出她香甜的津液,讓她跟自己一樣意亂情迷。 但他就站在她面前,什么也沒做,卻也不肯讓她趁亂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