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聽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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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謨手一頓,拍拍她白嫩的腳背,“真想知道?” “想!” 他面色有些猶豫。 阮梢佯裝生氣,作勢要把腳回來,不給他按。 這種感覺真微妙,撒嬌?耍脾氣?她仗著趙謨慣著她,多年未曾有過的耍起性子。 趙謨似乎是真的在考慮,他面色沉靜,空了足足幾分鐘,后來他嘆了口氣,認命地再次抬起她的腿。 緩緩道:“想聽故事,那我給你講?!?/br> 時間一下回到八年前,彼時他還是野生動物與自然保護區管理專業的畢業生,初出茅廬。 被分配的保護區有些窮,他從西北考出去,又再次回到家鄉。 帶他的師傅是個硬實壯碩的中年男人,師傅說:干這一行不把體力搞上來,你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么保護動物? 怎么面對窮兇極惡的偷獵者和走私犯? 小隊的副隊長是一位爽朗的女士,長相英氣漂亮,他師傅追了三年才追上的女中豪杰。 他們這個隊伍只有他是初出茅廬的雛雞,其余的人最少都要四十歲了,聽說是這差事又苦又難,沒人愿意來,呆在辦公室里制定保護計劃,開發利用資源、經營管理顯然更輕松。 但是臟活累活總要有人干,毫無背景的趙謨自然就被分配到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保護巡邏小隊。 獵隼——大型鳥類,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每年9月從北遷南,途徑食物豐盛的青省,于是,青省西部便吸引了大量的偷獵者和走私犯。 這樣一類群體由少數本地人和大量的中東中間商構成,本地人對法律或許還有所忌憚,只負責引路帶頭的工作,而真正實施暴力行為的卻是這些異國的走私犯。 取證、拘捕都存在種種困難,所以他們才這么肆無忌憚。 阮梢聽得入神,她以前只聽說過可可西里的藏羚羊保護隊,被稱為藏羚羊的保護神,當時的紀錄片在電視臺循環播放,電影《可可西里》家喻戶曉,索南達杰幾乎變成她童年最敬佩的人。 這是一份英雄的職業。 她面露崇拜:“真的和電影里演的一樣嗎?你們會拿著槍和偷獵者周旋?” 趙謨點頭,但其實現實比電影里更夸張,他們面臨的不只是狡詐兇狠的偷獵者,同時還有陰晴不定的天氣和神出鬼沒的猛獸野狼。 趙謨現在都還記得那兩個中東的走私犯,他們穿成國人的模樣,毛衣、西裝,但是過于立體夸張的面孔和異色的瞳孔卻又無疑能暴露出來他們的中東特征。 特意學過的漢語,標準的只有打招呼和“買貨”, 那些即將被中外盜捕者走私出國的獵隼,為了不讓其叫喚、移動,它們被縫上眼睛,并被白布裹緊翅膀,然后走私到有需求的中東國家。 最高的價格頂到了十萬美金,在那個年代就是天文數字。 而他們一趟下來,少說也要幾十只。 一本萬利。 也怪不得他們會和政府唱反調,拼了命也要把獵隼帶出境。 “好可憐的獵隼?!比钌业?。 趙謨道:“所以后來我就不干了,靠那幾年學出來的手藝開了修車鋪?!?/br> “你的工作還教修車嗎?” “荒原上任何突發事件都要自己處理,光是修車一年我就能修一百次,小修八十次大修二十次?!?/br> 趙謨手指摩挲著阮梢的腳腕:“按摩也是那時學會的,抽筋骨折都是常事,沒有醫生,要自己來?!?/br> 說到醫生兩字,他神情恍惚,恍然間又回到了那個血淋淋的深夜,如父親般的師傅擋在自己身前阻擋了來自偷獵者冰冷的子彈。 還沒等送到醫院,人就走了。 其實也根本送不到醫院,佛西草原深處離最近的縣城要兩百公里,天亮了他們都出不去。 那是把霰彈槍,近距離打中,幾十發碎片入體,有醫生也救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