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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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心意,我的財神爺!” 王素拎著裙角火急火燎的往前院跑,嘴里還不停念叨著,“心意心意,我的小心意!” 可是到大廳時,她根本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個比她矮半個頭,穿著樸素外襖的小男孩乖巧的站著。 “你是……”她困惑的問道:“誰家孩子???迷路了嗎?” “娘!”小孩甜甜叫著,叫的她一愣一愣的。 阿大跟在王素身后,見此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捂著嘴后退幾步。王素也很慌,她匆忙解釋,“別聽小孩兒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生出這么大的孩子,更何況我跟廠督大人沒法生??!” 原先在有錢人家里打過雜的阿大把她拉到一邊,“夫人,奴婢幫您把他處理掉吧,這孩子留著會是個禍害,別看督主現在很寵您,但對待這種事情上男人都很忌諱更何況督主……” 兩個女人交頭接耳,豆豆傻乎乎的站著,放好馬車回來的心意就看到這場景,他牽著豆豆的小手喊了聲,“主人在商量什么呢?” 看見他倆牽著手,王素問道:“心意你可算來了,這孩子是誰???你的嗎?他居然叫我娘……我……廠督大人到時候生氣都不知道為什么!” 豆豆不知所措的扯了扯心意的衣袖,“心意哥哥,阿爹為什么生氣?” 心意也不太明白,不是督主讓如意通知他,讓他帶孩子一起回提督府的嗎?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啞然失笑,“主子,不是,這孩子是豆豆,您還記得嗎?” “豆豆?” 好熟悉啊…… 她仔細的端詳起面前乖巧的小孩,“豆豆?”驀地,她的眼睛一亮,“??!是你!那個小孩子!??!豆豆!”然后跑過去拉起他的小手,上下看了好幾遍。 “娘?!?/br> 王素瞬間心都化了,捏了捏他水靈靈的小臉,好可愛好好摸!唔!最后忍不住,直接上了兩只手,試圖把他的臉揉搓成各種各樣的面團子。 豆豆求救般的看向心意,心意急忙從王素的魔爪中把人救出來,“主子,注意身份,咳咳?!彼庥兴傅目戳藘裳鬯纳砗?。 阿大已經徹底石化了,一時分不清到底什么情況。 王素也尷尬的輕咳兩聲,然后牽起豆豆的手跟阿大介紹道:“阿大,這個是我的兒子,叫豆豆,旁邊那個男子是我的財神爺,叫心意?!彼D頭又向兩人介紹,“這是阿大,我的小姐妹?!?/br> 是小姐妹,不是丫鬟…… 阿大心里震撼,眼眶頓時濕潤起來,忍住了酸意,她規矩的欠欠身,“見過豆豆少爺,心意公子?!?/br> 如意跟管事在屋里準備飯菜,見人許久沒有進來,打算去前院看看什么情況,大老遠就看見四個人站在門口不知道在聊什么,大聲喊道:“主子,外面風大,進來再聊吧,李大叔已經準備好飯菜了!” 提督府的格局跟別的府邸相差甚遠,是一種大四合院套小四合院的布置,正堂專門用來會客,后堂放了幾張大圓桌是用來進餐的,主樓就是陸風跟王素休息的地方,后廂則是供家里仆人休息、做飯的地方。兩側也有數個大小不一的房間,除了如意的藥房跟心意的賬房以外,其余都是閑置狀態,每個禮拜打掃一下就行。 因為王素的關系,提督府的人很少,要么是宮里出來的公公,要么就是像阿大這樣有些殘缺,不好討生活的可憐人,所以大家都是擠在一起吃飯。 正桌坐著王素、豆豆、如意、心意跟管事,后方的側桌更大點,坐著阿大、廚子李大叔、幫工的小廚娘紅袖、專門跑腿打雜的阿二等等。 吃的東西都一樣,份量上正桌的比側桌的還少了許多,在提督府幾乎是不存在主仆之分的,所以他們在外或許會被人戳脊梁骨被諷刺,但是他們都不愿意離開。 大家都見怪不怪,東廠也是吃大鍋飯的,除了陸風有單獨的餐食,其它人都跟現在一樣圍在一起吃飯。 夾起一塊紅燒rou就放到豆豆的碗里,王素笑嘻嘻的說道:“快嘗嘗李大叔的手藝,這rou可好吃了,豆豆多吃點才能長高高?!?/br> “謝謝娘,豆豆會努力長高高的?!彼貋碇瓣戯L就找他單獨談過,要他聽王素的話,不然就把他送進詔獄,所以他一定會是最聽話的孩子。 王素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她其實并不喜歡小孩,熊孩子太多,動不動就又哭又鬧的,恨不得掐死算了,所以難得遇到豆豆這樣聽話又懂事的,就顯得十分惹人戀愛。 整個用餐期間大家都很安靜,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準則,就王素偶爾會跟豆豆說兩句,其它人都低頭吃飯。 吃飽喝足以后,王素率先帶領大家收拾碗筷,并嚴肅的跟豆豆說:“我們要學會力所能及的做自己能做的小事,比如不隨便扔垃圾、制造垃圾,看見東西掉了、倒了隨手扶起來,吃完的東西順手送到后廚這樣,明白了嗎?” “明白了娘?!?/br> 和樂融融的氣氛中,管事領著豆豆去屋里休息,王素則帶著如意、心意回到了主樓,阿大也被安排了休息,不用在門口守著。 隨手扯下臉上的面具,王素嘆了口氣,很自然的幫兩個人倒了茶水,忍不住問道:“現在看著還很猙獰嗎?”她在說她臉上的疤。 兩人皆是搖頭。 “那就好,新rou長出來又癢又難受,看起來也紅紅的,時間久了應該就會好點?!彼灶欁缘恼f著,然后撐著下巴打量起兩個人,“坦白說,你們倆在陸風手下干活,有受欺負嗎?”如果有點話,她會很過意不去。 心意溫柔的說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督主頂著,不會有人這么不識抬舉的,還請主子放心?!?/br> “行,那不說矯情的話了,我們聊點正事?!彼鹕砼芄褡永锬贸鲆坏?,那是她閑來無事時的一些想法。 “主子請說,小的必當萬死不辭!” 猛翻一個白眼,“什么死不死的,怎么老想著死,沒事多想點好的吧?!?/br> …… 攤平零零碎碎的紙張,王素認真說道:“如意,你應該也發現了,府里面……嗯,都是些老弱病殘,我希望你呢,可以定時給他們把脈看診,確保早發現、早診斷、早治療、早痊愈,可以嗎?” “是,小的知道了?!?/br> 她沉吟著又翻了幾張紙,“還有喔,也不是我迷信,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你每個月呢都以提督府的名義弄個義診,記住,是義診,只管診不管治,如果遇到疑難雜癥,很特殊的病情,你想研究研究倒是可以在爭取病人同意的情況下,去治?!?/br> “這……是為何?”如意還是第一次聽說,只負責看病,不負責治病的說法。 “一斗米養個恩人,一石米養個仇人,這都是血的教訓。而且做這些也只是圖個自己心安,你以為別人會記得你的好?”王素冷笑,“他們巴不得陸風早點死呢!” 心意不解的反問,“那為什么要吃力不討好的做這些事情?” “為了做戲做全套,總要洗腦一些人,不至于輿論一邊倒?!?/br> 兩人面面相覷,最后是心意繼續不恥下問,“敢問主子什么是洗腦?什么是輿論?” “洗腦就是……就是……”王素抓了抓腦袋,有些心虛的答道:“差不多就是用思想改變思想的意思,輿論呢就是老百姓的言論?!?/br> 如意恍然大悟的點頭,“那主子一直告訴我們太監也是人,要我們自信,不要覺得低人一等也是洗腦,對不對?” “那是事實,不屬于洗腦?!闭f到最后,她都有點蒙圈,“哎呀,反正你們照做就行,不要問,問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br> “是,小的謹遵教誨?!?/br> 橫了如意一眼,王素又開始霍霍心意,她嗲聲嗲氣的問道:“心意哥哥,我的財神爺,我們還有多少錢?” 心意噗通跪下,“主子,請饒小的一命?!?/br> 他可不想被送進詔獄。 …… “行了行了,起來,”她踢了踢心意的腿,“說實話,我們還有多少錢,我想開個青樓錢生錢,還想弄個福利院,專門收養一些孤兒,遇到好的再送給東廠?!?/br> 兩人古怪無比的盯著王素,“主子,您不知道督主把牌子留給您了嗎?” “牌子?什么牌子?”他沒有給過她牌子啊…… 如意指了指她掛在腰上的一朵宛如蘭花花瓣的吊墜,“這是廠督大人的令牌,見此牌如見廠督本人,廠督名下所有資產都在您手上啊?!?/br> “這個?”她撫摸著做工精美的吊墜,“可是他明明說……”明明說這是他偶然發現覺得好看的玩意兒,圖個新鮮送給她把玩的…… 王素蹭的站起身,“快,帶我進宮!” 說著,她開始翻箱倒柜的找男裝并一邊指揮著呆若木雞的如意跟心意,“心意,你留在府里算錢,先找信得過、底子干凈的人去買兩塊地,然后剩下的事兒等我回來再詳談。如意,你去找個能塞得下我的框子,等我進去之后上面鋪上水果,然后我……” 大門突然被人推開,陸風蹙眉看著混亂不堪的屋子,開口問道:“你們在做什么?殺人了?” “參見督主?!?/br> 沉浸式忙碌中的王素根本沒發現陸風回來了,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應該怎樣進宮,怎樣躲避檢查,如意應該怎樣協助她,直到身體被人從后面抱個滿懷,她才欣喜若狂的回頭。 “陸風!” 他把額頭埋進她的香脖里,蹭了蹭,“你在忙什么?” 她歪過頭,用頭頂輕輕撞了撞陸風,皎潔調皮的回答,“自然是在忙著想你呀!” “有多想?” 抬起陸風環在自己腰間的胳膊,緩緩放到自己的胸口,順勢捏了兩下,“想到胸口小鹿在亂跳,廠督大人感受到了嗎?” 像是觸電般,陸風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卻感覺怎么也使不上勁,他深深嘆了口氣,“你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東西?!?/br> 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王素,大言不慚的說道:“想著如何把廠督大人吃的干干凈凈,渣都不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