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八折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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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冬末春初也可以算是雨季。 外面下大暴雨,她靠在沙發上喝杏子酒,清甜酸澀含在口中,閉眼聽“噼里啪啦”的雨聲打在鐵皮棚上,激烈非常,像是帶著某種憎恨和發泄的萬千鼓點,而她的心卻異常冷靜。 敲門聲夾在激烈的鼓點中是難以辨清的,她本以為聽錯了,確鑿再次聽到了三下,才起身搖搖晃晃去開門,懶懶問:“照行,你忘記拿什么東西了嗎?” 從貓眼里一看,她立刻醒了酒,拉開門,哥哥已經走了進來,她還猶自在門外左右看,右邊是走廊盡頭,消防通道緊閉,日光燈一閃一閃,左邊是寂靜的四戶人家,門戶緊閉,只有電表發出的“滋滋”聲。 她松了一口氣,立刻關上門,回轉身看到他也在四處打量這間房子——風格是英式和熱帶的結合。胡桃木的床邊是兩人坐的布沙發,墨綠色的墻紙,棕色的矮柜,玻璃茶幾,白紗窗簾,干凈整齊,沒有攤開的物件,空氣里漫著桃杏和薄荷油的清爽。 “你干什么來這里?萬一被人拍到我要怎么生活?”她對著他的背影質問,聲音不大但氣勢洶洶。 他轉身快步走來將她緊緊抱住,傾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他頭發是濕的,臉頰是涼的,她衣衫柔軟干燥,酒酣耳熱——溫暖與寒涼在這一刻交融。 她只是推他:“我剛來月信了,今晚不方便,你走吧?!?/br> 他并不放手,在她脖頸上,喃喃哀求:“阿嫻,不要這樣對哥哥,不要這樣對哥哥,好不好?” “是你不要這樣!” 她掙扎得厲害,他略略松開了手,她便立刻退到矮柜旁,一手抱臂,離得遠遠,偏過頭不看他。 良久他一動也不動,只是眼圈發紅,倔強地看著她的手。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左手無名指上有一顆冰糖狀的方形鉆石戒指,是照行離開時,求她戴上看看,只是看看而已,她答應了。照行走后竟然忘記取下來。待要解釋,又狠心咬牙,不若讓他就此離去也好。 他輕輕挪動了一步,她的心也跟著牽得一疼,好像有根繩子幫在她的心和他的身上。 “你不想被打擾,所以我過來的時候很注意,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況且這么大的雨,附近街上都沒有人了?!庇晁樦邦~的頭發向下滴,而他像小孩子一樣,低著頭小聲認錯。 他看到戒指并不“興師問罪”,只是解釋她的擔憂,她心里陡然一軟,下意識將左手到藏到身后。 “這么大雨,開車危險。你怎么來了,不是要工作到十二點嗎?”她慢吞吞走過去,拉開鞋柜,拿出一次性拖鞋,蹲下放到他的腳邊,緩緩站起,站到一半便被他用力抱在懷里。 “你的鞋柜里有一雙男士拖鞋,卻給我一次性的,因為那是沉先生的對嗎?你拿了他的戒指嗎?”他說完便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里,躲起來似的,“阿嫻阿嫻……哥哥當年連一杯可樂都不能輕易買給你,你和人家走,哥哥不怪你……那現在不要和人走好不好?你要什么哥哥可以給你?!?/br> 他當然會涌現一些渺遠的記憶,即使看過信,知道了真相,然而十年的如鯁在喉和午夜夢回,十年間心上傷口的反復潰爛,足以讓他在看到meimei戴著那顆大鉆戒的剎那,忘記“真相”。 她雙臂向上扣住了他的肩背,仰著脖子無聲流淚,好像抱住了當年衣衫單薄的少年,“我沒有,哥哥阿嫻沒有…”她委屈,然而今生還能告訴哥哥她沒有,又不知有多么痛快。 他抬起頭來去吻吮她柔軟的唇,兩個人吻著抱著直撞到墻上。十五歲時好希望哥哥能這樣親親她,可那時候他決然不肯。他們吻得緩慢,好像在用雙唇做一件細膩而易損的藝術品,一點一寸都無法不精心。 她的手臂都向上抱酸了,他們才漸漸停了下來,他猶自抿著她的耳輪,氣聲問:“剛剛是不是沉先生在這里?” 她將酸掉的手掛在他的腰上,有些詫異,“你怎么知道?” “九點十分他接過家里的電話,他沒有告訴你嗎?” 她回憶了片刻,“哦,那個時候隔壁住的奶奶敲門讓我去幫忙看一下電表——你,你就因為這個,曠工跑來了???” 他用力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她疼得哼哼,心里卻很舒服。 “傍晚放你去見前男友,完全是為了表現信任才假裝的,我想你可能喜歡大度一點的男人?!彼p輕舔吻著適才咬過的地方,雙手在她的后背上摩挲,“阿嫻,你怎么可以這樣壞呢?早上還在哥哥懷里,晚上就讓別的男人來家里,還戴人家的戒指?!?/br> 她閉上眼睛,狂風暴雨聲中哥哥向她“撒嬌”,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活??扇耸篱g有“樂極生悲”一說,這一刻她最害怕的是那無法承受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