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喜歡我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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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的!這么晚才回來!” 大門被甩開, 一股酒氣撲鼻而至,有人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 楚時野上前一步。 這是一個頭發數日不曾打理、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也是納托的父親,厄仁。 他的臉龐被酒氣熏得通紅,手里拎著一個快見底的酒瓶,連連打著酒嗝。 “呃,這,這是誰?” 浸泡在酒精里的大腦讓厄仁整個人不太清醒,發現面前的臉龐有些陌生,拎著酒瓶,晃悠著湊近。 “哪來的東西……哦!你在這!” 厄仁胡亂漂移的視線忽然掃到楚時野身后的納托,納托身體一僵,厄仁當即要撞開楚時野,向納托沖過來。 然而,他撞不開。 楚時野就站在那里,如不動的山巖。 厄仁一愣,渾濁的眼底陡然涌出一絲戾氣:“什么東西,也敢擋我!” 他猛地抬起酒瓶,沖楚時野的腦袋砸下。 咚! 酒瓶咕嘟嘟摔在地上,連帶著一個人倒地。 厄仁嗷嗷慘叫著翻滾,衣兜里掉出一枚勛章。 木頭刻的勛章,上面畫著一只長眼的星星。 紀眠見過這枚徽章,在城門口,許多排隊的居民身上,都戴著這枚徽章。 這是救濟會的標志。 這個厄仁,居然是救濟會的成員。 紀眠站在楚時野身側:“納托身上的傷,是你打的?” 厄仁并沒有怎么受傷,此刻卻嗷嗷嚎了一通,好像很疼似的:“我是他爸!爸爸打兒子,有什么問題!” 他說完,又對納托怒目而視,摸到一個空酒瓶丟過去:“你這個混賬!看著我被打,還不過來幫忙!” 嘭! 酒瓶在地上碎裂成渣,納托色變,顫抖著后退一步。 厄仁:“還想跑!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和你死掉的媽一樣……” 他的嘴里蹦出一堆不堪入耳的污穢罵詞,歪歪扭扭地爬起來,要往納托那邊撲。 下一秒,他的臉上重重挨了一拳,整個人再次摔在地上。 這一下的力度不輕,厄仁叫得如同殺豬,半天爬不起來。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憤怒地抬起腦袋—— 楚時野漠然垂眼,暗棕眸底深處,如夜染般的冰冷漆黑。 厄仁對上他的眼睛,猛地一哆嗦。 屋內氣氛凝固,紀眠跨過門檻,向前走了幾步。 厄仁身上濃烈的酒氣之下,似乎還有另一種味道。 那是……某種東西腐爛的氣味。 紀眠的目光掃過厄仁身后,環顧四周。 屋內一片狼藉,除了破碎的酒瓶外,還有幾個丟在地上的玻璃管,底部殘留著一點粉色液體。 那似乎是某種藥劑。 紀眠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厄仁身上,開口:“他是我的學生?!?/br> 厄仁:“那……那又怎么樣!我還是他老子!” “如果下次,我的學生再莫名其妙地受傷,”紀眠道,“你覺得你會怎么樣?” 厄仁:“……” 盡管紀眠的聲音輕和,但這一刻,厄仁卻感受到了比楚時野帶給他的更深的恐懼。 他甚至有種直覺,搞不好面前這個看著文雅的年輕男子,真的會對他做出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厄仁瑟縮著往后退去,原本囂張的氣焰被徹底澆滅。 紀眠不再理會他,和緩地對納托道:“你是要留在這里,還是帶你走?” 納托:“……我,我想走?!?/br> 紀眠:“好?!?/br> 他們轉身,厄仁沒有出聲,而是在背后一直盯著紀眠身影。 三人剛出院門,屋子里又是一陣響動,像是好幾個酒瓶被一起砸碎。 納托低著頭,一言不發。他早已習慣這樣的動靜,如果今天不是老師和房東先生送他回家,等待他的,肯定又是一頓毒打。 紀眠:“要不要送你去姨媽家?” 納托:“姨媽……姨媽最近生病了?!?/br> 所以他才不得不搬出來,回到這里的“家”。 紀眠:“剛好,帶我去看看吧?!?/br> —— 納托的姨媽家,在城市另一頭。 上次他們送納托來過這里,而這一次,是納托的姨媽親自為他們開的門。 “是蘇老師嗎?” 納托的姨媽名叫娜莎,是個聲音溫柔輕細的女人。 “我聽納托提起過你,他說你是個很好的老師?!?/br> “真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沒來得及換衣服……” 她穿著厚厚的睡衣,長發被包起,額頭上貼著一塊熱毛巾。 紀眠:“沒關系,你發燒了嗎?” 娜莎的臉龐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小病而已,沒什么要緊?!?/br> 納托扶著娜莎,對紀眠和楚時野解釋:“姨媽前幾天去醫院看過了,醫生檢查不出什么問題,只能讓她回家靜養?!?/br> 紀眠觀察娜莎的神色,抬手。 微光落下,娜莎怔了一怔,只覺多日來的病氣一掃而空,整個人從所未有的精神。 楚時野看著紀眠。 納托驚訝不已:“姨媽,你,你是不是……” 娜莎摸摸自己的臉龐,guntang緩緩消散,已經是正常的體溫。 “……啊,發生了什么?”娜莎不可置信,“這是神跡嗎?” 納托:“是蘇老師,他是治愈系?!?/br> 娜莎感激地看向紀眠:“您一定是很厲害的治愈系?!?/br> “請進,坐下來喝杯茶吧?!?/br> 溫馨的小屋里,納托就像回到自己家中,非?;钴S地跟著娜莎走來走去,端來兩杯茶,和一碟茶點。 “蘇老師,你們送納托過來,是不是因為那個混賬又打他了?” 得到紀眠肯定的答復后,娜莎臉上浮出怒色:“我希望能成為納托的監護人,但是該死的厄仁不同意?!?/br> “上次,上次他差點就進監獄了,只要他一進監獄,我就能拿到納托的監護權,讓他徹底遠離那個鬼地方?!?/br> 紀眠:“他經常打納托嗎?” “何止是經常,簡直是家常便飯?!蹦壬湫?,“之前是我jiejie,現在是納托。真不知道那個魔鬼什么時候能下地獄去?!?/br> 紀眠略微沉吟,道:“那么,這段時間能否請你照顧一下納托?” 娜莎抱住納托:“當然可以,我沒有孩子,納托就是我的孩子?!?/br> 紀眠和楚時野起身道別,快要走到門口時,紀眠余光瞥見娜莎家中一張桌子上,用小盒子裝著幾根玻璃管。 玻璃管里,盛滿淡粉色的液體。 和厄仁家快要喝空的藥劑顏色一樣。 紀眠:“這是什么?” “救濟會派發的藥劑,”娜莎道,“我這幾天不舒服的時候就會喝一劑,雖然持續效果很短,但也能讓我好受一點?!?/br> 紀眠:“可以給我一支嗎?” 娜莎:“當然可以,您拿吧?!?/br> 紀眠接過藥劑,和楚時野在娜莎兩人的告別聲中離開。 小巷間,紀眠打開玻璃管,先試探著聞了聞味道,再遞給楚時野。 楚時野檢查一下:“是正常的治療藥劑,沒有問題?!?/br> 這是他們這里最普通、也最常見的一種藥劑。 紀眠:“或許,是我多心了?!?/br> 兩人一路向外走去。 夜色沉沉,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一段時間,沒人開口。 “……” 楚時野忽然停下腳步,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