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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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打開了話匣子。 本來大家都坐在一個炕上,挨著的兩人幾乎是背靠背那么近的距離,聊開了之后,又酒過三巡,桌子上有點亂。 大家也不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了,凌亂地散落在每一個角落。 崇禮那邊的畫風好像和吉林的不太一樣,吉林這邊的人就愛閉門造車、練練活兒,但是這群剛來的人氣氛卻更活潑,舉著酒杯廣泛交友—— 一餐飯吃到九點多還沒吃完。 李星楠陪著他們喝酒,邱年拉扯著一個話多的哥們打聽最近的雪圈八卦。 北皎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著痕跡地坐在了姜冉旁邊,他半靠著身后的墻,跟著喝了兩杯,這會兒身上帶著酒氣,安靜地坐在那—— 他喝多了也不愛說話。 姜冉還在記恨他剛才胡說八道,原本想讓他走開,但是一轉頭看他眼里都沒焦距了,心一軟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突然旁邊有個年紀稍微大一點兒,看著是他們這些人里資深的老大哥不知道和別人說了什么,突然轉過頭對北皎說:“阿皎,有空把你女朋友帶來我們看看,你這突然鐵樹開花,大家都替你高興?!?/br> 這話北皎聽見了,垂下眼,低低“嗯”了聲,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好?!?/br> 語氣乖的不行。 余光看他好像在發呆,估計是真醉了,連自己說什么都不知道……姜冉心想你答應的挺爽快的,到時候上哪找個人給人家交差?淘寶租個? 想著就沒忍住轉頭瞥了他一眼。 他還低著頭發呆呢,她用近乎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卻在這時候,放在身邊的手上悄然覆蓋上了只大手。 那手動作一點不突兀,起先就是一點點地挪過來,然后再慢慢覆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只手已經被他纏上了。 他的手糙得很。 掌心guntang。 壓著她柔軟的手背,指尖卻如同不要臉地摩挲著她指縫,硬穿插著塞進來,黏黏糊糊地與她貼著手,又捏捏她的指尖。 姜冉甩了下,他力氣大的很,根本紋絲不動——周圍全是人,她又不敢動作幅度太大,最后認命讓他握著手了,就覺得他手怎么這么糙啊,她開始坐立難安。 然而他卻不放開他。 那個搭話的老大哥也是東北人,聽著北皎答應的爽快,他也高興:“你告訴你家媳婦兒,如果見面覺得哥們熱情過度別不好意思,咱們都是好人,你也別怕我們欺負她——” 北皎低低笑了聲,啞著嗓子說:“不能,她脾氣比你們大,誰也欺負不了她?!?/br> 姜冉聽了就想打人。 然而他握著她的手,沒撒開過。 指尖捏著她的指尖蹉跎把玩,她垂眼就看見自己的指尖被他捏的發白,一放開,血色又涌上來。 玩兒似的。 都說十指連心,姜冉的手落入他掌心,就好像心臟跳動也跟著變快了,她忽然想到記憶中,她和北皎好像都沒正經牽過手—— 對了。 剛算是在一起,沒兩天他就作死分開了,哪來的機會牽手? 稀里糊涂的。 姜冉盯著此時此刻他們相握的手,和周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親友們,心想:那現在這算是什么? 她正胡思亂想,卻又覺得這樣偷雞摸狗的有點刺激,抿了抿唇,更刺激的來了,隔著餐桌,有個小孩突然湊過來:“你倆湊那么近干嘛?” 姜冉嚇得胸口一震,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急著掙開北皎,卻發現他的手握著她的,四平八穩,紋絲不動。 那小孩見北皎只是平靜地掀起眼皮子看他——平時他哪敢跟北皎造次,這會兒托酒精的服,他指著年輕人那張冷淡禁欲臉癡癡發笑:“容我拍個照,你也不怕今日官宣的女朋友見了吃醋?” 姜冉沒吱聲。 北皎說:“不怕?!?/br> 小孩指尖翹了翹:“渣男?!?/br> 姜冉心想,罵得好。 北皎卻完全不在意般:“她才懶得管我死活,她比我還渣?!?/br> 姜冉手動了動,用指尖拼命地撓他的掌心,然而他卻像是失去了痛覺神經,“我倒是很想看她為我吃醋的樣子,”他轉過頭看著姜冉,“你覺得可能嗎?” 姜冉眨眨眼,三秒后,被他無聲用手掌鎮壓住的指尖停頓:“我覺得,不太可能?!?/br> 黑色瞳眸中眼波流轉。 短暫的對峙,他嗤笑一聲,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怎么的,撇開頭。 …… 酒過三巡。 一餐飯下來,還能站著的沒兩個了。 北皎被他們一塊兒來的人塞上車,說不清楚是醉了還是困了,反正安靜的很地靠在后座。 他透過車窗往外看,車窗外面二車和年年又吵架了,男人低頭跟她說了什么,她推了他一下,踢起路邊的一堆積雪糊了他一臉,他像是滿不在乎,又被他扯著手腕拽懷里吻住。 北皎看他們兩個這樣,有點新鮮又覺得有點羨慕,畢竟旁邊的人看他們這邊就跟沒看到似的—— 阿桔甚至叉著腰在旁邊淡定地等他們激情完畢。 他想了下如果自己敢在光天化日下吻姜冉—— 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別說吻她了,怕不是叫她的名字的那一秒他就沒了。 她甚至至今都沒告訴幾個人崇禮的北皎就是一只土狗,是她的徒弟,是她親手帶著推坡帶出來的徒弟…… 她一個字不肯提的。 哪怕現在的劇情已經演變的如此魔幻,眼瞅著她即將成為他的徒弟,還因為推坡推不好被他多說了兩句就坐在纜車里哭鼻子。 有點煩躁。 黑發年輕人將目光從車窗外收了回來,他長吁出一口氣,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小片陰影,他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 “你們喝了酒,還開車呀?” 溫和的女聲在前邊副駕駛響起,北皎耳朵支棱起來,看了眼,就看見姜冉趴在吉普車的車窗邊,這會兒眸色在夜色中漸深,倒映著路燈,卻顯得異常明亮。 坐駕駛座的是個十九歲的小孩,比北皎年紀還小,正經大學生,冷不丁從旁邊探出個漂亮的jiejie關心他們,他漲紅了臉:“沒事,我沒喝酒,王哥他們沒讓——” 姜冉“哦”了聲。 姜冉腦袋縮回去了,從頭到尾沒往后座看一眼。 她走的倒是干凈利落,留下那個小孩擱駕駛座浮想聯翩——這不是隔壁桌的小jiejie們,剛才她話少得很,看著跟他們這群人也不熟。從頭到尾甚至都沒跟他說過話噯…… 干什么突然來關心他們是不是酒駕! 等人都走的沒影了,他終于轉身。扒著駕駛座的椅子問身后看似閉目養神的人人:“北哥,那個小jiejie關心我噯!你看到沒!看到沒!” 上一秒還閉著眼的人突然睜開眼。 長腿一屈,蹬了下駕駛座座椅靠背,平靜道:“關心你個屁,別做夢了?!?/br> 小孩被蹬個猝不及防,罵罵咧咧地開了車。 …… 姜冉是先跟邱年他們回了趟別墅的,從餐廳出來邱年和李星楠又吵了一架,她回來就氣哼哼地回房間了,阿桔喝的差不多了,也倒在床上扯都扯不起來。 烏漆嘛黑的家里,燈都沒來得及開,姜冉安置好兩個醉鬼,從他們的房間退了出來。 客廳里還殘留著兩個人身上的酒味,上一秒的一陣sao亂后,伴隨著房間里阿桔的驚天打鼾聲,一切已經歸于平靜,獨自站在客廳,姜冉發了一會兒的呆。 【是誰的冉冉鴨:我不去了?!?/br> ……解釋什么???刪掉。 【是誰的冉冉鴨:你還醒著嗎?】 試探氣息太濃郁,刪掉刪掉。 【是誰的冉冉鴨:今晚太晚了,你可能也喝多了,明信片的事明天再說吧?!?/br> 語氣是不是有點過于公事公辦了?好像不太好啊,刪掉刪掉刪掉。 扣下手機,姜冉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從沙發上站起來,出門去了。 半個小時后。 她站在了二期公寓的某房間門前,抬著頭與記憶中對照了三次門牌號確認無誤,猶豫了半天咬著下唇,開始敲面前這扇陌生的門。 里邊兒半天沒動靜。 她耐著性子敲了六下之后,發現自己的勇氣也用光了,瞪著緊閉的房門嘟囔了聲“死狗”,后退了小半步轉身想要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應聲打開了,上一秒還被她罵的人盯著濕漉漉的頭發站在啦開的門縫后面,那張漂亮的臉蛋被熱水蒸得比平日里看得更白,一雙漆黑的眸還帶著浴室里的水汽。 他頭發還在往下滴水,滴在他衛衣的帽子上。 也不說想看他驚喜的模樣,只是這玩意兒連驚訝都沒有,他說:“嗯?” 眉頭微挑,看上去有點兒驚訝站在門外的人。 姜冉被他這困惑的一聲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當場就想指著他的鼻子炸毛“不是你讓我來的嗎喝了點酒就在這裝無辜”! 胸腔起伏了下,她又覺得她和喝多的人計較什么—— 她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趙克煙呢?” 她記得他們倆合租來著。 “你來找他的?” “北皎?!?/br> 平靜而充滿警告的語氣。 “通化新雪場那邊參加活動去了,”他言簡意賅,“剛走的,接下來幾天都不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