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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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直接用手里的藥罐子砸他。 宋迭扔過來的籃球他都能接,軟綿綿的砸來的藥罐子也沒難度,他穩穩地接著那瓶藥罐,想了想說:“害怕???那你最近別跟我獨處?!?/br> 姜冉:“什么?” 沖她笑了笑,人畜無害一般:“畢竟我下次還會再犯?!?/br> …… 當晚,北皎像個煤氣罐似的滿雪道打滾,又如同咸魚掛網的視頻和照片傳遍了新疆這邊的雪友群。 然后又傳出去了全國刻滑群。 圍觀人群除了“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紛紛指責姜冉過于殘忍,很像那種會在懸崖峭壁的鳥巢里,把幼崽推出鳥巢然后幼崽要么摔死要么從此會飛的飛禽。 被拐著彎罵禽獸,姜冉無動于衷。 第二天依然拎著愛徒上賽道練習。 又是埋頭苦練一上午,剛開始北皎還是摔,整條雪道都是他滾過得痕跡。 最后一次,他又是一個后刃彎型沒走好,又是昨天一樣的角度碰到桿,桿打著橫飛出去,他也是橫著滾出去幾米! 躺在道邊網子上,靠著網子緩了三分鐘才爬起來,姜然想著他昨天才光榮負傷,這會兒指不定又碰著那了。 滑上去問他:“休息?” 少年掀了掀眼皮子,語氣淡定地說:“不用?!?/br> 姜冉摘了板,把被北皎撞脫離的桿子重新插回去。 之后她不再讓他繼續自己摸索路線,全程跟著他身后面人工給他控制節奏,嗓子都喊啞喊疼了。 成效也是有,到接近午飯時,北皎終于能不失速、不摔跤完整地走完一趟旗門—— 至于速度什么的,已經不重要了。 “老太太過馬路都能比你快點,”一次到終點后,姜冉在北皎身后說,“折下去啊,你瞅瞅你身子都舒展開成saj了,之前不是速度和力量都控制的不錯的嗎,怎么加入路線之后這兩樣都丟了?基本站姿都不會了?” 北皎聞言,笑了笑:“背疼啊,怎么折?” 姜冉一聽,擺擺手:“我看你滑我也頭疼?!?/br> 北皎嘆息一聲:“真的疼?!?/br> 湊近了嗅到他身上除了空氣中冰雪氣息外還有過分的熱度與奇怪的汗夾雜著鐵銹氣息……她以為自己的錯覺,想再靠近聞聞確認下,卻被他不著痕跡地躲過。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真的在他雪鏡與頭盔縫隙的額間看見一層薄汗。 在她遲疑的打量中,卻只見少年摘了雪鏡和頭盔隨手擦擦汗,又沖她笑,彎腰到她唇邊:“怎么,信了???” “……”姜冉猶豫了半晌,神獸輕輕地打了他胳膊一下,面無表情地說,“午餐吧,我餓了?!?/br> 午飯的時候,姜冉吃的少,理由是米粒的棱角刮著她喉嚨了,疼得很。 煮熟的大米飯他媽還能刮著人喉嚨,這理論北皎和宋迭第一次聽,無一不被她摘下雪板之后面面俱到的嬌氣震驚到。 姜冉沉默地喝著一瓶可樂,全程能不講話基本一個字都不講,誰要上來搭話,她就指指自己的喉嚨,疲憊地擺擺手。 “好好的過旗門被你們玩成聲控游戲?!?/br> 宋迭看姜冉被可樂的氣泡炸得原本就疼痛的喉嚨更加難受并頻頻蹙眉,抬手給她倒了杯熱茶,“擱這打rpg角色扮演呢?” 姜冉扔了可樂,喝了熱口茶,慢吞吞吞咽之后舒服地嘆了口氣,在桌下面踢了北皎一腳,說:“就這樣也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都是一樣滑,為什么中間多了根桿就給你整不會了!” 她聲音挺小,聲音奇怪,大概是摸索到了可以最大程度不震動喉嚨的發聲方式。 此時北皎正劃拉餐盤里的米粒,聞言茫然地抬起頭“啊”了聲,抬頭發現桌邊兩人都在看他。 破天荒的他沒頂嘴也沒作妖,始終保持著睡眠不足、腦子不太清醒的狀態,平日里明亮的雙眸失去焦距,靈魂不在家。 他說:“我去噓噓?!?/br> 說完,扒完最后一口飯,仿佛懶到沒骨頭似的慢吞吞站起來,走的時候也是耷拉著肩膀,沒精打采。 光看這個樣子誰也不知道他上午出了大活(*指當前練習項目有了新進展)。 姜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天,轉頭疑惑地問宋迭:“他怎么了?” 宋迭同樣疑惑地搖搖頭,他知道個屁。 …… 洗手間內。 因為邱年常年嘮叨“吸煙有害健康”,不想聽她嘮叨,阿桔原本只是想找個洗手間躲著安靜地抽支煙。 吸煙區目標過于暴露,室外又太他媽冷懶得穿外套,沒地方去的他,最后躲到邱年絕對不會光顧的男廁所。 靠在洗手臺剛點燃一支煙草,煙霧繚繞里,染著黃頭發的年輕人正半瞌著眼放空游神,突然洗手間的門被人打開,就看見姜冉那個行事作風都很像野狗似的徒弟從外面進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無冤無仇的,話都沒講過一句,充其量算是知道這號人。 阿桔咬了咬煙屁股沖他揚了揚下巴算是打過了招呼。 對方瞥了他一眼,冷著臉進了隔間。 剛開始阿桔還覺得挺好笑的,心想這只土狗上個大號那樣一臉驕傲是干什么啦,嗤笑一聲,唇邊煙草星火點點,他目光又開始游離。 煙草剛剛燒了三分之一,那個進了隔間的人又出來了,他來到阿桔面前站定。 年輕人微微瞇起眼看著他,有些警惕地問:“干什么?” “……幫個忙?!鄙倌觊_口時,嗓音啞的可怕,,“能不能幫我看下我背上怎么了?” 語氣卻足夠云淡風輕。 洗手臺是白色瓷磚的,阿桔愣了愣后條件反射去看面前的人不自然搭在臺子上的手……發現他兩根手指上染著一抹已經干澀的血痕,指縫間的血痂蹭到了臺子上,一抹血色像是有人剛剛在這兒拍死了一只蚊子。 阿桔把手里的煙草叼在唇邊,洗了手,沖著北皎勾勾手示意他轉身。 他大概是剛才自己已經在隔間確認過了,這會兒身上衣服有點凌亂,衛衣下擺隨意垂落,因為剛才練習開始時摔跤太多都是冰,還是濕的。 白色速干衣從護具褲子里扯出來了。 阿桔掀起他黑色衛衣就味道一股不詳的血腥味,再往上,就看見他白色速干衣后面狼藉一片—— 他腦瓜子“嗡”地一下,牙一軟,還燃著星火的煙沒叼住直接掉落在地上。 “這他媽?”阿桔瞠目結舌,“你他媽?” 罵了兩句臟話,那句“你是滑雪還是去了一趟敘利亞”沒能說出口,想到了昨天土狗撞斷桿子的視頻傳遍大江南北,他一下就懂了,大概是昨天就擦破紅腫皮下出血,還以為沒事,今天又是一頓摔…… 然后就徹底蹭破皮了。 “???” 北皎被他那嚴重的語氣嚇到,背過手就想撈速干衣,手又被一把扣住,“別了,速干衣都你媽成這樣了底下的血rou模糊就別給哥看了,哥暈血?!?/br> 阿桔壓著他的手腕,想了想又罵了聲,“算了你還是脫下來吧,一會兒天冷別你媽粘傷口上了然后到時候還要扯開——” 被自己描述的文字帶來的畫面感嚇到,他腦子都空白了。 北皎聽他聲音在抖,問:“很嚴重?” “廢話???”阿桔說,“沒看我煙都嚇掉了?你干什么啊,這比賽有李星楠……你曉得李星楠是國家隊退下來的不?不光他,還有大把厲害的憋了一個夏天這會兒在摩拳擦掌……你根本拿不到名次那么拼命干嘛——” 阿桔都想不到他還能有一天要跟半個陌生人苦口婆心講廢話。 最可悲的是人家好像根本懶得聽。 站在旁邊看著北皎脫了衛衣,又脫速干衣,少年身上有出汗,先開衣服時,熱氣卷著血腥味和汗味撲鼻而來,真踏馬鐵血鋼鐵大漢感撲面而來。 看了眼他的背,出血了,傷口本來就是點狀出血,后來又因為速干衣貼身,再滑或者摔跤時傷口蹭了,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阿桔腿都軟。 北皎轉過身,看了看鏡子里的背,“哦”了聲,停頓了下,又“嘖”了聲。 ……是有點嚴重。 “養著吧,”阿桔在旁邊忍不住插嘴,“下來幾天別滑了,反正十一月底吉林也開板了,到時候——” “沒事?!?/br> 北皎不急不慢打斷他。 “……” ……沒事? 哈? 在阿桔陷入因為過于震驚帶來的沉默時,他又說出了更讓他震驚的話—— 只見少年指著自己的后背,像他媽這不是他血rou模糊的背一樣,語氣溫吞又淡定:“對了。這個,你別告訴姜冉?!?/br> “…………………………禮貌發問,”阿桔嚴肅地問,“姜冉給你灌了什么牌子的迷魂湯,哪買的這么好用?指個路,賣內褲我也得來一副,然后去勾引世界首富家千金?!?/br> “……”少年顯得有點疲倦,垂眸道,“反正別告訴她?!?/br> “哦?!卑⒔壅f,“我不?!?/br> 他說到做到。 三分鐘后。 拎著別人家狗子的衣領,像正直的關愛小動物成長協會會長,阿桔邁著□□的步伐殺向毫不知情的女人。 第63章 她于高臺樓閣之上 此時姜冉還在矯情自己喉嚨好疼這件事,捏著筷子一粒粒數米,宋迭讓她吃不下就別吃了,她啞著嗓子搖搖頭:“不能浪費糧食,菩薩會不愛我的?!?/br> 你看看,誰說封建迷信都是糟粕來著? 用到好的方面,那就是優良民族傳統文化的延續。 她努力往嘴里塞飯,正塞到一半,突然感覺背后一涼有殺氣。 敏銳地回過頭想看看怎么回事,結果一抬頭便劈頭蓋臉被一件白色的速干衣糊了一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