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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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 “師父”二字在他嘴里好像總是顯得不是那么的恭敬,卻叫的字正腔圓挑不出具體的毛病…… 話語間,他身體更伏低了些,擺出一個任君采擷的順從姿態。 但氣勢上卻完全勝利。 垂下眼逃開了他的視線糾纏,姜冉松開了被她捏在手掌心的羽絨服拉鏈。 “沒事,就是想提醒你,這幾天老實點?!?/br> 她有些緊繃,腦子稀里糊涂全是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不過大腦隨意說,“小木屋就這么大,你別和宋迭吵架,聽見沒?” “……” ……什么跟什么啊。 他片刻愣怔。 深眸閃爍,少年眼底明顯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不悅:“認真的?你就想說這個?別和宋迭吵架?你就惦記他?” “什么?” 一連串發問砸下來,姜冉條件反射地反問。 “這什么時候,你跟我提宋迭?”他是真心不解地發問。 “什么時候?” 我都送到你嘴邊了,結果你想說的就是“不要跟宋迭吵架”? 現在北皎都想找個鏡子照照,是他來的路上毀容了還是他對自己的臉有誤會,過分自信? 兩人僵持住了,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了馬丁靴的牛皮筋底踩在雪面上發出的“嘎吱”“嘎吱”聲響,有人走過來了。 北皎還保持著扒在姜冉的小木屋門框上的姿勢懶洋洋地回過頭,與此同時,站在他面前的人也稍稍墊腳,透過他的肩膀往后看。 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烏云讓天變得黑壓壓的,鵝毛雪從天空落下,落在站在木屋外年輕人寬闊的肩膀上。 “吃飯了,jiejie?!彼蔚p手藏在大衣口袋,立在那笑著說,“怎么換個燈泡換那么久?我不放心,來看看?!?/br> 這是不放心嗎? 這是來盯梢了。 北皎唇角嘲諷一勾,響亮地“嘖”了聲,惱羞成怒地接受了美好氣氛被強行打斷的現實。 直起腰,他轉過身,用自己寬闊的肩膀直接擋住了姜冉投向宋迭的視線。 “換個燈泡沒電死我,是不是很失望?”他問宋迭。 宋迭笑了笑:“是挺失望的,你沒死,說明今晚我還要跟你這條土狗還要睡一張床?!?/br> 北皎是一點笑不出來。 他寧愿在姜冉房間的廁所里打地鋪。 …… 新疆阿勒泰的將軍山滑雪場,建立于2009年,占地60萬平方米,是整個新疆距離市區最近的超大型室外天然滑雪場。 對于滑雪業余愛好者,在這里,有最出名浪漫的夕陽雪道,夕陽西下時,金色的余暉破云而出,如灑金落于白雪之上,是對祖國北疆的雪山連綿,日照金山最完美的詮釋; 對于雪圈資深愛好者,將軍山滑雪場擁有最寬敞的雪道,最適宜的坡度,人們都說,將軍山滑雪場就是刻滑的天堂。 伴隨著滑雪這項戶外運動越發火熱,今年的國慶,人們蜂擁而至,發個朋友圈沒定位到新疆阿勒泰地區,再嚷嚷一嗓子“開板啦”,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走在潮流的尖端—— 哪怕是滑雪這么多年的姜冉也沒見過這陣仗。 哪哪都是人,雪具大廳里,想喝杯熱水都得排隊。 以上,是雪友群大清早頂門的雪友發來的早上剛開門時候的前線戰報。 這時候姜冉才剛睜眼,還在慢吞吞地洗漱,看了眼時間早上十點鐘,她有點兒驚訝,那個熱衷于早上趴她床頭催她頂門的狗崽子怎么到了室外滑雪場反而不積極了? 她手指懸空在某個頭像對話框糾結,想著要不要問問他是不是扔下自己先跑了—— 他們沒住在市區而是為了回歸原始住在村落里,每天都有固定時間,由村子里的村民開車搭乘他們免費前往雪場。 姜冉的大拇指懸空在手機屏幕上都快抽筋了,突然身后門被人敲響。 她漱口才去開門,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滑雪服,身高大的少年背著光立在門外,來新疆前他剛剪了頭發,幾根手殘剪瘸的頭發這會兒亂七八糟地籠在早晨陽光的光暈下。 門一開,他就像泥鰍一樣鉆進來。 裹著一身室外的冰雪氣息,與穿著睡衣暖烘烘的她擦肩而過。 他都換好滑雪鞋了,走路聲音特別響,進了房間先是感覺自己被姜冉身上熟悉的氣息包圍了—— 不知道這女人怎么做到的,僅僅只是一晚上,現在滿房間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甜味。 他狗鼻子嗅嗅,那緊繃的臉上放松下來,露出滿意又安逸的神情,往她房間的椅子上一坐:“宋迭帶著宋妍先走了,我們坐下一趟車?!?/br> “噯?不用???”姜冉舉著梳子,“我動作快點可以趕得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梳頭,梳得急了,扯著自己的頭發,蹙眉“嘶”了聲。 下一秒手中一空,梳子被人抽走,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立在她身后,捻起她那一縷打結的頭發,放在手掌心很耐心地用梳子一點點刮開。 他頭有點不抬,用鼻子哼哼:“免了,讓他們先走……那個宋妍煩死了,大清早的跑來敲門,問我能不能教她推坡,我說一千塊一個小時?!?/br> 他手上停頓了下,嘲諷地翹了翹唇角:“她居然說好啊?!?/br> “……等你以后開始上課了,你就會為遇上這樣人傻錢多速來的人而感恩上蒼?!?/br> 姜冉對著鏡子抹防曬霜,從鏡子里看著身后的少年露出個“算了吧”的厭倦表情,拿起她另外一縷頭發。 “一千塊只是貪圖我的rou體?!彼f,“那是另外的價格?!?/br> “……” “但換了你,我可以不收費?!彼_始了今日蠱惑,“畢竟是師父,什么都是優先級別?!?/br> 姜冉扔了防曬霜,把自己的頭發從他手里抽走—— 手里一空,他愣了愣,盯著空空如也的掌心看了一會兒。 然后趁她不注意,飛快地低頭嗅嗅掌心。 香的。 姜冉轉過身的時候,只能看見他飛快地將手背到身后,偷雞摸狗的模樣,她有些困惑地挑起眉。 少年的手死死地握拳背在身后,面部緊繃,就好像他真的在剛才偷走了什么,此時此刻害怕被她發現。 …… 接近十一點半,姜冉才帶著北皎到達將軍山滑雪場。 和早上戰報里劇透沒有太大區別,雪具大廳依然人山人海,用餃子皮(*簡易滑雪板包)背著兩塊刻滑板,北皎門神似的立在姜冉身后,已經戴上護臉的他神情冷漠,將來來往往的人群完美隔斷在身前的女人周圍。 人來人往,熟悉面孔自然也不少。 離開了廣州融創室內冰箱,北皎發現認識姜冉的人不減反增,除了廣融那些他見過一兩次的熟臉,幾乎三步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順帶他一塊兒出名。 “冉姐,出來溜天才徒弟嗎?”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小jiejie笑著打量姜冉身后面癱著臉的少年,帶著四川口音,“這就是那只土狗吧,哈哈哈哈哈哈!我看看,哎喲!真滴是好高喲!” 北皎:“……” 如果不是需要保持禮貌,他懷疑這些人會直接跟她說:姜冉,早上好,出來遛狗嗎? 等小jiejie走了,北皎彎腰湊近她:“后悔嗎?你當時就不能給我取個正常的藝名?” 姜冉臉上一點兒看不出后悔:“當時的你就配用這個藝名?!?/br> 當時他在干嘛來著? 和涼鶴多說了兩句話? 北皎認真想了想,唇角微抽,還想說什么,這時候又被姜冉塞了個粉紅色的保溫杯,讓他去打熱水,別在這礙事…… 他也不想走哪被人叫“哇這就是天才土狗哇”,接了那個畫風和他完全不符的杯子,二話不說,去了。 正是午餐飯點,在熱水區那邊,人山人海的排隊泡泡面準備午飯的人,北皎混在隊伍里,原本正以三十秒一次的頻率開頭看和姜冉搭訕的人……突然很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有莫名其妙奇怪的氣氛,他立刻直起身順著直覺方向看去—— 隔著人群,在雪具大廳角落,有幾個不認識的人在看姜冉。 一女兩男,目光很難強行說是友善的。 北皎抿了抿唇,隨后發現自己一點也不驚訝這女人會在外面樹敵,相反的,她這種性格,沒點不對付的仇家他反而驚訝。 打了開水,那幾個人已經不見了。 他回到姜冉身邊,木著臉把粉色保溫杯還給她,垂眸看她一邊小心吹著guntang的水,一邊領著他往室外纜車方向走。 “剛才有幾個人在看你,眼神不怎么和諧?!彼f,“女的黑長直,男的有個染黃毛,有點眼熟——認識不?” 他看見她吹杯口的動作一頓。 只是一秒,快的北皎差點以為是錯覺,她垂眼,換上了淡然的語氣:“你這形容不是遍地都是長這樣的?問我認識不?……管他是誰,別理他們就行了?!?/br> 一如既往穩定發揮的目中無人。 …… 北皎是雪圈人口中的冰箱寶寶,也就是在室內大冰箱里長大的,第一次來天然滑雪場外滑,他被天然雪場的廣闊震撼。 哪怕現在將軍山只開了個位數的雪道,哪哪都是人,并不妨礙他在上山的過程中,一直靠著纜車邊緣,低著頭往下看—— 光坐纜車都坐了十分鐘,目光所及之處,雪道之長以及寬闊,都讓他心花怒放。 他原本都沒覺得廣融大冰箱哪兒又短又窄了,聽姜冉怨聲載道,還覺得她矯情……現在他終于知道她的矯情來源于何處。 室外雪場空氣好,光線不會讓人昏昏欲睡—— 滑起來,夾雜著泥土腥的自然風拂面而過,心情好像一下開闊。 北皎穿了板,就像是撒韁的野狗一樣躥了出去! 室外的雪硬,薄,壓的更加結實,滑起來和室內并不相同。 然而北皎這樣的糙人,對這種不同只是隱約感覺,下意識把身體折疊、施壓加大,手從雪面拂過,該怎么滑還怎么滑—— “嗖”地經過個還在顫顫悠悠換刃的萌新,他聽見那人“嚯”了一聲,